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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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水璃聽了這般孩子氣的一番話,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周二、周三休息,周四再更。請見諒哦!??! ☆、返程的準備(下) 兩個人便開始絞盡腦汁,用各種方法對付那一堆油桐果。經過無數次失敗后,他們終于尋到了正確的方法。 取桐油籽曬干碾碎,裝在木盒里,利用粗重的樹干撞擊壓榨,得到清亮的生桐油,再將生桐油用火煎熬,熬成粘稠金黃的熟桐油。只有熟桐油涂在船身上,才會有防水的功效。 半個月后,兩桶色澤金黃、粘稠透亮的桐油擺在他們面前,兩個人默默無語地盯著看了一會兒,都有些激動和感慨。 “這……這便是桐油了?”半晌兒,顧水璃結結巴巴的問著,打破了沉默。 “是……”好不容易成功煉出了桐油,孟云澤也很有些感慨,聲音都在微微發抖。 顧水璃側顏看著他,這些日子天天勞碌,他下巴上又長出了密密的胡渣,神色憔悴,眼睛里是說不出的疲憊,此刻卻又微微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接下來就可以給船重新上漆,再接下來,咱們就可以坐著船回去啦?”顧水璃顫抖著問道,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感覺,有即將歸家的激動,有對這里的不舍,更多的,則是對返程是否會順利的擔憂和害怕。 孟云澤察覺到了顧水璃的不安,他溫暖的手伸過來,緊緊握住她的,語氣沉著穩定,讓人莫名的心安。他微微笑著,“阿璃,馬上就可以回家和你父母團聚了,你歡不歡喜?” “我……我自然是高興的……潤甫,你呢?你……想念你的家人嗎?”顧水璃緊張地看著他,試探著問道,手心居然滲出了汗水。 孟云澤的神色突然有幾分悵惘和失落,淡淡道,“我的家人……”突又自嘲地笑了笑,“也沒有什么好想念的……”他低頭看著她,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小火苗,“我倒是急切地想見到你的父母,求他們將掌上明珠嫁給我。” 顧水璃一頭撲進了孟云澤懷里,雙手緊緊抱著他堅實的腰身,他的心跳是那樣的沉穩鎮定,他的胸膛是那樣的堅實溫暖,他的身軀是那樣強勁有力……她心中甚是安定,喃喃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好怕,你會舍不得你的親人……”一直以來,她在心里都有一個自私的期盼:如果兩個人能順利駕船回到陸地,最好是回到屬于自己的哪怕陸地,可是也內疚地明白,這樣的期盼對孟云澤來說又是何其的不公平。 “對了,你的家到底在哪里?是在大梁國境內嗎?還是在鄰國?每次問你時你都支支吾吾,語焉不詳?!泵显茲裳鹧b不滿,眼底卻真的看得到委屈和失落,“我想一回到陸地就送你回家見你的父母,同時向兩位老人家提親,可是你卻一直連家在哪兒都不告訴我……” 顧水璃眼中慢慢沁出了淚水,她緊緊趴在孟云澤懷里,聲音有幾分模糊,“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到時候……” 越是臨近離開的一天,她便越是惶恐,這些日子,困擾著她的那個問題一直令她心神不寧,如一塊大石壓在她心頭,并且越來越重??偨Y成一句話便是:回他的家?回她的家?還是各回各的家?她自然是無比希望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對孟云澤是那樣的殘忍。此刻聽到孟云澤對他的家人沒有什么牽掛,她的心中安定了許多,不再覺得自己的想法和期望是那么自私。 可是,未知的命運是無法由她單相情愿的想法而控制的,她無法知曉下一步究竟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當他們駕著小小的帆船駛入茫茫大海,等待著他們的究竟又會是怎樣的命運。她無法掌控未來,便只能珍惜真真切切的現在。 