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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閨事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哪想到他忽然出了聲,而且還是這么一句話,姚姒的心頓時有些打鼓。面前的這個人人jingzi似的,想在他面前弄花招那是沒得可能的。見他停了手上的棋局,一粒一粒的把玉似的子兒收到棋匣子里,待他收完子,她開門見山,便把手上的小匣子恭敬的遞過去,很上道的叫了聲“五哥”。瞥了他一眼,見他眉目間笑意漸濃,她于是道:“這是姚家海上生意的賬薄,想必你也知道,我用了些手段讓人從姚大老爺那偷回來的,里頭涉及甚深,這東西原本我是想著拿來要挾姚老太爺,拿來換我娘的一條命,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這東西于我用處不大,便拿來交給五哥瞧瞧吧!”

    如今她拿這個交給他,確實是在拿這個東西來做交易,自己得表現得誠意些,沒什么好隱瞞的,她當初確實是這么打算的,她在心里淡化自己打蛇隨棍上的叫人家“五哥”,人嘛,求人就得厚臉皮不是嗎?

    陽光從窗欞里照射進來,直打在她還未長開的臉上,那雙漆黑而清亮的眼眸,仿佛如一口老井般悲傷深沉,趙斾只匆匆一瞥,心里某個地方忽然有些酸脹。這種情緒隱秘而突然,十六歲的他來不及細想,到底神志很快的恢復清明,打開匣子,拿起那本藍皮賬薄認真的翻看起來。

    這個空檔,姚姒想了很多,從她們第一次見面起,似乎兩個人總是在試探,一句話本來是說要一句卻經常只說了半句,另外半句需要去猜,去想,去琢磨。以前的她對他是防備的,只是從這一刻起,她不想這樣和他說話,她也不想再和他耍心眼子。她大大方方的朝他瞥目過去,他臉上的任何神色都落到了她的眼里。

    “整個東南,陷進去的官商大戶十之有八,五哥只身來到福建,身上必定寄予了家族與上頭那人的期望。只是五哥如今身陷困局中,想要解了這個局,借力使力,連銷帶打,卻是不容易的。”話音稍停,她再沒看他,卻是立起身來,向前幾步彎腰向他欠身道:“也許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們這些人做些什么事,哪里是我能想得明白的,不怕老實跟五哥說,我要替我娘報仇,她死得這樣的冤,如今我活著一天,心心念念的也就只有這件事。只是憑我如今的能力,自保都不容易,我不敢在五哥面前耍心眼子,只希望五哥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求五哥幫我!”

    他很是波瀾不驚的聽她說話,在她欠身時亦沒有阻止,待她說完,他平靜的說道:“若是有一天,你母仇得報,卻不容于家族,甚到被世人所唾棄你也甘愿?”

    “甘之如飴!”稍微停頓,她很是鄭重的道:“不光如此,我身上流著姚家的血,就讓我親手把姚家推到地獄吧,不需五哥動手,我所要的只是需要征得五哥的同意與幫助!”

    她回得很絕決,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想,若說手上的這賬薄,在他手中若用得好了,確實不亞于一柄利器,只是她的戾氣如此重,他的人生第一次糾結起來。拉一個入了迷障的小姑娘出來,好像有些任重而道遠。

    他輕嘆息一聲,罷了,先聽聽看她說什么。

    “五哥有沒有想過,整肅東南沿海的走私?秦王殿下能用海寇的名目讓東南局勢受他所控,如今五哥何不反其道而行,假借我之手,讓整個東南亂起來。海寇秦王能用,我們也用得!”

    趙斾再也無法掩飾他的驚訝,內心振撼不已!他真懷疑眼前這個才幼學之齡的女子,真是只有這個年紀?他慢慢的站起身來,摸了摸鼻子,有些故作深沉,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做這門海上的生意?把水攪混了去?”

