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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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娡這晚并沒有歸家,姚姒帶著人冒著寒風找了大半夜,因為京城宵禁,半夜里人都回來了,可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好看。 姚姒無奈,只得叫所有人都回屋去歇著。她不敢去想,一個妙年女子就這么憑空失了蹤,等人一離開,她就再也撐不住而低泣起來。若是jiejie有個萬一,她怎么能活得下去? 紅櫻和綠蕉立在床邊卻不知如何去勸,大姑娘不見了,姑娘的天也塌下來了一半,京城這樣大,三教九流什么都有,萬一……萬一,兩個丫鬟也不敢想下去。 這一晚姚姒眼睜睜的坐著等到了天亮,一大早的張順便敲了屋門,紅櫻去開了門,張順便垂著頭對姚姒道:“若今兒再沒有大姑娘的消息,小的便去發懸賞銀子給道上的人,不管怎么樣,小的都要找到大姑娘的人。” 姚姒自然聽得明白張順話里的意思,姚娡這樣一來,便再無名聲可言。可她如今也管不得了。 張順略一抬眸,便瞧見她一雙紅腫的眼晴襯著青白的面色,才一夜間,她便似一朵凋謝的花兒,再也沒有了往日鮮活。 張順并未再多說什么,轉頭便出了屋子,行至院中時,他狠狠地朝著院子里那株樹桿捶了下去。 天兒一亮,譚娘子夫婦和貞娘幾個就聚在了一起,昨兒大家伙找了半夜,連一絲線索也無。個個眉頭緊皺,束手無策。 ☆、第126章 心跡 恒王要納側妃的消息才送到姚姒這里,恒王府便打發了人進府。 來的婆子卻是恒王妃身邊得用的向嬤嬤,向嬤嬤穿著很是體面,一張圓團團的臉笑得和氣。 姚姒迎了她在屋里坐下,海棠上了茶,向嬤嬤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屋里的擺設,叫姚姒猜不出她的來意。 向嬤嬤端了茶盞抿了一小口,再放在小幾上時,就朝屋里的幾個丫鬟脧了幾眼。姚姒會意,揮手把屋里的丫鬟都打發出去,向嬤嬤便滿意的笑了。“不是信不過姑娘身邊的人,今兒奴婢過來,是奉的王妃娘娘的令,因著此事關系重大,是以老奴不得不謹慎些。” 送個帖子需要恒王妃身邊得力的婆子親自來,姚姒的心慢慢的就沉了下去,憤怒,絕望,怨嘆還是自責,這些詞都不足以表達此時她內心的真實感覺。 她的手在袖子里握了又放,放了又握,面上卻是無風無波,“民女初到京城,實在是想不出王妃娘娘找民女所為何事,我瞧嬤嬤是個爽快人,這里也沒旁人,還請直說。” 向嬤嬤在心里贊了聲,好個沉得住氣的丫頭!便笑道:“老奴也就不在姑娘跟前繞彎子了,娡姑娘如今確實是在王府的別院里。”說著,便把三天前姚娡半路被人攔路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娡姑娘受了一翻驚嚇,殿下動了大怒,那襄陽候家的庶孫叫殿下的人折斷了手腳。這件事情是殿下吩咐下來,意思自然是不欲讓姑娘牽扯進來。是以直到今日,宮里發了明旨,將娡姑娘指給了咱們殿下為側妃,王妃娘娘這才命奴婢來給姑娘說一聲。” 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姚姒心里不禁悔恨萬分,怪不得jiejie自回來后,總有幾分不對勁,她早應該想到,恒王也是個男人,姚娡那樣的純真善良又涉世未深,江南的幾個月,她二人朝夕相對,恒王全須全尾的把人給帶回來了,卻是個有心人,原來都應在了這里。 姚姒一幅呆若木雞的表情,向嬤嬤并不以為意,“娡姑娘在江南救了殿下,這也算是緣分,王妃娘娘寬厚賢惠,憐憫娡姑娘這樣的出身,特地讓承恩公府的大老爺認了娡姑娘做義女,皇后娘娘的懿旨是直接發到了承恩公那邊去。” 向嬤嬤的話無疑又是一重打擊,姚姒再無心和向嬤嬤周旋下去,立起來就朝向嬤嬤福身,“怒民女失禮了,還請嬤嬤一會回去幫民女向殿下和王妃娘娘討個恩典,無論如何讓我和jiejie見一次面。” 