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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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一說,那陣靈立刻賭咒發誓,跟人世間所有的無賴地痞一般,一點兒德性都沒有,而我也在思量著如何處理這玩意兒。 倘若是將它給放了,那還是萬萬不行的,而不放,我也沒有把握不受到傷害,而其實將其超度,其實對我們雙方都是沒有太多用處的——不過我的注意到底還算是多,瞧見這家伙為了存活下來,各種誓言說盡,未必不能接受寄人籬下的日子,于是試探性地說道:“要不然,你入了我的八卦令旗之中,與我一同離開此處,否者,我絕對不會相信你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聽到了我的決斷,嘮叨不已的陣靈所有的話戛然而止,凝視了我良久,這才平靜問道:“只有如此了?” 我點頭,說對,別無他法。 陣靈不再說話,而是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骨頭棒子,沖著我再次俯沖而來。 雙方一陣激烈拼斗,而最后則以魔劍差一點將其斬落為尾聲,這一下終于讓陣靈最終感受到了自己離死亡之神,是那么的近,于是它最終還是收斂了身形,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后,它終于雙手貼在了腰間,垂頭喪氣地說道:“既如此,那么就聽君處置吧。” 它仿佛徹底地認輸了,我走上前去,想要將其打入令旗之中,再行打算,然而這貨陡然發難,竟然想要鉆入我的身體里面去。 眼看著都已經鉆進了一部分,不過在下一秒,它又陡然逃了出來,哭喊著說道:“太可怕了!我的天啊,你還是把我扔令旗法器里面去吧。” 我不知道在它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卻也沒有精力理會,用煉妖壺觀法,將其打入令旗之中,然后收起,還沒有來得及跟周圍的人打招呼,突然感覺到神壇后方的那處洞子傳來一陣驚人的抖動,我心憂北疆王,也是顧不得許多,快步走過去,只見一只血手,從黑暗中升起,死死地抓住了洞口的邊緣位置處。 第二十七章 黑紗婦人 瞧見這只稍微顯得有些肥胖的血手,食指和中指上面還有長期食煙留下的黃色斑塊,我便曉得它屬于哪個剛剛跳下洞子里面去的男人了。 這個能夠名列天下十大的男人,怎么會跳下去沒多久,上來的時候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呢? 我來不及多想,伸手過去一把將其抓住,然后朝著上面拉了起來。 封印住此洞口的是北疆王,故而這陣口開啟和閉合,都在他的一念之間,此法極為玄奧,不宜多講,不過他倒是還有意識完成此事,我提身一縱,奮力上拉,然而感覺入手的重量頗為沉重,使勁兒一掂量,發現這血手的后面,似乎有千鈞之力一般,差一點就沒有把握住,俯身朝著里面栽倒下去,倘若不是我下盤功夫了得,只怕也要墜落里間。 不過我終究還是站穩了腳跟,將這血手的主人給拉了上來,而后瞧見一道黑影從我的鼻尖擦著飛過,一股濃香連帶著奇異的腥臭一起鉆入我的鼻孔,弄得我忍受不住,連著打了十幾個噴嚏。 就在我一連打著無數噴嚏的時候,已然觀察得到,這血手的主人,便真的就是那個跳入洞中的北疆王,但見他全身都是鮮血淋漓,左側大腿少了許多rou,臉上仿佛被灼燒過了一半,渾身浸透了紅色的、藍色的和黑色的漿液血水,讓人看上去,只以為他從哪個陰溝里面,剛剛爬出來。 而剛才從我面前飛躍而過的那個黑影,則停留在了前方石筍之上,腳尖輕輕點著頂端處,金雞獨立,宛如蜻蜓點水,十分輕盈瀟灑。 那是一個只比我矮一點兒的豐滿婦人,瞧不清臉面,但是黑紗裹纏之中,大腹便便,卻顯示出她是一個懷胎八月的孕婦。 