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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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薇一肚子的話都被這個“是”給堵了回去,只得另起話頭道:“表哥是從京城來的,不如說些京城的趣事給我們聽一聽?” 裴越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話到了嘴邊,看見沈采薇那明亮的好似秋水的眼眸,心里不知怎的軟了軟。 他心里想:沈二娘生母早逝,父親又遠在京城不怎么見面,忽然問京里的事,怕是拐著彎想要打聽自己父親的事吧?裴越自己也有些不好過、不能說的事情,這念頭一起,對著沈采薇反倒起了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居然覺得有些親近憐惜了。 所以,裴越只好把拒絕的話咽了回去,挑了京中的大事說了:“如今太子病重,官家和圣人都急的很,下面的人都不敢找不痛快,那些紈绔也不敢出門鬧事了,哪里會有什么趣事?”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在心里過了過,挑了件沈采薇可能會感興趣的事說了起來,“說起來,我來的時候聽說信陵侯府的世zigong里派人訓斥了一通,如今還在閉門思過呢。” 信陵侯府乃是沈采薇繼母的娘家,也是京中有名的勛貴人家,沈采薇聽到這里忍不住抬起眼去看裴越,很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無聲的催他繼續說下去。 裴越一低頭,正好對上沈采薇的眼睛,被她看得差點端不住那張冷臉,只得撇過頭接著道:“也是那信陵侯世子倒霉。年初的時候鄭家小姐為了太子的事情去護國寺里求拜,正好撞上了信陵侯世子,不知怎的出言調戲了幾句。鄭小姐乃是圣人的嫡親侄女,鄭家幾個女兒里面獨她最得圣人歡心,自小便是和長平公主以及太子一起長大的。都不用她告狀,圣人那邊就已經遣使去訓斥了?!迸嵩奖静皇钦f這些閑話的人,只是對著沈采薇那雙亮亮的眼睛,不知不覺就都說了出來。 沈采薇聽了這些很有點幸災樂禍,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有些糾結的開口問道:“那鄭小姐應該不到十歲吧?”太子如今也才八歲,既然是一齊長大的,肯定大不了幾歲。這個年紀的女孩要長成什么樣子才會叫信陵侯世子起色心???難道說,信陵侯世子有戀童癖? 裴越想了想,答道:“今年正好十歲。”他知道沈采薇的話中之意,便接著解釋道,“鄭小姐年紀雖小,但自幼得圣人教導,姿容才學皆是上佳?!?/br> 好吧,也許人家風姿動人,帶著面紗也能叫人神魂顛倒呢。沈采薇很有些被雷到的想著。 ☆、松穰鵝油卷 裴越的態度軟了,可以說的話題就多了。等到了沈老夫人的院子的時候,這一行人已經都開始說說笑笑了。不過,裴九郎這家伙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藥,愣是擺著一張冰山臉不肯和光同塵。 沈采薇初時還有些怵他,聯想到上次他的說生氣就生氣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天生的壞脾氣。只是后來認真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人不過是外冷內熱,端著面子不肯輕易服軟罷了。想來這次來的時候裴赫必是對他耳提面命:讓他尋機來道歉,他心里不情愿,自然不愿意對著自己擺好臉色。 這樣一想,沈采薇反倒暗暗覺得好笑,故意說些笑話,想要逗著裴越發笑。 到了沈老夫人那里,早早便看見大丫鬟雁回立在那里等著,見了他們急忙行了一禮,含笑道:“老夫人聽說裴家少爺來了,很是高興,讓婢子在這等著呢。三郎也正在里面呢?!?/br> 沈三郎沈懷德正是沈采薇一母同胞的親兄長,幾個孫兒輩里獨他一個自幼長在沈老夫人膝下,真真是如同心肝似的。如今正好九歲,明年就要考書院,所以大半時日都在書院大伯父那邊求教,倒是少在內院見面。 沈采薇等人隨著雁回掀了簾子進內堂,只覺得里面比起外邊倒是暖和了不少。梅花式洋漆小幾上有個紫金的瑞獸香爐,兩邊趴著的栩栩如生的麒麟,裊裊香氣就這樣的飄出來,細細密密的如同一張網似的,把花香和熏香纏在一起,暖融融的。 