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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婦來歸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只見他眸光往六方閣的五樓看了一眼,歪了歪頭,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孩子氣,隨即憤憤的說道:“為什么?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如此痛苦,啊!”他目光冰冷,咬牙厲聲的對著薛嚴說道:“你當年不也對她迷戀癡狂,一擲千金嗎?”他至今還記得當年那件讓自己丟臉之事,作為一位王爺的世子竟然被薛少宸從六方閣里丟出去,最后竟不了了之。

    薛嚴停下腳步,蹙眉轉身。一旁的霍菡嫣也走到他身邊,云王的侍衛(wèi)這回倒是知道該如何稱呼,拱手行禮:“參見霍郡主。”

    “哈哈哈……哈哈……霍郡主。”凌云琮仿佛聽見什么極端諷刺的事情,眼神似乎清明了幾分,但是對薛嚴這種曾經整日泡在酒壇子中的人,卻明白他此時清明不過是假象。“是啊,皇上把霍郡主賜給了你,哈哈……原來只有我一人仍舊耽于往昔,只有……我一人。”漸漸他便從喉嚨中發(fā)出沙啞的笑聲,霍菡嫣見此情形,打算朝前面走上幾步,卻被薛少宸攔住。也只得停留在他身旁,不再前進,不過這凌云琮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竟然如此不顧形象,大街上就發(fā)起了酒瘋。

    “父王能做到的,我也能!”凌云琮暗自咬牙,青澀的面容帶著不符合他年紀的滄桑,并且有著堅決。唇邊卻苦澀一笑,仰頭看著六方閣,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喃喃自語的說道:“為何你偏要選擇他?”

    霍菡嫣見此情形,頃刻之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略帶詫異的往薛嚴的身旁靠了靠,薛嚴也趁機將她圈在懷中。“他……”

    “茹素夫人。”薛嚴見他如此,便猜出了大概,肯定的說道,眼神卻帶著不贊同的看向懷中人,似乎又想到當年之事。

    霍菡嫣不禁訕笑,尷尬的咬了咬下唇。眼神瞥了瞥凌云琮陰沉的臉,將右手立在唇畔,難以置信的輕聲問道:“難道云王的那位側妃,是茹素夫人?”不會吧!茹素夫人雖然風姿卓越,可總歸是位寡婦,并且還是南疆人。云王竟會冒惹惱皇家之危,并且扇了云王妃的臉,也要納她。在自己的印象中,這云王妃可是云王的患難之妻。

    “除此之外,并無第二種解釋。”薛嚴眼眸深邃,看著醉酒的凌云琮泛起冷笑。“并且父子二人為此婦,如癡如狂……即將反目。”

    霍菡嫣頓時目瞪口呆,“這不可能吧?”雖然不懷疑薛少宸的推斷,可是這也未免太夸張了些。這茹素夫人就算風韻猶存,也總是上了年紀。而這凌云琮不過弱冠,為了一位可以做自己母親的女子,如今已是名義上的姨娘,與自己的父親反目,這實在沒這個可能啊!

    “菡嫣,你不懂。”薛嚴深沉的看著懷中之人,緩緩說著。“那求而不得引發(fā)的貪婪,是何其的猙獰。”

    ☆、50|4.15

    本打算前往醉饕樓用晚飧的心思也歇了,霍菡嫣回到王府之后,眸光之中依舊閃爍著驚愕和疑惑,冥冥之中感覺有一種勢,正向自己侵襲而來,并且霎時間覺得心里被壓了塊東西,卻又難以言說。

    “菡嫣。”

    聽見熟悉的聲音,霍菡嫣從深思中回神轉身,站起身來展顏而笑的喚道:“母妃。”

    霍王妃獨自一人,身側并未跟著侍女奴仆。身著淡藍色的碧霞羅,銀絲線勾出鳳紋,迎著清風走上前來,嘴唇微微上揚,眉目間盡是笑意,“今日出門可還歡喜?”

