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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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重大,我也不敢隱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清楚,其中的一位領導顯得難以置信,有些驚訝地問我,說你當初真的有跟李道子在苗疆麻栗山一起生活過三年? 我給了他確定的答復,他盯了我好一會兒,然后回頭過去,問那個一直閉目不語的老者道:“黃老,這江湖上,能夠勝得過李道子的人,都還有誰?” 黃老一直都顯得很沉默,不過那人恭敬問起,他倒也不會閉口不答,沉吟一番,這才說道:“李道子名氣很大,不過那都是在符箓之道,以及對天道的領悟上面;當然,論面對面的戰斗力,拋開符箓,這世間能夠勝過他的也很少,據我所知,拋開三秘境的人,也只有三五位,而照這位小友的描述,恐怕只能是邪靈教的左使王新鑒了。” “王新鑒?” 那人的眉頭立刻就揚了起來,而黃老則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邪靈教上承白蓮教,創始人沈老總統合了很多邪教性質的教派,納于麾下,是當今國內最恐怖而龐大的黑暗組織,雖然后來沈老總離奇失蹤,邪靈教因為左右分歧導致內亂,從此潛伏下來,不過左使王新鑒乃雄才大略之輩,先是謀害了右派領袖屈陽,然后一拉一打,勉強維持了瀕臨奔潰的邪靈教。這老家伙十分厲害,要不是他與邪靈教的一眾魔星并不對付,估計會鬧出大事情來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邪靈教這么一個黑暗組織,在此以前,我感覺集云社或者像是法螺道場這樣的組織方,才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反倒是那位豪爽的中年大叔,更加讓人心生好感。 畢竟當初他本來可以隨手將我給殺了,但是卻輕飄飄地將我放過,而且他連李道子留給我的符袋都沒有拿。 這樣的品質,怎么可能是那傳說中的黑暗組織的頭目呢? 幾人商議一番,感覺到有這樣的人過來,著實還是需要防范一些的好,不過黃老卻顯得并不是很擔心,因為他自己就是非常厲害的高手,而茅山重啟山門,一眾茅山高手也即將現世,何懼于此? 此番商議結束,我被請出了房里,他們又有別的要事商量。我基本上不會摻和太多,連著過了兩日,第三日,我終于再次瞧見了天仙少女小顏,她和一個滿臉威嚴的中年男人在一起,應該是她的父親,看見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朝著我眨了眨,滿臉笑意,不過瞧見她父親那威嚴的表情,我摸了摸被我洗得干凈的手巾,終究還是沒有敢上前去搭訕。 到了下午的時候,從半山腰處走來了頭上用草繩扎著道髻的白胡子老頭,拄著拐杖一路順著云梯而上,來到了九霄萬福宮的廣場之前,朗聲唱到:“北方正氣名祛邪,東郊西應歸中華。離南為室坎為家,先凝白雪生黃芽。黃河流駕紫河車,水精池產紅蓮花。赤龍騰霄驚盤蛇,奼女含笑嬰兒呀……” 此歌悠遠,眾人紛紛駐足而往,申重跟著首都一眾領導匆匆趕到了宮門之前,連黃老都出了來,那人歌罷,剛才拱手朝著我們說道:“茅山宗執禮長老雒洋,見過各位貴客,皆因我宗山門緊閉,故而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第七章 道門排場 來人竟是茅山宗之人? 我下意識地朝著那人望去,只見他一頭亂糟糟的灰色長發,道髻胡亂地用草繩扎著,臉色喜氣洋洋,樣貌并不算突出,而且還有些黃黑色的老人斑,邋里邋遢的麻灰色道袍,怎么都當不起這“執禮”二字。 