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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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勵耘性子沉穩(wěn),經(jīng)驗也豐富,自然知道像這種鬧哄哄的時候,需要最為果斷的處理方式。 一聲獅子吼,將周遭的人都給鎮(zhèn)住了之后,他指著旁邊那兩條趴在地上的死狗,寒聲說道:“良家子的院里面,會養(yǎng)這么兩頭猛犬么?剛才那丑漢子的話語,你莫以為我們沒聽到,倘若不是我老大有點兒本事,只怕早就死在了這畜生的狗嘴里去。你朱家橫行鄉(xiāng)里的事情,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想跟我耍橫對吧?就這一點,告你們一個蓄意殺人,也不為過!” 張勵耘先聲奪人,于情于理都占了先機,頓時就將朱二給鎮(zhèn)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他自感理虧,張勵耘正要趁勢追擊,旁邊突然站出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來,指著我們就怒聲吼道:“好你個顛倒黑白、扭曲是非的六扇門,照你們這么說,我朱家當真是罪大惡極了,有本事,你們把我們朱家一門十六人都給銬走,冤死在那牢里最好!” 小姑娘長得秀氣,又會講話,說得慷慨激昂,旁邊的劉滿堂怒氣沖沖地喝道:“朱小柒,你不是在余杭上大學(xué)么,怎么會回家里來?這兒沒你的事,閃開。” 那朱小柒像個民國進步女學(xué)生一般,憤然喊道:“家已經(jīng)不是家,國也不將國,我上什么學(xué),不過一死罷了。” 她說得悲情,而周圍的朱家人也又要鬧了起來,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越來越混亂,我不由得輕嘆了一聲,走上前來,輕輕拍了一掌。 一掌,深淵三法之魔威。 無數(shù)人都感覺到呼吸一滯,身子不由自主地發(fā)軟,想要跪倒在地。 一擊而魔威生,魔影叢叢。 剛才還想要找我麻煩的那老頭一口唾沫沒有呸出來,下意識地又咽了回去。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朱二和朱小柒的面前,盯著兩人好一會兒,方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朱二,你的小女兒不見了,是跟隨著你父親離開的,對吧?” 在我的注視下,朱二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說對。 我又看向了朱小柒。 她低下頭去。 我依舊用很平靜地語氣說道:“朱小柒,我想請問一下,朱二的小女兒,應(yīng)該也就是你的堂妹子,她應(yīng)該不算大,叫你做jiejie吧?” 朱小柒點頭,說嗯。 我伸展了一下手臂,強忍著心中的憤怒,緩慢地說道:“朱二,朱小柒,你們兩個人之所以在這里隱瞞,都是為了孝道,因為朱大你的兄長,是朱小柒的父親,為了挽救他的性命,你們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朱小柒,我想問一個問題,倘若能給代替,你愿不愿意替你堂妹子,去受那苦?” 朱小柒渾身一陣,眼眶里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咬著牙,生硬的點了點頭。 我卻呵呵一笑,說道:“你愿意,因為被救的那人,是你的父親,而且看你的體型,應(yīng)該是交過男朋友了,想著也不過是被狗要一下。那么我想問一句,你可問過,你堂妹子可愿意?” 朱小柒強憋著心中的情緒,喃喃說道:“我叔說愿意……” 我臉色一翻,憤然罵道:“愿意你媽比——你們也想得出來,一個什么都不動的小女孩兒,被推著去受那屈辱,你們叫她以后的人生,該怎么過?” 朱小柒被我一喝,頓時就崩潰了,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抓著自己頭發(fā)哭嚎道:“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不過我又害怕我爸爸離我而去,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知道……” 她語無倫次,整個人都崩潰了,而這個時候,剛才的那個丑漢突然一聲大吼道:“小柒,二爺,你們別中了他的計,他對你們使了邪法!” 朱二恍然大悟,這才知道朱小柒為何會把這么機密的事情公之于眾,對我怒吼道:“你敢誆我?” 我搖頭苦笑道:“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想讓你們捫心自問一下而已……” 朱二與我對視,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頹然地后退兩步,仿佛骨頭都被抽去了一般,嘆了一口氣,眼圈一瞬間就紅了,對我說道:“我也不想的,小琴那么乖,可是我父親說這是救我哥唯一的機會……” 我沒有聽他訴苦,而是直接說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告訴我,他們在哪里?” 我一問,那中年丑漢立刻蹦了起來,沖著他喊道:“二爺,你不能說啊,你若是說了,大爺說不定就活不了了!” 