    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么點子好處,一點就通。“是的,我要做這海上的私貨生意,與其讓姚家洪家這些人家盤撥私利上供給秦王,不如咱們斷了他們的財路,想辦法取代了他們與洋人做生意。其一,手頭上銀子多了,五哥可以養更多的兵,好生整頓福建這塊棘手之地,真正的為東南沿海百姓保家護航;其二,這賬薄如今既然落到了咱們手里,這簡直是上天給的機會,不用白不用。”

    她憂慮了幾天的心緒終于舒展開來,臉上不期然就笑了起來,似冰雪消融,芙蓉含春。

    他望著她含笑的眉眼,聽她徐徐話語,卻第一次亂了心神!

    ☆、第62章 安排

    自那日與趙斾的一番長談后,趙斾承諾她會好好考慮。姚姒便再沒踏足過他的屋子。在她心里,再去他那邊好像有點催促他的意思,因此只一心窩在屋子里讀書寫字,閑時與丫頭們做做冬衣,連趙斾離開琉璃寺她也沒去相送,日子到也有條不絮的進行著。

    早起的風已帶了些許涼意。姚娡如今掌家,鎖碎事情也不少,原來姚府的規距是下人每季兩套衣服,秋做冬衣,姚娡便吩咐負責采買的許婆子下山去添購些吃食用品,另外也要購些過冬用的棉花布匹等,許婆子眼瞅著又有油水可撈,且最重要的是又可以趁些機回姚蔣氏身邊去討些巧宗,便叫上了兩個粗使婆子一起下山去。

    姚姒眼看著姚娡處事越發的玲俐起來,知道這許婆子是姚蔣氏的人,故意的經常支使這許婆子下山采買而貪些小利,許婆子得了這里頭的好處,當然是在心里計較過的,只拿些小事在姚蔣氏身邊討巧,許婆子是她身邊的人,姚蔣氏對許婆子的話倒是信了個七分,見姚姒姐妹倒沒胡亂來,也就對她姐妹的監視撂開了手,只要許婆子隔三差五的來回話。

    姚娡漸漸擔起了長姐的責任,家事也打理得有頭有緒的,讀書女紅學些行商的技巧,一樣的沒落下。日子這樣的忙碌,她也就沒空去怨嘆些什么,對于姚娡的這樣變化,姚姒自然是十分的喜見到。

    趁著許婆子等人下山去,姚姒便打發紅櫻去山下接張順和譚吉夫妻以及陳大夫妻五人上山來。再過兩日,張順和譚陳兩夫婦便要起程去京城,此去一別幾個月,臨別前總有些話要交待。

    紅櫻和綠焦守門,屋里待客也沒講究那許多,張順等五人都看了坐,姚姒看了幾人的精氣神都很好,心里再沒有不放心的,便勉勵了幾句,“你們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小心,首要的便是保重自己,銀錢沒了可以再賺,出門在外,忍字當頭,各位都是我放心的人,也不需我多說些什么,此一別各位保重!”

    譚吉等人都站了起來向姚姒抱拳,譚娘子笑道:“多謝姑娘一番交待!姑娘放心,咱們都是大人了,都說京都居大不易,萬事只有謹慎小心的份。我們去后,兩位姑娘且要珍重!”

    姚姒點了下頭,便從桌上拿了四份契書出來,親自起身交到張順譚吉和陳大手里,她自己身邊留了一份。

    幾人都是識字的,不約而同的互看了幾眼方才接過來,打開契書一看,皆異口同聲的抽氣!

    “姑娘,這......這不妥,原本我們幫姑娘做事且是份內事,這怎么行?”三個大男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還是張順把話說出來了。

    契書是姚姒寫的,里頭寫著新鋪子開起來后,張順譚吉陳大三人各占的份子,張順和譚吉夫妻各占十五份,陳大夫妻占五份,這四份契書雖沒在官府過文書,但有她的小印,算是在行內的一種默認做法,眾人都知道這里頭的規距,幾個人三言兩語都推脫不肯要。

    姚姒待他們說完,才緩緩道:“在我這里不興那一套,做事前先把規距講清楚,你們也知道我的為人,絕不會虧了跟著我賣力的人。如今才開第一間鋪子,望各位同心協力,大家有錢一起賺,打本的錢是我出,但各位卻是真正做事的人,這份子你們收得起。若是不收,我是不依的。往后再開了第二間甚至是第三間,也都會按份子分給各位。”

