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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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水璃很是心痛,看向孟云澤,求道:“潤甫,真的不能帶八公一起走嗎?” 孟云澤皺眉猶豫了會兒,看著這兩個月以來在羊奶的滋養下猛然長大了許多、皮光光亮的八公,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八公屬于山野,你把它養在屋宅,對它對你都不好。” “可是……八公還這么小……”顧水璃繼續哀求。 孟云澤指了指不遠處兩只羊,“八公在這兒有奶娘,有伙伴,你不用為它擔心。” 顧水璃無奈,只好含著眼淚,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孟云澤往柵欄門走去。小小的八公則緊緊跟著她的身后,饒是顧水璃回頭呵斥,沖它揮手,用腳踢,它都堅持跟著,不愿離去。 轉眼到了柵欄門前,孟云澤放下擔子想了想,在地上尋了一根粗大的樹干靠在柵欄門旁的石壁上。 顧水璃不解地看著他,孟云澤解釋道:“這道柵欄門被我修的很堅固,只要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颶風,估計幾年內都不會有什么問題。”他回頭看了看八公,繼續道:“柵欄門雖然擋住了外面的野獸,但是八公也被擋著不能出去。八公現在還小,可以吃羊奶,再過些時日長大了,羊奶可就不行了。它又不能像那兩只羊一樣吃草就可以,它可是要吃rou的。”他拍了拍那粗大的樹干,樹干上剛好有幾節突出的枝椏,正好像階梯一般,“等八公長到一定高度,需要吃rou的時候,他便可以跳上這樹干翻出去了。” 顧水璃見他居然想得這么周到,既感激又安心。她蹲下身子揉著八公的腦袋,輕聲道:“八公,你聽到了沒有,我們走了,你就留在這兒安心長大,以后就沿著這樹干翻出去。外面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狼,你可以交到更多的伙伴。” 八公依戀地蹭著她的手,嗚嗚的叫著。這時,孟云澤已經打開柵欄門,挑著擔子走了出去。顧水璃狠狠心,將八公推向一邊,也起身挑著擔子走出了柵欄門。 八公撒開腿跟著追了出去,孟云澤輕輕一腳將八公踢回了柵欄門里,又迅速合上柵欄門,用粗大的樹干和藤蔓將門緊緊栓住。這期間八公一直在門里嗷嗷叫著,聲音凄哀,還聽得到爪子抓門的聲音。 顧水璃早已經淚眼婆娑,她不忍再聽到八公的叫聲,便挑著擔子一個勁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孟云澤也追了上來,走到顧水璃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便停了下來,一起放下擔子,回頭看著那扇高大的柵欄門,想著門里面那個美麗幽靜的山谷,那個承載了他們數月的歡樂和甜蜜的世外桃源,以及被遺棄的八公,都有些依依不舍。 此時已是深秋,四周的落葉紛紛在空中打著旋兒落下,陣陣涼風襲過,顧水璃只著單衣的身子有了幾分寒意,忍不住簌簌發抖,秋日的蕭索為這場離別渲染上了nongnong的寂寥和哀傷。最后,孟云澤看了看已經升上半空的太陽,毅然扭頭道:“咱們走吧!” 兩人經過半山腰的石墓時,顧水璃又一次獻上了路上采摘的鮮花。兩人默默站立了一會兒,孟云澤道:“兩位前輩,我和阿璃即將乘坐您們當年留下的船離開這里。兩位若在天有靈,請保佑我們平安回到陸地。今后如有機會,我們一定會重返島上,為您們二位重新修墓立碑。” “還要將這些刻在石壁上的愛情感言拓印回去,留作紀念。”顧水璃補充道。孟云澤側頭看了她一眼,默默點了點頭。兩人一起站在墓前拜了拜,回轉身看到遠處寬闊平靜的大海,心中也是既安定又有信心。 晚上在小石屋留宿的時候,顧水璃想著被關在山谷里的八公,心中難受,便有些郁郁寡歡。隨意吃了兩口烤rou,便聲稱沒有胃口,鉆進了睡袋,望著窗外如水般泄進來的白月光發呆。不遠處的叢林里傳來了狼的叫聲,顧水璃便心想,將來有一天,八公也會在深夜發出這樣的嚎叫吧?