    “……母妃。”見霍王妃眼中閃過調笑,霍菡嫣便不由自主的羞赧低頭。

    “這有什么可害臊的。”霍王妃撫了撫衣襟,鳳目微挑,彎腰而坐。“他既帶出門,自要討你歡心,否則豈不失了情趣。”

    霍菡嫣更是嬌羞,想起在那宅子里發(fā)生的旖旎,頭埋得更低,雖然最后并未行差踏錯,可是也讓人臊得慌,深怕看見母妃眼中戲謔,連忙跺腳,“母妃,你怎么……”

    這般小女兒的模樣,倒叫霍王妃笑意漸濃,“母妃這是以過來人的身份訴予你,為妻者自要謹守婦德婦則,卻也不能過于矜持,太過便顯得矯情。”總歸是要嫁為人婦,這姻緣一線牽,心中終是盼著她能幸福圓滿,雖說如今那薛少宸表現得對菡嫣確是全心全意,可難保將來不會有任何差錯,自己著實不希望有一日,菡嫣也會陷在這無窮無盡的妻妾爭斗之中。“若是讓他失了興致,被旁的女子勾去,你便是再如何也難以讓他回心。”

    女兒如水韻靈骨,嬌媚無比。除卻平日行事端莊貴持,這床榻之上的功夫也萬萬松懈不得,如此才能將人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況且菡嫣的底子本就極好,稍加點撥自能領悟。

    可霍菡嫣此時卻并未想得太多,只是從里頭聽出母妃感概之意,驟然想起母妃曾說少年時曾與云王妃有些交情,不過云王妃常年留在雲州的封地,倒是多年未見。此番云王在帝都納側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母妃有所感慨也屬常理。“母妃所說的可是云王妃。”

    “你竟也知道這些流言傳聞。”霍王妃伸手將面前的女兒,牽至身旁的石凳坐下,柳眉微皺略帶悵然,思索之后仍是開口,眸光微冷,“也不知云王新納的那位側妃,是如何風華絕代,竟連著半月都未能讓云王邁出府門。可憐云王妃,當年還為他牢中產子,陪戍邊塞,受盡風霜與苦楚。”

    云王半生戎馬,雖說夫妻聚少離多,王府也還有幾房皇家賞賜的妾室。可云王世子與淑儀郡主,皆是出自云王妃腹中,可見也曾是恩愛繾綣,誰能想到如今會變成這般模樣。

    而霍菡嫣此時心中盡是波瀾,恰巧午后遇上之事,心緒難平。云王、云王妃、云王世子、淑儀郡主,稍加代入,倒是和自家的關系脈絡差不離。可云王府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納側妃,馬上又是世子妃入門。更據少宸所言,凌云琮對茹素夫人生了執(zhí)念,今后云王府怕是更不太平。

    早知如此,當年便不該與凌云琮有所交集,更不該贈他《燕歸巢》,也不知他心中所想乃是當年的茹素,還是如今的云王側妃,這般想來便覺得頗不自在。

    “母妃不必感傷,大抵是那側妃確實風華絕倫,也許是多年夫妻之情得不到維系,變得淺薄易碎。”方才母妃不是說,云王與云王妃聚少離多嗎?有時看著別人的不幸,便是不由自主的由此及彼,聯系到自身。便安撫的對母妃笑道:“我相信,以父王對母妃的深情,定能長久一世。”

    “你這孩子。”霍王妃聞言,無奈蹙眉,粲然一笑。“母妃不過拿此事來警示與你,并非母妃擔心你父王。”自己不過是悵然嘆氣,菡嫣竟擔心起了自己。憑自己對王爺的了解,也不會變成云王那般模樣,而自己也并非云王妃,不過倒是好些時候未和王爺談心,也該對近些事情說道說道。

    正在此時王妃的近身侍女從院外進來,手中握著燙金的請?zhí)叩交敉蹂c郡主身前,福身行禮:“啟稟王妃娘娘、郡主。云王府方才派人送了帖子,邀郡主與柳小姐兩日后前往,參加一年一度的賞菊宴。”