    她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陳大夫妻首先便給她磕了三個響頭,沒想到姑娘也給他們夫妻也分了份子,他們是姜氏的家生子,理所應當為主子效力,只是沒想到,姑娘待他們是這樣的好,從今往后只有努力做事才能報姑娘之恩。

    姚姒起身把他二人扶起來,睇目給譚娘子使了個眼色。譚娘子伶俐,笑嘻嘻的拉住焦嫂子,又勸了幾句,才對他丈夫譚吉道:“你們也別推來推去的了,幾個大男人,還不若個小姑娘行事大方,這份子既是姑娘給的,可見姑娘是真心的,咱們也就接下來吧,誠如姑娘說的,往后日子還長著,咱們努力替姑娘做事,多賺銀子,也就算是報答姑娘了。”

    譚娘子的一席話,說得幾人再不推辭,都對姚姒道了謝。幾人再坐下來,神色都帶著幾分喜氣,姚姒陪著說了會子話,便讓綠焦帶著譚娘子與焦嫂子去姚娡那邊請個安,譚娘子知道,姑娘這是有正經事要交待男人們,便笑著與焦嫂子隨了綠焦去。

    兩個女眷一走,三個大男人都知道接下來是要說些緊要事了,姚姒也沒廢話,便問了秋菊的事,張順回道:“秋菊姑娘答應隨我們去京城,一直想來給姑娘磕頭,只是如今姚府滿大街的在找她,她藏身都來及,哪里敢讓她明止張膽的出來,因此被我給攔住了。”

    姚姒便道:“你們鋪子開起來后,不要讓秋菊閑著,店里面需要找伙計什么的,讓秋菊挑一樣做,給她工錢,平素你們多看著她點。這姑娘心眼實,做事也手腳快,只是命不好,如今她從頭來過,想必會好好過日子的。若是她想嫁人,也勞你們替她張羅,我這里總會給她一份嫁妝銀子的。”

    張順三人自是點頭,姚姒又從袖中抽出一張拜貼,親手交到譚吉手上,便對他交待道:“這是定國公府的拜貼,若在京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只管去找定國公府外院的二管事,他叫趙大安,是趙公子留在府上的人。”

    譚吉和張順一喜,定國公府的名號,在京城里是頭一等的勛貴人家,天子腳下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平常事倒還好說,若真是有那仗勢欺人的事,只怕還得向定國公府才助才行。沒想到姑娘不聲不響,做事真的是樣樣兒都想得妥當,譚吉原本還有兩分不服,可是經過剛才一些事情下來,不得不打心里收起了那兩分輕視。

    姚姒把譚吉臉上的一番變幻看在眼里,臉上依舊笑得隨和,又問張順最近把金生收拾得如何。

    說起這個,張順倒是好笑,道:“姑娘,自打四老爺知道了傅姨娘的事情后,暗里是做了不少動作,廖嬤嬤只怕時日無多了。這一向病著,廖家沒人在姚老太太身邊討巧,廖嬤嬤的日子自是難過,又遭四老爺暗里找人扮鬼一嚇,就從此得了心病,只怕這個冬日是熬不過來了。金生失了廖嬤嬤這個倚仗,小的找了些地痞無賴勾著他去那酒色賭場之地混了一圈,剛開始混得不錯,后來越賭越大,手上的銀錢都叫他輸光了去,連幾房小妾也都賣了,后來這殺才便來貪您這邊的銀子,小的便由著他,后來越貪越多,這窟窿顯見越來越大,趁著有一次他親自偷拿南城街上那間筆墨鋪子里的錢,叫我當場給抓了,當時這殺才叫店伙計一頓好打,后來小的親自出面對他一番恐嚇,這殺才才叫我收服下來。如今我說叫他往東,他倒是不敢往西去,小的時不時給他些好處,如今越發的聽話起來。”

    姚姒笑了笑,道:“虧得你降伏住這狗殺才,往后你只管吊著他,留著他一條狗命,將來我還有用。”