不知到那個時候,它是否還記得自己呢? 數月來,孟云澤在這個半路上的小石屋住過好多次,已經為小屋安上了堅固的木門,又在屋外修了一圈木柵欄。小屋的安全性大大提高,兩人便都不用守夜,一起擠在屋內,縮在各自的獸皮睡袋里睡覺。 在島上住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明日終于可以踏上返程,兩人都很有些激動,無法安然入眠。顧水璃拉著孟云澤說了大半宿的話,一會兒是對八公的想念,一會兒是對航行的擔憂,一會兒又是老生常談,囑咐孟云澤萬一在出海后看不見自己,務必要返回島上……最后還是孟云澤實在忍受不了,點了她的昏睡xue,她才終于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顧水璃在睡夢中朦朦朧朧聽到八公嗚嗚的叫聲,她隨口說了句,“八公,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轉瞬想到八公不是還留在山谷里嗎,大概是自己在做夢吧。她翻了個身,卻聽到八公的叫聲越來越近,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陣溫熱的氣息噴上耳側,顧水璃猛然睜開眼睛,卻見八公就在眼前,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地討好的看著自己。 “八公?你怎么來了?”顧水璃驚得坐了起來。 孟云澤從屋外探進頭來,神色復雜,很是無奈,“他昨日大概是沿著那節樹干爬了出來,又一路尋著我們的蹤跡找了過來。” “八公!”顧水璃甚是激動,抱著八公摸著它光滑的皮毛,八公也依戀的蹭著她,嗚嗚叫著。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顧水璃赫然發現八公鼻子破了,額頭也腫了一塊,身上還有許多擦傷和破口,想到小小的它昨日不知是怎樣翻過了柵欄門,又沿著崎嶇的山路連夜追了過來,她心中既感動又感慨,忍不住緊緊抱著八公,任性地沖著孟云澤嚷著,“潤甫,你看八公都追到這兒來了。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帶著八公走!” 孟云澤半晌無語,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 顧水璃歡快的叫了一聲,八公感受到了她的喜悅,也跟著嗚嗚叫著。 中午的時候,他們到達了崖洞,孟云澤推出了帆船。兩人一狼便登上帆船,迎風破浪,乘帆遠航,踏上了歸家之路。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踏上返程了,說實話,寫到離開的時候,還是很有些不舍的,但是離開是唯一的選擇。至于還會不會重回小島,石屋原主人的秘密,將會在后面逐步揭開,敬請親們繼續關注哦!!! ☆、返家的航行 一望無垠的浩瀚大海上,一艘小小的帆船輕浮其上,隨波蕩漾,好似一支輕飄飄的羽毛。 其時風和日煦,波濤平靜。顧水璃和孟云澤站立船頭,默默看著消失成一個綠色小點的小島。海風吹著他們的發絲飛舞,衣袂翻飛,八公蹲在他們身側,和它的主人一樣遙望自己的家鄉,發出長長的一聲嚎叫。 終于那個小點消失在茫茫碧波之中。顧水璃握住了孟云澤的手,輕聲問道:“潤甫,我們還會回到小島上嗎?” 盡管她的聲音已經淹沒在海風聲中,但孟云澤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捏了捏她的手,大聲道:“我們一定會回去的,我向那兩位前輩許過承諾!” 一旁的八公也發出“嗷”的一聲長叫,似乎是在應和它的主人一般。 正如前日孟云澤夜觀天象得出的推斷一樣,這幾日海上風平浪靜,不論是風向,還是洋流的方向,都是向著西方,航行便十分順利。小小的帆船在浩瀚的大海中微微搖晃著,平穩地向著西方邁進。 離開小島越遠,顧水璃便越惶恐,一直困擾著她的那個問題又一次涌上心頭。孟云澤駕駛帆船的時候,她常常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生怕眨個眼他便會憑空消失一般。 