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達到*階,對空間規(guī)則有了一定的領悟后就可以自行開辟一個空間來儲存東西,自然就不需要那些外物了。”莬道:“你是不用稀罕的,你這空間,比那種強行開辟出來的倉庫,好了不知凡幾。” “那那些開辟出來的空間可以在壺中界……我是說萬劍冢,又或其他這種類似的并非先天,而是人為自行開辟也許還經過煉制的空間中使用嗎?”任冉關心地問。 莬一摸下巴:“一般都可以,這種開辟出來的儲存空間是所有空間中品級最低的,自然能為那些空間所兼容。” 也就是說,空間保持著一種向下兼容的特質,大中小三千世界自然生成,是最高形態(tài)的存在,所以自己的空間可以在里面打開,而壺中界、萬劍冢等都是人為分割煉制過的,其品質已經比不上自己的空間,因此自己在里面的時候,根本無法動用空間里的東西。 至于上林劍宗宗主的那個空間就更加低級了,所以有可能的話,自己還是得開辟出那么一個簡單的儲存空間來才是,否則在這些空間中行走的時候,未免太過束手束腳。 在那之前,存儲空間比較大的儲物戒指等也應該備上一個兩個才是。 ☆、第89章 他們邊走邊說,莬也是有意引導任冉了解這些更高階的常識,不厭其煩,事無巨細,一一分說。不多時,他們到了茅屋旁,鳥媽正守在那里,看到莬,詫了詫,詢問地看向任冉。 任冉對它介紹說:“莬,十階大妖,賴在人間沒飛升的那種。從此就是我義兄了,嗯,比不上我哥,但也算是自己人。” 莬咬牙笑:“你倒說得直白,也不怕傷我的心。” “我要是說你跟我哥一樣你才應該傷心呢!” 任冉駁斥他:“這說明我根本就是在敷衍你。” “也是。” 莬無奈地搖了搖扇子:“大抵這世上是不會再有人比得上他們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聽到這里,鳥媽矜持地對莬點了點頭,這就算是認可莬了。 莬陪任冉進去看任歌。 任歌猶在昏睡不醒,氣色卻已經好多了,雙頰不見蒼白,微微紅潤,只是眉頭還鎖著,這人與劍的融合,當真不比青羅融合通天藤更輕松。 任冉突發(fā)奇想,問莬:“你說我哥會不會也像你那樣,其實意識一直是清醒的,身邊所發(fā)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 莬搖頭:“他這是rou身消耗到極致以后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跟我那種并不一樣。” 任冉偏了偏頭:“這樣也好。” 這種融合的痛苦,睡夢中過去,總比清醒著每一絲都會細細感受到好吧。 莬又讓任冉領著他在空間中細細地轉了一圈,看到地火和冥火,他點了點頭,看到通天藤時,他又取出一滴水來,滴在了上面。 任冉一時似乎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么異狀,不解地問莬:“這是什么?” “好東西。” 莬簡短地說。 難道我不是問它有什么作用嗎? 任冉腹誹,倒也沒跟莬磨牙,他想賣關子的時候,要么她再怎么問他都不會告訴,要么她根本無須去問,他自己就會倒出來,她又何必去問? 莬這次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告訴她了,倚著那棵長得已然不矮了的梧桐樹坐下:“你想干點什么就干點什么去吧,那個紅月城主,沒個兩三天,大概是不會離開的。” “哦。” 任冉也不管他,自去煉丹。 如今任冉煉元靈丹已經日漸輕松,金線成長是其一,炎火精成長是其二,有了連日來的煉丹經驗,任冉對于靈氣的細微掌控更近了一步,對于雙色炎箭也更有心得。 小心地將炎火精和冥火各抽出細細的一縷,任冉嘗試著將他們壓到了一起。 結合而不融合,這需要極為精確的掌控,任冉又想起炎火精抱著冥火不停轉動的樣子,靈光一閃,讓這兩絲異火轉動起來,果然,由于向心力的作用,二者不再輕易分開,只是,這個轉速需得控制好,否則離心力大于向心力就適得其反了。 幾經驗證,任冉終于成功地凝出了雙色炎箭。 只是,這凝聚的速度太過有限,雖然比炎鳳舞要略快一些,但也只是略快一絲而已。 這跟炎鳳舞又不一樣,一只復雜火鳳的勾畫跟一支火箭的凝聚工作量到底是不一樣的,雙色炎箭現(xiàn)在之所以這么慢不過是自己不熟練罷了,多加練習即可。 