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
“哈哈哈,”霍齊大笑道,“殷寧葭,饒你再有天助,今日卻要死在我手里了!” “他們服了莊主的獨門奇毒,只好到陰間去做皇帝了?!饼R頭領亦大笑道。 “殷家人都該死!”蕭恒期哼道。 “桓門主,多虧你忍辱負重,將他們引來此處,看來這一局,我們是賭贏了。”陶門主向蕭恒期道。 “沒想到,殷寧葭真能殺了殷穆虞,真是一招險棋?!笔捄闫诘馈?/br> “殷穆虞斷不能為我所用,這殷寧葭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娃,能懂什么?死在本莊主手中,算她造化了?!被酏R道。 “都是莊主英明!”眾人道。 “啟州城逃來的兵士如何了?”霍齊道。 “都已經拿下,等候莊主發落?!碧臻T主道。 “辦得不錯?!被酏R點頭道,“把這些人都抬到后山埋了?!?/br> 齊頭領便招手叫進來一群莊內護院,七手八腳地去抬歪倒在桌上、地上的寧葭等人。 忽聞一人大叫一聲,整個人飛出一尺來遠,跌倒在地,叫疼不止。 霍齊等大吃一驚,卻見一個白發老頭躍身跳上了桌,指著霍齊道:“好你個霍齊,在這兒等著你祖爺爺呢?” “雪老頭?”霍齊皺眉道,“你沒喝這毒酒?” “喝了又如何,你祖爺爺我就是喝著毒酒活了這么一千多年,嘿嘿,你不知道吧?”雪爺爺笑道。 “一千多年?你唬弄誰呢?”齊頭領道,“看我一劍殺了你!” 說著,果然挺劍刺去,卻被一根樹枝截住。 柳默手執若木枝,欺身至前,輕輕一磕,齊頭領長劍便脫了手,連忙向后躍出兩尺。 “娘子,如何?”柳默向正在檢看眾人情勢的清漪道。 “果然這毒稀有些,也頗為厲害,須盡快讓他們服下解藥方好?!鼻邃舻馈?/br> “你、你們怎么也沒事?”霍齊等更是大驚道。 “她是我老爺子的徒弟,你這毒雖稀有些,不過,她要是認不出來,老爺子我可要罰她掃三天三夜的屋子了。”雪爺爺道。 “既然毒不死你們,那就休怪霍某刀劍無眼了!”霍齊道,回身向陶門主等吩咐道:“殺了他們!” 陶門主、蕭恒期等各執兵器向柳默、雪爺爺攻來。 他們豈是對手? 不過兩個回合,便都躺在地上哀哀叫喚。 “他們連惡龍都殺得了,你們不是真想送死吧?”雪爺爺嘿嘿笑道。 霍齊干瞪著他,一時亦不知該發何令。 “霍莊主,解藥何在?”清漪向霍齊道。 霍齊卻只不言語,忽將一把毒粉向清漪等撒出,轉身向墻外躍去。 柳默躍身而起,擋住了霍齊去路,道:“霍莊主,交出解藥,便饒你不死?!?/br> “沒有解藥!”霍齊擠出幾個字道。 柳默便將若木枝點了他xue,在霍齊袖中摸出兩個墨黑瓶子走來遞與清漪。 清漪打開瓶來,指著其中一瓶道:“這個是解藥,另一個是毒/藥。” 于是清漪將解藥與眾人喂下,候得一時,寧葭等便都醒來。 “怎么回事?”寧葭等見了眼前情形,不由得奇道。 清漪便將方才之事略說一回。 “霍莊主、真是如此嗎?”寧葭蹙眉望著霍齊道。 紅蘿已將紅鐮握在手中,便要砍出。 寧葭攔住她,向她搖了搖頭,紅蘿只好手執紅鐮怒瞪著霍齊。 “霍某事敗,只求速死?!被酏R道。 “究竟是為什么?”寧葭道。 “為什么?”霍齊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是何人?”寧葭道。 “我本是仙竹國圣威大將軍姜威,十五便奪得武狀元、十八便掛了帥印,何等威風?!被酏R道,“可恨二十七年前與浣月一戰,竟然敗在朗乾帝手下,所領二十萬大軍,非死即傷,最后只剩下一百多人……” “你是仙竹國的將軍?怎會在我浣月國中,還建了這折戟山莊?”遲凜奇道。 “我少年得志,一生得意,怎能忍受這般屈辱?所以我姜威立誓,不殺朗乾帝,絕不回仙竹!”姜威道。 “所以,你就潛進了浣月國?”寧葭道。 “不錯,我曾獨闖凈月城銳龍宮,單身刺殺朗乾帝?!苯?。 “刺殺?”寧葭道。 “可惜,你并未能殺了他,是嗎?”