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時寒:“……” 阿瑾歪頭:“其實我也有點煩了。她整天的抽風,我們也不能總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將人關(guān)著。雖然我覺得沒什么大問題,但是總還是要給我爹點面子的。總的讓他知道,不是我們非要關(guān)著的蝶丫頭,而是他的蝶丫頭是個精神病。” 時寒:“人人都看到是趙明玉將蘇柔推下了船,但是她卻堅持說是你干的。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呢?” 阿瑾點頭笑:“對呀,就是這么個道理。” 阿瑾擺明了要算計阿蝶,可阿蝶此時并不知道,因為她的“自殺”,她和蓮夫人被關(guān)在了一個房間,母女倆依偎在一起,十分的凄苦。 “娘,你說怎么辦?阿瑾是個瘋子的,她竟然真的對蘇柔下手了,如若不是她下手,蘇柔怎么會有出事兒呢!一定是這樣的啊。”阿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她猶自記得上次阿瑾來看她的時候說的話,她說,不會放過蘇柔,果然,蘇柔出事了,蘇家也出事了。 蓮姨娘想到這里也是不寒而栗,她顫抖的拉著阿蝶:“阿蝶,不然我們求求他們吧,求求他們,讓他們放過我們。” 阿蝶蹙眉:“我們就算求,他們就會放過我們么?阿瑾已經(jīng)知道了,她已經(jīng)知道那次的事情我也有份兒,她如今不動手想來就是在等,等更加合適讓我們死的機會。娘,我們不能求他們的,求了也是無用功,我們只能向外求助。如若,如若旁人都知道了阿瑾的歹毒……最起賣,最起碼我們還能好好的活著啊!他們礙于外面的輿論,也未必敢對我們下手。如若碰見個不畏強權(quán)品行好的,說不定我還可以嫁出去。娘,那個時候,我們就有希望了啊。只要我的夫婿在朝中有地位,那么我們還擔心什么呢!” 蓮姨娘看阿蝶,遲疑問:“這樣可以么?” 阿蝶:“一定可以的。當時我們?nèi)齻€人密謀,你看,趙明玉出事了,蘇柔出事了,很快就會輪到我了,如若我們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很快就會輪到我們。娘,我們必須想辦法,你看,我這次主動出擊,就有了一定的效果,如若不是因為我自殺,他們怎么會給您和我關(guān)在一起?” 蓮姨娘一想,覺得確實有道理:“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聽你的。” 阿蝶點頭:“所以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里,您懂么?想盡一切辦法。而且,我要趕緊選擇一個好的男人嫁出去。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未來。您的女婿有權(quán)勢,爹爹也會對您好上許多的。假以時日,將您提為側(cè)妃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們好好籌謀,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可有好的人選?”蓮姨娘茫然的問道。這段日子六王爺都沒有來看她,她已經(jīng)徹底的慌了心神。想當年,她也不過是個戲班子出身的女子,哪里有什么算計。 “您還記得虞敬之虞大人么?”阿蝶微微紅了臉,“我覺得,他必然是不畏強權(quán)。” “是那個娶了假妻子的?可是他那樣老,又是個鰥夫,你嫁他,虧了呀!”蓮姨娘絲毫不想阿蝶是個什么樣的身份,倒是覺得虞敬之的身份低。她想了一下,言道:“如若你要嫁給一個人,那么我倒是覺得,景衍公子甚好。” 阿蝶蹙眉:“景衍?他確實不錯。可是他在朝中,并沒有什么官職。男子怎能不在朝為官呢!士農(nóng)工商,他一個丞相府的小公子竟是走了最下層,我不喜。這人不上進。” 蓮姨娘想了一下,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我覺得,他也未見得就會一直如此,如若你嫁了他,成了他的娘子,你說話自然有分量,我的阿蝶這樣美麗,還愁他不化為繞指柔?” 阿蝶臉色微紅,嬌嗔的看了一眼蓮姨娘:“娘親慣是會取笑我。總之我不管,我不要景衍,不管是景衍還是傅時寒,我都不喜歡。