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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長公主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牽著他粗礪的食指,輕輕抵上自己柔軟的喉間,燕灼華嗓子里逸出來一點模糊又曖昧的音節。

    “灼……”燕灼華低低道,隨著聲帶振動,頸間細嫩的肌膚摩擦著他指腹的薄繭。她垂眸望著跪在地上的少年,天邊那抹霞色忽然就拂上了她的臉頰。

    在被那只柔軟的手再度牽住的剎那,十七便僵硬得釘在了地上,只覺渾身的肌rou都繃緊硬實成了巖石。這個他用耳朵感知的世界忽然靜了一瞬,云也不動,風也不吹,滿園忙碌的蜜蜂不再飛,更遠處的樹葉不再晃動搖響。

    然而那一點震顫,卻從他食指指尖入侵,席卷了他每一滴血液,瞬間擊穿了他的心神。

    “灼。”她的聲音清脆,卻讓他一顆心guntang起來。

    那一瞬他想,如果說蜜蜂飛舞的聲音是“嗡嗡”,如果說滿天柏樹葉片擦蹭的聲音是“嘩嘩”,那么,如果太陽有聲音,那便該是“灼灼”。

    于他而言,她的聲音便是灼灼的光。

    ☆、第12章 流言

    第二日下午,丹珠兒和綠檀正在收拾長公主從長樂寺帶回來的各項什物,忽然便聽到有慈寧宮的人來傳,說是太后娘娘召見丹珠兒。

    丹珠兒頓時就白了面色,倉皇地抓著腦袋想最近有沒有犯什么不該犯的事情,卻是一無所獲。含冬看著她只是發笑,說道:“你怕什么呀。太后娘娘又和氣又親切,找你去不過也就是問一下長公主殿下的事情——可有好好吃飯,可有好好睡覺,左不過就是這些事情倒也值得你怕成這樣。”

    丹珠兒急得連連說道:“就說你不懂,若真是為了問公主殿下可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這種事情,太后娘娘只要找綠檀去問一問便一清二楚了。你們都說我又糊涂,又愛耍小聰明。我這樣一個人,太后娘娘要見我做什么?只怕我回話都沒你們倆回得清楚明白。”

    含冬和綠檀看她發急,都只是笑,不覺得會有什么大事。

    丹珠爾急的團團轉,一眼看到站在書房外抱著手臂發呆的朱瑪爾,忙上去拉住她的手問道:“好jiejie,你陪我去慈寧宮怎么樣?”朱瑪爾是四婢當中最穩妥的,有她在,丹珠兒就覺得有了主心骨。

    朱瑪爾原先去了南安請神醫黑黑戈及,回來了倒是絲毫看不出旅途奔波勞累來,聞言輕輕一掀眼皮,淡淡道:“我去了,沒有太后娘娘召見,也只能在外面等著。”

    丹珠爾哀叫一聲,捂著臉蹲下身來。

    燕灼華見丹珠爾擔心怕成這個樣子,倒覺得好笑,起身說道:“我陪你去就是了。”

    丹珠兒這才喜笑顏開,一面跟在燕灼華身后往慈寧宮走,一面嘀咕著:“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不,您應該也知道。奴婢有個毛病,那就是不會說謊。雖然講起故事來是一套一套的,但講起真正事來卻是一句也不能添一句也不能減,天生不會說謊。”

    “太后娘娘也知道這點。她單獨找我去肯定是要問……”她看著燕灼華,眨眨眼睛,“我就怕公主殿下您不在,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燕灼華哭笑不得,“這么說來,我倒要謝謝你讓我陪你去慈寧宮嘍?”

    兩個人說著話,不防對面走來一群人。等到燕灼華認出對面的人是皇叔燕九重之時,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燕九重年近四十,身形高大,方臉上生著一對精光內斂的眼睛,眉弓較常人要高,所以看人時便自然而然得透出一股威壓來;讓被盯住的人想起傳說中的吊眼金睛白虎來。

    此刻他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睛望住燕灼華,緩緩一瞇,透出些許脈脈溫情的笑意。

    “你這段時日都避開叔父行走,難道是為著生辰沒收到叔父賀禮的緣故?”燕九重笑著,左手撥動著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你先前說想要一匹天下最快的馬做生辰禮物——叔父可不是要好好找尋一番!”

