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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為妃之世子爺請繞道在線閱讀 - 第105節

第105節

    ☆、129 棋差一招

    吳文海顯然沒想到遲璟奕會打賜婚的主意,他覺得實在奇怪,所謂賜婚那都是男女雙方還沒定親,由皇上指婚,可自家少爺和蘇家姑娘明明已經定親了,何故還要多此一舉地再行賜婚之事?

    吳文海怔了半響才道:“大少爺,這不合適吧,蘇姑娘和少爺連納征禮都過了,這會子再行賜婚,還多搭上三十萬兩銀子實在沒必要,有這些銀子還不如好好cao辦婚事呢?!?/br>
    遲璟奕卻面色沉定,道:“吳叔可知道皇上上次給人賜婚是何時?”

    吳文海不覺蹙眉,想了想卻是搖頭,他哪里關注過這些事情。

    遲璟奕卻道:“皇上上次于人賜婚是在三年前,賜了中軍統領姜云和武威侯府大小姐的親事,這近三年皇上都沒再下過賜婚的恩旨。故此那姜云得了皇上欽賜的婚事,一時間名聲大噪,朝堂上下無不高看一分,言道姜云乃皇上心腹近臣,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姜云也成了朝廷炙手可熱的人物。咱們今上不常給人賜婚,若是我遲家能得皇上三年后又一次賜婚,吳叔想想,這天下人會如何看咱們遲家?這各州府上下官員又會如何想我們遲家?到時候人人都會說我們遲家手段通天,我遲家的生意也只會更加暢通無阻!吳叔說,用三十萬兩得此殊榮,如何?”

    吳文海聞言頓時熱血沸騰,撫掌道:“少爺說的對,還是少爺想的明白,少爺且給老奴兩日時間,老奴一定將八十萬兩銀子如數交給少爺。”

    兩日后的清晨,戶部尚書韋大人下朝回來就見府門外停靠著一輛青頂紅木馬車,他下了轎往府中走,問著門房道:“誰來了?”

    門房卻是躬身行禮道:“回老爺的話,是遲家大少爺,已在書房候了有一盞茶時候了。”

    韋大人不由腳步一頓,接著面露喜色,腳步加快往書房而去。

    這些天各地遭受雪災的奏章已紛紛送到了龍案,天璽帝日日垂詢戶部,幾乎天天都要招韋大人御書房對奏,皇帝只管讓他想法子出銀子,奈何國庫虧空,又不準動用最后壓箱底的銀子,韋大人這幾日已是愁的夜不能寐,就指望著遲家帶頭趕緊籌措來銀子救急呢。

    如今聽遲璟奕拜訪,韋大人只覺骨頭都輕了三分,大步進了書房,果然就見遲璟奕一襲藏青色織錦長袍正坐在圈椅中吃茶,瞧見他進來,放下茶盞站起身來,韋大人忙滿臉笑意地進了屋,抬手道:“遲大少爺無需多禮,坐下說話?!?/br>
    待見禮重新落座后,遲璟奕心知韋大人難處,也不多繞彎子便直接從隨墨手中接過一個大檀木盒子推向韋大人,道:“前些時日應下韋大人遲家愿捐五十萬兩銀用于賑災救民,這里是四十萬兩通寶錢莊的銀票,示票兌銀,另外四十萬兩現銀,還得請韋大人派了官兵運隨我遲家的人一路押送入京。”

    韋大人聞言不覺一怔,隨即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驚喜之色來,道:“遲家無愧皇上御筆親書的義商,五十萬兩已是令天下動容,如今竟愿意多籌措了三十萬兩,真真是令老夫欽佩敬服,老夫代災區流離失所,饑寒交迫的災民謝過遲家大義!”

    韋大人說著站起身來,沖著遲璟奕長揖一禮,遲璟奕忙站起身來扶住了韋大人,道:“韋大人折煞晚輩了,快快請起?!?/br>
    兩人重新落座后,韋大人抬手去拿那桌上的檀木長盒,遲璟奕卻是抬手按在了盒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扣盒面,道:“遲家自愿帶頭捐銀八十萬兩,卻唯有一事相請,還望韋大人能代為周全?!?/br>
    韋大人聞言一怔,不過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只覺這也是正常,遲家乃是生意人,商人唯利是圖,哪里能讓人家白白貢獻出這八十萬兩銀子來,有所請也是正常,他不覺撫須道:“遲大少爺單請明言,倘使老夫能夠辦到,一定會替遲大少爺周全?!?/br>
    遲璟奕卻是面上微赧,道:“我想令大人在皇上面前為在下討要一旨賜婚圣旨,為在下和蘇五姑娘御賜婚事。”