    “今年竟然是云王府cao辦此事,倒是頗覺諷刺。”霍王妃輕挽披帛,眼眸微微一皺,剛說到這云王府,沒想帖子便送來了。

    而霍菡嫣疑惑的接過請?zhí)项^娟秀的楷體正寫著她與意茹的名諱,不禁嘆氣,“怎會有我?”這賞菊宴,說白了乃是邀請帝都中未婚的世家男女共聚的相親宴會,前兩年自己出家修行并不在列,如今自己已然指婚,再過月余便要出閣,怎么賞菊宴還會有自己的名字?如今想著云王府便感覺全身不適,去了也頗為尷尬,便想置了這帖子,全當沒看見。“意茹這兩年可都去了?”

    “這兩年的帖子上倒都有意茹的名諱,但你也知道她向來不愛出門,又是這種宴怎會前去,整日便守著云臺水榭。”霍王妃對此擔憂不已,自己這兩年好說歹說,便是自己出門想帶著她,她都不愿去接觸外界事物,這如何能行。“不如這次,你便帶了她一起去,便當是認識些同齡的閨中女子,開開她的心思。”

    霍菡嫣本不想去,不過母妃既然這么說,也只有點頭應承。

    承乾宮

    “云王如今卻是越來越不像樣子。”永泰帝將手中的奏折丟給霍灝軒,眼眸間笑意濃郁。“這衛(wèi)相的折子倒是說的,仿佛如他親眼所見一般。”

    霍灝軒接在手中,卻并未打開,這陣子他也聽說了不少的事,摩挲了一下奏折上的封面,便已猜到里頭的內容,饒有深意的盯著上位者,一派閑散。“雖然略有詭異之處,不過難道不是皇上所希望的?”

    如今薛少宸軍權被奪,爵位被罷。此時云王又鬧出這檔子事,魏國公獨木難支翻不起什么浪。衛(wèi)相身子越發(fā)不好,賢王根基還未穩(wěn)固。這朝堂局勢倒是詭異的平衡起來,雖然這平衡有些危險。

    “云王可絕非好色之徒。”此事確實蹊蹺。永泰帝也曾派人去調查過,這位三年前便名震帝都的茹素夫人,雖然風姿卓越,頗見媚骨。可云王是何許人?經歷墨城之戰(zhàn),多年邊關戍守的沙場老將竟會被一女人勾去了魂,也的確匪夷所思。“灝軒,若有機會便去會一會這位茹素夫人。”

    霍灝軒皺眉,思索片刻后點頭。“可。”

    “不得不說,菡嫣這步棋走得極好。”永泰帝龍眉微挑,如今魏國公與云王的關系可謂十分微妙,呵呵,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彼此聯姻擴充勢力,可惜這當事人不買賬。“薛少宸果真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癡情種。”倒是想不到,一向紈绔至此的他竟然愿意為菡嫣做到這一步,放在幾年前若有人告訴自己,定要嗤之以鼻。

    霍灝軒似乎并未聽到永泰帝所說,也似乎并不想對此事多做評論,只是想到一事問道:“垣國國書可有說,他們何時啟程。”

    “你怎知垣國的國書到了。”永泰帝看著事事算計精準的霍灝軒,眼眸中竟也透著佩服,粲然笑道:“沒想到果真如你所想,垣國皇帝還真將此事給忍了下來。”當初霍灝軒定下和親之計,自己便憂心過,垣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但霍灝軒卻十分肯定,垣國就算受此辱,也定會忍下,如今看來果不其然。

    霍灝軒倒是不以為意,“垣國忌憚薛少宸這三年在戎國的戰(zhàn)績,自然不敢胡來。”所以這次和親,他們只能忍,并且還要再盡辦法維系與乾國的關系。其實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和人與人之間并無本質差別,在自己實力強于別人時,便不存在所謂的得罪或不得罪。“他們此番應當是獻上了和親公主。”

    “灝軒不得不讓人警惕啊!”永泰帝的眼中倒是不辨喜怒。“若非知你身份,朕當真擔心是否有朝一日,你會將乾國的萬里江山,都算計到你的手中。”