    燕灼華微微一愣,記起當初她提的要求來。上一世十五歲生辰前,她曾在母后與皇叔面前提起過這事兒,想要一匹天下跑得最快的馬。那也當真是小孩子無憂無慮的愿望。

    “好了!別跟叔父鬧小脾氣了!”燕九重拍了拍女孩肩頭,頗有幾分慈父的樣子,“馬我已經派人去找好了。等明日叔父帶你去秋野馬場散心——你親自來鑒定鑒定,那匹青鬃馬是不是全天下最快的馬!”

    燕九重身后跟著的侍從小心提醒道:“王爺,您明日約見了六部的王大人與李大人……”

    燕九重眉頭一皺,冷聲道:“不會另約個時間嗎?”便不理會,只對燕灼華笑道:“旁的你不用管,明日只管換好騎射衣裳就是。”

    燕灼華對于皇叔燕九重的感情頗有些復雜。先帝駕崩之時,燕灼華還不到十歲;在此之前,先帝已經臥病在床許多年。燕灼華印象中的父皇,更多的是九天御龍殿昏沉的光線里,那個模糊又慈祥的影子。先帝駕崩之后,反倒是皇叔燕九重時常往來于禁宮,教誨燕睿琛為帝之道,帶著姐弟倆游獵騎射,更符合燕灼華心底“父親”那種山岳般的形象。

    叔父,叔父,燕灼華幾乎就要將燕九重當做父親來看待了。上一世,她也的確如此,面對燕九重之時,充滿了孺慕之情——如果不是后來被她撞見那一幕……

    燕灼華偏過頭去,望著紅墻根的青泥磚,不敢對上燕九重的視線——知道自己的情緒一定瞞不過燕九重。她盡量平靜道:“多謝皇叔好意。我這幾日不太舒服,明日怕是不能去騎馬了。等過幾日好些了,再去見識皇叔的青鬃馬吧。”

    燕九重先是挑挑眉毛,仔細打量了燕灼華一眼,雖然見她情緒不對勁,卻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眼前的女孩已是重生之身;一時間只當她女孩子鬧脾氣——這種事情在燕灼華身上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他便笑著一點頭,叮囑了一句,“身體重要。”一路盯著燕灼華緩緩走遠,最終轉過墻角不見了。

    燕九重轉動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總覺得什么地方很不對勁,便一面向宮外走,一面詢問貼身侍從,“長公主上個月以來都見了什么人?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收了個貌美的奴隸?還跟宋家三郎頗為相像,唔……”他想起遠在清荷觀的長女云熙郡主,面色不禁沉了下來。

    燕灼華卻是一面往慈寧宮走著,一面琢磨著燕九重這人。拋開別的不提,只拿上一世燕灼華最在意的類似“父女”般的感情來說。除了云熙郡主這個嫡長女之外,燕九重還有許多庶出的女兒,其中養住長大了的便有六個。這些庶女的生母都身份低微。自原配去世后,燕九重后院里便不曾有過體面的女人。女兒這么多,兒子卻是一個都沒有——大約是命中沒有兒子緣分。前面有云熙郡主這個嫡出的,后面又有這許多庶出的,都是燕九重的親生女兒。卻也不曾聽說燕九重在她們身上花些心思。親生的女兒尚且如此,反倒對她這個隔了一層的侄女宛如慈父一般,豈不是很奇怪?

    也只有上一世的她,年幼天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竟幾乎真的將他看做父親了。

    燕灼華一路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慈寧宮中,進了正儀殿,轉過屏風,就看到皇太后正歪在軟榻上。廖姑姑正跪在底下給她揉腿。

    “寶兒來啦。”皇太后念著女兒的乳名,略帶疲倦的臉上透出點笑容來。

    其實皇太后石氏也不過三十余歲的年紀。只不過好似名字前面加了“皇太后”這沉甸甸的名號,做了天底下最金貴的寡婦,就意味著人已經干巴枯黃,只能擺出一副端莊肅穆的樣子來了似得。其實不過是人們的又一錯覺。