    韋大人聞言不覺再度怔住,萬沒想到遲璟奕竟然會求這個,且他和蘇五姑娘已經訂了親,這再行賜婚實在是沒必要。

    只求這個卻是簡單,若然換求的旁的說不得就難了,見遲璟奕面色微紅,韋大人只以為他是為了讓未來的妻子高興,討佳人歡心,當下便哈哈大笑著道:“不想遲大少爺竟是憐香惜玉,一擲萬金的癡情人,遲大少爺放心,老夫這便進宮,定會為遲大少爺請來這一紙賜婚圣意的!”

    遲璟奕這才將手從那檀木盒子上拿開,韋大人取過盒子打開瞧了一眼,點頭而笑,抱著盒子起了身,道:“圣上這幾日亦殫精竭慮,食之無味,事不宜遲,老夫這便進宮去。遲大公子不若便在老夫府上寬坐,一會子老夫回府一準將好消息帶給遲大少爺,彼時遲大少爺再回府等候傳旨太監宣讀指婚旨意也是不遲。”

    遲璟奕含笑起身,沖韋大人拱了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

    韋大人便哈哈笑著大步出了書房,他這廂離了韋府往皇宮趕,那邊卻有盯著韋府的人將消息送去靖王府報知了秦嚴。

    秦嚴聽聞遲璟奕進了韋府沒多久,韋大人便滿臉喜色地又往皇宮去了。他頓時便也翻身上馬,一路往皇宮而去。

    靖王府離皇宮卻要近的多,秦嚴這邊到了宮門,韋大人的車駕卻還沒影,他下了馬,宮門的守衛忙上前忙著安置馬匹,見秦嚴下了不進宮,只站在宮門前等候著,守衛也不敢多問,只覺納悶。

    又過了兩柱香時候,韋府的車駕方才到了宮門,韋大人下了馬車就瞧見了正準備進宮的秦嚴,怔了下上前見禮道:“秦將軍也進宮啊?!?/br>
    秦嚴拱手道:“有些事要稟皇上,韋大人也是去見皇上?一起走吧,韋大人請?!?/br>
    韋大人覺得有些恍惚,他和秦嚴同朝為官也算是有幾年了,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小爺對誰這么熱情過,今兒他簡直就是福星高照啊,前有遲家大少爺早早的送了銀子,后有靖王世子這般禮遇。

    韋大人在想,一會子出宮了他是不是該往古玩街上溜達兩圈,指不定今兒能撿個大漏呢。

    韋大人琢磨著,忙笑著迎上前道:“秦將軍也請?!?/br>
    兩人一起進了宮門,秦嚴卻是目光落在了韋大人懷中抱著的大盒子上,道:“韋大人這是?”

    韋大人今日心情大好,自然也不隱瞞,道:“是遲家給朝廷捐的四十萬兩銀,有了這筆銀,戶部能減些壓力了,各地商人聽聞遲家帶頭捐銀想必也會紛紛效仿。我老頭子也能睡個安穩覺了,說起來這還要感謝秦將軍,若非秦將軍當日提醒,我也想不到這捐銀一事來,怕是要耽誤了皇上的大事?!?/br>
    秦嚴擺手,道:“韋大人自謙了,當日即便沒有我的提醒,韋大人又豈能想不到法子?韋大人不怪本將軍多管閑事,越俎代庖才好。”

    韋大人只覺今日的秦將軍當真是太謙虛知禮了,呵呵笑著一時都不知道怎么回話了,腳步有些飄飄然起來。

    秦嚴卻是道:“這遲家今日能做此義舉,不知可有請托朝廷之事?若然有所請,韋大人當可向皇上進言,也好令天下富商們瞧瞧,只要為朝廷辦了事,是一定會有所回報的。”

    韋大人不免點頭,道:“說起來這遲家倒不貪心,獻上了八十萬兩銀,不過就想求皇上一道指婚的圣旨罷了。一會子我老頭子定要為遲大少爺求來這賜婚圣旨!”

    秦嚴雙眸微瞇,早先他便料想到遲璟奕可能會拿遲家捐銀一事討圣旨,沒想到竟果然如此。八十萬兩,求道賜婚圣旨,呵,倒也算下了血本了。

    秦嚴微抿唇角,道:“早先聽聞遲家大少爺已經定親了?難道親事黃了?這是想要毀親由著皇上再指婚?”

