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提起錢,酒之瑤略心疼,“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除非他和他爸媽斷絕關(guān)系。” 川夏被她這想法逗樂了,她問:“你老公若為了你和自己父母斷絕關(guān)系,這樣的男人你敢要嗎。” 酒之瑤呆愣了數(shù)秒,才小聲嘀咕:“就算不那什么,至少得有個態(tài)度。” 川夏扶額,無奈極了,“婚姻不是戀愛,你別想著男人會不厭其煩的哄著你讓著你。” 酒之瑤不服氣,為自己辯解:“就算不求他們哄著我,可也別想我會讓步。” 川夏已經(jīng)脾氣了,問:“下決心了?肚子打算怎么辦?單親mama可不好當。” 酒之瑤道:“離了婚,我才不要孩子。” 川夏笑了,她想酒之瑤果然讓她刮目相看。她說:“你找我不是想我出謀劃策,純粹為了吐槽對吧。”其實在心里想,還好只是吐槽,要她出謀劃策還真難為她。酒之瑤這脾氣,想一出是一出,毫無計劃性。 瞧川夏松了口氣的模樣,酒之瑤不樂意了,“你這什么表情啊?” 川夏嘆道:“沒意思的表情。” 酒之瑤:“……” 川夏又說:“我之前已經(jīng)問過你,是不是非他不可,你怎么回答我?” 酒之瑤氣鼓鼓辯解:“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愛他,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無法容忍。” 川夏順著她意思,“你想離就離吧。” 酒之瑤生氣,她想有這樣的人嗎,別人勸和不勸離,她好啊,居然讓她離。她磨牙:“你還有沒有良心?” 川夏無奈,就知道酒之瑤不靠譜,還好這個人她非常了解。川夏說:“那你想我說什么,勸你好好過日子?你會聽我的嗎。之瑤,戀愛不等同婚姻,也不可能等同于婚姻。戀愛時吵嘴了,不管對錯對方都會服軟。可婚姻不一樣,你不能讓老公把你當做上帝,誰都沒有義務(wù)把你當上帝供著。別笑話我,我也沒什么經(jīng)驗,我就覺得吧,既然決定在一起,那就好好經(jīng)營。你說誰的婚姻又能一帆風(fēng)順,誰的婚姻沒磕磕碰碰吵吵鬧鬧?” “可他太過分了,他媽太極品了。” 川夏默默地想,你也不賴啊。這話自然不能說。她試探:“你嫁之前沒想過婆媳問題?” 酒之瑤:“……” 川夏又說:“雖然我也沒經(jīng)驗,可我也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溝通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川夏沒站她這邊和她同仇敵愾,此時看川夏也有些不順眼。她道:“我和他沒辦法溝通。” 知道她生氣,川夏也不放心上,笑問:“你和他語言不通?” 這話徹底惹惱酒之瑤,她氣鼓鼓,“川夏,你到底幫誰說話?” 川夏扶額,為自己和酒之瑤多年不倒的感情感到奇怪,思維南轅北轍的居然也能來往十年,還真是怪了。她語氣略無奈:“我講述一個事實,你不愛聽就當我沒說。” ~~~~~~~~ 晚上,她和沈淮南提起酒之瑤,忍不住問:“我們不會走到兩看相厭的那一步吧。” 沈淮南不悅,出聲呵斥:“整天胡想些什么?竟說些沒用的。” 川夏微微嘆息,“未雨綢繆吧,總不能等真發(fā)生了才驚慌失措。” 沈淮南皺眉,他不喜歡川夏用這種口氣揣測他們的婚姻。他沉聲問:“你對我就這樣沒信心?” 川夏偏頭略略沉思,與其對沈淮南沒信心還不如說對自己沒信心,對這個充滿誘惑的世界沒信心。她搖頭:“以后的變數(shù)我們誰也說不準,過好眼下才是最重要的。” 本來想學(xué)招‘偷精’,生米煮成熟飯。看著酒之瑤,她又覺得凡事有商有量日子才會細水長流。她問:“明天我打算去醫(yī)院做全面檢查。” 沈淮南緊張:“不舒服?” 瞧他緊張兮兮,川夏抿唇笑。 “哪兒不舒服?” 她仍搖頭,也不想故弄玄虛,“我想去檢查,看看適不適合要個孩子。” 沈淮南喜怒難辨,他不是不喜歡孩子,而是…… 他試著說服:“兩個人過也挺好的不是嗎。” 不能否認,兩個人的世界很清凈,可她不是神,扛得住一天的壓力,不代表抗不住長年累月的壓力。她說:“孩子遲早得要不是?他們說年輕容易恢復(fù),我也想過了,孩子沒那么可怕。” “就算要也得等你調(diào)養(yǎng)好了才行。” “所以我才要去醫(yī)院看看。” 他是知道她脾氣的,不撞南墻不回頭。他說:“嗯。” ~~~~~~~~~~ 做了檢查,醫(yī)生告訴他們說川夏的身體沒問題。沈淮南不放心,專程聯(lián)系相關(guān)權(quán)威。川夏抱怨:“也就你小心,我自己的身體還不知道?” 沈淮南說:“小心總沒錯。”上次醫(yī)生說她健康問題,他不想這么早要孩子。 川夏環(huán)住他,想著川mama說的話,她說沈淮南會照顧人。現(xiàn)在看來確實,只要關(guān)于她的,他比她還要小心。 沈淮南呢,他知道說服不了川夏,那么也只好由他單方面采取措施了。 要孩子的事,川夏沒打算對婆婆提,免得她三天兩頭往他們這邊走,別看她嘴上沒說,那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不說也還有更重要的考量,若沈母知道他們的計劃,懷上了還好,懷不上豈不讓他們失望?到時候別扣她一頂站著茅坑不拉屎的罪名。 當然,她把沈母想得過于陰暗,她應(yīng)該往樂觀地地方想。 