    皇太后石氏非但不干巴枯黃,反倒比二八年華的女兒家還要媚上幾分。養尊處優,保養得宜,皇太后石氏的美麗在于歲月與金錢堆起來的風情。現下她望著立在榻前的女兒燕灼華,心里卻有些踟躕。想了想,她指了指自己點名讓過來的丹珠兒,“你說說那天在翰林院的事情。”

    燕灼華見是問這事兒,便索性替丹珠兒回了,“母后不如直接問我——我只怕比丹珠兒說得還清楚明白些。”

    皇太后瞪她一眼,“你多說一句少說一句的,哀家也分不清。丹珠兒,你說。”

    丹珠兒卻有一個弱處,那便是不會說謊;見自家公主點頭,她便將當日的事情一一講來。

    “你別怪母后多事。”皇太后看著女兒面色,“那鐘離奎回去生了場大病,托人尋了太醫去治病救命。”其實皇太后對鐘離奎的死活并不很在意,“你八字輕,從小陰氣重,若是不明不白背上這種事,母后只怕你要生病難受。這么聽著,倒是與你沒有干系的。”

    燕灼華原本以為皇太后會接著問到十七學話的事情。

    皇太后石氏當初八歲就被祖父送到燕灼華爺爺部族,與燕灼華的父親定下了婚約。所以,皇太后雖然出身是漢人,風格習俗上卻與燕族無異。若當真是燕人部族,那其實對于貴族女子而言,那就是會像云熙郡主一樣的做派。有喜歡的俊俏少年,對方也心甘情愿,那便要了就是。這種情況在燕人部落的貴女中是常見的。

    然而自從燕灼華的爺爺統一南北,父親建立帝國以來,便是皇室也漸漸接受了南人的風俗——那便是對女性貞·潔的要求越來越嚴苛。兩種文化正在融合之中,但趨勢已經很明顯,云熙郡主那樣攜帶美少年四處游玩的大齡不婚女青年已經成為了異類。

    所以對于皇太后石氏而言,只要那個奴隸十七已經住到了外庭,那么短時期內也沒有旁的好擔心的。之前要十七去學話,不過是將他從女兒閨房中支走的一個借口。目的已經達成了,借口自然不用再多費心。

    皇太后現在更擔憂的卻是女兒對宋元澈的態度。她原本是極不贊成女兒與宋元澈的感情。她與燕灼華女兒不同,著眼的乃是更廣闊的版圖,看到的乃是宋家一族。況且皇太后石氏是從少女時期走過了二十多年的人了,怎么會看不出宋元澈對自己女兒并沒有情意。因為之前女兒落水被救一事,她才對宋元澈稍有改觀。

    沒想到如今燕灼華對宋元澈的感情也變了。

    這真是年輕小兒女才能這般折騰。不過這樣也好,只要女兒的心思從那個不靠譜的宋家三郎身上挪開,她便可以為女兒籌謀好的婚事了。石氏慢慢想著燕人三大部族里倒有幾個與女兒年紀般配的少年。只是還要將人招到大都來,聽其言、觀其行,再做決定。想著想著,皇太后心思漸沉。

    燕灼華只見母后聽完丹珠兒的話,便半闔了眼睛,臉上的倦色越來越重,最后鼻息漸漸悠長,竟是睡著了。

    廖姑姑打著手勢,帶著燕灼華到了外間,小聲道:“太后娘娘昨夜從長樂寺回來后,聽太醫院院正章詒和說起鐘翰林的事情,擔心長公主殿下,心里不安定,一直也沒踏實睡著。這會兒知道與長公主殿下您沒有妨礙,想來心里一松,便睡著了。殿下,您是在這里歇息片刻,還是……?”

    燕灼華想起路上遇到的皇叔燕九重,心里很不踏實,便帶著丹珠兒回了寢宮。

    一回去,燕灼華便把自己反鎖在書房里,一條一條列出上一世她所知道的事情,特別是與宋家有關的,連枝蔓都列了出來。如此過了好幾天,燕灼華才收拾好東西出去。出來后卻發現,身邊婢女的神態很奇怪。

    這種事情突破口一定是丹珠兒。

    丹珠兒支吾了半天,才咬牙道:“奴婢,聽到一則傳言——很不好的傳言……”

    “什么傳言?”