    韋大人一怔忙搖頭道:“哪里啊,還是那定安侯府的蘇五姑娘,遲大少爺想讓皇上給他和蘇五姑娘圣旨賜婚,總歸體面尊榮一點。”

    秦嚴眉宇微蹙,道:“皇上賜婚歷來都是給沒定親的男女,所謂賜婚賜婚,自然是無婚方賜,這遲大少爺和蘇五姑娘已然有了婚約又何必再多此一舉?這知道的,是遲大少爺親口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吝嗇,而百姓自然不會知道此事是遲大少爺自己求的,所以只怕會眾口一詞覺得朝廷虧待了遲家。若然如此,一來不利于皇上的龍威,再來只怕也會影響了那些富商捐銀的積極性,韋大人覺得呢?”

    韋大人聞言不覺腳步略慢,一思一想當真是這樣,不由面露難色,道:“秦將軍說的是,只是那遲大少爺再三拜托老夫定要求來賜婚圣旨,這……”

    秦嚴卻道:“于遲大少爺失望想比,難道韋大人更愿意看陛下圣明受損?”

    韋大人面色一驚,忙道:“這怎么會!秦將軍說的是,老夫今日看來只能讓遲大少爺失望了?!?/br>
    秦嚴卻道:“這倒未必,遲家是義商,想必遲大少爺也是不好意思開口求更多的,這才會想著請道賜婚恩旨。遲家帶頭捐銀,又一口氣拿出八十萬兩銀子之多,實在值得稱頌和鼓勵。前些日回春堂進貢的養榮丹以次充好,出了問題,內務府已經取消了回春堂進貢資格。如今幾個大藥行爭相要取而代之,韋大人不防向皇上進言,讓遲家的宣和堂頂替了回春堂給御藥房進貢藥材。這樣的話,遲家生意可就有兩樣都成了貢品,這第一皇商算是坐實了,這份尊榮,想必比什么賜婚旨意來的實在的多,這個恩賞,遲大少爺只有驚喜的,只怕都不知如何感謝韋大人了?!?/br>
    秦嚴自然不會好心的為遲家生意計議,他不過是定要讓遲家將這次捐銀的功勞給用掉罷了,這邊皇帝御筆一批,成全了宣和堂,那邊遲璟奕便再不能拿此事求什么賜婚圣旨了。

    韋大人哪里知道秦嚴的一番算計,聞言雙目一亮,笑著道:“秦將軍這個主意甚好,得虧今日遇上了秦將軍,不然老夫差點就鑄成大錯了!”

    秦嚴卻擺手,道:“韋大人嚴重了,相信憑借著韋大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令皇上下旨宣和堂為進貢商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br>
    韋大人點頭而笑,說話間兩人已到了乾元殿前的廣場,眼見皇上的御書房就在前方,秦嚴卻驀然頓住了腳步,道:“韋大人且先行一步吧,本將軍突然想到點事需得先往慈云宮一趟,告辭?!?/br>
    韋大人尚未反應過來,秦嚴便轉身大步往內宮去了,韋大人不覺愕了半響,這才搖頭不再多想往皇帝的御書房而去。

    皇帝得知遲家已湊足了八十萬兩銀,登時龍顏大悅,韋大人向皇帝進言宣和堂進貢一事兒,皇帝自然是一口便應下了,道:“朕一會兒便通知了內務府將這進貢藥材的差事給了遲家的宣和堂?!?/br>
    韋大人想到遲璟奕還在自己家中候著,不覺便道:“這回也多虧了遲家帶頭,微臣才能松上一口氣,既是皇上恩賞,不防便讓微臣帶著內務府的公公給遲家送這份恩旨吧?請皇上成全,也好讓微臣還了遲家的人情。”

    皇帝聞言不覺一笑,道:“愛卿這可是拿朕的恩賞行人情啊,這算盤子打的精,不枉朕讓愛卿做了這戶部尚書?!?/br>
    皇帝龍顏大悅,倒是調侃起了大臣來,言罷倒也爽快,當即吩咐小太監道:“去喚內務府總管來。”

    兩刻鐘后韋大人便帶著內務府陳總管一起回了韋府,直奔書房,遲璟奕聽聞動靜不覺目光一亮,站起身來,卻見韋大人禮讓著一個穿二品太監服飾的人走了進來。

    遲家是皇商,遲璟奕自然也和內務府打過交道,定睛一看見是內務府總管蘇太監,頓時一詫忙躬身行禮。

    韋大人已是含笑道:“遲大少爺,今兒你可得好好謝謝老夫,你一準猜不到老夫在皇上面前為遲家請了份多大的恩賞?!?/br>
    遲璟奕聽韋大人這般說,分明這恩賞就不是賜婚圣旨,他當即心中便咯噔一下,垂在身側的雙手略握了一下這才勉強挽回了臉上的笑意,詫道:“皇上能為在下賜婚便已是最大的恩賞了,難道韋大人竟令請了恩賞?不知蘇公公如何也隨韋大人回府了?”