孔懷虛道。 “哼,想不到他還真有兩下子,將我左臂險些斷去。”姜威道,“我逃出皇宮,好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仍在浣月等候機會,再次進宮刺殺。” “你還真是不死心?!笨讘烟摀u頭道。 “不久之后,凈月城突生大變,皇后與皇太子同日薨逝,文武百官或貶或殺,浣月氣數將盡。”姜威道,“我再次進宮刺殺朗乾帝,卻再次失敗,被他打得幾乎殘廢,勉強撿回一條命……” “以你的武功當是不能殺死朗乾帝了,為何還留在浣月?”遲凜道。 “浣月文武大動,當是衰敗之像,我當然要留在這兒好好看看浣月的末日究竟是何等大快人心?!苯?。 “朗乾帝崩逝之后,永平帝即位,雖無大功,卻亦無大過,怕是讓你失望了?!笨讘烟摰?。 “哼,他這等無能之輩主持浣月,正是我仙竹所望!”姜威道,“所以,我有了新的主意,就是留在浣月,養兵蓄銳,誓要將整個浣月收為我囊中之物!”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250章 弦月西樓 ☆、風塵定再轉凈月 “永平皇帝雖然仁和,但浣月根基何等堅固,你雖貪心可畏,亦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笨讘烟摰?。 “以我一己之力,自然難成大事?!苯?,“所以,我便將仙竹國宅地變賣,在此處建了這折戟山莊,召集仙竹能人武士,蓄養精銳。” “這么說,折戟山莊之內,皆是仙竹之人?”遲凜驚道。 “仙竹雖小,志士卻不缺?!苯溃安贿^,也不全是。” 姜威望了望院中眾人,接著道:“還有一些,卻是浣月之人?!?/br> “浣月之人?”遲凜更是吃驚道,轉目正望見蕭恒期。 蕭恒期卻只冷眼望著他,并不作答。 “不只是桓門主。”姜威道。 “還有誰?”寧葭道。 “陶門主亦是浣月出身?!苯馈?/br> “他?他又是何人?”寧葭道。 “三公主當然不知道他,可他卻日日恨不得將你們殷家人碎尸萬段呢。”姜威道。 聞聽此言,寧葭不由得想起從前許多舊事,蹙眉道:“究竟是為何?” “你何不問問他?”姜威道。 “陶門主,”寧葭向陶門主道,“我殷家與你可有何仇怨?” “仇怨?你殷家作下的孽根還少嗎?”陶門主哼道。 他憤恨難平,一時又只是怒瞪著寧葭。 “寧葭不明,還請賜教?!睂庉绲馈?/br> “我來問你,”陶門主道,“你殷家皇宮中,有多少侍婢妃嬪?” “是不少?!睂庉绲馈?/br> “她們可有父母家人?可有故土家鄉?”陶門主道。 “自然?!睂庉绲馈?/br> “然而,她們卻日日囚禁在看似堂皇的皇宮之中,不得與親人團聚。更有甚者,只憑狗皇帝一時高興,就弄個虛名的嬪妃,毀了一生!”陶門主說著這些,更是激憤。 “這……”寧葭陡聞此言,不知該做何辭。 這原本是最平常不過的事…… “難道陶門主的姐妹有此遭遇?”孔懷虛插了一句道。 陶門主沉痛涌面,點頭道:“不錯!二十多年前,我有一個親梅竹馬的表妹,與我極是投契,可惜,在大選中被送入京城皇宮,那年,她才十三歲……” “那她后來怎么樣了?”柳重蔭奇道。 “她生就天姿,又多學才藝,進宮沒多久就被狗皇帝見了……”陶門主恨聲道。 “她一躍而為人上之人,不是可喜可賀嗎?”孔懷虛道。 “哼,一個虛名而已,要來何用?”陶門主啐道,“我與她有三生之約,卻被這狗皇帝白白斷送了!” “她現在宮中嗎?封為何位?”寧葭道。 “她、她早就已經死了……”陶門主道。 “死了?”眾人奇道。 “她原指望能尋得機緣,脫出皇宮,再返原籍,沒想到才剛進宮就遭了狗皇帝□□,就、就投了井。”陶門主道。 “?。≡趺磿@樣……”眾人皆是大驚。 “人皆以皇宮為富貴,于她不過草芥而已,誰稀罕什么鳥封位!”陶門主怒道,“凡是殷家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