他說得朱二猶猶豫豫,而這時那趴倒在地的朱小柒卻說了:“那畜生是慈航別院請來的幫手,說除了滿足他的要求之外,還要我爺爺去幫慈航別院做一件事情,方才能夠幫我爹治病,人兩天前,就去了普陀山。” 她說完,那中年丑漢怒吼一聲,猛然撲倒在地,使勁用拳頭捶著院子的青磚石。 一拳又一拳,捶得雙拳皮開rou綻,血rou模糊,都沒有停歇。 我沒有理會這人的憤怒,而是朝著那小姑娘微微一笑道:“朱小柒,你用你的良知和善良,救了整個朱家。” 我轉(zhuǎn)身離去,那女孩兒忍不住朝我喊道:“你、你到底是誰?” 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旁邊的張勵耘開口說道:“他是陳志程,國家宗教總局的人。” “黑手雙城?” 我聽到好幾聲驚呼,以及無數(shù)的吸氣聲,卻沒有回頭看一下。 離開朱家,我讓劉滿堂把手下的兄弟留在這里,看住朱家的人,不讓他們通風(fēng)報信,而我則召集其余人前往普陀山。 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我們馬不停蹄地乘車前往渡口,趕往普陀山。 那慈航別院在普陀山的西面山側(cè),一個藏于深山的山門之中,跟茅山這種洞天福地相差不多,在外面也有接待的院子,劉滿堂帶著我一路趕到,找到院子里的知客僧尼,講明此事。 對于我們夜闖尼姑庵的行為,對方給予了閉門羹的冷處理,劉滿堂自然要鬧,一番喧鬧,又拿公門來壓人。 那女尼冷然一哼,指著隔壁的院子說道:“說到公門,我們這里倒是有一位羅局長在此做客,讓他來評評理,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第十一章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對方聽到劉滿堂的威脅,不但沒有半點兒驚慌,反而又抬出一位羅局長來壓住我們,這事兒倒是讓人有些好奇了。我沒有等劉滿堂說話,便嘿然一笑道:“我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位羅局長,會在這里。” 那女尼回頭,吩咐了一下門下弟子,讓她去將人給叫過來。 慈航別院有恃無恐,我反而有些興趣了,沒多久,那弟子領(lǐng)了幾人過來,為首的滿頭白發(fā),臉上皺紋濃密,看那氣質(zhì)。就給人感覺是公門中人。 我在腦海里想著這人是否會是認識的,卻沒想到那人走到近前來,燈光一照,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詫異地喊道:“羅大、賢坤,怎么是你?” 這個看著快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居然是我幼時的好友羅賢坤。 一般來講,修行者因為吞吐氣息,滋養(yǎng)元氣,故而新陳代謝要比尋常人要滿上許多,所以只要是修行正途,都容易長壽,而且也顯得年輕,便比如我,年近四十,但模樣卻和青年人相差不多。只是氣勢沉穩(wěn)一些。 然而這道理在羅賢坤的身上卻并沒有體現(xiàn)出來。他比我還小上一歲,但整個人看起來,真的是蒼老無比,讓分別多年的我瞧見他,都不敢相認。 我一喊出聲,那羅賢坤卻也發(fā)現(xiàn)這不速之客居然是我,幾步上前,詫異地問道:“志程,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按捺住心中的震撼,簡單說道:“我過來辦點案子,你呢?” 他指著自己來的院子說道:“慈航別院今日舉辦無遮大會,廣布佛緣。我?guī)煾甘艿搅搜垼蛶е疫^來,見識一下世面。” 我沒有理會旁人,走上前來,拉著羅賢坤的雙手說道:“老羅,你咋變成這副模樣了啊?” 聽到我的責問,羅賢坤一聲長嘆,良久之后。方才緩緩說道:“古人評韓信,說他‘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其實也是差不多……”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我并非蠢笨之人,羅賢坤簡單一句話,讓我想起了他當初被琳瑯真人收為弟子的緣由,又想起了在地底血池之中時,心魔蚩尤對久丹松嘉瑪?shù)碾p修之術(shù),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然而此時,作為一個外人,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有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嘆道:“兄弟,保重啊!” 剛才那接待的女尼本來想叫羅賢坤過來壓人,卻沒想到兩幫人居然認識,頓時就有些尷尬了,在旁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賠笑說道:“羅局長,你們認識啊?” 羅賢坤回過身來,給她介紹道:“寧遠師姐,這是我們總局的領(lǐng)導(dǎo),茅山首徒陳志程。” “黑手雙城?” 果然,羅賢坤一報出我的名號,那女尼立刻瞪著雙眼,像見到鬼一般地喊了起來,隨后又覺得自己失態(tài),連忙補救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我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這匪號現(xiàn)如今居然這般出名了,以后若是想要偷偷摸摸干些什么事情,就不像往日那般爽利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點頭,寒暄了幾句,然后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兩人解釋了一遍。 