三日后,莬和任冉出了空間,將青羅隨意那么一種,飄然而去。 二三月余,被襲擊了幾次之后,任冉忍不住跟莬吐槽:“你那裝死*看來也不見效嘛。” 莬挑眉:“誰跟你說我那是裝死*。” “那是什么?” 任冉奇怪道。 莬優(yōu)哉游哉地搖扇子:“我不過是借著他們把我的下落傳出去罷了,那個紅月城主稍微有點腦子就會知道,我這樣的存在,就算重傷在身,也不是他那樣六階的小卒輕易可以弄死的。” 任冉不解:“那他為什么還那樣興師動眾地跑來,就不怕殺你不成反被殺?” “這不過是一種態(tài)度而已,做人手下的,有時候就算明知送死也得去,萬一得手了,還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莬輕描淡寫地說。 任冉沉默了一會兒,誠心請教:“那天那件事你究竟是一箭多少雕?” “讓你帶我進空間,騙一根心羅藤,再把自己的消息傳出去……” 莬認真地掰了掰手指,遺憾道:“不多,不多,才一箭三雕而已。” “那你想沒想過,這樣把自己暴露出去,固然能讓你的手下得到消息,你自己本身卻更危險了。”這是任冉最為費解的地方。 莬笑瞇瞇地拍她的肩:“我不是有你嗎?” “你就不怕他們總結出規(guī)律來了,在我們消失的地方死等!” 任冉沒好氣地說。 莬無所謂道:“那我就在這里呆著,直到恢復全盛狀態(tài)再出去。” “我可陪你不起,只呆在空間里,缺少各種資源,晉級緩慢,幾百上千年的,也許我就死了,你的傷那時候不知道好了一成沒有呢。”任冉毫不客氣地朝他翻了白眼。 雖然莬吞噬了劍魂之皇后已經恢復了一點,真正比起他十階渡劫的實力,也就九牛一毛而已。 莬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不會真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的,我那些手下須不是死的,有人敢圍,他們自然就會讓他們圍不下去。” 又對任冉解釋說:“在妖界行走,我的行蹤遲早是要暴露的,與其到了大千世界再暴露,不如在這種他觸角伸到卻掌控不深的中世界先暴露了的好,這樣我自己沒有太大危險,他們也都有了準備。同時我的存在還是一種震懾,讓他們不至于那么被動。” 上位者考慮的這些,真是太復雜了! 任冉默默地想,自己大概是這一生都達不到這個境界了,她目前所能夠的,也就是掌控一小個戰(zhàn)局而已,這戰(zhàn)局還不能太復雜,譬如之前那場,刺血團與青藤村一時敵對,一時合作,立場不斷變化,這就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當然,自己活得時間太短也是原因之一,以她在這個世界區(qū)區(qū)幾年的閱歷,相比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根本不夠看,跟齊白他們一起的時候,卻是足夠用了了。 總之有個跟自己并不對等的隊友之后,生活驚險刺激了不少,好在有莬在,安全問題其實并不能成為問題,每每到了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總能力挽狂瀾。 任冉還發(fā)現(xiàn),至始至終莬都沒真正動過手,這樣一來,他的實力也就成了迷,至于總是突然失蹤,這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 幾番驚險下來,他們到了一個港口城市,莬終于對任冉松了口:“過了界河就是廣林界,廣林界西邊是上虞界,有通往大千世界的傳送陣,而后去流光界就容易了。” 任冉有些不懂的是:“上林界和廣林界由界河連著?” 莬解釋說:“界與界之間,有的是完全封閉,有的通過空間裂隙來往,更多的是通過界河往來。其實界河本也屬于相鄰兩個世界中的其中一界,多半因為其原世界的退化而逐漸被排斥在世界之外,這就形成了界河。界河之中,與劍陰沙漠也差不太多,靈氣暴虐,不適合修者生存,相較于劍陰沙漠更為兇險的是,界河中存在大量異獸,兇殘暴戾,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且界河漫長,七階以下的都很難孤身飛渡。” 