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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波斯刺客:囚徒之舞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從她們的反應里我窺出她們對我的懼怕,有一些幾個膽大的還算鎮定。我遣散了那些膽小的———不安分的或是不夠冷靜的,都不適合待在我身邊。

    我賞賜了剩下的幾個一些首飾,一些伊什卡德給我的蠱,讓她們起誓忠于我,忠于波斯,她們一一應允。我看的出來她們對我的臣服,也許是懼于我的氣魄與蠱藥的毒性,也許是出于對真正自由的向往,她們的神態讓我得以判斷,這幾個人是暫時可以留下的。王子的侍女并不需要那么多。

    也許是因為太過疲累,處理完這些事后,我竟然靠在浴池里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直到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我才從無止盡的噩夢中驚醒。

    我再次夢見了弗拉維茲死前的夜晚。我夢見我站在雅典的城門前,正猶豫是否離開,突然一道閃電撕裂了天穹,如一把利刃捅破密密匝匝的黑暗。

    我驚呆了的僵立在那兒,看見那觸目驚心的恐怖白光首先劈在曾經讓我生不如死的艷窟上方,讓那里燃燒起熊熊的火焰。

    于是我開心的跳腳,一邊擊掌一邊笑出眼淚,像個瘋子一樣痛快淋漓的叫好,然而下一刻我就失去了聲音,如同被割掉了舌頭。

    閃電如同死神的指針轉過方向,指向了那座山巔上曾被我視作天堂的神殿,那里住著我的神。

    我仰起鈍痛的頭,望著浴池上方的天窗,怔怔的回想著夢里的情景發愣。眼前水霧繚繞,浸泡在熱水中,我的腦內仍是一片混沌。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地,身下的水中仿佛有一股波流汩汩涌動,沿著我的腿根蜿蜒而上,伴隨著一絲細細的“嘶嘶”聲。我嚇了一大跳,蜷起雙腿朝水中望去,然而浴池的水干凈透徹,一覽無余,除了我自己赤裸的身體,別無他物。

    但細看之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隱約映著一抹模糊的人影———卻不是我自己的。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隨撲面的霧氣彌漫而上,令我又好似身陷夢境。

    ***

    浴池中的人無法看見的是,那難被察覺的跟蹤者正藏身暗處,悄然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與他寸縷不掛的身軀,只待他防備松懈時,便伺機趁虛而入。他更不知道的是,幕后指使者靜靜的透過一面銅鏡,在幾千米之外遙遙窺望著他,卻如同近在咫尺。

    月光落在彌漫著朦朧水霧的鏡面上,仿佛一層玻璃,魂牽夢繞的人似乎只有一步之隔,伸手可觸。

    尤里揚斯瞇起眼,盯著鏡子里的人影,手指彈奏豎琴一般細細描摹少年的模樣,從眉眼唇鼻到矯健修長的腰身曲線,一筆一劃,仿佛要將他鏤刻入骨。明明簡單至極了的一個動作,卻似乎用了當年從祭壇里復生后爬出來的氣力,敞開的睡袍里,結實優美的腹肌都扭曲成了一團。

    見到少年望著水面露出了那種他熟悉的、如受驚小獸般迷茫又警惕的神情,鏡前的男人勾起嘴角,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起來。他緩緩走近那鏡子,猶如要將鏡里幻影攏入懷抱,將一只手輕覆上去,嘴唇貼到冰冷鏡面上。潮濕的呼吸染上一片白霧,將面具下被愛欲灼紅的唇色襯得愈發艷麗。

    攥緊了手里潮濕的物事,尤里揚斯擦去了眼前的霧氣,目不轉睛地看著鏡子,湊近那塊殘破不堪的衣物,像個不可救藥的戀物癖深嗅起來,如飲醇酒。那破爛不堪的布上浸透了少年青澀的體味,令他血欲賁張到了極點,心口卻也同時難以抑制地絞作一團。

    撐在鏡面上毫無血色的冰白手指,骨節因用力而泛出青色,仿佛那一夜少年將他葬下離開后,在墓地上虬結扭曲的藤蔓。

    沉浸在多年來如蝕骨之毒般折磨著他的思念與渴求之中,年輕的副帝吞咽著浸液,一只手拂過被汗液沁濕的胸膛,朝身下探去,抓住正在腹下鼓噪的猙獰器物,重重揉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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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xxiv】傀儡之軀

    “阿硫因!”