聽到那朱貴跟殺害我屬下的兇手有關(guān),女尼頓時就臉色大變,杏眼一豎,恨聲說道:“血口噴人,這是血口噴人,我慈航別院怎么可能跟落千塵這樣的江湖敗類有來往,陳司長你莫聽那些黃口小兒胡說。” 我瞇著眼睛說道:“是與不是,這個得查一下才知道。這位師太,雖然深夜來訪,有些失禮,不過事關(guān)我屬下生死,我也不得不公事公辦,還請給個方便。” 女尼斷然拒絕道:“海天佛國,雖不如茅山那頂級道門的氣派,但內(nèi)中只有奧秘,哪里能夠讓人隨意搜查?不可,不可!” 我心中憤怒,正要發(fā)作,這時羅賢坤慌忙上前,來作和事佬:“兩位,兩位,且莫爭論,能聽我一言么?” 兩人停住,看向了羅賢坤。 他指著女尼說道:“寧遠師姐你是問心無愧,坦坦蕩蕩,不想忍受這份委屈,對吧?” 女尼點頭,而他又指著我說道:“志程,你屬下有人暴死街頭,心頭自然窩著一肚子火,想要找到罪魁禍首,繩之以法,所以行事自然不避小節(jié),對吧?” 我擠出一絲笑容,平靜地說道:“是的,不知道你有什么辦法?” 羅賢坤朝著女尼拱手說道:“寧遠師姐,后院那兒,是諸位師長和師姐妹的修行之所,男子不可冒犯,不過這外院之處,倒是可以讓人查看的。不如這樣,師姐若是信得過我,便由我?guī)еI(lǐng)我這陳兄弟走上一遭,你看如何?” 那女尼想了好一會兒,方才勉為其難地說道:“既然是羅局長發(fā)話,敢有不答之理?不過事先說好,若是擅闖后院,可別怪我慈航別院翻臉無情!” 羅賢坤賠笑說道:“哪里,哪里,后院那兒,我們絕對不會叨擾的。” 女尼妥協(xié)了,而我則將張勵耘、小白狐兒等人留在了門廳處,然后與羅賢坤兩人,在這依山而建的別院之中,緩步而行。 別院分為內(nèi)院外院,以大雄寶殿為隔,內(nèi)院自然是一眾女尼的修行生活之所,有圍墻格擋,尋常人等是進入不得的,而外院則是供江湖同道,以及游客居住的場所,從服務(wù)到飲食,都打包給旅游公司來做,自然是有所區(qū)別的。 羅賢坤假模假樣地帶著我走了好幾處地方,皆無發(fā)現(xiàn),還待向旁邊走去,我攔住了他,平靜地說道:“夜有些深,不如就先停吧?” 他有些驚訝地問道:“啊?為什么不走完呢,你不是挺著急的么?” 我平靜地笑道:“大rou,明人不說暗話,那朱貴和落千塵倘若在這慈航別院,自然是藏在洞天福地里,跟這兒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你就算是帶著我搜遍每一寸,都未必能夠找到一根毫毛,何必浪費力氣?” 聽到我喊起小時候的名字,羅賢坤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問道:“二蛋,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在羅賢坤面前,并不用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shù)貑柕溃骸按髍ou,咱是從小玩到大的伙伴,我就問你一句,落千塵是不是在這兒?” 羅賢坤低下頭去,不看我眼睛,認真地說道:“我也是剛跟師父來到普陀山,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這句話,說的是真話,不過卻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恐怕他應(yīng)該也是知道,依這幫尼姑的性子,我一直在追尋的那個變態(tài)神醫(yī)落千塵,估計就在這慈航別院里面。 只是他并沒有表達出這樣的態(tài)度來,反而是選擇了沉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有為難他,而是問起另外一件事情來:“什么是無遮大會?就是大家不穿衣服,赤誠相見?” 羅賢坤知道我在調(diào)侃他,搖頭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無遮’,就是兼容并蓄而無阻止,無所遮擋、無所妨礙,梵語般阇于瑟,華言解免,它是一種廣結(jié)善緣,不分貴賤、僧俗、智愚、善惡都一律平等對待的大齋會。慈航別院為了弘揚佛法,所以請了幾個關(guān)系較好的門派過來觀禮。” 我冷然笑道:“慈航別院低調(diào)了半個世紀,這無遮大會恐怕是第一次舉辦吧,你別跟我說沒有別的什么目的。” 羅賢坤在落千塵的這個問題上,對我有愧,所以其他的倒也不敢相瞞。 他直接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慈航別院準備捕捉一條軟玉麒麟蛟,只可惜消息走漏了,好多江湖人士過來渾水摸魚,就不得不召開這樣的一個活動,讓我們這些門派,過來撐些場子……” 羅賢坤的話語,讓我有些發(fā)愣,黃晨曲君等人的露面大張旗鼓,慈航別院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倘若那靜念師太有一字劍說的那般厲害,未必會怕他們這些人。 要知道,相比這一幫烏合之眾,像龍虎山這般的大鱷,方才是更危險的敵人。 慈航別院素來以手段精明而著稱,為何會下這么一布臭棋呢? 是因為遇到了難以抵御的威脅,還是另有打算? 我心中疑云重重,一時之間又沒有辦法證明落千塵和朱貴就在此處,硬闖山門自然是不行的,于是就想著留下來,多多少少也給對方一點兒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