世間自然沒有這般身輕如燕的黑紗孕婦,也沒有能夠將北疆王傷成如此模樣的婦人,我能夠接受化形的小白狐兒,自然也能夠猜得到,這個跟人一般模樣的家伙,恐怕就是我們昨日瞧見的那雙燈籠一般巨目的主人。我不知道北疆王下了洞子去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卻還是囑咐大家圍成一圈,小心提放著,然后將這個血人給扶了起來,大聲問道:“田大師,田大師,你到底怎么了?” 在某一時刻,那北疆王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不過很快就被我帶著勁力的呼喚給叫醒了過來,雙眼一睜,滿是血漿的臉上露出了兩個黝黑的瞳孔來,黯淡無光,凝視了我好一會兒,然后開口說道:“我懷里,有根剛卷好的煙,幫我點上……” 我見過慷慨赴死的豪杰,卻沒有瞧見過這般嗜煙如命的英雄,不過曉得此刻若是不能讓他滿意,只怕還真的就這般迷迷糊糊著,于是不再言語,掏出一根潮乎乎的卷煙,塞進了他的嘴里,借了火點上,但見這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接著從肺里搗騰而過,一口長煙緩緩吐了出來,然后抬頭看著那黑砂婦人說道:“我萬萬沒有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事情在?” 那瞧不清面目的黑紗婦人屹立于石柱之上,冷冷地笑道:“你也就是趁著老身懷了孩子的機會,才能占點便宜,擱平日里,我一口,便能夠吞掉十個八個你這樣的了。” 北疆王被我扶著,十分不舒服,抽了兩口煙,左右一看,然后踉蹌著坐在了神壇旁邊的臺階上,平靜說道:“按理說,像你們這樣的,要么生活在大江大澤,要么就潛伏于九淵之下,何必冒出泡兒來,生出這么多的事端呢?與人類為敵,這應該并不是你們的作風才對!” 黑砂婦人不屑一顧地說道:“強盜的邏輯,強者需要解釋任何行為么?再說了,若說傳統,這孩子它爹是,我可不是,我就是一條出身卑微的長蟲而已,這世間有誰人能看得起我?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兒,好的如何,壞的又如何,世間誰人與評?那黑漢子一去幽府這么多年,回來便遁居洞庭大澤,真真就是個拔鳥無情的家伙,誰人可曾管過咱娘倆兒呢?” 兩人說了半天讓人不知所謂的話語,我聽不懂,別人也聽不懂,而在此之時,一直扶著北疆王胳膊的我不斷地氣行全身,這才知曉北疆王渾身經絡已然截斷大半,顯然是在洞下便與那婦人拼斗一場了,不知道耗損了多少的功力,此時此刻,不過就是一個花花架子而已。 也就是說,我們賴以為擎天支柱的人物,此刻已然是撐不住任何危機和狀況了。 他脆得就像一塊玻璃,倘若有任何的壓力下來,那么他只會碎得更快。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談話依舊在繼續著,許是嗆到了的緣故,北疆王開始咳血了起來,不斷地有凝結成塊的黑血從他的口中涌出來,讓人只懷疑他將自己的內臟都給咳了出來,那黑紗婦人顧影自憐,傷懷久矣,說了一大堆被人拋棄的話兒,到了最后,那話鋒突然一轉,看向了我們,帶著最陰寒的語氣說道:“我本來不想多生事端的,不過你既然怕死,自破了其陣,你固然是能夠茍延殘喘一會兒,卻是將這些人的性命,都給拉下了水去……” 她這話兒,確實有些趕盡殺絕的意味,我不知道她為何會這般狠厲,結果那北疆王卻嗆得笑了起來:“我上來,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因為我覺得有人能夠對付你,與其被你斬殺,還不如瞧你狼狽,更加暢快!” 這話兒說完,他從懷里摸出了一個粗瓷瓶來,遞到我的懷里,語氣開始變得遲緩了:“小陳兄弟,這里是一瓶龍涎液,一共五滴,你可以拿去上繳——不過得留一滴,我有一個后輩,就等著它救命呢。