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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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匪夷所思,韓墨衣就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個夠。 但是他們能耗下去,常柏青卻不能看著他們這么耗下去,出聲對韓墨衣道:“之前不是吵著要見他么?怎么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沒有!我們快去吧!”韓墨衣對著韓文束急吼吼道:“大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拜拜再見!” “……再見。”韓文束望著韓墨衣大步流星的背影,突然奇怪道:“再見是什么意思?” …… 在湛藍的天空下,宮城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皇宮是多少人心中的夢,遙不可及的一處圣地,多少年輕女子擠破了頭想要進來,多少青年才俊夜里挑燈、奮筆疾書,想要謀上一官半職,領略這其中的風采。 但是韓墨衣沒有更多的心思去想別的了,匆匆的掃了幾眼就擦肩而過了,皇宮在美的震撼,在難得一見,都抵不上那顆想見宮離的心。 常柏青把皇宮摸的好像很熟悉一般,路線走起來即使是東繞西繞的竟然也格外的順利。 韓墨衣估摸著看對方這走的十分順暢的樣子,八成年輕時沒少來這里,不然皇帝怎么會把自己那么重要的兒子,托付給他照看呢。 尤其這一照看,還是二十年這么久。 周遭的景色越來越黯然,宮樓也越來越稀少,這樣沒多久以后,他們就來到宮離暫住的地方。 在看到前面不遠處的院落里匆匆跑出一個宮女時,韓墨衣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一路竟然都沒有碰見衛兵,難道電視上演的皇宮里滿是巡邏的士兵都是假的嗎?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常柏青知道皇宮中所有士兵巡邏的路線,所以在東繞西繞中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了。 韓墨衣暗暗心驚,同時對他深知皇宮底細的猜測也更加的覺得有可能了些。 宮女路過韓墨衣這里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對方是哭著跑出來的,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又發現對方的腳有點跛。 他突然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立刻就加快了腳步沖向前面的院落,果然在接近后就聽到了轟轟碎裂的聲音。 韓墨衣三步并兩步的趕緊跑到了院門口,卻因為之前的虛弱還未痊愈而有些累彎了腰,氣息一瞬間有些接不上來,倚著石門換著氣。 院中破壞東西破壞到已經發狂的宮離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側頭看著韓墨衣的瞬間眼中閃過無數的情愫,百感交集。 如風般的速度,韓墨衣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樣子,就被一個結實溫暖又熟悉的擁抱環住了。 “回來了。” “回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道出同樣的語句,語氣卻是不同的。 前者有些顫抖,似乎覺得驚喜來的太突然,太意外,讓他有點不敢相信,嗓音都一反常態的顫抖起來了,其中還包含了難以忽視的恐懼失去。 后者是心酸,心疼對方暴走的心酸,宮離是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多么淡然的一個人,卻屢次因為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宮離以唇親吻他的腦袋,耳發,炙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耳鬢:“對不起,我不該太大意,讓你一個人出去。” 宮離這些天來沒有一刻不在自責,那天如果自己多留點心,不那么相信他師父,就不會讓韓墨衣失蹤了這么多天了,更不會被要挾。 韓墨衣狠狠得搖了搖腦袋:“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太粗心了,給你添了麻煩。” 宮離在皇宮里,他知道這代表著對方現在是太子了,以后也將會是太子,接著是帝王,再也回不去他們快意江湖的時光。 宮離不在和他爭執下去,而是用擁抱他的力度來告訴他,自己對他毫無責怪之意。 常柏青將韓墨衣帶到附近后就沒有在上前了,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場面他不應該在場。 他負手而立,站在路徑上,看著不遠處院落門口,若隱若現擁抱著的兩人,神色也是看不出喜怒,似擔心又似無奈。 剛才哭著跑走的宮女,很顯然就是被宮離暴走后的樣子嚇哭的,那跛著腳,八成也是被對方的怒氣所殃及到的。 翻天覆地的性情變化,皆是由韓墨衣一人而起,真是造孽。 身為太子,將來的皇帝,未來的一國之君,怎么能夠因兒女私情就亂了陣腳,這不是給自己制造軟肋嗎?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常柏青這才邁開腳步走向前面的院落。 此刻韓墨衣與宮離該做的都做完了,也都在等著他的到來。 常柏青一進院門就看到大開的房門,門里坐著宮離二人,正面對著他,一副就知道他會出現的樣子。 他怡然自得像是散步,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后進入屋內,在兩人的對面坐下。 “師父為了弟子真是煞費苦心了,弟子怎能擔待得起如此的大恩大德。”宮離在他坐下的瞬間,就開口了。 常柏青對他明里暗里的嘲諷自己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話不以為然,果然不愧是對方的師父,連對人的態度也是如出一轍。 “你知道便好,若是真的感謝為師,那就好好的做好你的太子,這樣才對得起師傅的一番苦心啊。” 這一招順坡下驢用的還真是好,以話打話的又還了回來。 現在事已至此,宮離也沒有反悔的地步了,別看這皇宮進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簡單順利的很,要是想出去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進宮容易出宮難,一個道理。 