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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121節(jié)

第121節(jié)

    我還來不及弄明白暗算徐淡定的那個對手是誰,當(dāng)我將這性子慢半拍的師弟接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全身僵直,臉色發(fā)青,整個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只能保持一個姿勢,就像一個玻璃娃娃,隨時都有破碎的可能。我嚇了一跳,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時小白狐兒沖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托住了他,小手在徐淡定的身上撫摸了兩記,最后停留在了他的頭頂處來。

    小白狐兒的手指在徐淡定的道髻上面摸出一點兒乳白色、帶腥味的黏漿來,聞了聞,然后抬起頭來對我說道:“哥哥,他是中了千年瓊漿。”

    我一愣,說這是啥玩意兒?

    小白狐兒跟我解釋道:“這千年瓊漿,本來是好東西,不過也是有分別的,比如還未過那節(jié)點的,雖是補品,能夠延緩人的新陳代謝,但是同樣也能夠讓人的行為緩慢,僵直如植物人;而倘若有龍盤踞于此,假以時日,卻能夠成為修道界中鼎鼎有名的龍涎液,也就是雨紅玉髓,那可是打通人體經(jīng)脈最關(guān)鍵的天材地寶,最是珍貴……”

    這小姑娘解釋了一通,我方才曉得,徐淡定雖然中了好東西,但最終的方向,卻是植物人,這情形實在是有些恐怖,當(dāng)下又問該怎么辦?

    小白狐兒不再解釋,而是將粉嫩的小手放在了徐淡定的頭上,然后快如魅影一般地不斷扯動,隨著她的速度不斷推移,發(fā)須紛飛,一個唇紅齒白的年輕道士,卻迅速變成了一個低眉順眼的光頭沙彌來。

    做完這一切,小白狐兒朝著我笑道:“哥哥,你就別管了,這事兒我來幫你處理吧。”

    說完她咬破手指,在那顆光溜溜的大腦袋上面畫了幾個簡易而古怪的血色圈子,口中念念有詞,卻是念起了法咒來。有著小白狐兒照顧徐淡定,我也收住了心,開始關(guān)注起了北疆王和那偷襲者的戰(zhàn)斗來,這才發(fā)現(xiàn)在短短的這段時間里,北疆王的腳程已經(jīng)跨越了距離,忽而左,忽而右,鬼魅飄移,不知所蹤,顯示出了他天下十大頂端的身手來。

    然而他的對手卻并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小角色,竟然在這么高強(qiáng)度的對撞之中,表現(xiàn)出了極為淡定的態(tài)度,它若隱若現(xiàn),隱時便宛如一道透明無礙的氣流,顯露出來的時候,又好像是一頭渾身是毛的小人兒,高不過一米,喉嚨里面永遠(yuǎn)都是沙沙的摩擦,不似真實存在的生靈一般。

    這般的追逐足足持續(xù)了四五分鐘,最終以北疆王收斂身形作為了結(jié)束,這個男人一身大汗淋漓地朝著我們這個警戒圈走了過來,從懷里又摸出了一根粗糙的莫合煙,點燃,抽了好幾口,青色煙霧彌漫之中,他朝著我嘆了一口氣道:“他奶奶個熊,那玩意就是當(dāng)年蒙古薩滿坑殺無數(shù)奴隸之后,凝練而出來看守寶藏的亡魂,對這兒的法陣最是精通,我本想以力強(qiáng)取,結(jié)果最終還是差上一小步……”

    如此追逃久久,卻無結(jié)果,失意而歸,他終究做不到淡定自若,于是跟我們解釋了幾句,我表示了解,然后問道:“如此說來,這神壇之下,便是傳說中的蒙古寶藏咯?”