    韋大人撫著胡子笑了起來,神情頗有幾分自得,沖蘇公公抬手示意道:“還是蘇公公告訴遲大少爺吧?!?/br>
    蘇公公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皇帝定然對遲家更寵信一些,也不托大,態度和善的笑著道:“遲大少爺,方才萬歲爺將灑家喚去御書房,親自吩咐奴才,令遲家的宣和堂頂替了回春堂,以后專供御藥房的貢藥?;噬蠚J點貢藥,這可是天大的體面尊榮啊,遲家自今兒起可真是咱大豐的第一皇商了,灑家在這兒先給遲大少爺賀喜了。”

    遲璟奕萬沒想到等來的結果竟是如此,心中有種極度的驚慌感滋生而出,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自己不管如何使力籌謀都會像今日一般,明明胸有成竹,最后卻終是會棋差一招,失之交臂一般。

    他眼前晃過瓔珞的笑顏,一時心中微慟,略垂眸穩了穩情緒方才笑著沖韋大人行禮,道:“多謝韋大人為我遲家討得此等天大的恩賞,在下中午在藥膳樓設宴,還望韋大人和蘇公公能給遲家一份薄面。”

    韋大人便哈哈笑了起來,道:“早聽說遲家新開的藥膳樓不僅食物美味,且還能治病養生,只可惜如今雅間都排到了幾日后了,今日遲大少爺做東,老夫可要好生去見識一番。”

    ☆、130 身世

    瓔珞在振威將軍府中住了三日這才回了定安侯府,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自從大國寺回來京城便有些私底下的風言風語,言道定安侯府的老夫人不慈,侯府各位主子都性子涼薄,為著此事,宋氏的母親定遠伯夫人還親自登門和馬氏念叨了些話。

    馬氏聽聞外頭的流言流語,愈發對瓔珞厭惡起來,瓔珞自振威將軍府回來,馬氏連見都未曾見她,便打發她回去秋水院閉門思過,禁足了起來。

    瓔珞也未表現出不滿來,在廊下給老夫人磕了頭便回了秋水院。

    當日瓔珞上大國寺去,云mama并未陪同,這幾日瓔珞未曾回府,云mama卻也已經得知了大國寺發生的事情,如今得知瓔珞后來,云mama早早便迎在了秋水院外,接著瓔珞,免不了一番憂心忡忡的詢問。

    瓔珞安撫了她兩句,待進了內室云mama親自伺候著瓔珞換了件家常的半新不舊蓮紋對襟長褙子,這才屏退了丫鬟,蹙眉道:“前兩日府中也有下人偷偷嚼舌根,言道老夫人不慈,在大國寺時罔顧姑娘,還當眾推了姑娘一把,后來還是大夫人打了兩個嚼舌根的下人,這才算平息了此事。只是老夫人卻因此病的又重了兩分,姑娘回來老夫人可曾為難了姑娘?姑娘也真是,明明知道老夫人的性情,當時怎還往老夫人面前湊。”

    瓔珞見云mama滿臉的擔憂,卻是抿了一口茶水,輕輕勾了下唇,道:“不過是令我禁足抄經罷了,如今我已經定了親事,老夫人也不好太過苛待。mama放心,大國寺時是我故意往老夫人面前湊的?!?/br>
    云mama頓時愕然呆住,她實在想不明白瓔珞為何要如此做,半響才急聲道:“姑娘這是做什么,原本老夫人就不喜姑娘和三少爺,如今因為姑娘老夫人又被滿京城的貴夫人們非議,老夫人更加厭棄了姑娘和三少爺,姑娘固然過些時日便嫁出府去,可三少爺還在定安侯府,老夫人以后對三少爺只怕更要挑鼻子挑眼起來,三少爺年紀還小,又沒了姑娘護著,以后可如何過日子?莫說是以后,就是現下,侯府奴仆們都知道老夫人厭棄了姑娘和三少爺,這些捧高踩低的奴才們也是要使勁作踐姑娘和三少爺的??!”