第242章 :初見生父 “弟子現在除了這條路,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既然他已經答應做太子,又怎么可能還有退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竭盡所能站穩腳跟,拉攏勢力為己所用。 常柏青忽然變得語重心長起來:“師父這都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莫要怪為師算計你。” 宮離:“弟子不敢。” “哈哈……你的性子我這個當師父難道還不清楚?這么多年來為師從未見過你為任何一件事情而如此失控,你可知這乃是兵家大忌?” 常柏青必須要把這話給說在前頭,強調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宮離又不傻,游歷江湖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點常識,但是人的七情六欲又怎么可能皆由自身掌控,若是一切皆任由自己擺布,那也便不再是七情六欲了。 “師父應該比弟子更清楚,人的所有情緒并非處處都能如己所愿的。” 常柏青眉頭極快的聚攏,很快又無奈的舒開:“為師當然知道這點,只是想要告誡告誡你,以后莫要輕易將軟肋暴露出來。” 話畢,他還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韓墨衣的方向,似乎就是在刻意指向他一般。 韓墨衣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對方是在說自己給宮離拖后腿了,有些不甘的想要還擊回去,畢竟他那么容易的被上當,都是因為他不是外人的原因。 但是一想,對方好像不是很喜歡被人反駁,為了不節外生枝,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終于是知道了莫要為了逞一時嘴快,而給常柏青的心里添上堵。 要是對方計較起來,后果可不是鬧著玩的。 現在他們兩個人暫不說是否有能力斗得過常柏青,就是想不想與其斗爭,都是個否定答案。 常柏青該說的都說了,留在這自然也只是讓幾人繼續大眼瞪小眼罷了,徒弟大了終究如家兒養成一般,不再一切聽從自己的了。 宮離自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所以莫說是現在了,早之前就已經不太受自己的掌控了,只是一直沒有一個足夠讓他反抗自己的人或物出現。 而現在已經出現了,宮離可以為了韓墨衣,屢次的頂撞自己這個師父,甚至在事情上都開始不再任由自己安排。 常柏青一走,宮離就起身去關了房門。 韓墨衣看他大白天的把門關上了,頓時就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道:“好好的關門做什么?” “將衣服脫下來。”宮離以最正直的表情,說著最讓人遐想的命令。 韓墨衣瞬間抓緊了衣領,干巴巴道:“你發什么神經。” 宮離似是無痕跡的白了他一眼,不在和他多做口舌之爭,上前一步拉起他,大掌蠻力一扯,韓墨衣的外衫就已經被輕松的解決掉了。 韓墨衣慌忙去抓也沒抓住滑落的外衣,只好抱緊剩余的衣服,不讓對方有機可乘,一邊嚷嚷:“雖然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但是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吧,這種事還是晚上再做比較好吧!” 宮離動作一頓,終是沒能忍住,嘴角被逼出nongnong笑意,眼中閃亮:“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要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因為他覺得韓墨衣的一舉一動好似有點不太對勁,雖然看起來沒什么,但是只要仔細的觀察就能發現,他的每一動都有點脫力。 即使很微小,他還是發現了。 韓墨衣有點心虛,不過想一想自己身上根本沒什么皮外傷,登時也就不怕了,大大方方道:“看可以,但是我冷!” “運動可暖體……不過還是去床上比較方便些。”宮離的笑意更濃,一把圈住韓墨衣的大腿,將其高高舉起。 韓墨衣感受著自己臀部根處傳來的擠壓感,頓時身后門庭一緊,有點不自然的動了動。 宮離察覺到他的舉動,打趣道:“難受嗎?” 這只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但是韓墨衣卻莫名其妙的漲紅了耳根,尤其是在對方極其正直的摸了把他的臀瓣時,已經快要滴出血來了。 宮離將他放在床榻上,讓他躺在嶄新的被褥上。 這院落雖然外面看起來不怎么樣,但是里面還是有人精心打掃布置過的,所以一切都是新的。 韓墨衣緊緊地五指微蜷,很快就暗罵自己怎么這么不純潔,宮離只是看一下有沒有受傷而已啊! 宮離盯著韓墨衣不夠驚艷,卻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舒適感的面容,忽而又笑了,以嘴角輕觸他敏感的耳根,炙熱的氣息再次滲人他的耳蝸之中。 韓墨衣有點顫栗了,呼吸有點沉,想念是種單純的思念,但是當想念成疾后,它就進一步的升華了。 四天前在相府被銀票打斷的事情,浮現出腦海。 “三天以來過得如何?”宮離卻沒有如他所想的進行下一步,而是埋在他的脖頸處,邊吻邊問。 韓墨衣粗略道:“還好,師父他沒有為難我。” 宮離握著他手的五指一緊,聲音變得嚴肅起來:“真的?” “……嗯!”韓墨衣不是那種會告狀的小人,并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可以用來告狀的。 常柏青不是別人,而是宮離的師父,于他有莫大的恩情的師父,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已養育宮離二十年,估計在宮離的心中亦是如此認為的吧! 宮離并沒有在追問下去,而是很認真的舔吻了他一會兒,忽然躺在了他的旁邊,五指還是緊握著他的。 “我做了太子,你會不會不高興。” 韓墨衣側頭,看了看宮離的側臉,笑著搖頭:“不會,無論你的決定是什么,我都不會不高興。” 更何況,這也不是他所愿的。 宮離呼出一口氣,多難得的模樣,原來宮離也會有無奈嘆氣的時候,想到這一切皆因自己而起,韓墨衣心里就一陣絞痛。 “不管這些虛名是什么,我終究是我。” 寶貴的承諾,韓墨衣相信,宮離說的都是真的,絕非花言巧語。 他們之間根本就不需要花言巧語來增添情趣,他們都是男性,若是非要用什么來調節氣氛,韓墨衣覺得,那還不如一場熱烈的激吻來的痛快。 最后兩人就這么躺了一下午,宮離沒有再要提檢查他身體的事,韓墨衣也沒有去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