我要虞敬之那樣的男子。英偉、內(nèi)斂。” 想到虞敬之,她紅了臉。 蓮姨娘見她如此,如何還不明白,含笑點頭言道:“那就聽你的,我就知道,你這丫頭是個有主意的。只是以后自殺這樣的事兒就不要做了。你真是嚇死娘親了。娘親可就你這么一個寶,你可不能啊!” 阿蝶頷首笑:“我知道的。娘親放心。我哪里會死,我早都算計好了。真死,我也得拉阿瑾那個小賤人陪葬,別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的。” “不準和娘親說死。”蓮姨娘拉住阿蝶的手:“這個府里,只有咱們母女相依為命,你可不能胡來。” 阿蝶含笑:“娘放心,我可惜命呢。現(xiàn)在我們要想的是,如何讓他們放松警惕,我們現(xiàn)在做兩步打算,一則是想著如何偷偷逃出去,另外一則便是如何讓他們帶我出去。這兩種,只要有一便可。” 蓮姨娘點頭:“讓娘想想。” 母女二人商量的起勁,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婆子偷聽到,并且告知了阿瑾,阿瑾聽婆子一字不差的學(xué)著阿蝶的話,挑眉看時寒,“這個阿蝶,她不光有被害妄想癥。還有花癡癥。人家虞敬之干嘛要喜歡她啊。人家都是當朝正二品的大員,娶我都綽綽有余了,還她。嘖嘖!蓮姨娘更逗,還嫌棄人家是年紀大,還嫌棄人家是鰥夫,哎媽呀,他們怎么想的。”阿瑾吐槽完,就看時寒臉色不怎么好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了?不舒服?”阿瑾伸手探了探,發(fā)現(xiàn)傅時寒額頭溫度挺好的,不發(fā)熱啊,怎么臉色那么難看。 見她還是絲毫不懂,時寒覺得自己真累心,這個小姑娘,真是讓人cao心:“什么叫……娶你綽綽有余?” 阿靜揮舞小手帕:“這不是一個比喻么?” 時寒:“你的比喻,不太妥當。我覺得這既是貶低了你,又是貶低了虞敬之。” 阿瑾:“咦咦?” 時寒認真:“你們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能用來打這樣的比喻。” 阿瑾:“哦哦!”好像哪里不太對呢! 看她答應(yīng)的順暢,時寒直勾勾的盯著她,勾起了嘴角…… 阿瑾:喵了個咪的,傅時寒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嗷!┗|`o′|┛嗷~~,太好看了! 阿瑾小花癡一樣盯著傅時寒,時寒看她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的更加燦爛幾分:“阿瑾,你覺得時寒哥哥人怎么樣?” 阿瑾立刻回答:“是個好看的美男子。”這真是小花癡的標準答案,傅時寒微微垂首,言道:“美男子啊!我問的,是我這個人怎樣,不是我長得如何呢。” 阿瑾這才有點回神:“哦哦,人怎樣啊!人有點冷淡,有點狠辣,有點蛇精病,可是這些都不影響你成為一個美男子。” 時寒笑著捏了捏阿瑾的臉蛋兒:“真是個小丫頭。” 阿瑾終于徹底回神了,她看傅時寒的手,他的手修長白皙,與一般男子截然不同,說起來,她也見過很多人的手,可是手像傅時寒這樣好看的,卻又是沒有的。 男子如他,真是得天獨厚。京中俊美男子多,可是比傅時寒出色的,阿瑾覺得根本沒有。阿蝶言稱虞敬之更好,她覺得這真不算是好的眼光,要知道不管是時寒哥哥還是景衍哥哥,都是哪能一見的出色之人。當然,不是說虞敬之哥哥不好,可比時寒哥哥,終究差了那么幾分。 “我覺得,阿蝶是個蠢貨。”阿瑾認真言道。 “哦?為什么這么說?不過她是蠢貨這件事兒,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時寒笑著言道。似乎察覺阿瑾很喜歡他笑,并且容易被迷惑,因此他說話間就勾起唇,整個人散發(fā)柔和的氣質(zhì)。 果然,阿瑾又星星眼了,傅時寒這般,當真是稱得上是如玉男子。往日里總是看小說描述男主角溫潤如玉,阿瑾覺得這事兒有點怪,什么樣算溫潤如玉,總不能長得像玉石吧。就這個話題,她還在網(wǎng)上與人掐架一百回。這個詞兒,根本就不該出現(xiàn)啊。可是現(xiàn)在看傅時寒,她腦中就只剩這么一個詞兒。如若誰說傅時寒不是溫潤如玉、氣質(zhì)出塵的美男子,她就用板磚拍死誰。 “我是覺得,阿蝶很沒有眼光。”阿瑾吞咽一下口水,認真言道:“時寒哥哥明明與虞敬之好看一百倍,她怎么就會覺得虞敬之好呢!