    我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那些寶藏的好奇,相對于物質(zhì)來說,我更注重精神上面的滿足,而且這么多人在場,即便是有寶藏,也到不了我的手上,于是沒有太多的貪心,而北疆王卻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緩聲說道:“差不離吧。我一直在想,當(dāng)年的蒙古滅了河西數(shù)國,除了金銀財寶之外,恐怕還會有當(dāng)時那些國度守護(hù)者的典籍以及寶器,倘若是得知一二,或許對修為,還會有所幫助呢。”

    北疆王長居西北,自然對許多秘辛之事有所研究,這里面有一些他所期待的東西在,倒也不是不可理解的,只不過我真正關(guān)心的,在于那些漫山遍野的魔蜥,和那一頭坐鎮(zhèn)其中的恐怖魔獸到底去哪兒了呢?

    當(dāng)我將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北疆王卻是給了我一個答案,那便是神壇之下。

    當(dāng)年的蒙古薩滿將所有搬運寶藏的奴隸都坑殺于此處,然后通過神壇祈禱,引得九天之上自己信仰的神靈降臨,其一是凝練惡靈,守護(hù)法陣,其二是將整個石林法陣給驅(qū)動開來,使得那些對此心有妄想者迷路,不知西東。這處洞xue千年來都無人發(fā)現(xiàn),本來是會一直這般繼續(xù)下去的,卻不曉得這法陣匯聚,竟然從地底引來了這么多的魔蜥,以及那一頭恐怖的魔獸,陰差陽錯,就呈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來。

    那陣靈與我們昨日奮戰(zhàn)的對手,亦敵亦友,相互依存,又不斷抗?fàn)帲P(guān)系極為復(fù)雜,這是北疆王剛才揣摩到的一個狀態(tài)。

    現(xiàn)如今陣靈隱藏在了寬闊的巨坑之中,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讓這些地底來客不要出現(xiàn)在俗世之間,擾亂秩序,所以其實在某一程度上面,雙方還是合作的關(guān)系,這也正是北疆王沒有再繼續(xù)追索那法陣惡靈的關(guān)系。

    將這秩序理清楚了之后,那么我們此刻的選擇就變得清晰明了多了,要么就兩個對手一起面對,我們既將那洞口封印住,又將這看守石林古陣的陣靈給滅了,到時候又能夠完成任務(wù),也可以將那掩埋了千年的寶藏給取出來,重現(xiàn)世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可以與此處的陣靈達(dá)成妥協(xié),我們對此處的東西秋毫無犯,只求將那些惹事的魔蜥給封印住,大家相安無事,這便極好。

    就成本而言,自然是后者最是低廉,因為此處最厲害的并非是別的,而是那變幻莫測的法陣,倘若能夠與這陣靈達(dá)成默契,說不定我們就能夠提前完成任務(wù),然而瞧見北疆王對那蒙古寶藏表現(xiàn)出了濃烈的興致,我心中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勸下他來。

    不過北疆王終究還是一個有著大智慧的人,他并沒有再繼續(xù)糾纏,而是叫我?guī)兔Υ钜话咽郑_始布起了陣來。

    此番進(jìn)洞之人不多,除了五十多個負(fù)責(zé)警戒的戰(zhàn)士之外,張大明白被我留在了外面接應(yīng),徐淡定中了陣靈暗算僵直,小白狐兒需要照顧徐淡定,便只剩下我一人在旁。不過排演布陣,這在茅山也是基本功,我倒不陌生,已經(jīng)詢問,方才曉得北疆王準(zhǔn)備貼合這中古法陣,再制備一個融入法陣的反向封印之陣,斷絕路途。

    這手段的工程量并不算大,我來到了神壇旁邊的這處通道口,瞧見這個直徑不過兩米的隧道,不曉得昨天那頭巨大的魔物,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到了這巨洞里面來的。

    準(zhǔn)備做事了,北疆王不再細(xì)說,而是朝著周邊左右拱手,大概說了一些目的以及威脅的話語,擲地有聲,我能夠感受到黑暗的角落有不滿和怨恨的聲音,然而被這黑胖子一瞪,那聲音立刻停歇了下來,最后消弭于無形,顯然是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他的行為。

