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我聳了聳肩膀,哈哈笑道:“想我堂堂茅山大師兄,倘若找不到人,豈不是很丟臉?” 我這話兒讓王朋松了一口氣,便沒有再多想,而是與我、努爾繼續(xù)飲酒,三人一直喝到深夜,菜盡酒干,再瞧見嚶嚶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面呵欠連天,這才告辭離去。 我喝了兩頓大酒,雖然不至于醉,但是腦子有些遲鈍,簡單收拾一番,一大一小兩鋪床,吩咐兩句之后便睡了。 夜里我口干舌燥,迷迷糊糊之間嚶嚶似乎給我喂了兩回水,我即便是在夢中,感覺也是相當?shù)男腋!?/br> 次日醒來,我張羅著給嚶嚶辦理手續(x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所學校,插班讀書,結(jié)果剛剛把這想法一說給她聽,她便立刻反對,語氣堅決地說道:“不行,堅決不行,我就要一直陪著哥哥你,不想跟你分開?!?/br> 我汗顏,說道:“這怎么行?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啊,我需要出任務,怎么可能帶你在身邊呢?” 嚶嚶噘著嘴說道:“怎么不行,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絕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 我搖搖頭,堅決不同意,兩人講了半天,嚶嚶卻突然哭了起來,傷心欲絕,如此雨帶梨花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疼,我沉默了很久,終于算是答應了。 我不明白嚶嚶為何這般黏我,但是我曉得,對于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女孩子,我有著一種宛如胖妞一般親近的情感在。 當天無事,我?guī)е鴩聡鹿淞艘惶炀┒?,天安門、故宮以及八達嶺,總之就是四處游蕩,不過到故宮的時候并不順利,嚶嚶似乎對這處金碧輝煌的建筑群落有著一股深深的恐懼,以至于我也沒辦法進去一窺究竟。 第三日,我留嚶嚶在家收拾家務,只身前往總局報道,一路周折,最后被帶到了一個紅磚樓靠里的辦公室,一個光頭老頭子正在那兒看報紙,瞧我進來了,站起來與我握手道:“陳志程對吧,你好,我是王紅旗?!?/br> 第十一章 眾強云集 王紅旗是何許人也? 別人或許不知,但是作為一個資深的宗教局成員,我卻曉得這一位,便是最為神秘的宗教局影子局長。 何謂影子局長? 因為秘密戰(zhàn)線的緣故,我們部門是掛靠在宗教局的名下,一套牌子,兩個系統(tǒng),明面上的宗教局大佬自然不是他,但是所有秘密戰(zhàn)線的人,都聽說過這么一個名字。 此名字自然不是他原來的本名,而是后來改的,然而這個名字,在修行界,一直都是一個傳奇,至于如何傳奇,有些功績實在是不方便說,但是可以這么說一點,那就是當今的天下,倘若說誰能夠問鼎頭名首座,那并不是我?guī)煾柑諘x鴻,也不是龍虎山的善揚真人,或者邪靈教的那一位天王左使王新鑒,又或者是江湖上其他聞名已久的人物,而是這一位。 這個評語不是別人說的——很多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天下間還有這么一位人物,而是從我?guī)煾缚谥?,親口說出來的。 我?guī)煾附鹂谟裱裕灾忚?,從來沒有半句虛言的,他老人家既然這么說了,說明至少在他看來,此時此刻,他是勝不過這一位坐鎮(zhèn)中央的神秘人物。 他既然勝不了,其他人自然也是勝之不過的。 很多人一直以為宗教局強勢,是因為背靠著強大的國家機器,卻不曉得,倘若沒有這么強大的修行者坐鎮(zhèn),它如何阻擋和召集天下間那些桀驁不馴的修行者呢? 我曾經(jīng)將王紅旗想象得無比的強大和神秘,然而沒想到竟然這么輕易的就與傳說中的神秘大佬見了面。 實在是太意外了,這個灰不溜丟的老頭兒,竟然就是王紅旗? 我靠! 盡管我心中翻江倒海,腹誹不已,然而表面上卻是畢恭畢敬,對這位平易近人的總局魁首馬屁一陣拍。