我心中不以為然,然而圍觀的眾人卻都顯得特別激動,大家來到這茅山峰頂,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兩天,人都待著傻了,茅山宗的人愣是沒有一個出來,每一個人的心中,多少都會犯嘀咕,不知道此番前來,是否會有收獲,要知道茅山封山十多年,幾乎與世隔絕,要是人家心血來潮,不開了,那么這些人豈不是白白浪費表情? 如此一想,便也能夠理解旁人激動的情感了,我瞧見一大群的人朝著那執禮長老雒洋圍了上去,最為熱情的就是申重和首都的那幾位領導,反倒是黃老,因為自重身份,所以反而遠遠看著。 我是省局派過來打雜的,所以倒也沒有與這重要人物交流的機會,只是在外圍維持秩序,將雒洋長老給護送到我們居住的院子里去,與領導們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除了我們這些人,還有好多想要拜師茅山的江湖中人,混亂之中,我瞧見和小顏待在一塊兒的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接近了雒洋,結果被總局的工作人員給擋在了外面,但他還是隔著眾人朝著雒洋喊話,還亮出了手中的一個白色信物來。雒洋瞧見,叫住了我們的工作人員,然后與其交談兩句,接著那中年人歡喜地帶著小顏離開。 從這里我可以看得到,小顏那天對我所說的話語,有可能是真的,說不定她的祖上,還真的就是一位茅山長老呢。 雒洋長老被接進了院里面去商議觀禮事宜,而我和戴巧姐則被安排在門口守著,不讓人進去打擾到長老的清靜,此刻九霄萬福宮內已經聚集了三百多號人物,男女老少,顯得十分混亂,要倘若有人心懷不軌,只怕到時候很難收拾。 這幾天發生的怪事頗多,戴巧姐憂心忡忡,跟我談起這話兒來,說干嘛要搞什么觀禮啊,麻煩死了,人家青城山,還不是悄不作聲地就開了? 我們兩個小嘍啰站在門口,瞧著附近影影憧憧,不知道來人都是什么目的,所以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小聲嘀咕著,我回復戴巧姐,說人的臉,樹的皮,凡事都有這么一個講究,需要一個名義,這也正是我們過來的緣由,你說對不對? 雙方商量沒多久,待太陽落于西山,雒洋長老被一眾人等簇擁著走了出來。 他一路走到了宮前的廣場之上,站立其間,臉容一肅,這時不知道哪兒竟然又走來了四名頭扎黃巾的力士,大旗一展,結果無端之中就有禮炮一炸,砰砰砰,震天響,整整十二連發,將場面直接鎮住了,圍觀之人都不由自主地靜了下來。 響聲震天之后,迷霧中浮現出了隱隱的鼓聲,鼓點時有時無,不知不覺間居然就變得波瀾澎湃起來,我循聲望去,只見崖邊有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中年漢子,正抱著一座大鼓,使勁兒地擂著。 咚、咚、咚…… 鼓點震天,整個山頂都在應和,我感覺腳底下的塵土都在隨之而動,渾身的血液也開始沸騰起來,仿佛隨著這節奏,整個人都好像要吶喊,挺身而出一般。 “好強悍的音律道術!” 身邊突然有人感慨,我扭頭一看,卻見劉老三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出現在場中,目光直勾勾地瞧著那個渾身濕漉漉的漢子,凝聲說道:“這個人,應該就是茅山宗的徐修眉了,此人練就了一身翻江入海的好本事,能夠在水中浸泡七天七夜而不起身,想不到竟然還是精通音律的大拿。” 茅山底蘊,如此深厚,實在是讓人感嘆,隨著那鼓聲將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的時候,橫空之中又出現了兩人,扛著一方大旗,左邊上書“上清”,右邊寫著“茅山”。 這旗子足有三四丈高,根本就是直接用一整顆松樹削制出來的,底部足有海碗大,卻被那人舞動地如一根牙簽一般,輕松愜意。 這些人都是徒然一下就出現了,恣意狂舞,在這樣的鼓聲之中,開始有人高聲念誦起了《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一開始還只是嗡嗡細語,而后開始充斥在了我們的耳中,再過了幾秒鐘,就仿佛浪潮一般,直接鋪天蓋地,洶涌而來,整個天下間都充斥著這種鏗鏘有力的道經,仿佛萬千人在一同念誦,回蕩不休。 