    丹珠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燕灼華。

    燕灼華心頭一沉,能讓一向沒心沒肺的丹珠兒都做出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眸光一轉,卻見綠檀在丹珠兒對面微微的搖頭,似乎是示意她不要繼續往下說。

    燕灼華冷聲道:“你只管說!”

    丹珠兒只覺得頭皮發麻,最后實在撐不住,一口氣全禿嚕了,“奴婢昨晚在金木園里,隔著花墻聽到有兩個小宮女還在那邊閑聊。后來等奴婢繞過去的時候,那倆宮女已經跑了。她們說的是、說的是……王爺和太后娘娘……”

    燕灼華只覺得腦中“哄”的一聲炸了個滾雷般,耳朵里嗡嗡的,半天都聽不到聲音。她猛地抓住了丹珠兒的胳膊,用力之深,幾乎繃斷了自己的指甲。

    綠檀與丹珠兒都一聲不敢吭了。這種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在宮里伺候的,但凡沾上個邊就只有個死字。丹珠兒竟有勇氣將此事講給燕灼華聽,已是頗為罕見。

    “查!”燕灼華從嗓子眼里迸出個冰寒的音來。眼前晃過她這幾日寫下的事情,那些與宋家有關的枝蔓……她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點模糊又可怕的猜想。

    ☆、第13章 杖殺

    流言散布者很快被揪了出來。

    朱瑪爾抱臂靠在柏樹上,對燕灼華匯報道:“是負責翰林院花木的小太監,名叫二喜的。我找過去的時候,那小子正打算上吊自殺,白綾都掛好了。”

    “死了?”丹珠兒驚呼一聲。

    朱瑪爾瞥了她一眼,帶了點嫌棄的意思,“現下那小子被奴婢捆成四腳羊,丟到東廂一間空屋子里去了。嘴也堵上了,想喊人、想自殺,都做不到。奴婢查了他身世,一清二白,南邊的人,八歲家鄉遭了水災,跟著貨郎上京入宮做了太監,父母兄弟都失去聯系了。在宮里八年,沒有任何人來探親,他也從來沒出去過。流言是他在花木房傳開的,先是他告訴一塊住的幾個小太監,那幾個小太監都是各處管花木的……一傳十,十傳百,就傳開了。他在宮里也沒有親近的人,干爹、干媽、干jiejie,甚至小太監里拜把子的事兒,他也從沒沾過。換句話說,查不出他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她耷拉下眼皮來,仍是一貫的迷糊樣兒,說完揉了揉鼻子。

    燕灼華心里冷笑,她原本就猜此事與宋元澈脫不了干系;此刻知道起頭之人是在翰林院那邊伺候的,更是佐證了她的猜想。要知道翰林院那邊,向來是世家的地界;宋元澈想把手伸到禁宮里不太容易,但是調·教一兩個外庭的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她想了想,問道:“這流言底下有多少人在傳?”

    朱瑪爾又揉了揉鼻子,“奴婢估摸著,外庭傳的比咱們里邊多。咱們里邊也就零星幾個人聽說過,外庭倒是十個里便有一兩個知道了。”

    是了,這流言傳到內宮,傳到母后耳朵里,只能引來雷霆之怒,讓背后那人惹禍上身;那背后的人一定是故意只散布在外庭的——等底下的侍女隨從都議論紛紛了,那些向來秉持“禮義廉恥”的翰林們豈會不知道?等外頭那些南人大臣們都知道這事兒了,母后會是什么下場?

    “帶那個小太監來。”燕灼華微微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二喜很快被帶來,他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生得瘦小,雙臂被反剪著綁住,嘴里也塞著絹布,一雙眼睛卻是呆呆直視著前方,好似于虛空中望見了什么駭人的東西。

    綠檀和含冬守在小花園入口,丹珠兒和朱瑪爾陪在燕灼華身邊。

    燕灼華示意朱瑪爾將小太監口中的絹布取下來。

    二喜卻仍是呆呆盯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也不跪安,也不求饒,更不辯解。

    “你家主子果然是個會調·教人的。”燕灼華慢悠悠道,她在心里已經認定了這是宋元澈的人。她只是想看一眼,這個宋元澈的人是怎樣一副模樣罷了。既然是他的人,她也知道問不出什么東西來,便向朱瑪爾擺擺手,示意她重新塞好二喜的嘴巴,帶他下去。