    張順自是點頭。

    姚姒便交待他們,不管年前鋪子開不開得起來,都得要在年前趕回來,且特別交待張順,此去待京里事了,務必盡快趕回來。張順幾回欲言又止,姚姒對他安撫的望了一眼,待幾人說完了事,紅櫻送幾人出門時,單獨的交給了張順一封信,張順收好后,晚上回去一看,信里竟然是說叫他從京城回來后,姚姒這邊要他開始籌備人手,為將來做那海上的私活做準備。此去京城,當然,如果張順能帶些這里頭混又有些交情的人回來是最好。張順二話沒說,把信放到油燈上看著它燒成了灰燼,才熄燈去睡。

    姚姒這頭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心里竟沒覺著輕松,反倒覺著沉重起來,從此這幾人與她息息相關,榮辱與共。她心性越發的堅韌起來,凡事越發喜歡不動聲色,謀定而后動。

    姚娡自然是瞧著meimei的變化,一時也頗覺心酸。

    若認真計較起來,她們姐妹倆說好聽點,是為母來寺里守孝,其實內情誰人不知,三房的兩個喪母姐妹,從此等于是被家族放棄在外了。她們雖有爹,但有爹等于沒爹。人活一口氣,同時人的際遇也是最難遇料的,如今雖然被家族放棄,但誰說得了十年二十年后,又是個什么樣的狀況,所以姚娡身邊的蘭嬤嬤是這樣勸她的,姚娡自己也懂事很多,暗里爭著一口氣,絕不能輸了姚府那些姐妹去。姚娡心里既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倒越發的沉穩起來,等到進了十月,便開始看得懂賬本了。

    姚姒真心為jiejie高興,雖然她心里為著趙斾遲遲沒給任何答復而焦心著,但她也知道,這么大個決定,就算趙斾答應下來,依著他的為人,必定是凡事都要安排妥當了,才肯把話遞過來。姚姒有信心,趙斾是一定會答應下來的,于公于私,這么做都不是壞事。她雖然這般安慰自己,但日子還得照常過,為了慶祝姚娡這小小的成就,趁著姚姒十月十三過生辰那日,她特地下了廚為姚娡燒了一桌子菜,菜都是素菜,如今她倆個還在服母喪,自然是絕了葷腥。

    姚娡過的這個生辰,正是進十五歲,若是在正常人家里,十五歲及笄,是個大日子,但姚府沒打發任何人來說一聲,姚姒本來就不在乎,但怕jiejie心里存著事,除了做一桌子好菜,特地給姚娡準備了禮物。

    姐妹倆對坐,姚娡打開meimei送的一寸長的紫檀木匣子,一支紫瑩瑩的玉釵靜靜的躺在匣子里,紫釵頭為鳳形,釵身光潤通透,便是她見慣了那些好水頭的玉,但這支紫玉可真算得上是上上品,不光玉質清透,紫色更是難得,看得出來,meimei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姚娡忍住哽咽,當即便把原先戴在頭上的釵環都取下來,她自己把這支紫玉釵戴到了頭上,對姚姒笑道:“多謝meimei的禮物,jiejie很中意,也很高興,往日里我那樣待你,望meimei別放在心上,jiejie如今知錯了,往后必定把meimei好生照顧!”

    姚姒倒沒想到自己送了一支釵,到勾惹出姚娡這些心思出來,連忙給姚娡身邊的蘭嬤嬤使眼色,蘭嬤嬤便笑著勸道:“姑娘,這是姒姐兒的一番心意,今兒是你及笄的好日子,雖說不能成禮,但有了這支釵,回頭嬤嬤給你梳個頭,再用上姒姐兒這支紫玉釵,從此姑娘便成人了,照顧好meimei這是理所當然的,相信姑娘往后會越來越能干,咱們的日子呀也會越過越好。”