我信你,你可別辜負了我……” 說完這話,他鼻間噴出了一口青煙,雙眼卻漸漸地閉合了起來,我心中一跳,只以為這大神隕落,連忙按住了他的脈搏,方才曉得他是經脈大亂,脫力過度,方才會昏死過去。 他昏死過去了,萬事皆是一了百了,卻拋下了這么沉重一負擔給了我,要曉得,那殺意連連的黑紗婦人可是剛剛將天下十大的北疆王給弄成這般模樣,而我的修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跟北疆王可是差好幾里地呢,讓我來面對這婦人,豈不是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不過俗話說得好,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重任在肩,無數人的性命都系于我身,我也不敢怠慢,而是仰頭跟那黑紗婦人商量道:“咳咳,大姐,天色不晚了,要不然……咱,就散了?” 我這話兒讓那黑紗婦人一陣錯愕,過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一陣銀鈴一般的笑聲,接著她一個縱身,飄落在我的前面來,森寒地說道:“我原本倒是沒有什么想法,不過那胖子既然說你對付得了我,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兄弟,來啊,我想看看,你到底要怎么征服我?” 這話兒前半段森寒,后半段竟然又多了幾絲嫵媚輕佻,再看那婦人的臉,此刻瞧清楚了,竟然是一風韻猶存的少婦,面若桃花,臉頰飛霞,一股風流模樣,勾人心魂,沒有孕婦常有的那種臃腫,我反而更加緊張了,緊緊攥著魔劍,不動聲色地詢問道:“大姐,田師傅是開玩笑的,我看您今天也挺累了,咱還是另外約一個時間單聊吧,打打鬧鬧的,倘若是動了胎氣,那可不好?” 我極力拖延著,好話說盡,然而那婦人的臉上卻是陡然生出一陣猙獰,發生咆哮道:“少廢話,小子,你們受死吧!” 她這話兒一出口,早已準備妥當的我便是一步退后,長劍一指,大聲喊道:“射擊,無差別射擊!” 我身邊還有五十來個全副武裝的戰士,這些可愛的士兵已然見過了太多詭異的事情,雖說面對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而且還挺著一個大肚子,但是此情此景,連宛如神仙一般的北疆王都力戰而昏死,他們哪里還敢有半分的憐憫和同情,當下也是扣動扳機,將那金屬彈雨全數傾瀉到了那詭異莫測的黑紗婦人身上去。 面對著這彈雨潑灑,那黑紗婦人起初并不害怕,隨意一揮,這彈頭便發軟了,沒能再進寸步,然而隨后那子彈忽倏而至,攜帶的動能巨大,她卻也有些吃不消,再也不能輕松自如了,我仔細觀察,發現洞底一戰,北疆王固然是叼著卷煙昏死了過去,但是這神秘的黑紗婦人未必沒有受到傷害,此刻看來,反而要比北疆王還要嚴重一點兒。 終于,那婦人最終還是覺得不能再這么防守了,當一個彈夾打完,她揚起了雙手,腳一蹬,身似龍形,箭走如奔馬,憑空生出一掌,朝著我當頭印來。 此刻的我避無可避,瞧見這一掌宛如泰山傾倒而下,唯有硬拼,當下也是將魔氣運轉到了巔峰,體內幾條通道瞬間構建,一掌迎了上去。 深淵三法。 土盾。 轟隆隆,巨響瞬間傳開,整個空間一陣轟鳴。 第二十八章 此事罷休 傾天而來的壓力并沒有將我給擊垮,反而更加地激發出我心中那一股堅強,雙掌相對,我一步都沒有推移,那力量通過深淵三法之土盾的手段,傳遞到了我腳下的巖石之處,一瞬間,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裂響,而以我為中心,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從我腳下出發,一直蔓延十幾米,有的深達半米,就好像是重炮轟擊一般。 一擊而對,雙方皆大為震驚,圍觀者也詫異非常。 這樣恐怖的攻擊,方才是剛才北疆王所面臨的壓力,不過我卻咬著牙扛了過來,這情況實在是太出乎于那黑紗婦人的預料,她一記重掌竟然沒有將我給拍扁,卻也沒有繼續進攻,而是一個翻身落地,揉了揉拳頭,骨骼一陣脆響,嘴角含笑說道:“難怪那死胖子說他后繼有人,原來你小子倒還有些意思啊?” 