老頭兒笑瞇瞇地帶著我來到沙發(fā)前坐下,然后說道:“你也別拘束,我就是聽說你是晉鴻的大弟子,好奇心生起,才叫人帶你過來見我一面的,別嚇到了?!?/br> 我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然后王紅旗盤問我一句,我便回答一句,中規(guī)中矩,他聊了幾句我?guī)煾傅纳眢w狀況,又問了一下我大概的情況,然后微微笑道:“你曉得么,此次茅山來人,我連你楊師叔都沒有見,卻偏偏要瞧你一眼,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我無比榮幸地笑道:“可是因為我長得比較帥?” 王紅旗等待良久,卻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么一番話語來,頓時忍俊不禁地笑道:“哈哈,不錯,你小子真是挺有趣的,比我們這些老古董強。未來的世界,真的就是你們的了?!?/br> 這話兒說完,他便也沒有再說原因,而是詢問我之后的工作安排,并且提到了此番二處的行動部門編制改革,公開考核選拔精銳行動組組長一事,建議我去參加,也希望我能夠取得一個好名次。 作為總局局長,自然是日理萬機的,我也能明白這事理,待到言語稍微一停頓,我便起身告辭了,他也不留,拿起桌子上面三部電話的其中一部起來,掛了個電話,叫人過來帶我去二處的行動部門報到入職。 有著最上面的總局魁首打招呼,我的入職自然是一帆風順,檔案之前就已經(jīng)辦理過了,這回造了花名冊和工資表,接著又給我在人事組織部門報上了名,然后通知我,兩天之后,在總局二處的會議室里,將進行抓鬮比賽,如果人數(shù)沒錯的話,到時候應該是十個候選人,至于誰能夠脫穎而出,這個就得看具體的情況和表現(xiàn)了。 我大概地了解了一下規(guī)則,曉得總局為了此處評選,特地從檔案室里調(diào)出了最近一些經(jīng)常發(fā)生狀況的地區(qū)和案件來,然后進行難度級別評定,讓人抽簽,最后根據(jù)任務的完成進度,以及總局派駐觀察員的評價來做判定了。 每一位候選人都可以帶領兩名指定助手來協(xié)助完成任務,但是這些人得符合兩個條件,第一就是屬于局里面的工作人員,第二則是人員自愿。 我昨日已經(jīng)談妥,讓努爾跟著王朋一起去完成考核任務,至于我自己,手里的人選便只有徐淡定和張大明白,不過這也無妨,茅山出山考核的前三名,便是我、徐淡定和張大明白,后面兩者雖說沒有努爾那般的經(jīng)歷和歷練,但是本身的修為并不會太差。 每一個能夠通過茅山山門考核,行走世間的茅山道士,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 我探聽了消息,然后去找到了徐淡定和張大明白,兩人聽說我要找的是他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而且還興高采烈的模樣,我不得不提醒他們,此番考核并非他們想象的那般輕松,一來這中央工作組的組長選拔,事關重大,難度自然超出我們的想象,其次此番考核必須要全力以赴,否則我茅山這般努力,連一個名額都拿不下來,豈不是太丟臉了? 聽完我的話兒,張大明白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大師兄,我老張腦袋不明白,但是卻曉得一點,凡事都聽你招呼便是了,你叫我往東便往東,往西便往西,叫我抓狗我不攆雞,一切行動聽指揮就好了?!?/br> 張大明白說著這話兒,我便無語了,而徐淡定依舊是老神在在地說道:“大師兄,你怕個吊?憑你茅山大師兄的這名頭,難道還拿不下區(qū)區(qū)一個組長?” 得,敢情這兩人都指望著我來開動腦筋,他們坐享其成便好了。 這真的是沒辦法了,時間匆匆,轉(zhuǎn)眼便到了抽簽考核的日子,我跟著徐淡定、張大明白來到了總局,里間有一處小白樓,會議場外的招待區(qū),參加此處選拔的人員陸續(xù)來齊,王朋是二處的老人,早早的就來了,努爾在他旁邊,有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也是他們的搭檔。 能夠參加此番選拔的,都是一時之雄,王朋對這邊兒熟悉,便跟我低聲介紹,說這位是嶗山派最年輕的長老,那一位是懸空寺的護法金剛,這個是荊門黃家當代最有出息的子弟,還有那一個,嘖嘖,可不得了,那可是總局名宿茍老的親侄子。 