    姚娡最聽蘭嬤嬤的話,聞言倒真的丟了那些糟心的往事,和姚姒和和樂樂的吃了頓飯。

    ☆、第63章 賞菊

    進了十一月,幾場雨連綿的下著,天兒漸漸冷起來。琉璃寺里種了不少的菊花,往年這個時節,琉璃寺里游人如梭,但這冷的天又是風又是雨的,難得的還了寺里幾分清凈。

    姚姒被拘在屋里正無聊,紅櫻走進來,笑呤呤道:“姑娘,你看誰來了?”她話還沒說完,一襲青衣的青橙一氣兒走上前,用手指了指姚姒,嗔道:“你個小沒良心的,虧得我給你診過幾次脈,幫你調養身體,我們走時竟然也不來相送一下,虧得五爺在那亭子里是等了又等。”

    姚姒素來知道青橙是直爽脾氣,又總愛拿自己打趣,忙舔起臉來拉起青橙上坐,哄她道:“是meimei不對,jiejie消消氣!只因我如今還守著母孝,那日人多,meimei總要避著些。”

    青橙喝了一口姚姒親手奉上的茶,還不解氣,詳裝猜疑:“你個小人精,莫不是和五爺鬧別扭了吧!前兒五爺就到寺里了,怎的沒見你去那邊兒?”

    這都是哪跟哪呀,姚姒兩輩子人了,也沒人跟她打趣這個,竟然兩頰飛紅,啐道:“jiejie說得什么混話,你再打趣我,meimei不理你了。”還作勢要把青橙推出門外,這稚氣的動作,撩得青橙是好一陣笑,屋里的紅櫻和綠蕉也笑起來。

    姚姒臉皮薄,哪里經得起這一屋子人笑她,遂板起臉來狠狠的朝紅櫻和綠蕉瞪了一眼,兩個丫頭識趣,都捂住了嘴。

    青橙笑話夠了,自己一把揭過,混當沒事人的,對姚姒道:“這雨下的,都沒邊沒際了,左右你悶在屋子里無事,不若我們撐著雨傘去后山賞菊吧,往那怡然亭一坐,再燙一壺素酒,那可不是美事?”

    姚姒不理她,青橙就是個橫蠻的主,說做甚就行動起來,把屋里的紅櫻和綠蕉支使得團團轉,一會帶這個一會又要拿上那個,混不當那是人家的丫頭,而且指使起來理所當然。

    姚姒一時竟氣得笑起來,瞪了青橙一眼,青橙回瞪她,手卻拉上姚姒,推她進了里屋,嘴里喊道:“紅櫻快來給你主子添衣,就你主子這小身子板,這冷風可別讓吹著了,不然回頭有得苦藥喝。”

    紅櫻忙回道:“誒,奴婢這就來。”

    姚姒很不體面的嚎了聲,“你們還是我的丫頭么?”

    紅櫻留下來看屋子,綠蕉替姚姒打著把青油布傘,一出門,青橙便走在姚姒前面,風迎面吹來,一大半倒打在青橙的身上,姚姒瞧著她這樣貼心的愛護,心里十分的感動。“jiejie不必替我擋在前頭,我身子已經大好,哪里就經不住這點子風雨了。”

    青橙回頭瞪了她一眼,呵呵的笑:“就你那小身子板,回頭jiejie教你打一套五禽戲,這樣打個三兩年的,保準兒的再不似這風吹就倒的病小姐樣。”

    被人這樣說,姚姒乖乖的閉起了嘴。

    一行人走了半刻鐘,就到了怡然亭,只可惜,早有人烹茶煮酒的候在那了。姚姒隔著雨睇目過去,心下就明白了,她就說今兒又是風又是雨的,青橙這懶憊的性子,怎么會想出來賞花吃酒。

    青橙見姚姒雙目清清的望向自己,不由得訕笑起來:“唉呀,五爺可真是的,這么好個吃酒賞菊的地兒,竟被他占了去。”她也不管姚姒惱不惱,一徑兒的同趙斾笑道:“五爺,您在呀?”