雖然虞敬之也不差,可是和你比,不管是長相還是年紀,分明都落了下乘。” 時寒到底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該感謝阿瑾這樣肯定我么?” 阿瑾:“如若你想感謝,也是可以的。”她俏皮的眨眼。 時寒:“那我以身相許好了。” 阿瑾:“……”停頓了半響,她掐腰:“我還是個小姑娘呢,你怎么可以覬覦我。”這時倒是恢復(fù)了正常。 時寒挑眉:“不是你讓我感謝的么?你看我身無長物,只能以身相許,再說你那樣肯定我的容貌,必然是覬覦許久。阿瑾,賊喊捉賊,你做的極好啊!我們家阿瑾,真是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我都做不到呢!” 阿瑾:“傅時寒!” 兩人互相盯著,半響,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阿瑾感慨:“時寒哥哥是個壞人,現(xiàn)在都不疼我了。” 時寒:“這話從何說起?” 阿瑾指控道:“你剛才編排我,哼唧!” 時寒:“我那明明是夸獎啊!” 兩人說笑,阿瑾與時寒自小便是相識,當真是還會爬的時候便有的情誼,雖然如今已經(jīng)長大,可是阿瑾還是孩子時的感覺,說話也不甚在意。她是如此,可旁人卻不這么想,這個旁人,便是過來找阿瑾的瀅月。 瀅月感慨,她meimei還真是大膽啊,連傅時寒的大腿都敢抱。那個人明明就很可怕!而且……你都不疼我了……這樣的句式,真的沒有問題么? 瀅月陷入費解! “jiejie,你怎么來了?”阿瑾聽到響聲,看是瀅月,連忙招手:“快來坐。” 瀅月想了一下,決定拯救meimei于水火,于是直接坐到了阿瑾身邊。 “傅公子這么晚還不離開么?”她捏著小拳頭,真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 時寒睨她的動作,頓了一下,笑了起來。這六王府的兄妹倒是有趣,都把阿瑾當成易碎的小娃娃。可他們又知道么?這個小娃娃其實比她們還長著利齒。 “聽說景衍今日過來了?他這幾日來六王府倒是挺頻繁的。”時寒顧左右而言他。 提到這個,瀅月也納悶?zāi)樍耍龁柕溃骸皩ρ剑@幾天總來我們這里溜達什么啊!我們六王府又不是城門,走來走去!” 阿瑾默默無言,她jiejie怎么這么單純,說話間就被人將話題拐帶走了,真是……嗚呼哀哉! 而且,為什么他們都看不出來呢,傅時寒的意思很明顯啊!明明是他誘導(dǎo)了景衍哥哥啊,雖然景衍從來沒說過,但是阿瑾肯定,這其中有傅時寒的手筆。這些人為什么看不出來,為什么! 啊嗚! ☆、第 116 章 阿瑾真是受夠了阿蝶這樣作死,既然如此,她便是決定給阿蝶一個好禮,讓她徹底消停。 聽聞阿瑾要帶他們一起去寺院燒香,頓時驚訝不已。這相當于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蓮姨娘十分高興,但是阿蝶卻心存疑惑,好端端的,阿瑾怎么會對她這么好,不過阿瑾也不怕阿蝶懷疑,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么不管阿蝶想不想去她都會帶著她。 好在,阿蝶也沒有多想,她已經(jīng)被即將到來的喜悅沖昏了頭腦。阿蝶與蓮姨娘籌謀:“娘,這次我和阿瑾一起出去,也不知她如何安排,但是我是打算偷偷離開的。只要偷偷離開,我就打算去找虞敬之,我相信他那樣的男子必然不會作勢我被人欺負。到時候我再回來接您,您相信便是。” 蓮姨娘憧憬道:“如此自然是好,可是……虞敬之真的會幫我們么?” 阿蝶認真言道:“虞敬之是十分磊落的一個男子,我相信他如若知道我的遭遇,知道我們身處一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是一定會幫助我們的。阿瑾太可怕了,她真的特別可怕,蘇柔那件事兒如若沒有她的手筆,我怎么都不相信。除卻蘇柔,還有趙明玉,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會進了那間房,雖然阿瑾曾經(jīng)在我面前言道是趙明依所為。可是如此言道,我怎么都不能相信。趙明依那樣的小可憐,雖然是嫡出的郡主,但是連我的氣度都沒有,這樣的女孩,怎么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兒,我看阿瑾分明是想將此事賴在她的身上。” “如若她真是你說的那么厲害,如若這次我們行差一招,會不會招來大禍?”