盤點一圈,幾乎沒有一個善茬,個個都是頂牛逼的人物。 我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連上我,也就才九個人,不是有十個候選人么,還有一個在哪兒?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王朋輕笑道:“另外一個啊,說起來,跟你我也算得上是老朋友呢……”話兒說到一半,從院子外面走來三人,當先一個,卻正是當年在南疆戰(zhàn)場與我較勁的龍虎山趙承風。 多年未見,當年還顯得有些稚嫩的趙承風此刻已經(jīng)完全顯現(xiàn)出一個頂級道門大弟子的風范來,臉上永遠掛著三分笑容,意氣風發(fā),神采飛揚。在他旁邊,還有兩人,一人我記得叫做劉子銘,是趙承風的師弟,力大如牛的莽漢子,而另外一人,卻是一個讓我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家伙。 羅大rou,哦,不對,現(xiàn)在的他,應該改名叫做羅賢坤了。 這家伙跟我可是玩著尿泥長大的小伙伴兒,不過他承蒙龍虎山長老蘇冷垂青,得入了茅山門下,后來據(jù)說又跟張?zhí)鞄煹闹杜€是啥的一女孩兒張秦蘭結(jié)了婚,當初我jiejie結(jié)婚,我們還見過一面,卻沒想到他竟然也出了龍虎山,加入了宗教局里面來。 老友久未重逢,自然是十分歡喜,然而我剛想要上前招呼,卻發(fā)現(xiàn)羅大rou那廝似乎根本沒有看見過我一般,從我的身邊徑直走了過去。 我的招呼都到了嗓子眼兒,卻最終咽了下去,憋得我好是一陣難受。 抓鬮之局開始之前,大家都聚在一起寒暄,這里的大部分人都算是比較熟絡,生面孔不多,估計我便算是一個,不過趙承風瞧見了我,卻沒有了當初那種生澀,熟絡無比地跟我打著招呼,噓寒問暖,一副老友重逢一般的架勢,反而是我真正的發(fā)小,卻在旁邊閉口不言,裝作不認識的模樣。 趙承風讓人如沐春風,我卻憋得尿疼,抽空跑到旁邊去上廁所,好是一番抖弄,總算是舒暢了,一轉(zhuǎn)身,瞧見羅大rou卻站在廁所門口候著我呢。 我不明白什么情況,沒說話,而羅大rou卻迎了上來,一臉無奈地說道:“老陳,剛才多有怠慢,別怪兄弟我,你也曉得,茅山和龍虎山歷來都是競爭關系,倘若是讓承風他們知道了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只怕我更不好混了。” 羅大rou誠惶誠恐,將自己艱難的困境跟我談及,我表示無妨,老兄弟,只要心里面有著對方就行,何必那么多的話語? 談完之后,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廁所,回到小白樓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都進了會議室,我也趕緊進去,瞧見里面已經(jīng)在開會了,上面的領導噼里啪啦講了一堆,然后也沒有再多言,而是弄了一個黑乎乎的粗瓷罐兒,讓我們這些報名預選組長的人選輪流上去抓鬮。 任務如何,那就得看抓到的鬮,到底是個什么模樣了。 第十二章 黃河石林九曲 這個黑黝黝的粗瓷罐兒挺有講究,叫做封靈罐,它可以防止修行者使用炁場探測,免得提前抓鬮的人能夠在這些任務里面,挑來選去,找到一個自己屬意的。 至于抓鬮的順序,則是按照報名的時間前后依次而為,而這般算下來,我是最后一個。 每一個人都從封靈罐中摸出了一個蠟丸來,捏碎之后,里面有一張紙條,寫著此處任務的地點和要求,以及詳細的描述,臺上的領導在喋喋不休地說道:“這些任務,總共分為甲乙丙丁四種難度,其中以甲為最高,丙為最低,當然,你們不要以為抽到丙級難度就萬事無安了,我們會派駐得有專門的觀察員,考察你們處理任務的手段和能力,綜合評分,最終才會從中選出優(yōu)勝者來的……” 他話兒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那些抽到丙、丁級難度任務的選拔者瞧見了自己手中的紙條,卻也是忍不住地歡呼一聲。 