    跟這陣靈達(dá)成了協(xié)議之后,北疆王在內(nèi),我在外,兩人不斷地忙碌起來。

    此番前來,北疆王帶了好多材料,獸骨、草藥、祭煉過的小劍和古銅錢,紅線以及松香石墨,墨斗彈線,諸如此類種種,十分繁復(fù),而且他布置法陣的手段,與我茅山終究有些區(qū)別,說進(jìn)度不快,我與他的配合也沒有太多的默契,一直忙了兩盞茶的功夫,方才算是收了尾。

    法陣的框架搭了起來,北疆王開始在其中啟動法陣了,但見這一位高大的黑胖子就像慢動作一般地緩緩而動,手指靈巧地動著,仿佛在抹線,一點一點,一根一根,將所有的頭緒都弄順了過來,我在外圍瞧看,感覺到無比的美感,曉得此人的手段的確厲害,快則罷,慢也能夠有如此視覺效應(yīng),讓人看得心曠神怡,領(lǐng)略到了另類的美麗。

    如此啟動到了尾聲,北疆王用單刀的刀刃挑開了自己雙手中指的指尖,將鮮血滴落法陣之中,一共滴落十二處精血,然后他收起單刀,雙手掐動法訣,立刻有一股力量從虛無之中生出,原本尋常的材料立刻變形,嵌入巖石之中,融成了一體,而在那深邃的洞口深處,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股冷意,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詭異叫聲。

    陣成了么?

    我們都看向了北疆王,卻不知道這位大拿嘴角一抹笑,朝著我說道:“小兄弟,你且在這兒看著,老夫下去瞧一瞧!”

    這話兒一說完,他竟然直接朝著那洞口跳入而去,消失無蹤了。

    第二十五章 莫裝波伊

    雖說在此之前,北疆王曾經(jīng)說過自己對那傳說中的蒙古寶藏很感興趣,但是當(dāng)他叫著我一板一眼地布陣封殺之時,沒有一個人想到他準(zhǔn)備下洞而去,一探究竟,所以當(dāng)他陡然跳下洞子里面去的時候,無論是我,還是別的人,腦子里面都是一陣空白。

    天啊,他居然就這般跳下去了,真的假的?

    我們的腦子里面大概同樣閃過這樣的一句話來,頓時就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說這封印結(jié)束了,我們此行的任務(wù)其實算是已經(jīng)完成,不過北疆王雖說不是我們體制內(nèi)的人,但是能夠評選為天下正道十大高手的,或多或少,都是跟上面有一些聯(lián)系,要不然怎么會命名為“正道”呢?在上面某些領(lǐng)導(dǎo)的眼中,這十大的命,可比我們在場任何人值錢,倘若是將北疆王拋下不管,只怕我們回去,個個都得受到處分。

    這事兒真的是攤上了,讓人頭疼不已,關(guān)鍵是蕭大炮還被留在外面的出口處接應(yīng),我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看了老洪一樣,只見他抿著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估計也是沒有什么主意,心中更是懊惱。

    不過就在現(xiàn)在,徐淡定卻是悠悠地醒了過來,臉色漲得通紅,然后問我道:“大師兄,什么情況?”

    我用最簡短的話語將剛才的情況跟他講明,徐淡定二話不說,直接喊道:“走!”

    我不知道他這是為何,所以并沒有動身,然而徐淡定卻已經(jīng)拽著我的胳膊往外面扯道:“北疆王是牽扯那八百年陣靈的定心之人,有他在,一切安好;而倘若沒有了他,那陣靈必定會再出幺蛾子,我們此事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徐淡定這話兒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再停留,這十大之一的安危還由不得我來管,當(dāng)下還是顧全這幾十人的性命要緊許多。

    我們往回折走,然而剛剛越過那神壇,空氣中便有一股陰涼之氣蔓延而來,小白狐兒一個箭步,站在了最前面,朝著黑暗中的一聲大喊道:“你這東西,趕緊放我們離去,倘若敢說個不字,我就直接將你藏身的老窩給掀個底翻天!”