蓮姨娘終究是安逸的日子過慣了,如此一來還是有些怕的。 阿蝶握住蓮姨娘的手:“娘,難道你想一輩子被王妃關(guān)在這里么?她根本見不得我們好的。” 阿蝶其實一直都很嫉妒瀅月和阿瑾,她們并沒有哪里比她更出色,可是只因為他們有一個做王妃的母親,那么一切便是不同了。他們都是一個父親,她也該是郡主的,憑什么就過得這般不好。 “阿蝶,一切都是母親連累了你。”蓮姨娘嘆息。 阿蝶一切都籌謀的好,但是卻不知,阿瑾那邊也算計好了一切。六王妃并不管阿瑾的事情,自然一切都隨著她的意愿。 待到阿瑾定好的日子,兩人一同出門。許是因為愿望就要成真,阿蝶也有幾分興奮,她掀開小簾張望,含笑言道:“今日真是陽光正好。” 阿瑾看她這般,細細打量,平心而論,阿蝶長得十分肖似蓮姨娘,整個人更似江南小家碧玉的感覺。 柳葉眉櫻桃口,尖尖的下巴,那素凈的白衣更是顯得她十分的寡淡清瘦。 阿瑾微微垂下了眼瞼:“阿蝶可知我為何要找你一同拜佛?” 阿蝶回頭,雖然坐的不遠,但是卻并不能看見阿瑾的神色,她微微一頓,言道:“燒香拜佛是理所應(yīng)當之事,又談什么緣由呢?阿瑾,你這樣說,似乎不妥吧?” 阿瑾笑了起來:“阿蝶倒是不客氣。” 阿蝶立時不自然的笑了起來:“哪里,我只是說自己的想法罷了,你該知曉,我這人十分簡單,說話慣是不注意,如若你覺得不妥,可莫要怪jiejie才是。” 如若可以,阿蝶真的很想給阿瑾一個耳光,她實在是不想再見到這個女子,可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她倒是不能胡來。必須讓阿瑾放松警惕,只有她放松了警惕,自己才能離開。想到這里,她繼續(xù)言道:“往日里jiejie多有不對,阿瑾莫要怪罪jiejie,我真的有口無心的。” 阿瑾似笑非笑的看她,并不說話,阿蝶一梗,隨即繼續(xù)言道:“這次一同來這里,我也是希望能夠保佑我們闔家幸福,阿瑾也這樣想的吧?如若不然,也不會叫我一同過來祈福。” 阿瑾挑眉言道:“我可從來沒有希望能夠和你冰釋前嫌。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不愿意理你,不代表就是原諒你了。想來你該是知道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吧?我說過,你老老實實給我待著。但是我看現(xiàn)在,你似乎并不把我的話當成一回事兒。阿蝶,這次讓你和我一同來拜佛。是希望你能好好為自己拜一下,免得太不懂事兒,害了自己也牽連了旁人。” 阿蝶一梗。立時言道:“阿瑾,你相信我,我沒有惡意的。我真的知道錯了,而且之前有些事兒,我想你一定是誤解了我,我們再怎么都是一家人,我怎么會存了害你的心思呢!這根本就不可能。我也真的希望我們闔家幸福。” 阿瑾:“我自然是闔家幸福,只是這個闔家幸福可不包括你,我從來都不把你當成我的家人。”言罷,阿瑾冷笑:“別和我演姐妹情深的戲碼。還有,如若你不聽話再給我鬧什么自殺,我就讓你和趙明玉、蘇柔一樣,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如今是我懶得和你計較,不代表你就沒事兒。我再說最后一次,不要找事兒!”阿瑾故意誤導(dǎo)阿蝶,她就是要讓阿蝶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為。 阿蝶心里恨不能撕掉阿瑾,但是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她還指望阿瑾能夠放松警惕,只什么都不敢多說,只安靜的垂首。老老實實言道:“我知道的。” 阿瑾看她如此為難的裝模作樣,忍不住冷笑起來。 雖然阿瑾的笑容讓人憎惡,可阿蝶卻也只能忍著,待到清隱寺,她有幾分驚訝,往日清隱寺自然也是人多,但是不想,今日竟是超出平日里更多。 “今日……今日人怎么這么多。” 阿瑾沒有說話,阿碧回道:“蝶小姐,今日是清隱寺的廟會。正是因此才會人比較多,我家主子也是特意挑了這樣的日子。” 阿蝶聽了,心中暗喜,廟會便是意味著人多,如此甚好。 看她欣喜若狂的樣子,阿瑾想,阿蝶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極差。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