孟云澤不明所以,只是沖著她暖暖地笑著,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寵溺和憐愛。偏偏此時陽光燦爛,他籠罩在耀眼的白光中竟好似隨時會虛化一般。顧水璃一陣心慌,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緊緊靠著他的腿坐著,這才感到略略心安。 孟云澤目光更加柔和,他一邊專注的駕駛帆船,一邊時不時騰出手來摸摸她柔軟的秀發,顧水璃便仰著頭看著他傻傻地笑著,儼然是第二個八公。 八公趴在顧水璃的腳下,神情懨懨。他們臨時決定帶上八公,自然沒有準備它的口糧。八公除了水什么也沒能吃,rou干喂它吃了兩口它便不愿再碰,再加上不適應船的顛簸,它便一直沒精打采地趴在船上。 暮□□臨的時候仍沒有看到陸地的蹤影,顧水璃見孟云澤駕駛了這么長時間的船,很是疲憊,便不由分說地要他休息,自己代替他駕船。 孟云澤有些哭笑不得,“駕駛帆船這么高難度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你只管在一旁安心歇息便行。” “可是,你今日實在是太累了……”顧水璃心疼地擦著他額上的汗。他的皮膚被海風和日曬摧殘得又黑又紅,笑的時候眼角居然有了密密的細紋,顧水璃忍不住抱著他的腰,喃喃道:“潤甫,這些日子太辛苦你了。” 孟云澤搖搖頭,含笑不語,只是騰出一只手緊緊摟住她柔軟的腰身,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吻了一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八公突然神情激動,躍起身來沖著前方叫著。兩人激動地向前方望去,卻見薄薄的暮色中,慢慢浮現出一片凸起,竟是久違的陸地。 “潤甫,快看,是陸地!”顧水璃興奮地叫著。孟云澤也很是激動,不斷調整著船帆的方向,加快了帆船航行的速度。 慢慢駛得近了,他們失望的發現,原來這并不是大陸,而是一個小島,并且比他們之前待的那座島要小得多,幾乎一眼可以看完。 “唉,原來只是個小島!”顧水璃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孟云澤卻仍是淡定而輕松,笑道:“是小島也好啊,今天晚上不用發愁了,咱們就將船停泊在這兒。” 駛近小島,孟云澤拋下錨,將船停泊好。顧水璃已經脫下鞋子,卷起褲腿跳下了清涼的海水,嬉笑著跑到了柔軟的沙灘上,一邊沖著孟云澤招手,“潤甫,這里的沙灘好舒服啊,快來歇一歇。今日在船上顛簸了一日,現在眼前都在搖晃。”八公也跳下水,追著它的主人游到了沙灘上。 孟云澤泊好了船,又拿出了幾塊烤rou干、魚干和一袋水。顧水璃早已在小島上撿了一堆枯枝,點起了篝火。 烤過的rou和魚自然比中午吃的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rou干美味可口許多,兩個人都吃得很飽。八公卻很是饑餓,它從昨日到現在都只是喝了一點兒清水。顧水璃無奈,便只好將rou干撕成小條喂給它吃。八公也許是餓得急了,居然饑不擇食地吃了一兩塊。 晚上歇息的時候,顧水璃本來提議就在沙灘上睡覺。孟云澤擔心萬一半夜有風浪將船吹走,他們便只能留在這個更加荒蕪的小島上了,所以仍是回船上睡覺比較穩妥。 夜晚的時候,他們躺在溫暖的獸皮睡袋里,睡在如搖籃般輕輕蕩漾著的小船上,海上的夜空是那般的美麗,滿天的星辰像璀璨的鉆石布滿了黑色的夜幕。臨睡前,顧水璃毫不客氣地鉆進了孟云澤的睡袋里,緊緊摟住他的腰,在他的耳側輕聲道:“潤甫,你一直在我身邊,真好……” 清幽如蘭的氣息吹得他的耳朵又癢又軟,心中更是酥酥麻麻,孟云澤身子略僵了僵,伸手將她的頭緊貼著自己的前胸,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啞聲道:“今日太累了,早點兒睡吧。”兩個人緊緊摟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八公趴在船頭,也睡得深沉。 第二日早上的時候,顧水璃在一片耀眼的白光中醒了過來。她習慣性地看向身側,居然發現旁邊空無一人。她心中猛地一沉,翻身坐起,卻見空蕩蕩的船上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連八公也不在。 