她言辭哀懇,向嬤嬤卻沒有一口就應承下來,“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替姑娘把話兒帶到,只是王妃娘娘要張羅納側妃的一應事體,這些日子是否得空兒,便是我也不知。” 姚姒心里明白,大抵貴人們都喜歡玩這種感恩戴德的一套,她對向嬤嬤便深深道了個萬福,“那就一切都拜托嬤嬤了。” 向嬤嬤臉上的表情就更和氣了,再坐得一會,便辭了出去,姚姒一路送她到二門口,直到看到向嬤嬤上了馬車駛出院子,她頓時肩頭一垮,雙手死緊的摳住了格欞門上的格眼,手上的青筋一絡絡的,任誰勸都不松手。 兩天后,一頂小轎把姚姒抬進了承恩公府,姚姒下了轎,扶著海棠的手跟著個引路的嬤嬤七彎八拐的進了一坐精巧的院子,進了月洞門,姚姒便看見姚娡立在屋門前,正朝她笑著招手。 姚姒忽地不敢上前,近鄉反而情怯,才幾日不見,姚姒便覺得jiejie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立在屋門前的臺階上,梳了個墮髻,身上的衣裳秾麗,美麗得叫人耀眼。 姚姒心中滿滿的酸澀,她多么希望這時候與jiejie的相見是坐在她們家中,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說話,隔得老遠就能聞到廚房里頭燉的佛跳墻的味道…… 姚娡看到meimei來了,上前幾步便拉了她的手,眼淚明明在眼眶里打轉,卻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姚姒輕聲的喚了聲“jiejie”,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說哪一句。 姚娡身后卻走出個中年嬤嬤,笑呤呤的上前對姚娡欠身,“天兒冷,側妃娘娘且和姑娘進屋說話去。” 姚姒這才注意到這嬤嬤是個臉生的,可瞧她對姚娡一幅恭恭敬敬的樣子,心里卻詫異。 姚娡便朝那嬤嬤頜首點頭,便挽著meimei進屋,一邊走一邊對meimei道:“這是殿下給我的管事嬤嬤——春嬤嬤,蘭嬤嬤那日受了傷扭著了腰,殿下便讓她暫時在別院里養傷。” 姐妹兩個在屋里并肩坐在炕上,春嬤嬤帶了幾個丫鬟手腳極快的上了茶水點心便退出一仗開外,姚姒曉得這是規距,又見姚娡一個勁兒的勸她用些點心,又問她這些日子好不好,盡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姚姒的眼淚這回沒忍住,她攬住了jiejie的肩膀,伏在她肩頭無聲的流淚,“jiejie,一切怎么會成了這個樣子?都怨我,是我太粗心大意,是我害得jiejie變成這樣的……” 姚娡見她這樣的自責,掩下滿腹心酸,“傻meimei,殿下他待我極好。我這樣的出身,能得殿下的厚愛,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份了,你該替jiejie高興!”她摸了摸meimei柔軟的青絲,“這樣也好,我知道你自小便不要我cao心,只是往后不能再和你住在一起了,想來能夠見面的日子也不會很多,你往后就一個人住在外頭了,樣樣都要小心謹慎,若實在是想jiejie了,便給jiejie送信。殿下說,若是實在想你得緊了,便讓我每隔一些時日,把你接到王府里小住些日子……” “不要再說了!”姚姒哽咽著打斷了姚娡絮叨的話,抬起眼一臉的淚痕,她定定的望著她,那眼神仿佛要望到人心里去,“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恒王他勉強你的,只要你說是,我總會想到法子出來,咱們就算將來亡命天涯,也不要你活成這樣。” “胡說些什么!”姚娡急快的伸手掩住了meimei的嘴巴,又怕meimei再說胡話,她別過了臉去,臉上就有了幾分嬌羞,“殿下他……他對我真的很好,殿下是個君子,那日是我心甘情愿的。”她仿佛怕meimei不相信自己的話,垂下了臉,期期艾艾的,終是附嘴在meimei耳邊蚊聲道:“我已經是殿下的人了,不是殿下對我用強的,我,我心里是喜歡殿下的……” 姚姒如遭雷擊,她仔仔細細地盯著她瞧了半晌,姚娡的臉上像搽了胭脂一樣直紅到耳根,曉得meimei在打量她,十分的不好意思,別過了臉,不知該怎么辦好。 