    在昏昏沉沉之中,門外伊什卡德驟然響起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志。

    “讓他進來,你們出去。”我抹了把臉的水,喘了口氣。

    侍女們應聲走出去,卻被伊什卡德攔下。他關上門走進來:“時間不多了,為他梳妝更衣吧。”

    我沉默著任她們擦干我的身體,伊什卡德拿來了一件傳統的亞美尼亞式樣的禮袍。那是一件對襟的深藍色華服,金絲滾邊,領口至衣擺繡上了雄鷹與獅子,花邊里有十字架點綴其中———毫無疑問亞美尼亞在表達他們對基督教的皈依之意。為了不屈服于波斯,倒連宗教也跟了羅馬了。

    我不屑地笑了一下,抬起胳膊讓她們為我換上,但令我驚異的是,首先套上我身體的是一件金箔編織成的兜襠布。這玩意令我感到惡心極了,因為它上去就跟那些跳肚皮舞的印度舞女戴的東西沒什么兩樣。

    聯想到我所假扮的這王子的真正身份,明白這東西染著的情色意味讓我立刻不堪忍受:難不成我要穿著這玩意扭胯擺腰的獻媚不成!?

    而更讓人尷尬的是,這個過程被伊什卡德一直看著。盡管極力表現的冷靜,我看的出來他眼神里仍然露出了一絲異樣之色。

    我嫌惡地把它一把扯下來,想隨手甩掉,他卻抓住了我的胳膊,對侍女們道:“出去吧。”

    侍女走后,伊什卡德親自將我拖到鏡子前,把這個亞美尼亞男寵的衣物一件不落的強迫我穿上。我發誓我沒有承受過比這個更讓人難受的酷刑,到最后當一件新娘般綴著金流蘇面罩的帽冠戴上我的頭時,我強忍著才沒有一拳打中伊什卡德的臉,但我仍然揮起胳膊把他狠狠推了開來。

    “夠了!”我把臉上晃動的流蘇粗暴的扒開,惱火地低吼道,然后一眼瞥到了鏡子里的自己。我想嘔吐。我一點兒也不認識我自己了。

    鏡子里不再是一個黑衣黑袍手提利刃的軍人,而似是一個被精心制作的提線木偶。任誰看了都會想剝開那些繁瑣華美的重重袍飾,瞧一瞧他是不是活人血rou。不得不說假如我必須在這計劃里扮演一個男寵的話,眼下倒是十分成功。

    我壓抑住反胃的感覺,挪開雙目,后頸卻被一只手按住。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涼潤的膏體就抹上了我的嘴唇。

    我愣了一下,抬起眼皮,看見鏡中自己本無血色的唇上,點綴上了一抹殷紅————伊什卡德用他那只該握著兵刃的手,像個真正的宦官那樣為我抹胭脂。

    接著我錯愕地發現他似乎并不厭惡做這種娘娘腔的事。他的黑眼睛異常得暗,眼底卻似乎隱約跳躍著灼灼的火星,透出一種奇異的神采。

    像被燙到了似的,我一下子躲開來,屈肘去頂他的腹部,卻被他牢牢抱住了腰。繁復的華服牽制了我的動作,令我一時施展不開手腳,伊什卡德的身手比我強悍,在他有準備的情況下我根本占不到上風。

    我知道伊什卡德不可能對我做什么過分之舉,他不是那樣的人。但我的心里就如同卷起了一股颶風,把五臟六腑都刮得一片狼藉。

    時至今日,此時此刻,我才徹底明白伊什卡德對我懷有的感情并不單純,他不僅僅把我當作他的弟弟。這使我回憶起在幾年前我發高燒的某一夜,伊什卡德徹夜照顧我,裸身摟著我為我降溫,直到我好轉。那時我就隱約有過感知,總覺得伊什卡德對我跟對其他弟弟不一樣,關心得有些過分。我以為那僅僅是錯覺,現在想來原是自欺欺人。我大概是打心底里不愿意那樣相信罷了。我總希望他真的將我當家人,抑或真的認可我。

    也是,作為一個被收養的野小子,我能奢求什么真正的手足之情?

    “真可笑……”我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團長,哥哥?我原以為你是真的認可我的能力才舉薦我做軍長,原來是這樣?”