任冉恍然點頭,怪不得中千世界里的大能們都要到了化神期之后才去尋找大千世界,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不過傳送陣又是怎么回事,上虞界難道是大世界嗎,所以有傳送陣存在? 任冉拿這個問莬,莬似笑非笑看她:“我還以為你會問我們怎么才能通過界河。” 任冉聳肩:“你既然帶我來了,肯定就有過去的辦法,我跟著你走就是了,何必要問。” 莬摸了一回下巴:“我該欣慰你總算學著信任我了嗎?” 這個……真沒關系,總不至于他將她拐出去賣了。 任冉看了看莬那得意的臉,忍了忍,將這句話忍住了沒說。 就讓他得意一會兒去吧。 得意夠了,莬才說:“上虞界并不是大世界,但是它一直在發(fā)展,有幾家特別看好它,上虞界又相對安全穩(wěn)定,就特地在那里布置了傳送陣。其實并不是大世界才有傳送陣的,有傳送陣的中世界很是不少,而大世界也未必都有傳送陣,有的是本來有,后來被破壞了。” 這幾句話很簡單,卻透露出了其中的兇險,尤其是大世界中的兇險。 任冉暗道,就沖這一點估計大多數(shù)修者都會選擇在中千世界中修至化神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后才去趟大千世界中那一灘渾水。 莬又道:“要過界河呢,也不一定就要七階的修為,因為這世上還有那么一種職業(yè)叫做商,拿錢辦事,你交了錢,他自然會保護你一路渡過界河。” 任冉還以為他說的是保鏢,及至到了碼頭才知道他說的只是渡輪。 心中一時釋然,畢竟保鏢這種東西實在難說,保不準保著保著自己就做了強盜,而渡輪這種面向大眾的商業(yè)模式,其信譽相對還是有保障的。 及至莬付了妖石,拿到了兩個信物,就算契約形成,翌日渡輪起航之時,他們只管上渡輪就行,至于莬是不是在被追殺——能在這種界與界之間開辟航線的存在,須不會怕了小小一個六階的城主。 任冉原以為上渡輪之前怎么也得經歷一場瘋狂的最后的截殺,直到安安全全地上了渡輪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也許這家船行比她想的還要強勢,紅月城主的爪牙根本不敢伸向這里;也可能紅月城主真的只是為表態(tài)而已,一遇到這種不可力敵的阻擋,迫不及待地就退了回去。 此時他完全有借口向他家主子交代:非臣妾不為也,實不能也,愿留有用之身,為大王做有用之事。 當然,這只是一種調侃,心情好了,調侃調侃這個把他們迫得這般狼狽的紅月城主,也算是解壓。 當渡輪正式起航之時,任冉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在這界河之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再也不用時時提心吊膽,擔心有人突然殺出來。 因為船資問題,也因為白露最近有點兒不大待見莬,一直被任冉放在空間之中,所以此刻渡輪上只得任冉和莬兩個。 任冉在艙里坐了一會兒,有些憋不住,便邀請莬去甲班上看風景,莬欣然應約。 眼前碧波萬頃,說不出的浩蕩壯闊,任冉跟莬一起站在船頭,深吸了一口靈氣暴虐的空氣,只覺得心胸都因此開廣了起來。 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這暴虐靈氣對你沒有影響?” 任冉細細感受了一番,實說:“不但沒有影響,反而還有些好處。” “因為這里的靈氣濃度更高吧。” 莬伸手握住了一把:“其實也正是因為靈力濃度過高,高過了其應有的水準,這才使得這一片靈氣如此暴虐,若能梳理一下,使之平和,不失為一片海外福地。” “呵呵,前輩說笑了,當真有此改天換地之能,又怎么會在乎這小小一條界河。” 一個女子從他們身后裊裊走來,向著莬盈盈一禮:“妾身楚楚,乃此渡輪的主事之人,此番冒昧來見,還請前輩勿怪。” 莬搖扇點頭:“好說。” 楚楚微微一笑,又道:“此處不便說話,妾身為兩位另換了一處寬敞的艙房,不如由妾身領二位前去,奉茶詳談如何?” 莬扇子一合:“有心了。” 并無一點拒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