    霍灝軒倒是十分坦然,似乎不將永泰帝的話放在耳中,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只要皇上不違背當年之誓言,則永遠不必擔心會由此一日。”

    兩日后,霍菡嫣身著暗紅色的百褶裙,攜著柳意茹上了馬車,往云王府的方向而去。一路上霍菡嫣倒是一派平靜,可柳意茹卻是異常緊張,手指被她戳得發(fā)白。

    “不必擔心。”霍菡嫣不禁笑道:“這賞菊宴是年年都有的,不過就是同齡之人在一起聚聚。”

    “可是我……”并非是帝都的氏族貴女,去了那種地方,其他人會不會用異樣的目光審視著她。可是這話說出來倒顯得十分的自怨自憐,舅母讓表姐帶自己去,定然是好意。可是……“我都不認識,如果我做錯了如何是好?”

    霍菡嫣見她憂心匆匆,且緊張的感覺越來越濃,不禁伸出手將她緊緊握住,“不妨事,去了之后便跟在我身邊,不用擔心其他。”以意茹儀態(tài)萬千的氣質,只要多走動幾次便能和那些貴女熟稔,前世不就是如此嗎?

    本來霍菡嫣覺得自己是這次賞菊宴的異類,沒曾想進內院之后,見到眾女圍著一位略顯稚嫩,卻異常可愛的女孩,紛紛調侃。才發(fā)現原來自己并非特例,只因那少女便是華大人的嫡次女華宓,云王府的準世子妃。此番云王府倒是不避嫌,竟然將她也請了來。

    “霍郡主可來了。”調侃著華宓的其中一位女子,瞅見了方才進內院的霍菡嫣,頓時微微福身,笑語晏晏,“方才還念叨著,下月鳳城貴女中的兩位新娘子,如今可是湊齊了。”

    霍菡嫣有禮頷首,淺淺笑著。心里卻在不斷的思索,眼前這女子究竟是誰,千算萬算竟然忘記一事,自己當年雖然常參與這菊賞菊宴,可前世的回憶也實在太過遙遠,一時之間竟怎么也想不起來。

    “茗玉jiejie,你膽子也太大了,便連霍郡主也敢調侃。”風水臺旁驟然出現一位俏麗嬌美的少女,少女的眉目間帶著些張狂之氣,此時盯著霍菡嫣的眼眸冰冷刺骨。

    瞬間院中的女子,都對少女福身行禮:“參見淑儀郡主。”

    “免禮!”淑儀郡主高傲抬頭,仿佛開屏的孔雀。看著霍菡嫣的眼神透著些許蔑視,冷笑著走上前來,“霍jiejie不在王府待嫁,來賞菊宴莫非是打算物色別抱之選。”

    這一句話說來,不單是霍菡嫣臉色驟變,便連即將入府做世子妃的華宓都不禁臉色煞白,這是暗示她們會不守婦道。

    在乾國帝都,公主或是郡主若是婚后不稱心,養(yǎng)幾個面首也不是秘密,可是對著即將出閣的女子如此言語,倒是極不禮貌并且?guī)в形耆柚狻J鐑x郡主乃是云王嫡女,乃正宗凌家血脈宗親,雖無公主之名,然一切待遇卻早已與公主無異,自幼便驕縱傲氣,無人敢得罪。

    “淑儀這話倒是說得不好,我知是淑儀率真并無惡意,可不知的還以為教養(yǎng)嬤嬤失了本分。”所以才如此沒有教養(yǎng),霍菡嫣冷眸一閃,面上卻是一派祥和。霍菡嫣卷了卷發(fā)辮,唇角微勾,“此番來此不過是向眾姐妹敘舊道別,明年菡嫣可沒有參加賞菊宴的福分,比不上淑儀郡主風華正茂,可以多物色些人選。”最后一句話說得甚是輕微,卻讓整個院子中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應該未曾得罪過這位淑儀郡主,可她第一句話便如此刺耳,看著自己的眼神盡是憤恨之情,著實令人不解。

