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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梵蓮封在線閱讀 - 第217節

第217節

    “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婦人道。

    “我叫、小寧。”寧葭頓道。

    “小寧,不錯、不錯。”婦人望著她微笑點頭道,“昨日大夫診過脈,道你身體尚弱,你可放心在這兒休養,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盡管跟我說就是了。”

    寧葭又立起身來,向婦人施了一禮,道:“您的美意,小寧心領了,我已無大礙,就不多打擾了。”

    “這是怎么話兒說的,既然來了我這喜樂苑,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就安心住下吧。”婦人笑道。

    “得蒙mama援手相救,已是感激不盡,怎敢再有勞煩。”寧葭道。

    “我這個人沒別的好處,就是心腸熱,說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千萬別客氣。”婦人道。

    寧葭只一心要走,見婦人多番挽留,言辭難對,只好向婦人深深施了一禮,道:“mama善心,必有好報,小寧、告辭了。”

    說罷轉身就欲出門。

    婦人忙上前扯住她的胳膊,道:“你這么執意要走,可是底下的人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讓小寧姑娘你不開心了?”婦人說罷,喚道:“新珠!”

    新珠忙轉至婦人跟前,道:“mama,新珠一直勤心侍奉,不敢有誤。”

    “那就是雨珠了,去叫雨珠來,待客人不周,就該讓她好好長長記性。”婦人正色道。

    “不、不關兩位jiejie的事。”寧葭忙道。

    正說著,雨珠走了進來回道:“已打發了人去譚府了。”

    “雨珠,”婦人臉上毫無一絲笑意地道,“小寧姑娘說是要走,可是你做了什么,惹她不高興了?”

    雨珠望了望寧葭,忽然跪倒在地,道:“mama,是雨珠侍奉不周,請mama責罰。”

    “你知錯就好,來人,取家法來。”婦人道。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143章 弦月西樓

    ☆、月門外迷霧吹散

    屋外便有一個丫鬟走至門前應了聲“是”,便轉身去了。

    寧葭忙上前道:“mama,您別責罰雨珠jiejie,不關她的事,她、她很好、真的!”

    “小寧,你不用替她們護短,若是她們侍奉得好,你又怎么會執意要走呢?”婦人道,“她們這幫丫頭,我最清楚不過了,當著我的面都是千好萬好,背了我,還不知作些什么妖呢。”

    方才離去的丫鬟走了進來,將手中一根約兩尺長、食指粗的細木棍雙手呈給婦人。

    婦人接過,向雨珠道:“既知道錯了,就領罰吧。”

    “是。”雨珠應道。

    婦人舉起木棍就向雨珠打去。

    “mama,別、別打……”寧葭在旁忙道。

    婦人停下手,望著她。

    “我、我不走就是。”寧葭低頭小聲道,“雨珠jiejie她真的沒做錯什么。”

    “那看來,真是我錯怪她了。”婦人道,收了手中細木棍,遞給旁邊的丫鬟,向雨珠道:“起來吧。”

    “謝mama。”雨珠道。

    又轉向寧葭道:“多謝小寧姑娘。”

    “小寧,坐吧,mama還有些話跟你說呢。”婦人道。

    “多謝。”寧葭道,便仍坐了回去。

    方落座,便見兩個丫鬟進來,將幾盤點心、一碗小米粥放在寧葭面前。

    “餓了吧,你先吃點兒東西,我一會兒再來。”婦人起身道。

    “不打緊。”寧葭道。

    婦人向雨珠道:“好好伺候著。”

    “是。”雨珠應道。

    婦人便帶了新珠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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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幾日,婦人每日或晨間或晚間來看望寧葭,問些寢食之事。

    也問些“哪里人?”“家里還有什么人?”“為何會住在山洞里?”之類的話。

    寧葭只道與家人遠赴探親,遭了賊人,爹娘皆亡,只自己孤身逃得,回不得家鄉,流落在外。

    她如今這一番說辭已是純熟了。

    但她心中卻總是惴惴不安。

    她已知此處是新州,但新州究竟是何處,距離凈月城有多遠,可有貼著她的緝拿令,她卻不知,更不敢問。

    雨珠與她拿了幾套新衣來,她也換了,不過她總是將自己的東西隨身帶著,那把匕首就藏在自己袖中。

    她不想傷了誰,可是,也害怕著痛苦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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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婦人來時,帶了一張琴來,道:“白日里悶得慌,小寧不是學過琴藝嗎?可愿彈上一曲?”