即便有土盾轉移力道,然而我的半邊膀子依舊一陣發麻,不過卻也不甘示弱地笑了:“前輩,您比我年長,小子何曾膽敢在您面前逞威風,您若饒過我們,自行離去,自然是皆大歡喜,不過你倘若是想要跟小子玩玩,我這身子骨倒也硬朗,經得起您幾下。” 我一邊說話,一邊走動罡步,暗印章法,魔劍宛若游魚,不停地順著氣勁而走,將這雙方屹立而凝結的氣勢給消減,讓我這所受的壓力能夠變得小幾分,也好換得過氣來。 那黑紗婦人凝神瞧了我好一會兒,也笑了,左手捧著自己大大的肚子,緩緩走近道:“我是個婦道人家,本來只想安安穩穩地將這個小崽子生出來,卻不曾想竟然會添出這么多麻煩來。不過我這一生,年輕時最是好斗,后來被那茅山派的虛清子追逐三月,遇見它之后,方才罷休一點,但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煩,咱們遇到了也是緣分,像你這般的少年,我這些年來遇見得也少,看著鮮嫩多汁,又補,跟那些老樹皮差別挺大,只是不曉得味道如何?” 說著話,她忍不住地伸出滑舌,舔了舔那蜜色紅唇,顯示出十二分的性感和妖嬈起來。 她這話兒說得曖昧,倘若是旁人,我只以為便是挑逗了,然而我心中卻曉得在這一副美女皮囊之中的,到底藏著怎樣一頭猛獸,于是也知道這所謂的“吃”,并非男女之間的挑逗情話,而是真正的吃,將我連皮帶rou地生吞下去,估計連嚼裹一下,都不愿意。 黑紗婦人此番正是待孕之時,最宜加強營養,黃河里尋常的水產已經滿足不了她的胃口,便想拿人來填補,而同樣是人,老老實實的村民,自然沒有像我這般的修行者來的大補,那婦人既然是殺紅了眼,我也不必再與她相勸,手中的飲血寒光劍不停地緩慢翻轉,目光死死盯著對方,當瞧見那女人再次襲來之時,卻不再與她硬拼力量,而是一記晚霞收,劍光掛天而上。 與這婦人交手,手持魔劍的我卻也并不害怕,我本身習得有真武八卦劍和清池宮十三劍招兩大不傳之秘,之前又曾經受過現如今聞名天下的一字劍劍意指點,本身修為精深,劍亦為好劍,故而一經施展,立刻便能夠纏住對方,倒也不會給她太多的可趁之機。 如此劍來拳往,雙方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起來。 不過我即便這些年進步神速,但跟這黑紗婦人終究還是有一些差距,這女人走的并不是靈巧的路子,更慣于橫沖直撞,幾步飛奔,一拳便能砸到一根兩人環抱的石筍,隨手一拍,那一兩米的石頭直接彈射而飛起來,無端兇猛。這周邊圍觀的,都是些普通戰士,倘若是被誤傷一二,那可都是罪過,徐淡定倒也不敢怠慢,帶著老洪等人,將這些戰士都引到了出口去,至于小白狐兒,她插手不得,只能在旁邊照顧昏死過去的北疆王。 如此斗了許久,那黑紗婦人性子爆烈,終究還是有些不耐,腳步驟停,然后怒目以對,憤然看著我,寒聲說道:“你倒是屬螞蚱的,跳得厲害,還滿靈活的?” 我一點也不敢驕傲,謙虛說道:“哪里哪里,前輩此番有孕在身,又重傷在前,即便如此,小子依舊還是被您壓著追打,時至如今,再戰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了,不如你我罷手,聊聊別的話題,比如育兒經,如此可好?” 我越輕松,那黑紗婦人便越是憤恨,左右一瞧,朝著黑暗之中厲聲喊道:“那老不死的,先前還說與我共同謀算對手,現在你還不出來?” 她喊了幾聲,都無回音,而在此時,從我懷里有一個聲音幽幽而出:“黑花夫人,我都擱這兒呢,可別說我不積極啊。我現在已經被這后生哥兒擒下了,寄人籬下,前塵往事那就一筆勾銷吧。” 這聲音真是我剛才擒拿的那陣靈所言,聽在了那黑紗婦人耳中,振聾發聵,她一臉驚詫地朝著我喊道:“天啊,你竟然將這千年老鬼都給拿下了,這怎么可能?后生仔,你到底是誰?” 兩人交手一輪之后,這黑紗婦人終究還是對我有了一些尊重,此番瞧見我還將石林古陣之中的陣靈給收入囊中,更是驚詫。