    淑儀郡主冷笑出聲,貝齒緊咬,帶著撕破臉皮的氣勢,面容略帶猙獰。“霍jiejie不但相貌嫵媚勾人,這口才也毫不遜色,莫怪有人被你勾得魂都沒了!可笑被賢王殿下退了親,已經去做那姑子了,又凡心未死的回來和親,待和親的車隊都到了蘭州,竟又能厚著臉皮回來,meimei可萬萬沒有霍jiejie這般人盡可夫的本事。”

    好啊,既然如此說話,那她也不必客氣,正當霍菡嫣張嘴打算對付過去,便被剛邁入院子,聽見淑儀郡主言語的云王妃,厲聲呵斥:“霏菱,住口!”

    “臣女參見王妃娘娘。”眾女面色各異的福身行禮。而霍菡嫣稍微平靜了起伏的情緒,也蹲了蹲身子,當做對長輩的敬重。

    云王妃走到淑儀郡主身側,難掩憔悴的面上盡是怒氣,“你簡直放肆,誰準許你對霍郡主如此說話,你的教養(yǎng)都全部還給教養(yǎng)嬤嬤了不成!”接著伸出手,微微顫抖,“趕緊給你霍jiejie道歉。”

    誰知淑儀郡主委屈的瞪大眼睛,沖口而出。“她本來就是狐貍精!”

    ‘啪——’的一聲,云王妃重重的巴掌便朝著淑儀郡主扇了過去,讓院中之人都呆愣原地。剎那間淑儀郡主臉上便頓紅,甚至臉上指印都清晰可見,此時她的眼眸盡是難以置信。“你打我?”接著眼圈頓時發(fā)紅,淚眼宛如滾珠般,唰唰下墜。云王妃臉色忍著心疼,不自覺的想伸手安慰自家女兒,卻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做。淑儀郡主目光更是狂亂,不服輸的指著霍菡嫣大聲吼道:“她搶人家丈夫,就是狐貍精,就是!”接著捂著嘴,嗚咽朝自己的院落跑去。

    霍菡嫣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本來怒火中燒的情緒,瞬間變成疑惑。這淑儀郡主是什么意思?她搶了誰的丈夫?

    院中的其他女子,有明白因由的了然嘆氣,懵懂不知的詫異非常。云王妃身著流云浮光錦,也難以掩蓋頗顯滄桑的臉龐,朝著霍菡嫣滿眼歉意的說道:“淑儀被王爺與本宮多年驕縱,更是胡鬧妄為,口不擇言,還請霍郡主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霍菡嫣微微蹙眉,見云王妃歉意和期待的目光,雖然心中微梗,卻不自覺的點頭。她連淑儀郡主,為何發(fā)如此大的火都不知,又如何一般見識得起來。

    “如此便多謝霍郡主。”云王妃欣慰的握著霍菡嫣的手,手勁微緊。接著看向霍菡嫣身后的美貌少女,了然笑道:“這位便是柳姑娘?”

    “民女柳意茹參見王妃。”柳意茹將手放在腰際,下蹲半跪。

    云王妃眼眸含笑,透著些許深意。“快快起來,倒是個清秀絕倫的美人胚子。”云王妃不愧在貴婦中周旋多年,緩解氣氛的手腕著實讓人敬佩,方才淑儀郡主鬧那一場,似乎并未在賞菊宴上發(fā)生過,一行人皆是其樂融融。

    而直到晚膳十分,霍菡嫣才從其他貴女口中得知,原來魏國公曾替薛少宸求娶淑儀郡主,兩家都已是彼此屬意,淑儀郡主自身都在太后跟前點了頭。就等著薛少宸邊關回來,便正式提上議程,沒曾想薛少宸回來之后,卻變成如此模樣。淑儀郡主覺得面子和里頭都掛不住,到處看人不順眼,自己來云王府可不就是撞著出氣眼上。哎……還說她是狐貍精,照自己看來,這薛少宸才是真狐貍精,遠在邊城都能讓十多歲的小姑娘對他魂牽夢系。

    “表姐,我想去一趟……”柳意茹略帶羞澀的輕聲說道。

    霍菡嫣瞬間明了,“可要我陪你一道。”