我雖是外行,但是瞧見這副場面,心中難免有些心情激蕩,這才曉得茅山所謂的重啟山門而觀禮,便是這般氣派,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肅然起敬。 所謂觀禮,實則立威。 茅山閉門久矣,通過此等方法前來立威,這也屬于正常,而且只有將獠牙亮出來,方才能夠讓虎視眈眈者,減了那壞心思。我瞧見這些人里面,唯獨有一個特征,那就是雙腳之下,都綁著一個紙扎的角馬,上面炁場凜然。就在這鋪天蓋地的誦經聲之中,居中而立的雒洋長老朝天祭祀道:“三清在上,三茅祖師護佑,我茅山宗于今日,重臨世間,弘揚道法,傳承古今,臨于世,敏于行,有請諸天神靈見證,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開!” 這仿佛是一句訣咒,當最后一聲吶喊而出的時候,也正是那鼓點瞧到最急促的時候,那兩個揮舞大旗之人搖得旗桿都要折斷,黃巾力士跟在其后,旌旗招展,無數的旗幡舞動之中,一點光芒憑空而出,將整個天地都照耀得一片光華四起。 我在那一刻,雙眼都給晃得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而當我流著淚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只見一道恢弘大門,足有三丈之高,陡然而立在了廣場后面的懸崖之上。 這時有二十多個或老或少的道士,從那巨門之后緩緩地走了過來,門前是萬丈深淵,然而他們腳下去仿佛有著一層無形之梯一般,陸續地走出來,我眼皮一跳,瞧見上回接走楊小懶的那個青衣道士,竟然也在其中,眉宇凝固,臉色淡然,抱著拂塵,斜背道劍,翩翩而來。 這些道士的身上,都有縈繞的白色氣霧,將其承托得宛如天上真仙一般,他們在廣場之上站定,那四個舞動旗幡的黃巾力士終于不動了,彼此相距五米,立于陣前。 那兩個舞動大旗的道人將旗桿往地上輕輕一放,這廣場上面的條形長磚就像豆腐爛泥一般,直接被插入了半米。 強風凜冽,將那大旗吹得獵獵作響。 茅山,茅山! 這就是被人稱作道門三絕的茅山宗,一個遁世十多年的頂級道門,這種開場,讓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覺得當真是吊炸天,每一種道法都是無跡可尋,讓人心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而當這二十幾人的道士剛剛走到廣場之中,突然間有光華沖天而起,好幾十束,朝著天上飛去,到了半空之中,光束陡然炸開,幻化出萬千的色彩出來,呈現傘狀,久久未曾停歇。 在滔天的鼓聲和絢爛的煙花之中,劉老三在我的身后酸溜溜地說道:“茅山宗當真是底蘊深厚啊,不過搞這般花花架子,倒是讓我看輕了他們。” 我不理會這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家伙,自己也被這頂級道門的磅礴氣勢所折服,心中暗自下了決定,想著一會兒人家倘若是要招徒弟,我也硬著頭皮上————奶奶的,等老子也攀上了那茅山的大腿,倒是趙承風那小子在我面前,可就真的沒有什么好炫耀的了。 再說了,咱在茅山不是還有熟人么,青衣老道也曾經說過,我雖然跟他無師徒的情分,但是跟茅山,卻是極有緣的。 這般想著,我心中一陣熱切,而就在煙花最是絢爛的時候,所有的道經念誦和鼓點之聲也驟然一收,一個形貌奇特,額尖頸細,招風耳,大眼睛,須髯如戟的白胡子老道士從人群的最后面走出來,但見他胸闊腿長,身欣而偉,龜形鶴背,十足的奇人。我看他十分眼熟,只見所過之處,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低下了頭來,口中高呼道:“有請掌教真人。” 那在場中主持山門開啟儀式的執禮長老雒洋高聲喊道:“恭迎掌教真人陶晉鴻,蒞臨茅山峰頂。” 瞧見這傳奇中的高人大拿,在場的好多人都激動得控制不住情緒,高聲歡呼,那老道人臉上露出了童真的笑容,朝著旁人揮揮手,這時首都來人開始走上前來,將國授冊封文書與雒洋交接。 