顧水璃緊緊摟住孟云澤,好似他將轉瞬即逝一般,突然不經大腦便沖動的冒出了一句話:“潤甫,我們……我們在離開之前就結婚,不,成親好不好?” 孟云澤身子猛地一僵,良久才遲疑著問:“阿璃,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顧水璃在他懷里點著頭,蹭的孟云澤心中又麻又癢。他只能僵硬地抱著她,艱澀地開口,“不告而娶,是為不孝。聘者妻奔者妾,對你……也不尊重?!彼p手扶住顧水璃的肩,身子微微后仰,定定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阿璃,我想拜見你的父母,讓他們同意將你嫁給我。我要堂堂正正地娶你,而不能讓你以后為人詬病。” “潤甫……”顧水璃緊緊摟著他的腰,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傻瓜,我最最害怕的,就是我們離開這個小島之后便會分離啊……如果那樣的話,我寧愿不離開,可是……你是那么信心勃勃的要帶著我離開這里,我怎么能打擊你?如果離開這里真的會和你分離的話,我寧愿永遠不離開這里…… 她突然打定了主意,鄭重的看著他,“潤甫,那你答應我,萬一我們的船行在海上,當你發現船上看不到我而只剩下你一人之時,你千萬不要驚慌,只管返回小島,因為我也會返回這里等著你。” “阿璃,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孟云澤莫名奇妙地看著她,眼中閃過幾許害怕和慌亂,他伸手摸了摸顧水璃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神色更加莫名。 顧水璃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說些什么,我只希望我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都只是我的杞人憂天吧……” ****** 桐油做好后,孟云澤開始了他的修船工程,顧水璃自然也是一同前去幫忙。兩個人帶著各種大小工具和生活用品出了門,將八公和兩只羊留在家中看門。 因天公作美,這幾日一直是晴朗的好天氣,修船便十分順利。孟云澤花了好幾日的工夫,將帆船拖上石灘,換下了腐爛的船板,重新安裝了嶄新的木板,豎上了桅桿,掛上了船帆,又裝好了船蓬,最后為船的周身刷上一層桐油,終于宣告大功告成。 這幾日陽光燦爛,桐油便干得很快,只要干透了,便可以下海航行。 忙完了這一切,孟云澤和顧水璃肩并肩坐在礁石上,看著陽光下反射著耀眼光芒的帆船,兩人都很是感慨。 “潤甫,咱們這就可以坐著這艘船回去啦?”顧水璃聲音虛浮,帶著幾分激動和不敢置信。 孟云澤點點頭,淡淡道:“還得再曬兩日太陽,只要桐油干得透了,就可以下海了。” 沉默了一會兒,顧水璃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潤甫,不知怎么的,當初剛剛到這座島上的時候天天想著離開,可是現在馬上就要走了,卻又有些舍不得……” 孟云澤淡淡笑道:“你不是舍不得這個小島,而是舍不得在這里渡過的這段悠閑自在的日子。特別是在這個島上遇到的人,”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自得的笑著,“就是玉樹臨風的本公子我了!” “孟云澤,你——”這種傷感的時刻他卻不合時宜地開起了玩笑,顧水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輕輕捶了他一下。 孟云澤收斂了嘻嘻哈哈的笑容,側頭靜靜看著她,笑得柔和而愉悅,“你放心,只要我們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快樂?!?/br> 顧水璃望著他俊朗的笑顏,明亮的陽光照得他的笑容愈加燦爛,他是那樣鎮定,那樣信心十足,仿佛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住他的力量。 她突然覺得醍醐灌頂,眼前豁然云開霧散。她想,自己為何要那般糾結,希望總在前方,是否會出現自己擔心的情況都未可知,又何必要為還沒有到來的困難而終日惴惴不安。 