    寧葭自不好推辭,接過琴來擺于案上,錚淙彈來,其音妙絕。

    婦人聽罷道:“這般琴藝真是‘只應天上有’,我可真是、太有福了!”

    “mama謬贊了。”寧葭起身謙道。

    婦人望著她,笑容滿面地點點頭,又道:“可會舞嗎?”

    “舞?”寧葭道,“會一些。”

    宮中幾位公主皆有舞師教導,寧葭志趣不在此,只略會得一些。

    “可舞一回嗎?”婦人道。

    “這……”寧葭有些局促地道。

    婦人走至琴旁坐下,撥弦幾聲,琴聲流出,寧葭不得已舞了幾步。

    琴音止,寧葭便停了。

    婦人向她微笑道:“舞步上倒有限,不過不打緊,練練就能好了。”

    “練練?”寧葭奇道。

    婦人自袖中取出一本曲譜,遞給寧葭,指出其中三支曲子來道:“這三支曲子你先練練熟。”

    “是。”寧葭心中奇怪,也只得應承道。

    “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我明日再來看你。”婦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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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喜樂苑,每日都是笙管琴簫之聲,還常聞男女調笑之聲。

    寧葭不知此處究竟是何所,只覺不甚妥當。

    況她如今實不敢在人群之處滯留,心中只想著怎么能再回山野方好。

    她所居之處在后面廂房內,與前面管樂之處隔著一道月門。

    雨珠與她幾乎寸步不離,從不讓她靠近那道月門。

    便是晚間,雨珠也是在她房間的矮塌上睡。

    寧葭只要夜間有些動靜,她就會起身來噓寒問暖。

    呆的時日越長,寧葭越覺得奇怪。

    她幾次欲趁夜間悄悄離開,奈何這雨珠就似從不用入睡一般,只要她一下床,立刻就會醒來,總不能如愿。

    在此處,她并無事可做,雨珠道:“mama給的曲譜,姑娘可看了嗎?”

    便與她拿了曲譜來,寧葭便也彈了一回。

    三支曲子倒頗有些難,不過,寧葭沒幾回便熟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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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寧葭正在屋內理琴,只聽屋外傳來一陣吵嚷之聲。

    “楚袖,你出來!”一個男聲大聲嚷道。

    “陳公子,楚袖姑娘她真的不在。”是雨珠的聲音道。

    “怎么?連本公子的譜也敢擺?她要是再不出來,我就砸了你這喜樂苑!”陳公子又嚷道,聲音中滿是怒氣。

    寧葭聽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正朝這邊走來,連忙起身去合門,門方才合了一半,卻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一個金邊錦衫公子怒瞪著雙目向屋內四處張望。

    “陳公子……”雨珠道。

    陳公子張望一回,并未望見楚袖,扭頭向雨珠吼道:“她人呢?”

    “喲,陳公子,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一個爽利的聲音傳來,卻是婦人立于門外。

    “mama,你來得正好。”陳公子見了婦人,立刻道,“楚袖人在哪兒?我來了這么多次,不是病了就是不在!她也不去打聽打聽,在新州城誰敢擺我陳家的譜!”

    “陳公子,看您這么說就冤枉楚袖了,她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您陳大公子哪。”婦人賠笑道,“楚袖的奶奶生了重病,已經回家去了,等她回來,一定讓她給您好好賠不是。”

    “mama,你休要拿話哄我。”陳公子哼道,氣勢卻不像方才那么盛了。

    “唉,”婦人嘆得一聲道,“誰不是人生爹娘養的,怎么也得讓她回去盡盡孝道不是?”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陳公子道。

    “快了快了。”婦人道,“喜樂苑近來排了新曲子,可是難得的好曲呢,陳公子既然來了,不妨聽一聽吧?”

    “是嗎?還有誰能彈得比楚袖好?”陳公子道。

    “楚袖自然彈得好,不過,今日的曲子,陳公子您聽了就知道了。”婦人笑道。

    “哼,若彈得不好,我可不給臉。”陳公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