雙方中規中矩,我沒有瞧見黃老上前,曉得這老者恐怕跟茅山宗,怕是不對付。 然而這交接剛剛完成,突然間有一個黑影沖到了廣場正中,朝著那掌教真人高聲喊道:“陶晉鴻,我要向你挑戰!” 第八章 錦官城中一字劍 這陡然而出的挑戰,不但讓茅山宗一方的人都愣住了,場邊的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不曉得怎么還會冒出這么一個膽大包天者。 陶晉鴻是什么人? 這位大神當年跟隨虛清真人行走天下,吃遍世間苦頭,見過人生百態,殺過鬼子,救過百姓,修心修性,于華山云霧峽中頓悟,是時天雷滾滾,云上似乎有天神嫉妒,打下無數落雷霆,陶晉鴻盤坐其間,止退了師父護法,而是平靜地誦念道經,后來他身周百米的植株皆被落雷轟殺,然而百道雷電,竟然無一道能夠轟到他的身上,至此得悟天道,躋身化境之中,繼而成為了茅山宗的指定傳人,名揚于世。 茅山宗封山多年,但是人們倘若只要一提起它,便會不得不說起三個人。 第一個,就是已故的前掌教虛清真人,那是一位幾乎成就地仙之位的大德至圣,威服天下;而后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最天才”,符王李道子;再一個,便是這一位現任的掌教真人,陶晉鴻。 他最厲害的一次出手,是譽滿東瀛的鬼武神社陰陽師大野武藏來華,在金陵連戰十八名中國大師,無一敗績,一時間囂張得無可復加,日本人得意洋洋,后來陶晉鴻去了,僅僅三招,殺人碎尸,飄然而走,瀟灑利落之極。 陶晉鴻一戰成名,堪比國術界的霍元甲,此老年輕氣盛之時,手段當也慘烈,搞得日本人都不敢聲張,灰溜溜地收拾一堆碎rou離開了去。 當時有一句童謠,叫做“關公溫酒斬華雄,晉鴻三招定日寇”,在敵占區廣為流傳,大大振奮人心。 此事并未聲張,然而卻在行內廣為流傳,據說那個大野武藏是日本陰陽界中頂尖的大拿,天才人物,敗在他手下的人物也有許多道家聞名之人,特別是后面幾位,更是當時國內一時之選。此戰有關國格,陶晉鴻戰而勝之,讓所有中國人都大大出了一口氣,即便是跟茅山并不對付的人物,提起這人的名字,也不得不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一聲“好漢子”。 很多人都已經將陶晉鴻看作了頂禮膜拜的絕頂大拿,然而這個人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站了出來,昂首挺立地要挑戰對方。 來人是誰? 一把劍,一個人,一張丑臉,錦官城中殺豬匠,一字劍黃晨曲君。 我當時真的被驚到了,這一字劍就算近年來進步再神速,跟這頂級道門中的掌教真人,想來還是有著差距的,沒想到來人竟然不是我瞧見的那“天兵天將”,反而是他,著實讓人吃驚啊。 我心中驚詫,然而余光中卻瞥見劉老三那廝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嘴角還在微微上揚,便曉得,此事應該是在那個不良算命先生的盤算,要不然以一字劍的性格,就算是再沒有眼色,也不可能這么蹦出來的。 他一出現,立刻有人不愿意了,當先的就是那天早上玩我長劍的顧愉歡顧干部,他正處于人群的末尾,瞧見一字劍站在場中,立刻氣勢洶洶地沖上前去,口中大聲嚷嚷道:“你是哪個犄角旮旯里面蹦出來的小丑,趕緊滾開去,不要亂了我們的儀式。” 他嚷嚷著沖上來,然而手還沒有伸到一字劍的身前,那一字劍朝著旁邊踩了一步,眉頭一瞪,顧干部的那身子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腳步一亂,朝著旁邊斜斜倒了開去。 他也是一個練家子,當下也是努力地調整平衡,踩了兩三腳,終于穩了過來,執著地伸手過來抓,氣勢洶洶,而一字劍則一揮手,就像拍蒼蠅一般,將其直接拍出十幾米,差一點兒就要跌下廣場邊緣的山崖下去。 他這一動手,旁人就紛紛圍了上來,為首的大領導寒聲說道:“你到底是誰,哪個單位的,知道今天這事兒的后果不?” 