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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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銅釘大門的陰影中,有一個駝背老太拄著拐杖,緩步走了出來。 這老太七老八十,臉皮如松木,老眼昏花,蓬松的亂發(fā),深凹的眼窩子里面堆集著沒擦去的眼屎,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死人味兒,顫顫巍巍,看著弱不禁風(fēng),然而當(dāng)她緩步走出來時候,卻給我一種如山移動的巍峨,我心中一跳,卻聽到旁邊的天山神姬驚訝地叫道:“奶奶,你不是在閉死關(guān)么,怎么出來了?” 奶奶? 聽到神姬的叫喊,我利用有限的情報在心中盤算了一番,終于得出了一個聳人聽聞的答案來。 我眼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爬不起來的白發(fā)老太,居然就是北疆王口中那三個有可能勝過自己的神池宮頂尖高手,首席教諭大長老。 北疆王對此人的評價猶在神池宮宮主之上,認(rèn)為她是除了從來沒有露過面的天山祖靈之下,神池宮第一人。 神姬之所以叫她奶奶,是因為她除了是神池宮的首席教諭大長老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龍在田的母親,同時也是促使神池宮宮主和龍在田成婚的重要推手。 這個人的陰影,籠罩著神池宮一百年。 想到這些,我的心終于有點慌了。 這樣的老怪物,我區(qū)區(qū)一個末學(xué)后進(jìn),拿什么來跟她拼? 那白發(fā)老太走到了高長老的身旁,手指挽如蘭花,沾了點唾液,在他受傷的手臂上面輕輕點了幾下,然而慈祥地說道:“小高,你受委屈了。” 那看模樣并不比白發(fā)老太小多少的高長老竟然眼圈一紅,躬身說道:“沒什么,吉貴愿為老師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說得慷慨激昂,然而白發(fā)老太卻并不領(lǐng)情,而是淡然說道:“態(tài)度夠,但是手段差一點,讓一個小娃娃將我神池宮歷代先祖智慧結(jié)晶的十方俱滅陣給破了,著實有些駭人聽聞,你先退下,去治一下傷吧。” 她說得一點兒情面都不留,那高長老略有些尷尬地?fù)炱鸬厣蠑啾郏巳肓思t色大門之后,這時那白發(fā)老太才抬頭看向了我來,嘆聲說道:“百年來,能夠破得這十方俱滅陣者,只有一人,而如今,又多了你一個。小子,這件事情,足以讓你驕傲終生了。” “哦?”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頭看了天山神姬一眼,然后裝作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乖孩子,謙虛地說道:“碰運氣而已,前輩,我只不過是受人之托,方才摻入這渾水之中,而你和神姬既然是祖孫,我想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最好說清楚點,別鬧得不可開交才是。” 白發(fā)老太用眼睛瞥了一眼天山神姬,慈祥的臉上露出了幾許冷厲,沉聲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有什么好說的?” 首席教諭大長老既是天山神姬的祖母,同時也是她的師父,被自己這么親近的人如此說起,神姬受到的打擊不言而喻,她一臉震驚地對著自家奶奶說道:“奶奶,誰吃里爬外,誰勾結(jié)外人?你沒有瞧見,我爹他都叫了那些家伙來神池宮,一幫烏七八糟的西方人,在修煉密林中為非作歹,肆意殺人,而他們還要將阿史那將軍給罷免了,這事兒——您平日里不是一向都主張我神池宮隱居于世,得悟天道的么,現(xiàn)在怎么……” 那白發(fā)老太雙手拄著拐杖,嘆氣說道:“的確,以前的我,一直都在窮盡畢生之力,想要參悟天道,得入昆侖化境,抵達(dá)仙界之上,然而直到我關(guān)鍵時刻被出賣了之后,方才明白為何這幾百年來,神池宮無一人能夠登入仙靈之地,原來所謂的昆侖化境,早已不過是一個虛偽的謊言了……” 天山神姬失聲痛叫道:“怎么會?” 白發(fā)老太突然勃然大怒起來,揮著手中的拐杖大聲叫道:“怎么不會?我告訴你,衛(wèi)神姬,你們衛(wèi)家的祖宗,我神池宮最敬仰的天山祖靈,它已經(jīng)不再是它了,這是一個末法時代,隨著深淵中的黑潮襲來,被黑暗意識侵染過后的它已經(jīng)不再是我們崇拜的祖靈,而是這天山最大的魔頭——拋開你一切的美好幻想吧,我們的道路,已經(jīng)被它終結(jié)了,要想重新登入仙靈之界,就必須毀滅這個舊世界,打破所有的一切!” 首席教諭大長老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我這時方才感覺到在她那宛如山岳的氣勢之中,其實是有許多細(xì)小的裂縫存在。 