姚姒瞧著她柔順的側臉,欣長的脖頸,玲瓏有致的身段兒,也不知道該要說什么才好。 兩個這樣干坐著,彼此都有些難為情,還是姚姒先釋然,她輕輕的拍了拍姚娡的手,“jiejie是以側妃的身份入王府,那我回去后就給jiejie置些嫁妝吧。meimei旁的不多,這銀子卻托了五哥的福,手頭上這些東西再是不缺的。”她幽幽嘆了一口氣,“冠了劉氏這個姓也好,往后姚家就算有些個什么事情,也連累不到jiejie的頭上來,jiejie往后可一定要幸福,更要愛惜自己。也不要替我擔心,jiejie是知道我的本事的,再說我還有五哥,旁的人再難欺負到我頭上來。” 姚娡握緊了meimei的手,重重的一點頭。 那些個輾轉反側的失眠夜里,那樣多的糾結,其實都只因她發現自己愛上了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并不屬于她。許是老天見憐,替她做了選擇。 愛一個人總愛有些犧牲,不管是為著自己內心里的那點子綺念,還是真的順水推舟,亦或是為了meimei將來能有個高些的出身,如今都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她這輩子從此就依附在那個男人身上,是她的男人,卻也是別的女人的男人。殿下說,他喜歡她的純真和良善,喜歡她沒有經過世俗紅塵的侵染,那她就做他一輩子的蓮花,守著本分的心,安安靜靜的愛他。 姐妹兩個在屋里說了不過半個時辰的話,春嬤嬤便來提醒,“姑娘,時候到了,宮里的教導嬤嬤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姚姒萬般不舍,卻也不得不和jiejie離別。和來時一樣,坐上了小轎悄悄的離去。 姚姒心里苦悶難當,夜里就給趙斾寫信,可是提筆起來,卻又有千重的怨懟,不知該從何說起,墨汁一滴滴勻在了鋪就的花箋上,最終她只寫了兩個字“想你”。 姚姒不知道的是,當趙斾接到這封很是特別的信時,內心是怎樣的激蕩。在趙斾的心中,他和她的感情,更像是一場他對她的追逐,而今,“想你”兩個字,是對他這些年來最好的獎賞。他把這兩個字用她做給他的荷包放在了心口上,日夜不離。而原本還有幾日才能啟程歸京的他,卻不管不顧的,向韓將軍告了假便飛快的往京城趕。 ☆、第127章 醉酒 等到把書信發出去了,姚姒卻又真真切切后悔起來,那樣的兩個字,不就是眼巴巴的盼著人回來么?這也太直白了些,想想就叫人羞得慌。 可是姚娡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身邊沒一個人可以商量,頭一個便是想到趙斾。但轉頭卻又思量,不能總是給趙斾制造煩心事,好在只寫了那樣兩個字出去。 恒王納側妃的日子定在臘月初六,眼看著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姚姒只得打起精神來,她拿出了一萬兩銀子,一應采買的事項就都交給了貞娘和譚娘子去辦。而姜氏留下來的東西,姚姒除了把頭面首飾留下來以外,姜氏所有的田莊和鋪子以及古董書畫,她全部列在了給姚娡的嫁妝單子上,還準備了二萬兩銀票壓箱底。 姚娡的身份是側妃,王府里上頭有王妃掌家,她只怕姚娡將來受委屈,因此給姚娡置辦嫁妝就很要花些心思,既不能太耀眼,又不能寒酸了去,姚姒便要求貞娘盡量往實惠上頭考量。 手頭上既是有銀子,也不怕買不到好東西,可陪嫁的人選卻是個問題。 姚娡身邊除了長生和采菱能擔些事外,余下的采芙和蘭嬤嬤以及兩個小丫頭,竟是老的老小的小。姚姒看這樣也不是辦法,便又叫了伢婆來,挑了幾回,才挑了五個十三四歲樣貌普通的丫鬟,一個會些藥理懂調養婦人身子的婆子,這樣算下來,陪嫁過去的人選也盡夠了。 冬月底,姚姒把采菱和紅櫻兩對新人的婚事熱熱鬧鬧的給辦了,只是再怎么熱鬧,姚娡不在這個家里,姚姒心里便空落落的。 貞娘和譚娘子辦事很是妥當,曉得姚娡這樣的身份不宜招搖,因此一萬兩銀子置辦出來的嫁妝雖然看著只有六十六抬,可每抬箱子都是壓得滿滿的,手都插不進去。 