面對著一眾人等的指責,這個殺豬匠渾不在意,而是抬起頭來,看向了眾人圍簇著的茅山掌教,將碧綠石中劍雙手抱住,然后恭敬地再次說道:“陶晉鴻,我要向你挑戰。” 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場中終于寂靜了,說話的那個領導臉色寒冷,然而一字劍卻連瞥都沒有瞥他一眼,最大的侮辱在于漠視,領導終于發火了,正要招呼左右之人上前來收拾,這時一臉天真笑容的茅山掌教終于發話了:“小兄弟,你要挑戰我?敢問一下你是誰?” 一字劍抱劍而立,鏗然說道:“錦官城中一字劍,黃晨曲君。” 一字劍現在的名氣很大,要不然江湖人評選十大時也不會有人提名他,然而那掌教真人卻并不知情,點了點頭,仿佛用力地把這個名字記進去了一般,然后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少年人勇氣可嘉,不過今天是茅山山門重開的大好日子,不宜刀兵,恐驚上仙,然而你又千里迢迢趕過來,不陪你玩玩又不太好——嗯,這樣子吧,你來攻三招,倘若無果,便自己退去罷,好么?” 老頭兒的反應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一字劍這行為看著就是過來砸場子的,然而人家居然就有商有量的,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動怒,也沒有倨傲地讓手下人過來處理,這樣的修養,當真讓人望塵莫及。 一字劍顯然也愣了一下,那丑臉之上,一下子就變得柔和起來,眼中的光芒數變,恭敬地低頭說道:“如此最好,那便請前輩賜教了。” “請!” 雙方互相行禮,中規中矩,然而兩人的江湖地位卻是天差地別,難得陶晉鴻還能這般平靜,他站在茅山眾人之首,雙腳不丁不八地站著,眼神和藹,看著這名丑漢,等待著他的出手。 一字劍是個心志極為堅定的人物,行為絕對不會為情緒所動,當將那碧綠石中劍執于手中時,臉上就變得一片森寒起來,深深一呼吸,腳步便往前錯開,踏著詭異弧度的罡步,倏然之間,便跨越十米,出現在掌教真人的身前,凜然一劍送出。 秋水寒光月似勾,一劍陡然凌霜降。 這一劍陡然而起,意外折中,倏然而近,結合了奇、詭、快、疾、刁等許多劍法精要,倘若是毫無經驗之人,只怕是要被這么一下就給直接刺倒在地了,然而掌教真人臉上那孩童一般的微笑卻并沒有半分減免,別的道士或者拂塵,或者道劍,或者各種法會之中的法器儀仗,然而他卻是雙手空空,毫無戒備,唯有當一字劍的劍芒臨體之時,他才將右手戳成劍指,與這劍芒硬對硬、剛對剛地那么一碰。 碧綠石中劍的鋒芒之處陡然生出了一頭兇惡猛獸,連帶著劍尖朝掌教真人猛撲,然而老頭兒劍指一出,便如一劍,鋒寒屹然而起,兩相對撞,竟然有錚然之聲。 如此對拼一劍,掌教真人紋絲不動,而一字劍則搖身一晃,毫不停歇,幻化出了數十位的殺豬丑漢來,或騰空而起,或落地遞劍,或疾刺,或緩行,或攻或守,變化萬千,一時間竟然幻化出了幾十人圍攻的洶涌之景來。 此乃道術結合極致劍術而演化出來的一招,一招似千招,倘若說先前那一劍詭奇狠厲,而這一招絕對是富麗堂皇,讓人心中忍不住心馳神搖,滿目生光。 鐵精蒼玉龍,景潛萬丈虹。孤電走白日,老冰立秋空。 一字劍幻化萬千,然而那掌教真人卻僅僅出了一劍。 指出如劍,這一劍,落在了北斗七星的搖光之位,一劍刺出,萬千一字劍身形僵滯,恍惚空間凝固,漸漸停止,在我們眼中的景象,又從幾十號人恢復一個。 掌教真人這一招,當真應了他那一句話,就是不動刀兵,他甚至都沒有半分攻擊意圖,然而一字劍卻難受得不行,酣暢淋漓的劍招使到了一半,卻被驟然停住,這實在是讓人憋氣,而作為劍客、修行者,更是有走火入魔的危險,不過那掌教真人卻也沒有再攻,這使得他平緩了一口氣息來,臉色幾經變換之后,口中朗聲說道:“真人,這是最后一招,您小心了!” 陶晉鴻面色如常,平靜地說道:“請!” 一字劍在提醒完對手之后,口中便一直在急速地念著咒語,低沉而迅速,不過幾秒鐘,他手中的那劍居然倏然而起,朝著空中飛去,然后直接隱沒在了無盡虛空之中。 “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