她想通了這番道理,便覺得心情不再那般沉重。她輕吁一口氣,輕輕靠在孟云澤懷里,依戀的摟著他堅實的腰身。孟云澤也順勢緊緊摟住了她,低頭輕柔地吻著她的秀發,她光潔的額頭,她柔嫩的臉頰,她粉嫩的唇……海風吹得他們的衣襟翻飛,在風中糾纏在一起,融為一體。 為了穩妥起見,盡管桐油已經干了,他們還是讓船在石灘上繼續曬了兩日太陽。這兩日,他們一直住在崖洞里,守著船身上的桐油徹底干透,才將帆船推到崖洞深處的沙灘上泊好,這才放心的返回了石屋。 經過山上洞xue里的石墓時,顧水璃又獻上了路上采集的大把鮮花,并向兩位前輩默默感念了一番。到石墓獻鮮花祭奠已成為日常的行為,只要她路過石墓就會沿路采集鮮花獻上。有時候孟云澤單獨去海邊的時候,她也會在孟云澤出門之前在山谷里采摘許多鮮花,囑咐孟云澤經過石墓之時務必要獻上。 這次之后,再次經過這里就會是最后一次祭奠了。到時候,他們會由這里下山,沿著高地上的石路直達海灘,駕著帆船乘風破浪踏上歸家的路途。 作者有話要說: 經多方征求意見,決定從今日開始改名為《云水深處有個家》,請大家繼續支持哦!!!↖(^w^)↗ ☆、離島的前夕(上) 三日后,離開小島的前一天傍晚。 這一日的晚霞分外美麗,火燒般的云彩好似打翻了紅色的染料桶,不但映紅了西邊大半個天空,還順勢傾瀉而下,將西邊的山峰和樹木都染成絢麗的緋色。 清悠的晚風在山谷里緩緩拂過,帶著清涼和醉人的幽香。晚霞的映照下,一群紅蜻蜓在草地上自由飛舞,幾只彩蝶在花叢中穿梭嬉戲,鳥兒清脆空靈的叫聲在空曠的山谷間回蕩。 潺潺的溪水早已經恢復了清澈透底,輕快地沿著山谷順勢而下,在巨石的阻擋下濺起小小的水花,分成兩股匯入巨石下方的小水池,激起池水蕩漾著層層漣漪,再從水池里漫出,奔向那一片齊齊整整、生機盎然的菜地。 石屋前的石桌上,擺放著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顧水璃和孟云澤一人穿黑衣,一人著白衫,正在對飲小酌。晚風吹得他們的衣袂翻飛,發絲在風中凌亂的飛舞。孟云澤臉上有了薄薄的紅暈,眼神卻仍是清亮透徹。顧水璃一張小臉卻是緋紅,幾乎可以和天邊的晚霞媲美,一雙眼睛迷蒙,閃著滟瀲的波光。 “阿璃,你不要再喝了!”孟云澤向前探身緊緊按住顧水璃端著竹杯的手,無奈地制止著她,“我說過只能同意你喝一杯,現在已是第二杯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不,我要喝……”顧水璃一邊掙扎著扭著手腕,想擺脫他堅如鐵鉗般的束縛,一邊嘻嘻笑著,“潤甫,今日……是我們在這兒住的最后一晚了,不喝點兒酒慶?!趺葱??再說,這些酒都是當年那位前輩……辛辛苦苦釀造的,我們又不能都帶走,放在這兒浪費了多可惜,還不如多喝點兒……” “阿璃,你已經醉了……”孟云澤很有些頭痛,自從當初發現這些酒,一時不慎讓顧水璃醉酒了一次后,他便再也不敢讓她沾一滴酒。他自己倒是因為白日干活太勞累,有時候晚飯時會小酌幾杯解解乏,但是從不敢過量,就是擔心醉酒后會做出些自己也無法控制的事情。 今日本因為是離島前夕,他心中感慨無限,便想著小飲幾杯。沒想到顧水璃也笑嘻嘻地央著要陪他共飲幾杯,他被纏得無奈,便只好松口同意讓她喝一杯。沒想到她一杯下肚,立刻就露出了醉態。 “胡說,我……哪有醉?我不知多清醒!來,我……再陪你喝一杯,慶祝咱們……即將順利啟程?!鳖櫵Иq自嘴硬,可她的眼神已經開始越來越渙散。 孟云澤忍不住抵手扶額,嘆道:“阿璃,再喝下去你可就又要亂性了?!?/br> “亂性?”顧水璃見掙脫不過,便順勢松開竹杯,反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手臂,目光迷蒙,兩頰緋紅,一張嬌艷欲滴的粉唇里吐出令神仙也把持不住的話語,“那就亂性好了!”她吃吃笑著,“孟云澤,我發現你一直在害怕,你怕什么?難不成是因為你……”她嬉笑著眨眨眼睛,紅潤的小嘴里輕輕吐出四個字:“不,能,人,道?” 孟云澤一時倒抽一口氣,被激的怒火、壓抑的□□、男人的傲氣,再加上幾分酒意一下子涌上頭頂,他猛然起身,一把拉起顧水璃順勢一帶,她已經緊緊貼在了他的懷里,仰首怔怔地看著他。 孟云澤低頭看著她,那嬌艷的粉頰桃腮是說不出的誘人,一雙霧般迷蒙的大眼睛和玫瑰般美好的紅唇更是要引人犯罪。