這些東西對于常人來說,自然是覺察不到的,然而在我眼中,卻曉得恐怕是她沖擊仙靈之境失敗時,留下來的暗傷,可想而知,首席教諭大長老原本應(yīng)該是一個很超然的角色,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閉關(guān)失敗之后發(fā)生了改變,龍在田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并不是他手下的力量,以及勾結(jié)的外人,而是因為在他背后,站著這位天山神池宮第一的權(quán)勢人物。 人一旦沒有了追求,那么對于權(quán)勢的迷戀就顯得更加凸顯出來。 聽到自家祖母的這一番話,天山神姬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一片蒼白,嘴唇哆嗦了幾下,然后艱澀地說道:“那,我娘親呢?” 白發(fā)老太臉色變得格外陰寒,冷然說道:“那賤人,自然還是在神游太虛,參悟生死之中,不過有著那六親不認(rèn)的祖靈阻礙,只怕她就算是逃過了一場劫難,也無法再有作為。都說女人無才就是德,這些年她與你爹關(guān)系一直不睦,若是修為減損了一些,倒也能夠甘心做一個幕后的女人,多在床第之間伺候,讓在田走上高位來,說不定能夠挽回一些感情呢。” 這話兒說得天山神姬渾身冰冷,指著白發(fā)老太說道:“奶奶,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主使的?” 白發(fā)老太傲然說道:“自然,我龍老雪受盡了謊言,自然要有自己做主的一天。” 這祖孫倆兒相互攤牌,我瞧見天山神姬一副信念崩塌、搖搖欲墜的情形,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激動,緊接著一臉嚴(yán)肅地拱手說道:“前輩,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東西,不過卻曉得一點,無論是誰,都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宮主她既然在閉關(guān),您最好還是等她醒過來,再做決定,可以么?” 那白發(fā)老太好像看怪物一般地瞧著我,然后似笑非笑地說道:“哦,我就要主宰別人的命運,你待如何?” 我堅定不移地將長劍插在雪地上,然后朗聲說道:“既如此,那么茅山門下陳志程,就以自由的名義,與你一戰(zhàn),讓我看一看,你這個老東西,到底有什么資格!” 來,戰(zhàn)吧! 第五十五章 志程以卵擊石 其實就在別人都議論神池宮首席教諭大長老地位超然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想著神池宮宮主和北疆王為何不能走到一起的緣由。曉得這個風(fēng)輕云淡的大長老還有這極強控制欲的一面,而在她表明身份的那一刻。我其實就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緣由,一個沖擊仙靈之界無望的高手,她瘋狂起來,足以能夠毀滅一切。 這樣的人,與她是沒有一點兒道理可以講的,越是心魔嚴(yán)重的人,越是迷信自己手上擁有的力量。 她相信自己能夠改變一切。 然而我卻以為,得失心和控制欲如此強烈的人,即便是真的有仙門所在,也不是她所能夠前往的,而此時此刻,將生還的希望寄托于這白發(fā)老太的仁慈心,顯然也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求饒既然無望,那么就拿起手中的劍,與她拼了吧? 這是我當(dāng)時心中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然而說完這番讓我慷慨蔣的話語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盡管這白發(fā)老太沖擊境界失敗,然而她依舊是天山神池宮的大長老,依舊是讓天下十大高手北疆王所敬畏的頂級高手,依然是修行界最神秘的天生神池宮中第一高手,我與她之間的距離,終究還是差得太遠(yuǎn),這事兒讓我?guī)煾竵恚f不定能夠成功,但是我,卻終究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 我不認(rèn)為我能夠破得了那十方俱滅陣,便有資格對這位傳說中的老人提出挑戰(zhàn),這樣的決斗無異于唐吉可德去與風(fēng)車決斗,但是我卻不得不這么做。 既然是死,不妨死得有尊嚴(yán)一些。 聽到我提出了的挑戰(zhàn),那大長老也是難得地愣了一下。接著她臉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來,哈哈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少年人,你真的以為自己有點小本事了,就能夠蔑視主宰這個世界的力量么?你還是太年輕了,懵懂無知,你說,我該怎么處置你才好呢?” 大長老對我根本不屑一顧,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盤算著后續(xù)之事,這讓我心中的憤怒迭加,而這時那個被我壓制在心海之中的意識似乎笑了起來,它在引誘我,讓我交出身體的控制權(quán),讓它來給我演示一下,什么叫做力量。給面前的這個老乞婆,曉得什么叫做“少年人,不可欺”! 