醫(yī)生給她開了幾服藥調(diào)理,川夏生活按部就班,沈淮南開始忙碌了。 她是坐不住的性子,一旦閑下來就莫名地慌亂,宋雨說她命中犯賤。 這天她沒去工作室,常笑打電話告訴她說來了一個奇怪地客人,指名讓川夏。 川夏也覺奇怪,她早就不親自上陣了,也不名聲響亮,誰會點名要她? 川夏來到工作室,看到米陽還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不是拎不清的人,向來公私分明,再說了,送上門的生意還能趕走?即便再不喜歡這號人,她也能抱著職業(yè)微笑。 米陽望著她,默默地想著,她這人即使在最狼狽的時候,也光彩奪目,更別提現(xiàn)在有愛情的滋潤了。 她低頭,想著自己的黯淡,想著那個人對自己的冷情,心情五味陳雜。 川夏客氣地問:“我們這兒的收費標準想必常經(jīng)理已經(jīng)對米小姐說了,不知道米小姐想做批量還是單件?” 面對川夏的坦蕩,米陽只感到難堪,話哽在喉嚨難以啟齒。 米陽不答話,川夏耐心。她不認為米陽會好心給她拉生意,她無不陰暗地想,是不是她沒動手,米陽就以為她軟柿子? 思考數(shù)分鐘,米陽說:“我想給沈駿瀾買衣服,可不知道他喜歡什么。我想你是他嫂子,也是做這行的,來你這兒總沒錯。” 川夏古怪地打量她,不懷好意地想,她不會覺得沈駿瀾也不錯,想假戲真做了吧。即便孩子是阿瀾的,川夏仍認為她配不上阿瀾。她不希望小叔子和米陽關(guān)系會進一步,最好止于禮。 她說:“他身板兒和我老公差不多都是衣服架子,什么衣服到他身上都好看。” 米陽想,話說地真漂亮,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 她低聲道:“這樣啊,我還想你給意見呢。” 川夏笑了笑,米陽這個人,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她不得不防。再說了,就算她了解沈駿瀾的喜好,也絕不會對米陽說不是?她客氣道:“幫不上你忙,抱歉啊。” 米陽搖頭,又問:“過幾天就是他生日,也不知道他在家慶祝還是……” 川夏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米陽失望。 送走了米陽,川夏越想越不對勁,她想做什么?不會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川夏想和沈淮南聊聊,轉(zhuǎn)瞬又放棄這個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不是同類(三) 沈母也不知從哪兒聽說川夏去醫(yī)院一事,中午提著東西來工作室看她。 川夏受寵若驚,“媽,你怎么來了?” 來之前,她有和沈父提起過。沈父再三囑咐她不要給他們施壓,沈母覺得有道理。于是說:“剛和朋友去逛商場,買了些東西,想著你和淮南都忙,就送些過來。” 川夏嘴上說著感謝的話,心里叫苦。她想,這些不會都是滋補品吧。她不喜歡回老屋也是有原因的,沈母動不動就給他們滋補湯。她想年紀輕輕,誰愿意和那些東西啊。她說:“謝謝媽。” 沈母心想著,兒媳婦長得不錯,就是單薄了些,要能把身板兒養(yǎng)結(jié)實了,也利于生產(chǎn)。 沈母說:“現(xiàn)在忙嗎。” 川夏半真半假道:“還行,馬馬虎虎。” 沈母掃了眼亮堂堂的辦公區(qū),占地面積不大,倒也般的有模有樣。即便如此,沈母仍不贊同女人過于要強了。她說:“過得去就可以了,別把自己累著了。” 川夏受教:“我也這樣想。” 沈母滿意,心想總算知道順自己一回了。沈母又說:“你和淮南工作都忙,我看還是給你們找個保姆做做飯什么的。” 川夏懶散慣了,洗澡了就不習(xí)慣穿內(nèi)衣。她沒法接受,拒絕:“媽,現(xiàn)在淡季呢,工作很清閑,你就不要cao心我們了。” 沈母不大高興,她想不通川夏為什么要拒絕?有人打理家里不好嗎?再說她大老遠跑來不是和兒媳婦拌嘴的,知道說服不了川夏,她把希望寄托于沈淮南。 川夏太了解沈母,知道她這個表情表示她不高興,非常不高興了。 她做足姿態(tài),笑道:“我曉得你們心疼我們,可我也想自己做做家務(wù)。” 這話沈母愛聽,她覺得兒子好起來后,兒媳婦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許多,而不是以前那樣陰陽怪氣。咳咳,沈母也是個自省的,兒媳婦那樣怕是因為兒子臥榻在床不省人事做出來的吧。這也是這段時間才漸漸想明白這個理兒。 當然,沈母也想過了,兒媳婦雖然沒法和兒子比,可她是兒子的心肝rou啊,針對她不是把兒子往外推嗎。 想通這個理,沈母‘痛改前非’。 川夏只看著沈母沉思,總又不好地想法,抿了抿唇說:“其實我們有空回家吃飯也是一樣的。” 沈母想,盼你們回去一趟還不三請四請? 沈母說:“你們工作也忙,要真閑了周末回去我們也就滿足了。” 這話說地川夏深感罪惡,她笑了下。 婆媳沉默數(shù)秒,沈母又問:“你mama還好吧,我有一段時間沒見他們了。” 知道沈母的意思,川夏含糊道:“馬馬虎虎。” “周末你和淮南沒事兒的話,我打算叫你爸媽去我們家聚一聚,你覺得呢。” 川夏點頭,“我媽也說好久沒和媽聚了,她還計劃這幾天去海濱農(nóng)家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