他腦中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狠狠擒住了她的雙唇,好好地懲罰了一番這個膽敢玩火的女人。 此時晚霞已經漸漸暗去,暮色開始占領了這片山谷。一股從山谷外吹進來的寒風打著旋兒從他們身旁掠過,顧水璃不禁打了個哆嗦。 孟云澤覺察到了她的顫抖,終于放開了她。顧水璃已是嬌喘吁吁,雙手只能緊緊攀附著他堅實的肩膀,才能支持住身子不往下癱軟。 孟云澤滿意地看著面前這個溫順柔軟的女人,突然彎腰一手勾住她的腿彎,一手托著她的肩,將她抱了起來。 “孟云澤,你,你要干什么?”剛才被孟云澤好一番“懲罰”,現在又被冷風吹了會兒,顧水璃身上的酒意已經退散了許多,現在見孟云澤身子guntang似火,目中是幽暗炙熱的□□,不禁又有些害怕和退縮,“孟云澤,……潤甫,你……你快放我下來……” 這嬌軟的哀求此刻在孟云澤的耳中,無疑更是一種誘惑,他聲音暗啞,低聲道:“晚了,臭丫頭,我今日倒要你好好看看到底那么才叫人道!”說罷大踏步向臥房中走去。 顧水璃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目眩,下一秒,她已經躺在石床上,身下是厚厚軟軟的獸皮,還沒有還得及害怕的時候,身上已經覆下了一具炙熱guntang的身軀。 一直在草地上玩耍的八公緊張地邁開四蹄跑了過來,沖入了石屋。剛剛沖到床前,一件黑衣從床上飛下,將它劈頭蓋臉地罩住。它驚慌失措地拼命掙扎,好不容易鉆出了小小的腦袋,又一件白色的外衣凌空飛下,將它蓋了個嚴嚴實實。 八公聽到床上傳來女主人嗚嗚的□□聲,更加害怕,大聲叫著,一邊掙扎著要從一堆衣物中鉆出去。 沒多久,床上突然沒了動靜,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到八公嗚嗚的聲音。不一會兒,孟云澤突然從床上翻身坐起,坐在床沿上重重地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抓在石床冰涼的床沿上,手指骨節已是發白。 石床上,顧水璃黑亮的長發四散著鋪開,發出緞子般的光澤,襯得她的肌膚瑩白如玉,散發著誘人的光彩,“潤甫……”突然失去了身上的溫暖,她有些愕然。 “阿璃,”孟云澤聲音暗啞,竭力隱忍著激動的情緒,不敢再看床上的顧水璃一眼,“對不起……我當日說過要對你明媒正娶,才……。我……我絕不會食言!”他突然起身沖出屋外,只聽到外面傳來“撲通”一聲,想必他又一次扎入了那個清涼的小水池。 八公終于從一堆糾纏在一起的、凌亂的衣物中鉆了出來,沖著床上的女主人勝利的嗚嗚叫了幾聲。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石窗斜斜地照射進石屋,一直鋪到石床上。窗外的草地上,兩只羊此起彼伏地咩咩叫著,中間夾雜著八公的嗚嗚叫聲。 顧水璃掙扎著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痛欲裂,腦中昏沉,昨日小小一杯酒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醉酒比上一次好了很多,至少她還清晰地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 不記得倒還好了,顧水璃哀嘆一聲,翻身撲在床上,臉緊緊埋進手里,臉頰燙得嚇人。她也不明白自己昨晚為什么會借酒裝瘋去撩撥孟云澤,大概是越臨近離開,她心中便越不安定、越惶恐吧。幸虧孟云澤到了最后關頭居然還能把持住自己,不然今天自己肯定沒有臉見他了。不,是現在已經沒有臉了。 盡管十分羞赧,顧水璃還是翻身坐在床沿上,伸手撥開掛在竹竿上的外衣,卻見床對面的竹床上空無一人。 “潤甫——”她突然有些莫名地驚慌,便急忙起身向屋外走去。她明明記得昨晚孟云澤在石屋外的小水池里泡了很久才進屋,之后躺在竹床上輾轉反側,很晚才入睡,怎么今日這么早便起來了? 石屋外,一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顧水璃的心便立即安穩了下來,“潤甫……”她喃喃念道。 