沈采薇許久未見兄長,先和沈老夫人問了安,便忍不住抬頭細細的瞧了瞧這個兄長。 沈懷德不如幾個姐妹那邊生的好,更比不得裴越的俊俏英氣。他穿了一身灰藍色的直裰,干凈清爽,只是顯得有些豐白,眉目含笑,神采飛揚,觀之可親。 沈采薇與這個哥哥感情很不錯,私心里便偏著自家哥哥,暗暗想著:如裴九那樣生的好可脾氣不好又有什么用?似自己哥哥這般溫柔可親才叫人喜歡呢。 給沈老夫人問了安,幾個小輩分別見過,互相說了些話。 沈采蘅上前訴苦道:“三哥好久都沒來瞧我了。”她嘟嘟嘴,嬌聲嬌氣的道,“我都想三哥了呢......” 沈懷德垂眼看了看她,溫聲道:“三哥自也是想你的。”他的語調不緊不慢,聲音清朗,就像是一汪清泉,潺潺的流過來,洗了塵埃和疲憊,他眼見沈采蘅說話時總是把手背在身后便道,“把你的手給我瞧瞧,可是怎么了?” 沈采蘅有些羞,扭扭捏捏的不肯給人看。若是長輩這么說,她自然是要把腫了的手拿出來,好好的訴苦告狀。可在同輩面前,她卻有些羞恥心,覺得偷懶被打不是好事,不肯說出來。 沈采薇只好出來打圓場:“她就是淘氣惹了三嬸生氣,已經用過藥了,三哥不用擔心?!?/br> 沈懷德笑笑并不再追問,和裴越說話道:“早就聽說世弟氣宇軒昂,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裴越對著他不好擺架子,于是和氣說話:“沈兄過獎了,我在家父那里也常聽沈兄。都說沈兄讀書十分刻苦,數日不出門都是有的。倒是叫后進之士好生敬佩。” 沈懷德聽到這話卻擺了擺手:“這哪里值得說道?文章經濟,歷練得來才算是言之有物。我如今也不過是死讀書罷了。我今讀萬卷書,為的也是來日行萬里路。” 裴越聽到這里,倒是對沈懷德起了一點結交的念頭。他笑道:“沈兄這話說得和家父往日常說的很有相像之處。若得閑,可往我家來,一起喝杯茶?!?/br> 沈懷德自然是含笑應了。 邊上的沈懷景接口道:“三哥若是去大舅舅那兒,可要捎上我。上次二jiejie和三jiejie也都去過了,只我沒去呢?!?/br> 沈老夫人靠在藏藍色繡球花紋的迎枕上,含笑看著一眾小輩說話,見他們說了一段才道:“九郎也是難得來,好容易都聚到我跟前來了,可別只顧著說話,快坐下喝茶吃點心?!彼f著又拿眼去看沈懷德,“我瞧著三郎也瘦了許多,天可憐見的,你可別學你大伯父,整日里為了書本連飯都不吃了。” “祖母說笑了?!鄙驊训掠行擂蔚男α诵ΑK贂r被沈老夫人養著,頗有些白胖,如今少年抽條長高倒是瘦了些許,算是微豐。 下面兩溜楠木椅上都搭著桃紅色撒花椅搭,底下是腳踏,冬天的時候就可以在下面擱個腳爐。幾個人按著年齡齒序坐了下來,分別是:沈懷德、裴越、沈采薇、沈采蘅、沈懷景。 沈采薇見自己和沈懷德中間隔了一個惹人厭的裴越,心里不免有些不高興,悄悄拿眼瞪了瞪裴越。 結果一不提防,竟是叫裴越抓了個正著。兩人目光碰在一起,就如同火一忽兒碰到了水,發出來“嗤嗤”的聲響,心里都有些異樣。 裴越見沈采薇鼓著面頰,眼睛圓溜溜的就像是顆黑葡萄,也不生惱反是覺得有趣,心里想著:真是和雪團兒似的,時不時竄起來,要人順毛呢。這樣一想,裴越反倒露了點笑影子,眉目如同化了冰似的,竟有幾分溫和意味。 沈采薇卻怔了怔,連忙收回目光,坐得端端正正的,擺出一副端莊穩重的樣子。 結果沈采蘅這丫頭卻偏要來拆臺,拿起小高幾上的松穰鵝油卷說道:“二jiejie你不吃嗎?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這個了,還和我說鵝油美容呢?!?/br> 小高幾上擺著幾個瓷盤,盛著各種點心。只見松穰鵝油卷做得玲瓏剔透,花樣精巧,倒是叫人很是喜歡。 裴越聽到這里忍不住道:“兩個表妹年紀都小,很不必急著美容?!彼f著這話,目光似是轉了一轉,在沈采薇的面上掃了一下。 沈采薇想起當日裴越那句脫口而出的“丑八怪”,新仇舊恨連在一起,心里大是羞恨,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理他。 裴越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唐突了,似沈采薇這樣的小女孩生的不好,更注重美容也沒什么,他把話說出口就不太好了。但他素日就是這樣的習性,此時也不好放下面子道歉。 這兩人僵住了,沈采蘅尚且懵懂不知,沈懷德卻是開口解圍道:“二娘素來喜歡看書,這么偏門的東西倒也知道清楚。”