姚姒又往承恩公府走了一趟,姐妹兩個不過是匆匆會面,就算有千言萬語,當著滿屋子的丫鬟婆子,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她把嫁妝單子交給了姚娡,那二萬兩銀票她用了個妝匣裝了親手遞給了jiejie。 姚娡接過去時,她捏了捏姚娡的手,眼晴往妝匣上停留了幾瞬,姚娡便曉得這妝匣里頭另有乾坤。看著手上那長長的嫁妝單子,姚娡哽咽不成聲,心里暗暗發誓,現在meimei為了她付出這樣多,將來就換她來為meimei撐起一切。 姚姒從承恩公府回去后沒幾天,那邊便打發人過來抬姚娡的嫁妝,前來的管事婆子倒是十分的客氣,姚姒便把長生夫妻及采菱這幾個陪嫁的丫鬟和婆子都交付給她。看著原本還塞得滿當當的院落一下子就空蕩蕩的,人也去了一半,她這才真切的意識到,jiejie再也回不來了。 數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到了初六那日一大早的,姚姒便開始梳妝打扮起來。許是承恩公府見她這樣知情識趣,特地下了帖子接她那日去觀禮。事情到了這一步,所有的怨天尤人都不合時宜,唯有看著貴人的眼色行事,把一切的受都當成是一種恩賜,或許那樣才能保得姚娡暫時的安穩。 承恩公府雖是皇后的娘家,可在皇帝心中并非特別的看重,而今不過是發落一個義女給恒王做側妃,雖然側妃也是要上皇家的玉牒,可身份上還是做小,這樣的身份,還當不得那些貴人的看重。是以姚姒到承恩公府時,便只見到寥寥賓客,丫鬟引了她去姚娡的屋里,她脧了一眼,姚娡的屋里卻也還熱鬧,承恩公在面子上一向做得讓人無可挑剔。 “姒姐兒來了。”姚娡坐在喜床上,身上是一身薔薇色盤金繡的嫁衣,頭上珠翠圍繞,面上艷若芙蓉。看到她來,就打算起身來迎,卻叫一旁的春嬤嬤給按住了。 “jiejie坐著就好。”姚姒快步上前,笑著給jiejie道了喜。丫鬟端了個小錦墩來,姚姒坐在她身邊,抬眼仔仔細細地把她瞧了一遍,心中萬分的不舍。 屋里的人進進出出的,姚姒才剛坐下來,便有婆子上前道,“姑娘,該去辭別爹娘了,再過不得一會子,王府那邊便來迎親。” 姚姒站起身來,到了這個時候,鼻子一酸,眼淚就傾泄而出。她急忙別過臉去,抬了寬大的衣袖拭了淚。再看過去,春嬤嬤已經替她蓋起了粉色的蓋頭。 姚姒想上前去攙她,腳還沒邁出,斜刺里便有兩個本家姑娘已經笑盈盈的扶起了姚娡,她腳步一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女眷擁著姚娡離去。 這輩子唯一的jiejie出嫁,她卻不能送她一程,看著別人背她上花轎,仿佛她和她一點干系也沒有,這樣的情形,簡直要剮了她的心。 回去就有些懨懨的,晚飯也不曾動過幾筷子,也懶得洗漱,和衣歪在了炕上,聽外頭風聲大作,更加襯得一室的寂清。她忽然很想喝酒,人說一醉解千愁,她到要嘗嘗這個愁是個怎么樣的解法。念頭一起,嘴上便已喚人進來,看到來人是海棠,便指使她,“去給我拿一壇子梨花白來,你姑娘我今兒冷得很,這冷清的夜這樣長,jiejie不在,我倒是有這宗好處,沒人管,不用顧忌。” 海棠看她自暴自棄的樣子,眼神閃爍了幾眼,搖了搖頭卻還是應了聲,轉頭竟真個兒給她拿了一壇子梨花白來,食盒里還有幾樣佐酒的小菜。海棠一樣樣的把吃食和酒盅擺到炕幾上,也不出聲勸,退下去時把門輕輕的掩上。 姚姒自飲自酌,喝得三杯下肚,便已經有了醉意。不知什么時候眼淚糊了一臉,她也不拿帕子拭,和著酒一口的吞下,越喝越急,腦子便越發的迷糊起來。屋里燒著炕,加上酒的催發,越發的的熱起來,她索性解了外衣往地上一扔,就只著了件中衣,又往嘴里倒了一盅酒。 趙斾攜了一身的冷清進屋,打眼一瞧便看到心心念念的嬌人正歪在炕上,屋里迎面撲來一陣暖香的酒氣,她人臉兒醉得酡紅,叫燭火一映,嬌妍得像朵剛開的海棠。 他大步流星的行到炕前,伸手就把她手上的酒壇奪下來,臉上一幅既心疼又惱恨的神情。果真是膽子大得沒邊了,一個姑娘家竟然喝光了一壇酒。 姚姒雖然醉得迷迷糊糊的了,可自認為腦子清醒得很,看到有人從自己手上把酒壇子搶了去,哪里舍得放。這酒啊,可真是個好東西,喝著喝著,就叫人腦中只憶著那些美好的記憶,確實能解千愁。她不松手,極寶貝似的要把酒壇往懷里抱,抬了眼覤著奪她東西的人,這一瞧卻是大吃一驚。 