孟云澤回頭看著她,陽光灑在他俊朗的臉上,他的眉眼有幾分虛幻,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耀眼,“阿璃,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顧水璃訕訕地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而立,一起看著面前這片美麗幽靜的山谷,突然覺得有幾分赧然,便無話找話,“潤甫,你今日起得好早?” 孟云澤淡淡笑了,“今日便要走了,有些睡不著?!彼焓种钢该媲斑@片山谷,“在這里住了這么久,天天忙于生計,這還是第一次這么安靜的欣賞這里的美景……”他也帶了幾分感慨,“這樣一片世外桃源,現在要離開了,還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顧水璃也深以為然,她點點頭,“是啊,好不容易日子已經過得順了……”她指指那一片菜地,“你看,有些菜再過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吃了呢!還有那片棉花,還有一兩個月就可以成熟了,可惜現在都要荒在這里了……” “也不算荒啊!”孟云澤聲音輕松,帶著笑意,“說不定哪一日又會有一對男女漂流到這座島上來,正好可以享用我們留下的這一切?!彼麄阮^看著她,雙目晶亮,“到時候,我們就成了他們口中的前輩了……” ☆、離島的前夕(下) 顧水璃本來很有些感慨,眼中已經氤氳了一層霧氣,此刻被他這一番話又逗得噗嗤一笑,嗔怪道:“為什么非要又是一對男女?”又見孟云澤只是深情地看著她不語,眉梢眼角都是柔和的笑意,似乎什么都可以化在他暖暖的目光里。饒是兩人早已互相表白了心跡,她此時仍是感到心頭觸電般突地一跳,只覺得又酥又麻又軟。她臉色微紅,心中暗自笑罵了自己幾句,忍不住又笑道:“瞧你,說得這座島好像一個媒人島一般?!?/br> “媒人島?”孟云澤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就叫這座島為媒人島,好不好?” “不好不好!”顧水璃面色大窘,叫道:“哪有叫這種怪名字的?!俏覀円驳脼檫@座神秘的島起一個名字,讓我想一想……”她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笑道:“就叫云水島,這么樣?” “云水島……”孟云澤眼中的笑意更甚,頜首贊道:“好,好,云水間的神秘小島,孟云澤和顧水璃的島……” 顧水璃回望身后的高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帶著幾分歉疚,“雖然是兩位前輩先到了島上,但那位前輩甚是低調,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所以請允許我們自私地稱這座島為云水島,至少于我們二人而言,這里是成全我們、屬于我們的云水島……” 兩人肩并肩立在石屋前,望著面前這片世外桃源,默默發了一番感慨。眼見太陽已經慢慢攀爬上了東邊的山峰,驅散了山間的霧靄。孟云澤沉聲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br> 顧水璃便進廚房準備早飯,孟云澤則將之前準備好的行李一件件拿到石屋外。 需要帶的行李之前早已準備好,有烤好的rou干、魚干,一大包野果,七八袋用羊皮袋裝的清水,兩壇酒,用于御寒的獸皮睡袋,還有預備療傷的草藥……零零總總堆了一地。畢竟此去海灘要在半路上的小石屋里留宿一晚,出海后還不知要在海上漂流幾日,帶的東西越多越齊全,自然是越好。 兩人心不在焉的吃完了在石屋里的最后一頓早餐,便起身準備出發。 孟云澤緊緊關上了石屋的門窗,栓上了籬笆門。顧水璃最后留戀地看了一眼她灑下無數汗水的菜地。臨行前,孟云澤還打開了羊圈,將母羊和小羊放了出來。做完這一切,兩人一人擔上了一副行禮,提步準備離開。 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八公一直緊緊跟在他們身后,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發出嗚嗚的哀叫,好似知道這兩個主人即將拋棄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