然而面對著這魔鬼的誘惑,以及對于死亡的恐懼,我終究還是沒有讓它得逞。因為我曉得,在這個世界上,對那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來說,我慨然死去,遠(yuǎn)遠(yuǎn)要比入魔好得多。 魔鬼給出的果實雖然甜美,展示出來的力量也讓人羨慕,但是終究有毒,我陳志程,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闖出我的一片天來。 這般想著,我將懷中的八卦異獸旗扔給身后的王木匠,伸出了長劍,朗聲說道:“茅山弟子陳志程,前來領(lǐng)教!” 一言方罷,箭步而沖,長劍宛如奔馬,直指那老婆子的眉心之處,大長老不閃不避,就像一個嚇傻了的老太婆,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看著我,不過她的雙眼之中,毫無畏懼,只有猛獸對于獵物之間的那種玩味和蔑視。 我咬牙,根本不管其它,將力量集中與劍尖之上,眼看著就要刺到了對方的額頭,心中不由覺得有幾分疑惑。 這么容易,就能夠刺中了? 不對! 這想法一生出來,我這劍招立刻變成了虛式,輕輕一點,卻見眼前這老太居然如同破碎的玻璃,化作了無數(shù)的碎片,而隨著這碎片的飛揚,我感覺身后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量陡然出現(xiàn),下意識地將留著的那九分力用在了腳下,腳尖輕點,猛然飛躍到了巨大的木門之前,這時方才敢回頭望去,卻見我剛才所站立的地方,居然出現(xiàn)了一個兩三米寬的巨大手掌印,積雪帶著凍得邦硬的泥土一齊向下沉了半米深。 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既然有著這么恐怖的效果? 我余光掃量,朝著那白發(fā)老太望去,卻見她一掃先前那副病秧子的模樣,背雖說依舊還駝著,但是銀發(fā)四散,朝著上方飛揚而起,枯樹皮的老臉之上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來,咧著沒牙的嘴笑道:“呵呵,有多少年沒有跟人交手了,你的確是一個有趣的孩子,不過小孩兒終究只是小孩兒,就算是再厲害,那又能如何,以自己的身體為容器,終究突破不得自身的極限,而唯有以這天地為容器,方才能超脫于物外,成為真正頂天立地的恐怖存在——比如這個……” 她說著話,手突然朝著前方一抓,我便立刻感受得到身后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洶涌而來,余光掃量過去,卻見雪地之上憑空多出了一只巨手,朝著我的后心抓來。 我舉劍去斬,那積雪凝聚的巨手在這一刻居然變得如同巖石一般堅固,兩者相交之后,我卻是受不住這巨力,朝著后面飛跌而走。 然而這并沒有算完,神池宮大長老她站在遠(yuǎn)處,并不與我正面沖突,而是不斷地?fù)]舞著雙手,或者爪,或者掌,或者拳,或者拍,各種手段施展出來,便有無數(shù)風(fēng)霜雨雪浮現(xiàn),那風(fēng)刃飛旋,雨點犀利,每一種手段都契合了自然之力,然而我又根本沒有感受到這里面有著半點法陣的氣息在。 也就是說,我面前的這個老太婆,她已經(jīng)能夠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容器,僅僅只是調(diào)動一點兒力量,四兩撥千斤,就讓我疲于奔命,瀕臨絕境。 不對,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子的! 在極度危險的邊緣,我心中不停地呼喚著,我明明能夠感受得到,這大長老別看威風(fēng)凜凜,但身體其實已經(jīng)很虛弱了,只要我能夠接近她,便能夠一劍斬落,將其頭顱割下。 然而事實上我從開始,就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沾到,這大長老真的宛若天外飛仙一般,根本就不是人間的存在,舉手投足之間,便有天地之威,我懷疑若不是在這神池宮的禁地,怕毀壞了基業(yè),真的讓她施展開來,只怕這兒就得地動天搖,而我則早就已經(jīng)被埋在石下。 酣戰(zhàn)良久,我不斷地深呼吸,心中已然明了了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盡管神池宮大長老并沒有下死手,如同戲耍,但是我卻曉得我絕對是沒有任何機會的了。 人要有自知之名,在想清楚這一點之后,我已然沒有再刻意地去追逐大長老的身影,而是在這漫天洶涌的攻擊之中,尋找著一種平衡。 我打不過你,但是你又能奈我何? 我依然還是我,掌握著臨仙遣策精髓的我,對于這世間諸般變化,有著更加清晰確切的感悟,能夠化簡為繁,趨利避害,漫天的攻擊之中,我依舊能夠保證自己不傷分毫。 我的心一旦沉靜下來,表現(xiàn)就變得優(yōu)秀很多,而大長老的臉上則開始變得嚴(yán)肅起來。 然而場中不止只有我和她,還有另外兩人,早在決斗開始的時候,我已經(jīng)將八卦異獸旗拋給了王木匠,而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家伙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一開始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旁邊看著,然而到了后來,我與神池宮大長老斗得正酣,誰也顧不得誰的時候,它便悄然帶著天山神姬,閃身闖入了那木門之后,進(jìn)入了百丈冰窟。 