顧水璃只覺得腦中“轟”地一聲巨響,一下子懵住了,好一陣兒才知道慌亂,全身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心也撲通撲通跳得劇烈。她起身站在船頭向島上看去,卻見沙灘也是空無一人,只留下了昨晚篝火燃過的木炭,告訴她昨晚他們曾在這兒停留過的事實。 “潤甫——孟云澤——”顧水璃站在船頭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淚水不知不覺爬滿了臉。難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真的發生了,難道離開了那個神秘的小島,他真的去了他自己的時空,而將自己孤零零的一人留在這兒…… 顧水璃癱軟在船板上,只覺得被濃重的絕望包裹得氣都喘不過來,哭得天昏地暗,心都在抽搐。 良久,模模糊糊聽到八公的叫聲,顧水璃抬頭循聲望去,卻見晨光籠罩著前方的小島,從耀眼的光線中走出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他的身側是小小的八公,一人一狼似乎是從陽光中走出來一般。 “孟云澤……”顧水璃不顧一切的跳下海,跌跌撞撞地向他跑去,一路被海水浸濕了衣衫她也毫未察覺。 “阿璃——”孟云澤加快步伐沖過來,一把摟住幾乎向下癱軟的顧水璃,吃驚地問:“你這是怎么啦?”八公也是在一旁不解的跳著,叫著。 顧水璃緊緊摟著孟云澤,感受到他溫熱的身體、有力的心跳,剛才失去了的魂魄終于慢慢回到了身上,她忍不住抬手一下下捶起了他的胸膛,一邊大聲哭罵,“你……你干什么去了……干什么去了啊……你嚇死我了……” 孟云澤看著她涕淚滿面的樣子,心中一軟,又有些好笑,他一手緊緊握住她捶得像小貓撓癢癢般的小拳頭,柔聲道:“我帶著八公去島上轉了轉,看看能不能補給一些淡水。你干嘛這么緊張?” 顧水璃睜大了淚眼汪汪的眼睛瞪著他,仍是氣得大聲嚷著:“你為什么不叫我,為什么把我一人留在船上?” 孟云澤有些無奈:“我剛才見你睡得香,哪里忍心叫醒你。再說,我們這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嗎?” 顧水璃又緊緊貼著他溫暖堅實的胸膛,“潤甫,你知不知道……剛才我好怕你消失了……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孟云澤微微一愣,感動莫名,心中更是又酥又軟,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安慰:“傻姑娘,我怎么會離開你,我寧愿不要我的命也不會不要你……” “不許胡說……”顧水璃心中更是不安,緊緊捂住了他的嘴。 “好,我不說,不說。”孟云澤輕輕拿下她的手,明亮的眼睛里是溫暖而滿足的笑意,他擦著顧水璃滿面的淚水,又吻了吻她的唇,一邊輕聲道:“噓,別哭啦,傻姑娘,你看,八公都在笑你呢!” 顧水璃低頭看了看八公,也覺得自己一大清早這一番鬧騰實在是有些難堪,忍不住又輕輕捶了他一拳,撲哧一聲又破涕為笑。 ***** 如此這般又航行了一日,到了傍晚的時候,前方再一次出現了陸地。 顧水璃只當是另一個小島,懶洋洋的坐在船上不甚在意。一旁的八公倒是又蹦又跳,興奮莫名。孟云澤則是神色凝重,雙唇緊抿,更加專注地駕船。 小小的帆船離陸地越來越近,此時夕陽早已沉入大海,透過暮色里昏暗的光線,顧水璃看到那一片長長的海岸線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隱隱可以看到岸上層層疊疊的飛檐翹角、一片低矮的古代建筑。還有古老的船只……的確是古老的船只,都是她曾經在電視和博物館里看到過的古代木船,沒有半點現代化的產物……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親們從一開始就猜到了,但是咱們的女主,可是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華麗麗地穿越了…… ☆、幸或是不幸 顧水璃站直了身體,愣愣看著那一片只有在電視中看到過的古代建筑群和古代木船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的腦中嗡嗡作響,身子也開始無法抑制的顫抖,回頭看著孟云澤,只見他面容輕松淡定,唇角微微翹起,帶著氣定神閑的微笑。