要知道,雖說難度越高,評分也會相應地越高,但是這里面還有一點,那就是即便評分滿滿,然而不能夠?qū)⑦@任務給完成,只怕上面也不會認賬的,而那些難度稍微低一點的,反倒是能夠完整辦成。 前面的人或者歡喜,或者沉默,我則是最后一個從封靈罐中掏出那蠟丸來,將其捏破之后,便有一張紙條漏了出來,我低頭一看,上面最大的字體寫著:“黃河石林疑天坑,挖地三尺不安寧?!?/br> 這什么意思? 我低下頭來查看,原來說的是在甘肅白銀市景泰縣東南部的一處天然石林處,那兒陡崖臨空,峰回路轉(zhuǎn),步移景變,無數(shù)一兩百米的石柱石筍凸顯其間,天造地設,鬼斧神工,內(nèi)中峽谷蜿蜒曲折,如蛇明滅,人難入其中,黃河路過,最近發(fā)生了數(shù)起夜間生物突襲鄉(xiāng)人的情形,當?shù)貒肆藥状?,都失敗了,?jù)一個生還的人談及,說襲擊他們的是一種渾身皆是黑色鱗甲的爬行怪物,專門將人給拉下水,難以掙脫。 當?shù)匾呀?jīng)接到了報訊,開始針對此事進行調(diào)查,然而那些東西仿佛能夠避開尋常的調(diào)查手段,你找它時,無影無蹤,不找它時,處處現(xiàn)身傷人,搞得當?shù)仡^疼不已,便上報而來。 我大概地瀏覽了一下具體情形,然后立刻查看了一下任務難度等級評定,結(jié)果在最后看到了:甲等。 得,果然留在最后的真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居然是一個甲等難度的任務。 不過到了我這樣的程度,早就已經(jīng)不再為任務的難易程度而喜形于色了,當下也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情緒,然后平靜地將蠟丸反扣在掌心中,也不多言,當我們都抓鬮完畢之后,臺上的領導便開始宣布結(jié)束,不過有趣兒的事情在于,他并沒有宣布每一個人的具體任務是什么,只是簡單的統(tǒng)計了一次之后,然后說了一下每一個人的任務難度。 十個任務,總共有兩個甲等,三個乙等,三個丙等和兩個丁等,這甲等,我一個,另外一個卻是龍虎山的趙承風,而王朋領了一個丙等,至于其他人,則各有不同。 場中,有的人為了自己的任務難度或者高興,或者沮喪,然而作為此次難度最高的甲等獲得者,無論是我,還是趙承風,都表現(xiàn)出了一定程度的淡然來。 這種淡然便是一種平靜的態(tài)度,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 趙承風看向了我,我也看向了趙承風,當年我們的比試因為突發(fā)的戰(zhàn)爭狀況而中止,卻沒想到,多年以后,我們竟然又走到了這樣一個針鋒相對的舞臺來。 英雄惜英雄,目光停留久久,方才收斂。 此番抓鬮抽簽之后,總局又給每一個臨時工作小組配備了觀察員,分給我們的是一個四十多歲、帶著平光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叫做洪豆,神情內(nèi)斂,看著平淡無奇,不過眉宇之間頗多鋒芒,修為想必也是不差的。 完畢之后,我們立刻出發(fā)前往目的地,然而我卻不得不跟觀察員老洪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帶著我一小meimei,一同前往。 這事兒說起來其實挺不在理的,然而我這幾日總不帶著嚶嚶,將她一個人留在四合院的房間里面,回去的時候,被我拜托幫忙照看一下的鄰居大媽總跟我說,那孩子整日哭泣,以淚洗面,可憐兮兮的,像小狗兒一樣,也不肯吃飯,只有等我在的時候,方才會好一點兒。 嚶嚶這般不開心,顯然是怕我又理她而去了,然而此次任務,一走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數(shù)月,我哪里能夠拋得下這孩子? 若我真的這么久時間不回來,以嚶嚶的身手,自然是會遠遠跑開的,然而倘若她真的走丟了,跟以前一般流落街頭或者山林之中,我的心也是疼得厲害,放心不下的。 沒辦法,我只有帶著她一起,此番過來抓鬮,也是將她放在了總局門口等待,這回出來,我跟老洪好說歹說,因為我是茅山大師兄,且之前神秘的王局又特地見過我,打過招呼,所以他倒也不好太堅持,不過還是跟我說一點:“這孩子,你帶也可以,不過安全你自己負責,這是其一;第二點,我是觀察員,會如實記錄一切的,到時候報告上倘若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還請你多見諒?!?