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喚醒在此閉關(guān)、神游太虛的神池宮宮主,而不是過來與這大長老決斗的,這事兒我可沒有忘記。 面對著這世界上最頂尖的力量之一,我終究不能戰(zhàn)而勝之的,但是拖住一個曾經(jīng)走火入魔、神元受過沖擊的神池宮大長老,我還是勉強有些把握的。 至于天山神姬和王木匠入了洞中,是否能夠通過大長老親信的阻攔,找到并喚醒神姬的娘親,我就已然沒有時間去思考了。 這事兒,就只能聽天由命了,答案只有兩個,要么生,要么死。 一開始我與那神池宮大長老斗得正酣,我宛如蟑螂一般頑強的斗志和古怪的手段,讓這白發(fā)老太終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收起了玩耍的心情,與我全力交鋒,然而戰(zhàn)至了后半段,在她各種層出不窮的攻擊之中顯得頗為疲乏的我有些勉力維續(xù)了,她方才發(fā)現(xiàn)天山神姬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大長老是什么人,眼睛一轉(zhuǎn),便明白我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譏諷我道:“小子,神姬自小做事就十分不靠譜,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信心,居然敢將自己的性命這么輕易就托付在了她的身上?”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一邊劇烈喘息,一邊咬著牙說道:“信念!” 我這話兒說得慷慨激昂,然而那老婆子卻嗤之以鼻地說道:“別假模假式地跟我扯這些,我看你是跟那妮子睡了吧,才會這樣子。只可惜,這么好的修道胚子,若是能夠留著做個鼎爐,說不定以后還有用處……” 她一臉惋惜地?fù)u頭,然后輕聲嘆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孩子,你看,死亡它在向你招手呢!” 這話兒說著,大長老的手朝天一張,我便瞧見漫天光明都消失于無蹤,無邊的黑暗從四面八方,狂涌而來。 死亡! 第五十六章 神符王李道子 要死了么? 大長老一言成真,我感覺到周遭的空間都化作了黑暗,力量依舊在。但是卻避無可避,萬物都化作了一個點,這是最終的歸宿,簡單的終點,已經(jīng)完全超脫了我臨仙遣策之中的理解,這才曉得她之前的所有手段,都不過是為了掩蓋此刻的這一招。 一言成真,意志扼殺。 就在我的世界即將陷入死亡之際,我心中一股精元浮現(xiàn),有著李道子的氣息,那是當(dāng)年他滴入我額頭的精血,接著當(dāng)初的咒言在我的耳邊恢弘響起來:“勒令通尊急剎靈斃雷電繳消絕瞻、勒令護(hù)法四門尊者運教成本經(jīng)集、勒令jian貪枉魔神顯靈光氣霾除退……” 這并非幻覺,我明確地感受到,千里之外的茅山之中。一個靜坐于山洞之中的老人,一手指天,口中疾言,而我的心中一動,忍不住跟著他一同念誦起來:“勒令通尊急剎靈斃雷電繳消絕瞻……” 你這老乞婆,想要將我的意志給直接湮滅,通過對這個世界規(guī)則的領(lǐng)悟,用境界來直接碾殺我? 沒聽到我先前有報過名號么? 茅山弟子! 天下符王李道子,人間傳奇陶晉鴻,在我的身后! 有這么兩位道門巨擘,若是想用這種辦法弄死我,你可曾問過他們的意見? 口中金言玉律,迭迭陡然而起。一開始細(xì)不可聞,然而隨后這跨越空間的共鳴傳遞而出,我突然有一種境界被陡然拔高的感覺,此刻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我,而是站在師叔祖李道子肩上的一個修行者,這樣的高度,已然能夠并肩于神池宮首席教諭大長老的境界。 就在此時,我毫不猶豫地結(jié)起了印法,用出了一個我在實戰(zhàn)之中罕有使用過的手段。 茅山神打術(shù)! 直拳前出,緩緩而行。勢如山岳,感受天地,接著我口中朗聲誦道:“弟子起眼看青天,眾位師父在身邊,十八尊羅漢、二十四味諸天,扶助弟子,教尺拖刀,拖刀化為鵝毛,鐵尺化為燈草,卷心石頭化為水泡,一身化為銅皮鐵骨,頭帶鐵帽十二頂,身穿鐵甲十二重,銅皮包三轉(zhuǎn)。鐵皮包三重,眾位師父。眾位大將,扶助弟子快寄打!” 所謂神打術(shù),便是請神上身,這門功法我雖然曾經(jīng)學(xué)過,但是因為我本身的特殊性,一般都不敢用,怕自投羅網(wǎng),引來禍端,然而此刻我卻是通過一滴精血,與師叔祖的意識跨越空間連接。 值此生死存亡之機,我也只有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了。 當(dāng)這咒訣誦念完畢之后,陡然間我感覺一股意志貫入了我的身體里,卻聽到有一人在我耳邊低喝道:“志程我孫,且看老道來與這神池宮老兒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