    這小姑娘話兒說得霸道,我們本以為那東西會知難而退,然而沉默了幾秒鐘之后,前方一大團(tuán)黑霧凝聚,接著有一個佝僂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桀桀怪笑。

    它走得是那般的緩慢,一步一步,穿著全身遮蓋的連帽袍子,一直在我們面前十多米處方才站定,接著一種仿佛來自地獄一般陰沉的聲音從它的體內(nèi)緩緩揚了起來:“燒了我的巢xue?呵呵,這千百年來,無數(shù)人想要從我這兒占得便宜,卻又有無數(shù)人埋尸于此,與我作伴,本來今天有一大補,心情不錯,想要放過你們,沒想到這么不識趣,那就留你們在這兒作伴吧!”

    此物說得頗為囂張,仿佛北疆王此刻已經(jīng)入了它的囊中,而我們在它眼里,則都是土雞瓦狗,插標(biāo)賣首一般,而就在它說著話兒的時候,我旁邊的一個干部朝我使眼色,我點了點頭,那人便心領(lǐng)神會,抬手便是三點射,飛塵而出。

    有人招呼,立刻有一個班的戰(zhàn)士朝著那佝僂的黑影射擊過去,一時之間槍響如雨,噼里啪啦,不絕于耳。

    然而這火藥之物,一旦飛出,速度雖快,卻并不能傷得此物分毫,但見一陣彈雨過后,那黑霧扭曲一會兒,又凝結(jié)成型,帶著憤怒的話語說道:“好吧,當(dāng)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猴子,就讓你們曉得曉得,我老鬼這八百年來,可不是吃素的!”

    它這話兒一說完,手一張,結(jié)果從地下竟然生出了好多灰白色的手骨來,朝著我們的腳下抓來,而我則是腳尖一蹬,朝著它沖去。

    “老鬼”這兩個字,對我有著非常深厚的淵源,此生此世,我從來都只認(rèn)可一個人叫做老鬼,那便是我?guī)煾福援?dāng)聽到這么一個名字從那可惡的老家伙口中說出,我頓時就一陣熱血直沖頭頂,魔劍前指,越過那些地上伸出來的骨手,幾乎就要伸到了此人的胸口之前。

    那陣靈不怕槍火,但是面對于這惡靈鑄就的魔劍,卻終究還是有些恐懼,呼的一下,身子選在了半空,口中突然高叫了起來。

    魔劍與此物擦肩而過,嚇得那家伙一陣心驚膽戰(zhàn),然而這兒到底還是他的主場,這般一叫喊,我周邊的景色立刻一變,無數(shù)惡鬼滾滾冒來。

    此為幻象,能夠驚嚇得住別人,但是恐嚇不了身懷臨仙遣策的我,當(dāng)下我也是將雷意凝于左手之上,然后驟然激發(fā),一記茅山掌心雷,劈在了當(dāng)空。所有人都處于一陣慌亂之中,卻聽到一聲炸雷憑空而起,四周混亂的景色驟然而消,接著我瞧見身后的同伴大多都被地上突然冒出來的骨手給纏住了,十分麻煩。

    跟著我們進(jìn)來的這些戰(zhàn)士,雖然都是野戰(zhàn)軍種,不過他們受訓(xùn)的作戰(zhàn)對象都是人,而不是這些個詭異的場景,多多少少會有些驚嚇。

    不過能夠跟我們進(jìn)來的,都是有過心理準(zhǔn)備的,倒也沒有再驚慌失措,在徐淡定、老洪和小白狐兒的帶領(lǐng)下,朝著旁邊的石柱那兒撤離,有的甚至還勇敢地回過神來,打開保險,扣動扳機(jī),將那些骨手給射得稀巴爛。

    沒有人缺少勇氣,只不過他們需要一些適應(yīng)的時間而已。

    眾人在艱難離開,而那陣靈卻忽左忽右,不斷地?fù)]舞著手中一根晶瑩剔透的骨頭棒子,這棒子似乎是它招呼骨手的媒介,每一下,便有數(shù)十雙的手破土而出,朝著人們的腳下抓來。這手段倒不是什么厲害法門,不過嚇人得緊,好幾個戰(zhàn)士因為被絆倒了,而徐淡定等人照顧不周,一下子摔倒在地,那爪子便攀著上來,死死地勒在了地上,仿佛要將人給掐死一般。

    我離得頗遠(yuǎn),來不及回救,只有大聲喊道:“尾巴妞!”