    “不。不是的。”伊什卡德的手臂又緊了一緊,“作為軍人或者武士,你都相當出色,就連我們這個古老家族里也算罕有。只是你讓人……”他的聲音像嘆息一樣低,“忍不住想保護你。你太倔強,卻又過分醒目,就像是一尊鋒利的玻璃制品……”

    “我可沒那么脆弱!伊什卡德,團長,我鄭重的警告你,別再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咬了咬牙,在鏡子里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否則,我將請求退出軍團,退出計劃。因為你的態度,讓我也許……無法繼續信任。”

    他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松了開來。

    我抹掉唇上的胭脂,扣緊襟口,回過身去就變了張臉,仿佛一個真正的王子對待宦官那樣,平靜的說道:“你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伊什卡德黯然離去后,我在這不屬于我的寢艙臥下,輾轉反復,怎么也無法入眠。室內飄蕩著一股陌生的東方香氣,古老而沉郁,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誦經。于是我打開窗戶,面對窗外漏下的料峭星光,跪下來喃喃低吟《阿維斯陀》1里的經文。

    我期冀至高至深的光明之神安撫我,寄望他清除我心里紛亂的雜念,讓我能理智冷靜的面對一切。在修習期間,它總是能奇跡般的使我平靜下來,然而此刻卻壓根無法起作用。

    伊什卡德站在船桅邊遠遠的看著我。當意識到被我看見,他的身影閃了一下,就沒入了燈光未及的黑暗里。我同時掩上了窗。

    變質了。

    我靠在窗上,閉上眼狠狠捶了一下墻,覺察到自己犯了個嚴重的錯誤。我失去了一個最信賴的兄弟。恐怕從此我都無法和伊什卡德像過去那樣相處了。

    也許是受弗拉維茲的影響,我總是窺心太準,對人情變化極其敏銳,往往一擊就戳中要害,以至于我甚至有時候希望自己蒙昧一些,又或者像塔圖那樣玩世不恭沒心沒肺,說不定會少許多麻煩。

    太沖動了,阿硫因!為什么剛才不能假裝什么也沒察覺到呢!也許,那樣還有緩和的余地………

    腦內一個聲音懊喪地吶喊著,我抱著頭趴在榻上,在船體的輕輕搖晃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一串輕微的嘶嘶聲使我渾渾噩噩地醒了過來。我依稀以為自己是在身陷夢寐,直到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自我的身下傳來,我從覺察到了不對勁。與此同時,一道冰涼涼的物體貼上了我的腳踝。

    我打了個抖———有一只蛇,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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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xxv】蛇魔侵身

    當意識到這點的瞬間,我立即去拔枕下的匕首,才突然感覺自己根本動彈不得。我的身體,僵硬的就像一塊石頭。

    冷汗霎時從周身沁了出來。

    我低下頭,驚恐地看見我的衣擺之下微微隆起了一條細長的輪廓,黏稠冰冷的觸感順著我的右腿蜿蜒而上,直抵我的腿根。

    接著,我的性根驟然被絞緊了。如果我能發出聲音,我大概已經嘶聲尖叫了起來。

    然而我的咽喉仿佛被自己的心臟堵住,除了聆聽自己狂烈的心跳聲,我竟然也張嘴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做不了。這種感覺就像被魘住了,可我卻知曉我醒著,這一切真真實實的發生著。

    一條蛇控制了我!一定是尤里揚斯的邪術……

    這樣想著,我立即閉上眼,強迫自己進入冥想狀態,企圖找回身體的知覺。雙腿間的器物被絞得愈發緊了,我感到蛇身在狎昵的收縮蠕動,就像一只手在猥褻的撫弄我。細小的鱗片宛如無數妖嬈的指甲在我敏感之處刮弄,惹得我立刻起了生理反應。

    我的血直往下半身涌,一直涌到被蛇身纏繞的部位去,我一下子硬了。我清楚自己受到了yin邪之欲的侵蝕,作為一個禁欲的清教徒,這是一種不可容忍的罪咎。

    我大口吸了一口氣,努力肅清意志,在心中默念著阿胡拉的名諱,卻忽然聽見了一絲幽幽的喘息聲不知從哪飄了過來。

    “呵,阿硫因……”

    接著我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暗啞低笑。

    那是那個尤里揚斯的聲音———來自于我的雙腿之間的那條蛇。

    我的腦子嗡了一聲,猛地打了個寒噤。怎么、怎么可能?

    “以為從我身邊逃走,我就沒有辦法找到你了嗎?”