雖說拿下這陣靈,那是機緣巧合,一來是我師父所賜的八卦異獸旗實在了得,二來也沒有人想到那詭異恐怖的陣靈如此怕死,早早妥協,不過這該裝的我還是應該裝,架子拿住,當下也是一步踏前,拱手說道:“茅山陶晉鴻門下,首席大弟子陳志程,見過前輩!” 一聽到我自報家門,那黑紗婦人終于算是露出了嚴肅之色,目光凝聚,一口白牙露出,寒聲說道:“原來是虛清那個老雜毛的徒子徒孫,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厲害。只不過,你茅山自謂降妖除魔,玄門正宗,現如今竟然跟一九尾妖狐之后混跡一起,實在是……” 她寒聲說著話,然而一直被小白狐兒照顧著的北疆王突然發出了一陣咳嗽聲。 這動靜就好像是壓垮駱駝最后的一根稻草,但見那黑紗婦人連退了三步,臉色劇變,接著健步如飛,身似野馬,朝著我這兒沖來。 我本以為她要知難而退了,卻不曾想這婦人竟然再次氣勢洶洶地奔襲而來,下意識地一劍挑去,結果劍脊被她一個攬雀手給拍中,此乃巨力,我拿捏不住,手一松,魔劍猝然朝著黑暗中射去,而黑紗婦人另外的一只手卻從底下冒起,朝著我當胸拍來。我匆忙之間,什么招式也凝聚不住,唯有伸手來擋,結果那重重一拳,正好印在了我胸前的手背之上。 一股巨力奔涌而來,我身子朝著后方飛起,而黑紗婦人則沒有顧及得了我,與我擦身而過,朝著我們先前逃離此處的那高高水潭通道奔走而去。 這人想逃,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夠攔得住,我在半空中急速跌飛,眼看著就要撞到天花頂上,結果一陣柔力襲來,將我的身子給牽引住,幾個回轉,九曲綿長,終于在最后一刻落了地,沖勢止住,我低頭一看,卻是小白狐兒幫著我撐住大部分的勁道,而她本人,卻是小臉兒蒼白。 小白狐兒晶瑩而嫵媚的小臉兒看著實在可憐,我伸出手,剛要說出一句問候的話語,結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全部都濺到了她的胸口前。 我與那黑紗娘子最后一下,顯然是我吃了大虧,不過本來悶得難過欲死,但這一口血出來,身體倒也還順暢許多,話也能說了,問過小白狐兒無礙之后,艱難地爬到北疆王面前來,瞧見這胖子也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凝望著我,那眼神好久才恢復了神志,沖著我笑了笑,然后問道:“那臭婆娘走了吧?” 我點頭,他笑了,心安了一點,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摸出了兩根卷煙和一包火柴,劃傷,點燃,他一根,我一根,一口青煙入了肺,徐徐噴出來,好一會兒,他才長長地吸了一口潮濕的空氣,喃喃說道:“得,又撿回了一條命。” 這話兒剛剛說出,又是一口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我沒有辦法勸解這個嗜煙如命的人不要抽煙,陪著他抽了兩口,然后從懷里掏出他剛才給的瓷瓶,認真地說道:“前輩,我不知道這龍涎液到底是啥玩意,不過若是對您的傷有幫助,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瞧見我手上的這粗瓷瓶兒,那北疆王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般,足足打量了我十幾秒,這才笑道:“你小子果然有趣,別人搶死搶活的東西,你卻反而推給了我?你知道么,這玩意,隨便一滴,便是天大的功勞,足夠你勝任任何職位了!” 我說道:“不管是什么好東西,總沒有人重要。” 北疆王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地笑道:“小陳同志,你果然實誠,不過你覺得我這般的老油條,會沒有藏私么?” 北疆王這般一說,我頓時一愣,然而還沒有等我多說什么,徐淡定、老洪以及那些準備撤離的家伙,便已經全部都涌了上來,巨大的洞xue里面,陷入了一片歡呼的海洋里面。 