    小白狐兒聽到了我的招呼,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小臉一變,顯露出了三條巨大尾巴的炁場之相,隨便一拍,那些骨手便紛紛碎裂了去,將旁邊的人都給震得一陣駭然,原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小女孩兒,沒想到竟然這般兇猛。而在此時,我瞧見黑暗中又沖出好多高矮不一的人來,這些人其實都已經(jīng)死去,不過一臉臘色,黑得流油,顯然都是些死而不去的亡者。

    這些東西比尋常的僵尸更加兇猛,腳步飛快,朝著人群撲來,這時已經(jīng)不用命令,戰(zhàn)士們紛紛射擊,不讓這些東西靠近。

    有徐淡定和小白狐兒在旁邊照顧周全,我并沒有太多的擔(dān)心,而是轉(zhuǎn)過頭來,瞧上了那個飄忽不定的陣靈。

    此物最是詭異狠毒,昨天我們被困此處,除了那些洶涌的魔蜥之外,更多的恐怕就是這廝的主意,小白狐兒曾經(jīng)說過,那些打了雞血的陰河黑蜥,平日里都是吃素的,腦子小,容易受到蠱惑,要不是這玩意在這兒偷jian耍滑,恐怕已是萬事太平。

    我有心將這家伙給拉下馬來,奈何此物最是機(jī)警,飄忽不定,連北疆王都拿不下它,我的機(jī)會也是十分渺茫的。

    不過越是如此,我越是有一種沒由來的激動,特別是有著北疆王一比,倘若是讓我干成了這事兒,只怕老洪的評語上面,也要高看我一眼呢。

    我心中這般想著,手上則不斷悄無聲息地將八卦異獸旗給布下,這手法隱蔽無聲,表面上我是一直在追著那詭異陣靈在跑,實際上已然將好幾面令旗都排列齊整,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狂奔而來的黑風(fēng)匪尸被槍火掃射大半,我也只差最后一面,沒有布下。

    然而行百里路者半九十,到了最后一面之時,那陣靈卻無論如何,都不入我的甕中而來,讓我心中忐忑,不知道是被它瞧穿了底細(xì),還是別的什么緣故,不過我還是在堅持,為了請君入甕,我甚至還給徐淡定做了手勢,讓他帶著人朝著我這邊趕來,也好引得那陣靈入套。

    徐淡定與我,配合倒也有些默契,瞧見我這般手勢一動,便故意漏了七八個人不管,結(jié)果那陣靈一陣激動,閃身入內(nèi),手一張,桀桀怪笑道:“好,先殺了你們這幾個小蟲子……”

    它笑得恣意,卻不曾想我早已經(jīng)是暗棋布下,就等此遭了,我當(dāng)下也是不再言語,手中一直暗扣著的“乾”字令旗飛射,硬生生地扎在了巖石地上面,定得穩(wěn)穩(wěn)。

    八卦異獸旗,既可防御,也可留人,這便是它之所以能夠排入茅山十寶最根本的原因。

    這也還是我修為不夠,倘若是我?guī)煾福S手一擲,八面令旗扎得穩(wěn)妥,管你天皇老子,都休想跑,咱們哥幾個來溜一圈再說!

    那陣靈從得意到驚恐,轉(zhuǎn)變只有一剎那,剛剛想要逃離,結(jié)果我一臉微笑地打了一個響指,平靜地說道:“你想殺誰?”