/br> 這丑話先說前頭,也是怕我心中有想法,不過老洪能夠答應我?guī)蠂聡?,這已經(jīng)足夠讓人驚喜了,我哪里還能奢望他幫我遮掩,于是高興地點頭答應,連聲道謝。 從京都前往甘肅,路途遙遠,等坐著火車慢慢地搖晃到,黃花菜都涼了,不過總局就是總局,迅速聯(lián)系到了一架前往西北的軍用飛機,然后空出了幾個艙位來,我們出門直走南苑機場,等了沒多久,便乘坐著一架運輸機,呼嘯而起,身入藍天白云之間,朝著西北方向飛去。 這是我第一次乘坐飛機,盡管這軍用運輸機的舒適度遠遠不如民航,但那個時候也是相當興奮,不過我礙于本身的地位和面子,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淡然模樣,而張大明白和徐淡定卻沒有掩飾,特別是張大明白,大呼小叫,鬧騰得很。 至于嚶嚶,我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一升了天,就變得無比的嗜睡,趴在我的膝蓋上,沒多久兒就睡著了。 飛機在西北的某處軍用機場停落,又有當?shù)剀妳^(qū)的汽車將我、嚶嚶、徐淡定、張大明白和觀察員老洪一行五人,一路拉到目的地附近,跟當?shù)氐淖诮叹纸由狭祟^,方才離開。 中央臨時工作組想要在當?shù)亻_展工作,必須獲得地方上面的支持,要不然所有的一切都如同空中閣樓,無法實施,我原本沒有指望當?shù)氐淖诮叹帜軌蛴卸嗯浜?,只要充分尊重我們的自主權,基本上也就是足夠了,然而當我見到此處的這個負責人的時候,一雙眼睛瞪得幾乎滾圓。 天啊,這人竟然就是我的“大舅哥”,句容蕭家的老大,蕭應忠蕭大炮。 世間便真的就是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在,盡管我知道蕭大炮一直都在西北局,但是卻沒想到被抽調(diào)過來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正是他,兩人見面,當真是一陣驚詫,繼而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自南疆一別之后,我們哥倆個也已經(jīng)有六七年沒有見過面了。 出生入死過的老友便是這樣,即便是多年沒有見面,彼此的容貌和背景都已經(jīng)變了許多,但是依舊能夠一見面便能夠跟整天混在一起那般,無比熟絡。 完了之后,我們分開了,聊起了分別這么多年之后,彼此之間發(fā)生的一些事情。 我的生活軌跡倒也簡單,在茅山之上,晨鐘暮鼓,而蕭大炮則復雜許多,他自從南疆輪戰(zhàn)回返之后,便受到了上級重用,這些年來也是不斷立功,級別也調(diào)整了好幾級,本來此次中央選拔工作組組長,他想去報名的,結(jié)果因為西北特殊的政治地緣關系,最后給西北局強行留在了這兒,不過待遇卻也提高了不少,也能夠獨立負責許多重大的疑難事件了。 我們雖然多年未見,但是蕭大炮對我的事情如數(shù)家珍,他告訴我,說她小妹寫信回家,講述瑣碎之事時,沒事就提大師兄,一會兒說我這兒,一會兒說我那,搞得他對我都了如指掌。 我聽了,心中甜蜜,又談及他結(jié)婚生子之事,這粗豪的大漢一說到懷了孕的戴巧姐,臉上立刻多出了許多柔情來,但就是害羞,草草幾句,也不肯與我細講。 寒暄良久,我這才想起正事,詢問蕭大炮此時的情況,前期調(diào)查得如何? 蕭大炮告訴我,說他也是剛到?jīng)]幾天,一來便展開了調(diào)查,他也找了附近村子好多老人詢問過了,事情恐怕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根據(jù)他現(xiàn)在掌握的消息得知,在這一片婉轉(zhuǎn)曲折的詭異石林之中,不僅藏得有那些夜間出行、擇人而噬的爬行動物,而且還有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并且還與當年的一樁蒙古寶藏懸案,有著脫不開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