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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耐心地教著謝文顧,“香江只是一個小地方,謝家要憑著香江的份額做到獨立于大陸市場之外是不可能的,要想反抗那個協會,就必須先加入進去。” “林氏和羅氏難道就是一塊鐵板?那么多小企業又真的甘心于屈居人下而沒有一點點野心?挑動林氏羅氏內訌,離間他們與小企業小集團的關系,甚至離間它們與政府之間的關系,坐山觀虎斗最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才是我們該做的。大陸市場動亂了,一團糟狗咬狗,我們的光輝歲月又回來了!” 謝文亭張開雙臂,虔誠而又瘋狂,仿佛在向誰禱告。 凄慘的月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他就像是撒旦的狂信徒。 謝文顧頹然閉上了眼,“你說吧,明天要我怎么做?” 謝文亭唇角勾起,“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和林青淺聊天就好,剩下的交給我。”他滑稽地聳聳肩,夸張如同小丑般笑道,“反正謝正邦已經讓我背上了一次黑鍋,不在乎多背一個了。” “我知道了。”謝文顧點點頭。 “把瓶子給我。”謝文亭向他伸出手。 謝文顧靜靜地看了他很久,久到謝文亭臉上露出不耐煩地神情,他才慢慢地把小瓶子交到了他手中。 “很好,乖孩子。”謝文亭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夸一條學會了坐下握手翻肚皮的狗狗。 他笑著接過了小瓶子,揣進兜里。 謝文顧看著他從瘋狂恢復到木訥的樣子,摸了摸自己身后,起了一身冷汗。 他總覺得謝文亭不是個人,而是一臺設定好的機器,或者是一個從地獄歸來的魔鬼。 魔鬼歸來,大概是為了復仇的。 他嘴唇微動,表情掙扎,似乎要做出什么決定。 最后,他頹然地嘆出一口氣。 林之音回到自己的房間,方一坐下,手機突然響起。 她抬起手一看,眉毛頓時皺成一團。 那是一個加密電話,手機上沒有顯示號碼。 她看了看四周,走到了洗手間,打開洗臉池和浴室的水龍頭,接起了電話。 “你好,哪位?” “是我。” 對面是一個沙啞地不似人的聲音,一聽就用了變聲器。 “您不會忘了我吧。” 林之音只是愣了一下,笑笑,“我沒想到是你,怎么,承受不住了?”她一邊關上了洗手池和浴室的水龍頭,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的月亮。 “怎么會,”那邊傳來沙啞尖銳的聲音,“我是來提醒您一件事情的。” “你說。”林之音慵懶地靠在水池邊。 “明天謝文顧會約林青淺釣魚,讓她小心。” 林之音唇角勾起,“小心誰?” “……小心謝文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請假一天,去看醫生。 第80章 “我可以進來嗎?”林之音掛掉了電話,來到林青淺和宋清越兩人門口,剛要扭門進去,忽然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住,隨后謹慎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媽。”林青淺若無其事地推開正準備為非作歹的小孩,整理了下衣服,嚴肅地坐正。 宋清越不滿地哼哼著,就勢躺在林青淺大腿上,沒有絲毫起來的意思。她環住了女人纖細的腰肢,閉上眼睛。 于是林之音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小孩躺在林青淺懷里,頭埋在林青淺小腹處。林青淺無奈地為她梳理著剛吹完有一點點蓬松的頭發,看著無理取鬧的宋清越,眼中是xiele一地的溫柔。 林之音撇撇嘴,就這么靠在門邊關上了門。 “謝文顧明天會邀請你釣魚。”她從容不迫地說,“目前不知道是找你做什么,但要提防謝文亭,他會和謝文顧一起去。” “啊,謝文顧,我記得他,”林青淺靠在了床邊,“上次在謝老爺子葬禮上聊得挺來的。” “是聊得挺來的,聊嗨了連牧師禱告都能遲到。”林之音吐槽。 “反正那是用來倒時差的,用處不大,我又不信這個。”林青淺聳聳肩。 “你對他什么感覺?”林之音看著狀似放松實際上耳朵豎得老高的宋清越,笑笑,問林青淺。 林青淺皺起眉,“很奇怪,非常奇怪。他背后可能有一個很好的顧問團隊,但是這個顧問團隊的處事風格和他一點都不像。” 謝文顧是看起來陰狠變態偏執的那種人,但談吐和思想又偏偏大氣而正派。“相由心生”這個說法林青淺是多多少少信一點的,但在謝文顧身上卻很矛盾。 一個家族繼承者有顧問團隊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個顧問團隊的風格與他并不契合。 “可能這個顧問團隊是他身后的人給他的,只能用著。”林之音隨口解釋。 她走近林青淺身邊,低下頭對她耳語,“明天不要帶清越去。” 清越沒接觸過這些臟東西,林之音不想讓她手上沾上這些。 她也對林青淺和自己的情報網有足夠的自信,所以敢讓林青淺單刀赴會。 話畢,她起身,扭頭,慢悠悠地走了。 “等等!”林青淺反應過來什么,扭頭看林之音,“媽,你是怎么知道謝文顧要來約我的?” 林之音回頭,挑眉輕笑,“誰還沒有幾個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