    八靈騰生,翻飛起舞,氣勢洶洶地看著這個誤入其中的狂妄者。

    第二十六章 怕死的陣靈

    當(dāng)八卦異獸陣成的那一霎那,狡詐的陣靈并沒有嘗試著從這陣中突破,反而是朝著被我們當(dāng)做誘餌的那幾個戰(zhàn)士俯身而去。

    然而在它的路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一把中間蘊含無數(shù)氣孔的黑色長劍。

    這劍并不鋒寒,然而上面附著蘊含的氣息,卻讓它感覺到一陣恐懼,下意識地后退飄飛而來,不敢嘗試著再次靠近而來。而趁著這時機(jī),我放開了法陣,將那幾名戰(zhàn)士給推出了去。那些戰(zhàn)士跌跌撞撞而出,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勉強(qiáng)站住了身子,不過此處搗鬼的陣靈被我拘束在了里間,外間的危險程度便小了一半,槍聲依舊大作,不過我卻將主要的精力,集中在了面前的這頭陣靈來。

    那玩意兒幾次突圍未果,又懼怕我那飲血寒光劍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唯有縮在一個角落,身體懸空,那根通透的骨棒不斷搖晃,惡聲說道:“你別過來啊,要不然,我跟你魚死網(wǎng)破!”

    我大致地看了一下,瞧見外面只有一些僵硬的行尸,徐淡定和小白狐兒便可以照顧周全,便不再關(guān)注,而是扭過頭來,仔細(xì)地打量面前這個罪魁禍?zhǔn)祝姶宋锞拖褚粋€小孩兒一樣,呈現(xiàn)人形,盡管黑色的長袍包裹,不過依然能夠瞧見陰影下有著一張皺巴巴的老人臉孔,雙眼之中,死死地盯著我,有刺眼的光芒游繞不定。

    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種說法,就是舍生而忘死者,大多都是熱血少年,他們剛剛在這世間展示出自己的力量,毫無所懼,也不怕生死,然而不管是什么,活得越久,反而就越懂得生命的可貴,世間的珍惜,也就越怕死,現(xiàn)在看起來果不其然,這家伙還沒有跟我交手呢,就顯露出了怯意,一副色厲內(nèi)荏的表現(xiàn),倒是讓我一陣好笑,沒想到昨天將我們給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家伙,竟然是這般的膽小鬼。

    我將魔劍往下傾斜,似笑非笑地說道:“好啊,我倒是想看一看,你是怎么與我同歸于盡的。”

    瞧見我不相信,那陣靈將手中的骨頭棒子舉了起來,再次厲聲說道:“你不信?小子,別以為你將我鎖在這兒,就能夠囂張,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在這巨xue之中生活的年頭數(shù)不勝數(shù),你真當(dāng)我是紙糊的?你信不信你再踏前一步,我就……”

    它話兒還沒有說完,我便已然踏前了一步,然后堅定地看著他,默默等待。

    這八卦異獸旗一旦封陣,人為地制造出狹小的空間,那陣靈來無影去無蹤的優(yōu)勢便立刻冰消瓦解,別說不能依靠外面的大陣為所欲為,便是能夠借得力量,我堂堂一茅山掌門首徒,難道還會害怕這樣一個家伙不成?我這堅定的一步完全就摧毀了陣靈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它渾身一顫,竟然是氣得整個人都蓬松了幾分,接著一聲厲喝,朝著我這兒呼嘯而來:“媽的,跟你拼了!”