    瓔珞聞言卻一笑,安撫地拍了拍云mama的手,道:“乳娘莫急,難道沒有這才大國寺的事情,老夫人便不厭惡我和弟弟嗎?有宋氏生養的蘇瑛瓊,大少爺和二少爺在,老夫人便不會有對我和弟弟公正的一日。我眼見就快出嫁,弟弟還未曾長大,mama以為我會放心離開?”

    云mama萬沒想到瓔珞竟然會如此說,愣了下道:“可這是三少爺的家啊,難道姑娘嫁人還能帶走三少爺不成?”

    瓔珞卻抿唇一笑,道:“弟弟雖然比同齡人早慧,且如今也算性子磨礪了些,可到底還是個孩子,我若然出嫁,便是鞭長莫及,他在這府中還不被算計作踐死才怪。我早想好了,弟弟在念書上雖然有些天賦,但如今瞧來也不過是比尋常人博聞強記一些罷了,可若然走科舉,不是那等天稟斐然的,如何能脫穎而出?弟弟總歸是少了些靈性,再來當初在穗州時老爺不顧念弟弟,也不曾好好為弟弟尋好的夫子啟蒙教導,我瞧著弟弟非但沒比尋常學子領先,反倒被教地有些書呆子氣兒。倒是在武學上,弟弟頗有些天賦秉異,那騎射師傅不過略教導一二,弟弟便已能騎射過人,先時瞧著有些太柔弱頹唐倒是不顯,這大半年人也健碩了,個頭也躥了起來,瞧著身姿頗有些英挺敏捷之姿,縱我不是習武之人也能瞧出弟弟是塊習武的料?!?/br>
    瓔珞的話令云mama驚愕地張口,道:“姑娘這是想讓三少爺走習武從軍的路?這如何使得,去了軍營動輒便要上戰場,刀口舔血,那可是掙命的活兒,三少爺縱在侯府被厭棄也不會有性命之憂,說不得也能考個功名,可去了戰場刀槍無眼,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云mama說著面色已是微白,瓔珞卻道:“若然是從前在穗州時,我是說什么都不會想到讓弟弟從武的,正如mama說的,什么都沒人平安來的好,那戰場兇險萬分,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沒后臺門路的人丟進軍營中豈是隨便就能出頭的?弟弟去了也不過是給人踩踏的墊腳石罷了,指不定也要陪上一條小命??扇缃駞s是不同了,mama莫要忘記了振威將軍府是什么樣的府邸。”

    見云mama面色微變,若有所思,瓔珞又道:“雖說定安侯府也是軍功起家的,可自第一代定安侯去后,蘇家便沒再出過良將,在軍中的勢力早便丟盡??蓪④姼煌?,便子嗣不豐,卻代代出良將忠骨,在軍中還留著勢力,我是想著將弟弟托付給將軍府的大少爺盛承義,也不指望著弟弟能建多大的功立多大的業,有將軍府的幫扶看護慢慢累功將來做個千戶小將卻是不難。”

    瓔珞言罷,略敲了兩下桌面,若有所思地道:“重要的是,這定安侯府就是一汪泥潭,弟弟去了軍營便算是拔出了腳,脫離了老夫人等人的掌控,我也能嫁的安心一些。將來分家后,弟弟也算能立起門戶來。更有,前些年我糊涂著,疏忽了弟弟,使得他的性子有些怯懦自卑,甚至自閉偏執,如今雖然我日日引導著已是好了許多,可只怕長久養成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更正的,他如今只怕也就面上瞧著好了罷了,軍營歷來是磨練人的地方,將他放在軍營對他的性子也有好處。有盛大少爺看護著,弟弟萬不會被人推出去做rou盾,太危險的事兒也不會落到他頭上,我左思右想覺得此舉都是利大于弊的。”

    云mama見瓔珞思慮的清楚,也被說動了,點頭道:“姑娘說的是,倘若是送少爺到軍營去,老夫人的喜愛與否便也沒那么要緊了,且將來少爺怕免不了和府中再起摩擦,到時候有老夫人不慈的名聲在,少爺也能少受些孝道約束,不至于太過被動?!?/br>
    瓔珞點頭,道:“正是如此,我也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而mama說的,侯府下人知道我和弟弟已經徹底令老夫人厭棄便欺上頭來的事,那些欺的狠的,便也不用客氣,我和弟弟總歸還是這定安侯府的主子,鬧起來便是老夫人再是不喜我們也不得不發落了欺主的奴才,至于其他,也不過是看人下菜碟,克扣些吃穿份例罷了,不過多打賞些,或是出府采買都是可的,左右如今藥膳樓開了起來,我們也不差那些銀子,等過了這些時候離了定安侯府便也罷了,沒必要太過計較?!?/br>
    云mama點了點頭,瓔珞這才舒了一口氣,移步書房去抄寫經書。