他想了想,笑道,“有一次,我還瞧見她拿著一本食譜看得津津有味呢?!?/br> 這話兒一出,就連上座的沈老夫人都笑了:“別說,這還真是二娘能做出來的事。” 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都哪里去了?!怎么可以這樣拿著她的笑話來活躍氣氛,沈采薇嘟起嘴,小聲的叫了一句:“祖母!” 聲音嬌嬌的,像是氣惱也像是撒嬌。 沈老夫人止住笑,安慰道:“不過提早看了也好,到了年紀總是要學幾道菜的,提早看看食譜也沒什么。”她話雖如此,面上卻還是帶著笑。 氣氛漸漸和緩起來,眾人也開始說些閑話。裴越說起京中的一些舊事和沿途來時的趣事,沈懷德說書院里面的一些逸事,而沈采薇則是插上幾句自己和沈采蘅練字看書時候的糗事——反正丟臉丟到家了,倒不如拿出來哄哄祖母開心。 等到眾人告退的時候,裴越面上已經沒了最初的冷色。他雖然還是板著臉,但眉宇間已經帶了點溫和的顏色。出了院門,他抽空湊近沈采薇,低低的說了一句:“抱歉。” 沈采薇一時反應不過來,眨眨眼,呆呆的看著他。不知他是為之前弄濕詩經的事情道歉還是在為適才出言莽撞的事情道歉。 等她想要再問,裴越已經立著身子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眉目冷然。他穿著青色的直裰,看上去就像是翠竹一樣挺拔,側面看上去鼻梁尤其挺高,眼睫纖長。 沈采薇認真瞧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是看出他掩在冷淡神色里的尷尬。不知怎的居然有了一種勝利的愉悅感,而且是暗搓搓的自家偷樂。 因裴赫還有些事,倒也沒有一起用晚膳,到了時候就帶著裴越一起走了。 裴氏大約是哭了一場,面上還有些紅,依依不舍得送了裴赫出去。 裴赫出了沈家,坐上馬車后,漫不經心的問裴越:“你道歉了吧?”裴九要面子,便只好叫他私下里道歉。 裴越點了點頭,依舊是沉默寡言的樣子。 裴赫拿他無法,暗暗嘆了口氣,但還是接著道:“沈家三郎你今日是見過了,這人外有人的道理想來你也是明白了。再不可像是在京里那樣胡鬧,要好好進學才是。” 裴越聽到這話,眉間反倒籠著一層暗色,懶懶道:“我就算學得再好也沒什么用處,反正又不能像是人家那樣去考場科考。何必這般勞累自己?” 裴赫拍了他的肩,冷然道:“你這是什么話?!難不成讀書就是為了這個不成?讀書是為了你自己!” 裴越低頭不應,心里卻道:自來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那些讀書人十個里頭必是有九個是奔著高官厚祿去的。 裴赫見他這幅模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閉眼道:“行了,行了,你也別在我跟前惹氣了?!?/br> 裴越垂下頭恭敬的道:“就一輛馬車,爹爹難不成是叫我下車走回去不成?” 裴赫語塞,背往后靠,閉著眼干脆不說話了。 ☆、茉莉粉 裴越一走,沈采薇就被三哥沈懷德拉去說了一通。 沈采薇一直覺得自己生活環境非常安逸,簡直可以養豬了。只可惜做哥哥的沈懷德卻總是不放心meimei,每次見面都要又問又訓,恨不得把所有的生活技能全都傳授給她。 沈懷德問了她一些日常之后才狀若無意的問道:“我瞧你和裴九那樣子,可是之前見過?” “這都看得出來?”沈采薇十分詫異,瞪圓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小貓咪。 沈懷德心里好笑但還是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平平直述道:“他待三娘和四郎都還算是周到得體,獨獨對你有些不自然。若是先前無事,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你meimei我格外的討人喜歡啦?!鄙虿赊毕肓讼耄纱嗳拥裟樒暤?。 沈懷德默不作聲的拿起桌上的書卷拍了一下她的頭,然后才冷靜道:“認真說話!” 沈采薇只好端正的站好:“就是見過一面。”她小心翼翼的豎起一根手指,簡直是拿出了當初讀入黨宣言時候的誠懇。 沈懷德不應聲,只是拿眼看她,示意她坦白從寬。 沈采薇同學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腳,小心翼翼的用腳尖畫了個圈圈,做了個心理建設然后才不甘不愿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每天都在賣自己的蠢,簡直是要受不了! 