酒壇子已經不重要了,這可真是醉得無邊了,竟然會看到趙斾。她不敢置信,伸手就朝他臉上摸去。他的臉還帶著些外頭的冷清,她的手卻是熱熱的,貪他那冰涼的溫度,她的手流連在他臉上撫摸。 這個夢真真是好,她想他的時候,他就在她的夢里出現。 他一把捉住她不安份的手,叫她這樣一撩撥,哪里還能生得起氣來。胸腔里像是著了一團火,往她五根青蔥似的手指上親了親,燭火下,她卻怔愣住了。 是了,五哥一向愛勾著她,就算是在夢里,也還是這樣的大膽。她吃吃的笑出聲來,含著無限的情思,呢喃了聲“五哥”。 這可真是要人命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張臂就把她禁錮在懷里,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在,低了頭就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嘴軟綿綿的,帶著梨花白的綿醇,叫他深深的沉醉。他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忍不住含在嘴里一通的咂弄,雙手無意識的游過她的后頸,隔著一層單薄的中衣,撫上她的后背。 這真是個美得妖艷治情的夢,叫他那樣用力的含弄,她也動了情。第一次不甘于受他擺弄,她迎了上去,也學著他的樣子和他唇舌相纏。 這可真是老房子著了火,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被她這樣一通亂纏,所剩不多的理智叫他扔到了爪哇國去,翻身就把她壓在了火熱的炕上,一路從唇親向她的額,滑過紅艷的臉頰,碰了碰唇,便吻上了她精巧細致的鎖骨。 初嘗這種被愛撫的滋味,就算是醉著,身體也會有自己的反映。她微微的顫抖著,被他覆在身下,雙手就很自然的摟上了他的脖子,嬌嬌的往他的懷里拱。 青澀的身子卻也有了微微的山巒,她在他懷里輕輕的蹭著,她的領子早就蹭開了一道口來,細白的一層肌膚裸露在他身下,這樣的情狀,沖得他一頭一腦的汗。 天爺,這可真是磨死人了,趙斾用了百倍的定力,喘著粗氣把自己撐起來,轉頭就下了炕,拿起桌上已冷掉的殘茶,猛地灌了幾大口,這才稍稍平息他身體的燥動。 這樣下去不行,她還那樣小,這樣已然是過了界了。他慢慢的平復了幾分燥熱,再到炕前,就輕輕的喚她,“姒姐兒,醒醒。” 她見他跟她說話,叫她的名字,便嘟囔了聲,“五哥啊,我很是想你……” 他心頭又一熱,一股陌生的情緒梗在了心上,他摸了摸她的頭,呢喃著回道:“傻姑娘,五哥也想你。” ☆、第128章 情深 床前一盞燭火明明滅滅的,許是剛才動過情,一雙眼眸氤著朦朧的霧氣,趙斾的手就撫上了她的眉眼,指腹觸過之處,細膩柔嫩。 姚姒把他的手握住,往自己心口放,“五哥,這里疼。”才說完,豆大的眼淚順著眼角就往鬢邊滾落。“jiejie她會幸福嗎?”她問,心里期望他能應一聲是。 趙斾的心都疼到糾在了一起,他把她摟在了懷里安慰,“你jiejie她有她的人生,只要她覺得甘之如飴,那便是幸福的。” 許是人一旦有了依靠,就變得嬌氣起來。她伏在他懷里悶聲地哭,像個受到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樣,哭得不管不顧。 胸膛慢慢地被她的淚水打濕,他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拿手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后背,小心而又溫柔。看到她這樣的難過,他只恨不能替她難過,可是他不后悔。恒王和姚娡的緣分確實因他而起,可是事情的后來,卻是由不得他。那是恒王與姚娡這輩子命定的姻緣。 誰人在愛情里頭不自私,他承認他趙斾確實存著私心,如果恒王有幸得到那個至尊的位置,他和她的姻緣也就走得順暢一些。 漸漸地她哭得累了,趙斾的懷抱讓她覺得溫暖又窩心,就瞇瞪了過去,接下來她的記憶就完全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