    便在此時,一陣和風從花園入口處吹來,二喜愣愣的望向風來處,忽然臉色一變,好像乍然醒來之人,連退兩步避開朱瑪爾捏著絹布的手,嘶聲喊道:“長公主殿下,太后娘娘與王爺每逢三、五、八,便于申時(下午三點)在慈寧宮私會,屏退左右,待足一個時辰——什么樣的事兒要這么避著人……”

    他驀地里一嗓子,誰都不曾防備。

    燕灼華初時驚呆了,待回過神來,一張臉氣得雪白,見朱瑪爾已經捉住他堵上了嘴,那小太監卻面無懼色。她負手繞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疾行,咬牙冷笑道:“你當真是個不怕死的!先時還要懸梁自盡?你想得美!”她惡狠狠得罵了一句,心里這會兒還擂鼓般跳著,得虧是在這園子里;若是帶到寢宮,他方才那一嗓子,只怕臨近宮殿的人也能聽到了。

    果然不愧是宋元澈手下的人!果然是宋元澈手下的死忠!

    燕灼華死死盯住垂頭跪著的小太監,簡直將他當做了宋元澈的化身,一腔憤恨都奔著他去了,“自盡?你想得容易!你散布流言、污蔑主子,方才還沖撞本殿——你是該死!卻也休想死得痛快!既然你想自盡,你想死,那本公主就成全你!”她心里已經拿定主意,“去傳召外庭行走伺候的侍女太監,都到這園子里來觀刑!”殺一儆百,讓那些舌頭長的都看看下場!

    丹珠兒小聲問道:“殿下……這罪名怎么說?”

    總不能直說是因為這小太監亂說太后與王爺之事,那豈不更助長了流言的傳播。

    燕灼華咬牙道:“只說他沖撞本殿,自己差事不經心,各個宮里亂竄!”她猛地一閉眼,這正是宋元澈的惡心之處!讓你有苦說不出,只能含淚吞下去。“杖八十。讓行刑的人用點心,打不死這畜生,就讓他們提頭來見!”她森冷一笑,見那小太監仍是無動于衷的樣子,好似宋元澈戴了一副笑面具一般,不禁將手重重拍在一旁粗糙的柏樹上。

    一陣刺痛從掌心傳來,燕灼華稍微平復了下情緒,這才覺出自己后心出了一片冷汗,將內衫都濡濕了。她覺出一陣無力來,明明知道背后黑手是宋元澈,卻無法借此扳倒他——憑借一個胡言亂語的小太監,去指證第一世家的嫡子?簡直是異想天開。她之所以篤定是宋元澈所為,是因為上一世她便是受了宋元澈的挑唆,才撞破了母后與皇叔之事。

    那時候的她怎么會想到背后錯綜復雜的權利糾紛;她只是無法接受,鬧得天翻地覆,卻沒有看到暗地里漁翁得利的宋元澈在得意得笑著。

    如今他又來這一招,卻不再像上一世那樣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悄悄告訴她,而是大張旗鼓得在宮里散布起流言來。為什么禁宮還沒傳開,卻偏偏讓丹珠兒聽到小宮女這么議論了?為什么不是耳目更眾的母后的人先得知?為什么偏偏是四婢中最藏不住話的丹珠兒?宋元澈還像上一世一般看待她——以為她會跳腳大怒,跑去質問母后與皇叔,是不是?

    即便她沒有,這流言一旦洶涌,便會置母后于尷尬危險之地。

    這一招,宋元澈出得實在惡毒。

    燕灼華慢慢捏緊了拳頭,好像把內心的恨意攢緊了、砸硬實了,早晚有一天,她會把宋元澈加諸于她身上的都還給他!

    綠檀和含冬并肩走過來,綠檀還有些后怕,低聲道:“方才小太監那一聲,奴婢和含冬守在入口都隱約聽到了。”

    燕灼華扯扯嘴角,淡淡道:“可歌可泣。”也不知是不是在嘲諷那小太監拿生命喊話的勇氣。

    外庭的侍女太監黑壓壓站滿了園子,二喜被綁在長條凳上,兩個老相的太監舉著紅頭棍子呆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