    他的聲音在空曠靜謐的室內聽來宛如幽風吹過森森密林,又如密密匝匝的蛛網攏住我的聽覺,透著致命的蠱惑力,讓我通體發麻。

    我睜大眼,轉動唯一能活動的眼珠,驚疑他就在這屋子里,但室內的確空無一人。

    此時蛇身絞縮得更用力了,猶如縮水的牛皮囊般緊縛住我已昂立起來的東西摩擦起來,我看見一大團凸起在衣擺下可恥的聳動,好似夜里被風鼓動的帳篷。精神與生理上的雙重刺激,使我不可自抑地發出了凌亂的喘息。我咬住下唇,極力從喉頭里擠出聲響,卻近乎含混不清的呻吟。

    “伊什卡德……伊什卡德!救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

    我汗流浹背,不住的吞咽著嘴里越溢越多的津液,肺腑似火在灼燒,喉頭干燥欲裂。冰冷的蛇身在我的身體上不住的點火,就如同一場無聲的jianyin。我覺得自己像被玷污了,卻無力阻止。我知道此刻對我這樣做的并不是一只獸,而是cao縱它的那個危險的家伙。

    ———他也許在通過這種方式達成那個詭異的生殖“祭禮”,把我變成他的祭品。

    這個念頭讓我恐慌不已。成為祭品后會發生什么?死去,還是被惑亂心智?

    意識在腦際混亂的交戰,隨著蛇身在我的腿間摩擦的幅度愈來愈大,快意如鼎沸直抵高峰。被緊絞的蛇身松開的一瞬間,我不可自控的射了出來。襠間霎時濕漉漉的,猶如一片供這條蛇棲息的沼澤,我分明感到它的尾部扭動起來,竟朝我的臀溝游去,在我的后xue附近徘徊。我的大腿肌rou立刻因緊張而發生了攣縮,劇烈的抖動起來。

    “伊什卡德……伊什卡德!”我極力從齒縫擠出一串呼救。

    “伊什卡德……”鬼魅似的聲音重復著我的低喊,低沉的呼吸夾雜著嘶嘶的吐信聲,從腿間傳來,“你的哥哥……你很依賴他嗎?波斯小野貓?”

    滑膩炙熱的蛇尾抵在我了xue口上,輕輕磨蹭著溝壑,仿佛一根人的性器,隨時都能侵入進來。

    巨大的驚恐與羞恥沖漲著頭顱,我無暇思考這聲音問了什么,勉強抬起一根手指在床榻下畫了一個武士修習時老師曾教給我驅邪的符咒。就在這一瞬,我感到身體忽然能動了。在蛇身游離我腿腳的同時,我猛地抓起枕頭下的匕首,同時一躍而起,渾身朝那道往地上閃電般竄去的黑影劈去。寒光閃過,那條蛇霎時斷成了兩截。

    想起前一次的教訓,我毫不猶豫的將那蛇頭挑到了一邊,抓起汩汩冒血的禿蛇身,推開窗子就要扔擲出去,然而———

    我突然感到手中的觸感不對。

    結實,冰冷,堅硬。我手中握著的不是蛇身,而分明是一截黑色石頭。我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見它斷裂開來,碎成了一塊塊的小石礫。再看我的手上,連一點血也沒有。

    剛才發生的事,仿佛就是我的一場幻覺。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襠間,分明是溫熱潮濕的一片。

    石頭……

    我想起那尤里揚斯在祭壇里說的話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傷處附近都已失卻了血色,呈現出石頭質地的灰白。我猛地打了個哆嗦,立即拉緊了窗子,只覺得渾身發冷,趔趄著退了一步,身體忽然撞上了一個溫熱的物體。我本能地折過匕首反手刺去,手腕被凌空握住。

    “阿硫因!”

    伊什卡德的聲音使我從魂不附體的狀態中醒覺。

    身體被扳過去,正對上一雙透著緊張的黑眸:“你怎么了,渾身是汗,臉這么紅?”

    “沒……沒什么!”我一把推開伊什卡德,攥住衣擺,佯裝鎮定,生怕被他看出什么不對勁來。他蹙起眉頭半信半疑地盯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睡不著,在練習而已。幾個月被鎖著手腳,技藝有點生疏了,還是在任務開始前準備一下比較好。”

    說著我抓起匕首,在空中甩了個旋,被我雙指夾住刀柄,穩穩握在掌心。我故作輕松的沖他扯了扯嘴角:“但是,我的身手應該沒退步吧。”

    我不禁佩服自己的演技。我發誓我其實難受極了,心臟在劇烈的狂跳,握著匕首的手也在發抖,沒在伊什卡德面前割傷自己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