    這家伙持著骨頭棒子飛來,我卻不怕,先是用魔劍將它灌注了巨力的骨頭棒子給一劍蕩開,接著左手虎口收緊,一記煉妖壺觀術(shù),遙遙印去。

    這家伙以為自己懸浮于空,拉開距離,便能夠有所優(yōu)勢,卻不曾想我除了那劍法掌勢之外,道法學(xué)得倒也不差,這煉妖壺觀術(shù)也是茅山絕學(xué),一般的弟子那是很少有所接觸的,即便是能夠?qū)W得到,能不能學(xué)會,理解和熟練使用,那也都是看著各自的造化在,此番由我施展,倒也是相得益彰,那陣靈在一瞬間頓時被定住了,接著身形開始逐漸地縮小,并且虛幻化。

    我瞧見在一瞬間,它的身上浮現(xiàn)出幾十上百個扭曲的人臉出來,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痛苦、怨毒、憤恨和郁積于心的委屈苦楚。

    這些痛苦給予了它巨大的力量,我這煉妖壺觀術(shù)曾經(jīng)在青城山下屢建奇功,然而在此時此刻,那陣靈竟然憑借著自身的意志和力量,生生將其扭轉(zhuǎn)了過來,并且努力地從道術(shù)之中脫離開來。

    這過程,rou眼上看去,仿佛是慢動作一般,不過我們彼此雙方都是灌注了巨大的意志力,別看我這煉妖壺觀術(shù)如此神通,死死地克制著對方,但是那陣靈到底是存在于世幾百上千年的鬼靈,被無數(shù)陰風(fēng)洗滌而存留至今,那便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自然有著超凡脫俗的表現(xiàn)力,要不然先前北疆王也不會追逐它那么久而不得,而倘若此時此刻不是在我這八卦異獸旗陣之中,只怕這攻守之勢也就陡然而轉(zhuǎn)了。

    雙方堅持,不過那陣靈到底還是強(qiáng)上一點兒,勉力從我的道法之中逃出,這剛脫險境,瞧見我又要持劍斬來,頓時大聲喊道:“停,停,等等先!”

    它這般叫著,我卻有些意猶未盡地冷笑道:“你還有什么話兒要講?”

    陣靈妥協(xié)了:“這樣吧,我放開一條路,讓你們離開,并且我還會管束那些長蟲子,不得出去。從此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欠,你看如何?”

    我依舊笑著說道:“這事兒倘若是你在半個時辰之前說出,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之事,而到了現(xiàn)在,我為刀俎你為魚rou,你的生死皆掌握于我的手里,將你給弄得身死魂消,一切都清靜了,再無人在此裝神弄鬼,那豈不是更加好?是,我此刻與你對陣,也許會有些麻煩,但這都不算事兒,相信我,沒有你,事情我只能會處理得更好!”

    就在我冷靜回?fù)舻臅r候,我面前的這頭陣靈竟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揭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張蒼老慘白的臉孔來,一雙宛如牛一般圓潤真誠的眼睛之中充盈著淚水,一邊抽搐,一邊哽咽地說道:“年輕人,給大哥一個機(jī)會好么,我也只是老糊涂了,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你原諒我吧……”

    我可以忍受這家伙死鴨子嘴硬地跟我唧唧歪歪,卻無法瞧見這般的落差,一個剛才還蹲在暗處謀算別人性命的陰謀家,此刻竟然淚水漣漣地求我放過它。不過我曉得,越是這般不要臉的家伙,手段越是毒辣得很,因為它既然能夠為了活命而不顧一切,連起碼的尊嚴(yán)都不管不顧,那還有什么能夠阻擋它的呢?

    我最怕跟沒有底線的人或者別的什么東西打交道,而這陣靈,便是這么一種類型的對手。

    不過對方既然已經(jīng)服軟,我卻也不想與之硬拼,要曉得,這玩意不管節(jié)cao如何,終究還是有一些用處的,比如如何對付那一大波的魔蜥,以及那一頭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魔獸,或者幫助我們了解這迷陣的諸番事宜。

    在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后,我終于決定與它和談了,于是開口說道:“每一個人,倘若想要贏得別人的信任和尊重,必須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來,然而我卻看不到你的誠意,誰知道你脫離了我這令旗的束縛之后,會不會又回歸那石林古陣之中,危害我們呢?要曉得,你在此之前,對我們可是向來敵視,恨不得我們都死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