    “便在旁邊不遠,不勞煩表姐,意茹即刻便回。”柳意茹儀態(tài)萬千的站起身來,對著上位的云王妃福身,在丫鬟的帶領下出了院門。

    云王妃端起菊花茶,對著眾位前來的公子小姐笑聲道:“招呼不周,諸位多多見諒。”

    “不敢不敢。”

    霍菡嫣撇撇嘴,看著眼前的賞菊為虛,湊對為實的男女,頓覺無趣。若不是母妃讓自己帶意茹來這圈子走走,自己當真是不愿意來。誰知等了半響,也不見意茹回來,不禁有些擔心,站起身來打算去尋尋。出了正廳,問明廳外的婆子涸藩所在后便邁步而去。

    看著空寂無人的涸藩,不免有些詫異。意茹人呢?照理說以她的性子,應當是不會亂走的,怎么沒了蹤影。

    眼神微撇,在院子的圓形拱門處見到一片,如今開得正好的蟹爪菊,不禁想著莫不是意茹覺得煩悶,過去賞花了。可是邁了幾步也未曾見到人影,不免有些焦急,這云王府如今正亂著,若是碰到了不該碰見之事,或是人,可就糟了。自己也實在太松懈了,想著涸藩甚近,便就是邁個門罷了,誰知……如今只盼著,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意茹!你可在?”

    如今自己也只能叫喚兩聲,若是再不見人影,便只能回去找云王妃幫忙。

    幸好,就在霍菡嫣輕喚之后,從假山內側便走出一道身影,激動上前喚道:“表姐。”眉目間隱隱有些害怕之色。

    看她無恙,暗自松下口氣,嗔怪道:“你怎會跑到這兒來?”這是什么地方?就敢如此亂闖。

    “呵呵,我見這小meimei有趣,便邀她逛逛,姑娘不必如此緊張。”只聽得一陣清脆的環(huán)佩叮當聲,從假山處傳過來,單聽這魅惑之聲,便已知定是位絕色佳人,何況還有那似蘭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氣。她語聲很慢,卻有些醉人。

    霍菡嫣眼眸不覺一凝,便見到一位眉間點著朱砂的宮鬢美婦從假山內側走出來,眼波流轉之間,已是風sao入骨,春筍般的纖纖玉輕輕疊在腰際。她的身上似乎散發(fā)著一種光芒,風姿綽約輕柔,令人神醉,不愧是一代武林傳奇。

    “見過側妃。”霍菡嫣輕輕頷首,若是此時她還猜不著眼前是何人,那也未免太蠢了些。

    茹素夫人長裙飄飄,嬌聲輕笑,媚眼如絲。“好聰明的姑娘,今日也是來賞菊宴會如意郎君?不過婦人倒是覺得,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誓言二字,如今如何盟誓白首,卻是縱空許約。若是哪位姑娘笨到相信它,那定要傷心一輩子。”

    “多謝側妃告誡。”若能早知今日所遇,定不會來。“小女子不過來尋舍妹,打擾側妃之處還望見諒,告辭。”

    ☆、51|4.16

    “素素……素素……”從院子外傳來中年男子低沉渾厚的喚聲,似乎顯得十分急切,仿佛即將失了命一般。

    茹素夫人玉手輕抬掩著下頦,嬌媚一笑,嗓音甜得發(fā)膩。“王爺喚小婦人,那下次若有幸再與兩位姑娘一敘。”

    說完她便風情萬種的扭著腰肢,緩步離去,消失在兩人的眼前。只見霍菡嫣方才便背脊僵直,眸中盡是詫異,方才的喚聲是……云王。

    “表姐。”柳意茹喏喏的輕喚。

    霍菡嫣轉眸,顯得神色從容,“你可還好?”見她有些眼眸中隱隱帶著后怕,便細聲問道。

    “意茹沒事。”柳意茹輕輕搖頭,蹙著眉頭,素指繞弄繡帕。垂首道:“表姐,咱們可以回去嗎?我不想再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