    這會子姚姒不好再裝裝聾作啞,上前向趙斾微微福身,叫了聲“五哥”。

    趙斾原本端著的臉霍的就亮膛起來,竟覺得這聲“五哥”不亞于仙輪佛音。

    “還不進來?”趙斾微微一笑,就朝她招了招手。

    姚姒瞪了青橙一眼,青橙只掩了嘴吃吃的笑,上前把她推了一把,道:“都叫你了,還不去?我可是說了,今兒這局確實不是我做的,我是好心一片想請你出來松快松快,哪曾想這地兒被人硬是占了去。罷了,我看我還是早點閃開了去,免得在這礙了五爺的眼。”

    “jiejie還說。”姚姒輕聲嗔了句,便吩咐綠蕉先回屋去。青橙便趁勢和綠蕉一道兒走了。

    姚姒進了亭子,就見石桌上擺著一個紅泥小爐,爐火上煮著茶,茶水正冒著絲絲白煙,石桌上還擺放了一些小點心,細細一聞,便有淡淡的菊花味兒,她這才覺得這幾碟子晶瑩的小點心不尋常,竟都是摻了菊花做的。兩付碗碟對對兒的擺著,石凳上都鋪上了厚厚的褥子,這樣兒的貼心小意,她心中對他的羞惱就少了幾分。

    說起來,二人又有月余未曾見面,她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也就不再矯情,抬臉對他微微頷首,“五哥且坐,我來幫五哥煮茶吧!”輕言細語的說完,素手就把身上的銀線繡臘菊的白綢披風給解了,又稍稍擼了袖口,一雙纖細的手腕便露了出來,手腕上什么東西也未曾戴,趙斾只聞得一陣從不曾聞過的淡淡幽香,被細風一拂,若有似無的,他自己便有些訕訕的。

    “這陣子事忙,那日匆匆離開,也是月兒港有些事,你這一向可好?”一向胸有成足的他也有詞窮的時候,真是沒話找話說。

    姚姒正一心的在分茶,聽得他的話,微微笑道:“托五哥的福,日子過得太平,這些時日天氣不怎么好,也沒怎么出屋子。”稍頓了會,她想,不能總在問天氣怎樣,好像兩人之間做了什么不能對人言的事,總覺得有些不尷不尬,她一會兒又想,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他和她真的什么都沒有啊,這樣想是對的,頓時覺著自己是多尋煩惱,忙就這下雨天氣這話題上打轉:“托得老天爺這些日子總下雨的福,我jiejie這陣子竟學會了看賬,我瞧她待人接物較往日伶俐了不少,對我也總是照顧得很是妥貼周到,若是我娘瞧見了,肯定會十分的欣慰!”這話說完,她才覺著自己又說錯了話,這話怎么聽著有些像是在怨怪jiejie先前對自己不好似的,心里直懊惱!

    她悄悄的瞥了眼趙斾,哪里想到他忽地動起了手,而且還是拿他的手揉了揉了她的頭,見她目瞪口呆的,他哈哈大笑:“真是個傻姑娘,五姑娘本就心思玲瓏,這般上進好學,這還不好!你們一母同胞,姐妹間相親相愛是人倫。再說五哥也不是旁的人,跟我說這些事你怎么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他這里揉了人家小姑娘的頭,心里邊卻直打鼓,會不會太孟浪了?又一想,他這還真沒別的意思,看著她沒話找話的樣子,他就想做點什么,好教二人不要這樣生疏了去,她都叫自己“五哥”了,哥哥揉meimei的頭,那不就像是逗小狗一樣嘛。只是他雖說拿話這樣勸自己,可手指尖那頭傳來陌生異樣的觸感,他一時覺得新奇極了。

    他食髓知味,還想再揉一揉,可那一頭,她不干了,見他的手伸到半空中,趕忙向一旁歪躲開,直皺眉道:“五哥你可別再像揉小狗一樣揉搡了,你看,頭發都叫你弄亂了。”她臉不紅心不跳,反應很正常,而且還威脅的朝他瞪了一眼過去,這模樣,分明還一團孩子氣。

    他頓時有些失落,不自在的摸到了摸鼻子,掩飾般的回道:“好,五哥不捉弄你了,來,嘗嘗這點心。”說完,真的動箸夾了一塊放到她的碗碟里。

    她的心還在使勁兒的跳著,大概只有她自己能聽到那咚咚的聲音。他這樣做,大概是像逗小狗兒一樣的逗自己玩罷。還好,她把持得住,這回可真使上了老勁了,才能不動聲色。唉呀,真是羞都要羞死,這小子怎么就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呢?她要真是個小姑娘倒還好,天真懵懂的年紀,哪里會想上那許多有的沒的,只是她都兩世為人了,論年紀也大這小子一大把,如今叫他揉搓一把,真是混身不自在。