沈懷德聽完事,看了看她,緩緩道:“你倒是長進了啊,一出門就惹了事?” 沈采薇只能“呵呵噠”,默默的用微笑服務大眾。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又是自己唯一的胞妹,沈懷德只好緩和了神色,正經和她說話:“三娘,你也大了,日后做事也要仔細些。哥哥又不能常常在你身邊,萬事都要看你自己才是?!?/br> “這事又不是我的錯,明明是裴九害的......”沈采薇抿抿嘴,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沈懷德撫了撫她的肩頭,認真道:“早就告訴你了,不可一心二用。你若不是看書的時候喝水,哪里會出這事。別的不說,若是那水太燙,燙到你自己怎么辦?” 沈采薇非常郁悶——感情看書時候喝口水都不行啦?只是,她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沈懷德在人前都是平易近人,風度翩翩。但作為一個和沈采薇一樣上頭沒爹沒娘的小少年,他心里怕也是很沒有安全感。對著自己這個唯一的meimei自然是更加小心了,恨不得事事都替她周全了。如此一來,變成控制狂什么的也是有的。 所以,沈采薇只好沮喪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啦,下次一定小心?!?/br> 沈懷德這才滿意,然后道:“你上次不是讓哥哥給你刻個章嗎?已經刻好了,遲點兒讓人給你送來?!?/br> 先敲一錘再給個蜜棗,這種事沈懷德做得再順手沒有了。只可惜沈采薇非常吃這套,頓時忘了適才的不喜,差點跳起來歡呼:“三哥最好了!” 沈懷德笑笑,看著meimei的目光十分溫和,語氣溫溫的:“過不久,教你的先生就要到了,也算是三哥送你進學的禮物吧?!?/br> 沈懷德的消息一向靈通,沈采薇一聽就知道開學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沈采薇和沈采蘅是女孩兒,尋起先生來只有更講究的——不僅才學人品都要過關,還要是女先生才行。當初沈采蘩進學的時候,因為運氣好加上少時就有的才名,尋了一位據說在宮中做過女官、有真才實學的梅先生。梅先生耐心教了幾年,家中上下皆是十分滿意,宋氏本也打算叫梅先生多留幾年,順便帶一帶后面的沈采薇和沈采蘅。 只是梅先生家中有事,久留不住,去年底就回鄉了。不過,也是這位梅先生重情,臨去前替沈家寫信給一個與自己一同出宮姓祁的姐妹,邀她來沈家授課。 也是沈家名聲好,松江又是文事昌盛之所,那位祁先生考慮再三最后還是應了下來。 聽梅先生說,這位祁先生早年父母雙亡與幼弟一起寄人籬下。因叔父苛刻,這才迫不得已的入了宮。沒想到因她貫會做人又有些運氣,宮女升到女官,還在皇后宮里當過差,倒是過得不錯。熬了許多年出宮,親眷俱亡,只有一個親侄子,孤苦伶仃的。她此次來也是帶了侄子,方便晚輩在此處求學的。 因早有書信往來,等到祁先生到了的那日,裴氏早早的令人去渡頭接人,自個兒親自去把兩個女孩兒抓起來梳洗打扮。沈采薇被人圍著梳洗,綠焦擇拿出宣窯瓷盒,給她擦了茉莉粉,小心的掩了掩那太過礙眼的胎記。沈采薇真心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個不會說話的娃娃,被迫換上一層層的衣服,帶上一堆堆的飾品。 她和沈采蘅的衣裳都是有月例的,裴氏明面上一貫都是一視同仁,便是連搭配的小首飾也是差不多。只是沈采蘅年幼愛嬌,雖然這時候說不上愛美但也已經有幾分朦朧的念頭,三不五時的尋機會去找裴氏撒嬌要做漂亮的新衣裳或是新首飾。裴氏應了沈采蘅的紅衣裳,轉頭又會給沈采薇添件綠衣裳,雖差別不大但久而久之,兩人的裝扮上面就越發不一樣了。 這種正式場合,沈采薇和沈采蘅倒是有正式的會客服,釵環裙襖皆是一樣的。今日就換了一身月白繡花小襖、玫瑰粉繡流云紋裙子,配著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絳,就連頭上戴的碧玉環和金飾都是一樣的。 裴氏認真瞧了幾眼,見兩個女孩兒都如初春的花朵兒似的鮮妍,心里頗是欣慰嘴上卻道:“還是簡單了些......上次老夫人那邊不是賞了玉,便一齊帶上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