    翌日,瓔珞剛用過午膳坐在靠窗的羅漢床上看書,外頭便有人通報說是王雪瑤來看她,瓔珞一怔忙站起身來,她迎到了秋水院門口,果見王雪瑤被段嬤嬤親自領著走了過來。

    兩人進了屋,瓔珞屏退了丫鬟,王雪瑤卻是蹙眉道:“這可剛回府,你們老夫人便禁了你的足,也不怕當真坐實了不慈的名聲,早知道這樣,便留你一直住在將軍府于我作伴才好呢?!?/br>
    瓔珞聞言笑著搖頭道:“那哪兒能啊,我總歸是定安侯府的姑娘,再說了我這也不放心留我弟弟一人在府中?!?/br>
    王雪瑤聽瓔珞提及蘇景華,不覺面露復雜,壓低了聲音道:“我這次來便是為了你這弟弟?!?/br>
    瓔珞聞言心中咯噔一下,抬手示意了下王雪瑤,出去尋了妙哥和云mama,令兩人嚴嚴地守護著屋子不讓人靠近這才折回拉了王雪瑤進內室說話。

    卻聞得王雪瑤道:“那日從大國寺回去太夫人便悄悄使了承義哥哥去祁陽王府打探十二年前祁陽王和祁陽王世子的行蹤,那祁陽王確實不曾去過穗州,可祁陽王世子卻在十二年前往穗州去過!”

    瓔珞聞言手心不由滲出了汗水來,一時間有些茫然起來,楞了下才道:“祁陽王世子到穗州去做什么?”

    王雪瑤豈能瞧不出瓔珞的情緒波動,拍了拍她的手方才道:“祁陽王世子當年還不曾請封世子時便曾下場中得了二榜進士,皇上是個惜才之人,那時曾令祁陽王世子侍從圣上左右,出入宮廷,與聞朝政頗得寵信。那時候恰穗州發生了私鹽案,有密告參奏當時的穗州知府伙同穗州上下十數官員販賣私鹽,知法犯法?;噬媳闩闪藲J差前往探查,誰知道那欽差到了穗州沒多久,竟然出了意外乘花船游湖時掉進湖中溺死了,皇上龍顏震怒,派了祁陽王世子領了欽差一職前往穗州再查私鹽案,當時祁陽王世子曾因此事在穗州滯留了有小半年的時間,算算時間正是你弟弟出生的前一年。”

    瓔珞聞言咬了下唇,王雪瑤見她凝眉不語,心思沉沉,不覺嘆了一聲。

    任誰懷疑一母同胞的弟弟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自己的生母可能做出出墻之事只怕心中也會過不去,更何況,瓔珞和弟弟相依為命,如今忽而得知弟弟和自己可能不是同父所出,心中又怎能不難受的。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解瓔珞,半響才道:“你也莫多想,說不定只是湊巧罷了。祖母的意思是,這事兒你若還想再繼續查下去,祖母便設法讓你弟弟和祁陽王見上一面,若你弟弟當真和祁陽王世子有什么關系,祁陽王見了你弟弟起了疑,自然會主動去查此事,若是此事你不準備再查下去,祖母也只當沒有這回事便罷了。不過也是你弟弟剛剛回京,尋常也不在外走動,見到的人少之又少,這才沒有引人注意,以后隨著你弟弟出門走動,他容貌那般肖似祁陽王世子,難保不會有人也生出疑問來……”

    其實真是王雪瑤想多了,瓔珞根本就不是原主,也不是這古代人,其實當真沒覺得本主的生母出墻難以忍受,更不會因此產生什么心里陰影,繼而因有這樣一個生母而自慚形穢起來。

    她更不會因為蘇景華可能和她不是同父所出就難過接受不了,她總歸不是本主,將蘇景華當做親弟弟也不是真因為那點血緣,更多的是因為將對蘇陽的感情不覺間移到蘇景華身上。

    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她和蘇景華的姐弟感情突飛猛進,她也不怕蘇景華得知此事對她這個jiejie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