    她這念頭一閃而過,看他這樣的小意,心里曉得他大概是也知道自己孟浪了,她不禁在心里得意,好在她把這茬給混過去了,忙起箸小口的嘗了一下他夾的點心,清清爽爽的味道,不太甜,這道馬蹄糕做得好吃極了,她又夾了兩塊吃起來。

    她拿起箸禮尚往來,也給他夾了塊,“五哥也嘗嘗。”見他起箸,一口送到嘴里吃完了,就再不曾動箸,瞧著像是不大愛這些甜口的點心。

    難道他是專為她準備的?這樣一想,叫她自己唬了一跳,念頭一起,便如開了閘一樣,想七想八起來。這樣不行,她輕聲一咳,斂了神色,頗有些嚴肅,輕聲問道:“那日五哥離開寺里,未曾相送,是怕五哥會意錯,我愿意給時間讓五哥仔細考慮,五哥如覺得有負擔,且就當我這個主意從未向五哥提過。”再不說正事,她真的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了,只好公事公辦,說公事好過兩人之間無言的暖昧。

    這丫頭,明明是心急的,還故意這樣說,以退為進,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瞧她一會一團孩子氣,一會卻又像個大人一樣心思玲瓏有勇有謀,這樣矛盾的合體,他越看越愛。心里卻又罵道,小沒良心的,枉我這一個月都在為這事奔走籌謀,好不易事事都安排妥當了,她這里倒還以退為進的逼他。

    他也吊起了她的胃口,眉頭一皺,頗有些為難,好半晌才道:“這事兒嘛,好辦是好辦,只不過,明兒你要同我出去一趟,得要好幾天,若你吃得了這份苦,下得起這份決心,我便同意。”

    再沒有比聽到他親口同意這事更值得高興了,她哪里還會去計較說出去幾天的事,做這行當的,哪里有窩在家里能做得成的,她就知道,他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瞧這事辦得,可真是爽利。

    他有些后悔自己沒早些把話說出來,瞧她這一臉眉開眼笑的模樣,他也莫名的跟著高興起來。他這一高興,便道:“今兒不說這些,明兒一路上我再慢慢同你說,你看這滿園菊花,莫不把臂同游一番,豈不辜負了這美景去。”

    就算這會子要割了她的rou去飼鷹,她也甘愿,不過是一同賞個菊花,這有個甚.她是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只看趙斾越來越順眼,瞧他這一身英氣逼人的模樣,就自己這小身子板,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這也沒得條件呀。是以,姚姒二話沒說,欣然同意。

    ☆、第64章 隱瞞

    姚姒是被趙斾在晚飯前送回來的,紅櫻和綠蕉兩個眉開眼笑,對著趙斾彎腰福身。

    對于兩個丫頭裝神弄鬼的,姚姒也不去理會她們,倒是對趙斾很是誠心的道了謝,便送他出了屋子。略歇一歇,便把要做的安排都吩咐下去,她留下紅櫻和綠蕉在屋里收拾要出門的行裝,自己一個人往姚娡屋里來。

    姐妹倆個一起用了飯,姚娡便把屋里侍候的丫頭都打發出去,蘭嬤嬤替兩個守門。

    姚姒一見這陣仗,心下明了,怕是今兒下午她的動靜都叫jiejie知曉了。她在心里思量起來,做私貨這生意的事,恐怕還是瞞著jiejie較妥當些,至于怎么同jiejie說,她是早就想好的。

    姚娡確實是知道了下午meimei和那姓趙的公子在一處,要說她不惱是不可能的,姐妹倆如今正在守孝,若是叫人知道meimei如今跟一個外男走的這般近,還連丫頭都支使開去,這如何了得。可要說她隨意的拿了這事去質問meimei,等于算是捅破了那張紙,這也不大妥當,該如何把這話說出來,她著實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