第二十九章 離開西北 場中所有人瞧見那黑紗婦人遁走,而北疆王蘇醒過來,都以為事情結束了,想起這一路上許多艱辛與苦楚,忍不住放肆地喊叫起來,然而我作為其中的領導者,卻還是需要詢問此行的經過,北疆王拿我當朋友,交了底,我自然也不會沒趣地拿捏細節,而是詢問下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我與他之前的封印,是否能夠使得那些魔蜥,不再出現。 對于洞中之時,北疆王所說不多,只是告訴我兩點,第一那邊是傳說中的蒙古寶藏早已不在,空蕩蕩的大廳什么都沒有,第二那便是之所以不在估計是因為那巨xue之下,又有異動,不知道通向地底哪處隧洞,而那魔蜥則是從那兒出現的。 他不確定這兒是否就是唯一的出口,所以也不能給我打包票,此事過后,還需再次過來,一是加強封印,二來也是梳理一下,免得還有漏網之魚在外,又生禍端。 畢竟我們剛才在外面,可是遇到了好多直立魔蜥的襲擊,天知道還有多少藏在這石林之中呢? 北疆王說到這兒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想到了懷里的土著,也就是這石林古陣之中的陣靈來,那個貪生怕死的老東西此刻窩在了我的令旗之中,算是半個俘虜,此刻問它,倒也不算突兀,不過當著這么多人,我也覺得不太好,于是讓徐淡定和老洪帶著眾人原路返回,留幾人在后面,攙扶著我們這幾個受傷的同志,而趁著這嘈雜之機,我將北疆王的疑惑,給它一一說出。 許是曉得此番大勢已去的緣故,那陣靈老東西倒也坦誠,告訴我們,說魔蜥也就那么多,可能有三五頭失散,也不會有太多的傷害,畢竟無人cao控的話,這些魔蜥都是乖寶寶,除非遇到挑釁,是斷然不會傷人的。 至于洞底的情形,以及那些蒙古寶藏的去處,它決然不說,即便是我用其性命作威脅,也沒有任何妥協,只是告訴我一點,那就是這洞底之處,另通地底,與它沒有半分關系,它從來都管不著,也無從得知,至于寶藏,它是那被坑殺的奴隸怨靈凝聚而生,當真正有所記憶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已經都是這番模樣了,它哪里曉得別的? 我感覺此物言辭閃爍,總有些不對勁兒,不過此時此刻,我卻也是感覺到頭暈目眩,精力難以集中,勉強將北疆王遞給我的粗瓷瓶分出一滴紅如鮮血的龍涎液來,給了北疆王,然后其余的交給徐淡定保管之后,便再也熬不住了,雙目一翻,人便暈倒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我似乎聽到了小白狐兒一聲驚叫,那聲音柔柔的,清脆悅耳,仿佛戳到了我的心窩里面去了一般。 當我再次恢復過意識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眼睛還沒有睜開,鼻子里面便聞到了濃重的消毒水氣味,捏捏拳頭,我感覺到有溫暖的陽光灑落在了我的身上,十分愜意,還沒有等我表示什么,旁邊傳來一聲驚喜的喊叫聲:“哥哥,你醒了么?” 我瞇著眼睛,瞧見卻是小白狐兒守在我的床頭,一臉驚喜地看著我,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睫毛彎彎長長。 我點點頭,舔了舔嘴唇,感覺十分干燥,這時小白狐兒立刻遞上了一杯溫開水過來,小心翼翼地喂著我喝。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在此之前,我一直把這小女孩兒當做需要照顧的對象,然而現在,她卻反過來了,將我給照顧得妥妥當當。溫水潤喉,我感覺渾身仿佛多了一些氣力,清了清嗓子,然后開口說道:“尾巴妞,這兒是哪里?” 小白狐兒微笑著告訴我,說這里是蘭州城里的軍區醫院,而現在,已經是三天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