只不過,他的手緊緊抓著cao縱船帆的繩索,緊繃的肌rou、發白的手指骨節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激動。 “阿璃,咱們終于回到陸地了!”他高聲喊著。 顧水璃突然有些欲哭無淚。雖然兩個人一起順利地從小島回到了陸地,誰也沒有消失在另一個時空,沒有出現她最擔心的情況,但是現在自己卻成了是穿越的那一個。她不知道于自己而言,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顧水璃沒能想到太多,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爸爸,mama,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她只覺得心臟一陣劇痛,陷入了窒息般的痛苦,無力地癱軟在了船板上。 孟云澤并未注意到顧水璃這一反常的舉動,他更加專注的駕船,因為他已經看到從岸上的港口處駛出了兩艘槳帆船,正向著他們氣勢洶洶地夾擊而來。 “船上何人,速速離開。此乃軍港重地,再不離去,休怪吾等不客氣!”說話間,兩只船上的四五個士兵手里的弓箭和鳥銃已經齊刷刷地對準了孟云澤。 小小的八公察覺到了危機,已經勇敢地跳了起來,它沖到船頭,毫不示弱地沖著那兩只船叫著。 八公的快速反應驚醒了顧水璃。她還沒有從震驚和痛苦中清醒過來,又猛然直面這生死關頭。關鍵時刻,她還不及多想,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令她翻身爬起,迅速擋在孟云澤身前,急急道:“潤甫,這里有危險,咱們快些離開。” 孟云澤內心甚是感動,他輕輕將顧水璃拉到身后,對著她安撫地笑了笑,又喝止了八公,最后舉臂對著那兩只船高呼:“不要攻擊,是自己人!” 轉眼間那兩艘船已經越來越近,船上士兵的面目都清晰可見。其中一艘船的船頭站著一位小頭目模樣的士兵,舉手示意持箭的士兵們先不要妄動,隨后疑惑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官府早已下令實行海禁,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海禁?”孟云澤聲音冷峻,目光中隱隱有了威嚴和銳利,“海禁不是只針對大型商船嗎?莫非連小小的漁船也不能下海?” 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位小頭目居然不自覺的老老實實回道:“這半年來倭寇更加猖獗,我大梁軍先后敗了好幾場,官府干脆下令擴大海禁范圍,寸板不許下海。”一番話畢,他不禁自問干嘛要回答這個可疑分子的問話,又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很好,居然一直在敗,還敗了好幾場!”孟云澤冷笑一聲,聲音憤慨而失望,“怪不得一路行來,近海之處連半艘漁船也看不到。你們禁止漁民出海打漁,卻要他們如何生計?”他的神色更加悲憤沉重,停了停,又問:“你是他們幾個人的隊長?” 小頭目愣了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聽孟云澤問道:“你的上峰是誰?” 這個隊長翻了個白眼,正準備質問你是誰呀,我憑什么告訴你這么多?一旁的另一個小兵已經結結巴巴地道:“回……回……”回了半天也不知道回什么,便干脆說,“是旗總王德。” 孟云澤蹙了蹙眉,“這個不熟。再上面呢?” “是把總劉陽。”這一次是隊長搶著回了話。 “這個……還是不熟,是這幾個月剛提的吧?你們的千總是誰?” “是徐杰大人。”短短幾句對話,再加上孟云澤泰然自若、威嚴淡定的神態,這幾個士兵已經猜測到這艘小船上的這個神秘男人來頭不一般,都搶著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