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我說的是另一個哥哥。”白仲立刻上前給炸毛政順毛,還秦王呢,這么容易炸毛。 “哼!這還差不多!”嬴政看了一眼白仲,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將白仲往自己懷里一塞,兩只手在白仲后背上揉搓著,讓白仲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在他懷里動了起來,“要用順毛要用身體順,用什么手啊?最好是洗白白脫掉衣服……可惜你肯定不肯。” “我那不是怕你嫌棄嘛!人家……人家……”白仲在自己大腿上一掐,硬生生逼出兩滴清淚,一臉凄苦的說道:“人家身上有傷,丑……” “乖乖乖!不哭不哭!”嬴政沒辦法,只得抱著白仲又是一陣安慰。 至于白仲說的話,就沖她這么浮夸的演技,嬴政那是連一個標點都不相信。 “此去上黨,你要萬分小心。”嬴政關切的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會小心的!”白仲點點頭,伸出雙手環抱住嬴政的脖子,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別說這個了,我們來說正經事吧。” “正經事?什么正經事?”嬴政不解的低頭看著白仲,開口問道。 “為了防止你落單被后宮那些女人睡了,走之前先來幾發,讓我把你先炸干再說。”白仲“呵呵”的笑著,俊美的臉上盡是天真無害的神情,而她的小手則已經偷偷的滑到了嬴政的要害部位上。 沒過幾日,成嶠出征,嬴政親自送行。 嬴政看都沒看跟在成嶠身后的白仲,一直拉著成嶠的手,滿口的親熱話。 眼神真摯、演技感人,妥妥的奧斯卡影帝級,也無怪他總是嫌棄白仲和子嬰演技浮夸,不似他們家的人,自己這么英明神武又演技出眾的男人,怎么會有這樣蠢的媳婦和兒子……弟弟。 不過演技差也沒關系,他樂意當傻子被人騙。 嬴政在演戲,成嶠也在演戲,一邊演,一邊在想這個王兄是不是個傻的,父王怎么會選一個傻子當秦王呢? 果然,立嫡立長還是要不得,否則也不至于選出一個傻秦王。 成嶠現在真是志得意滿,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人生的頂峰。 手下十萬大軍出征,隨行將領又皆是自己的親信——除了那個白仲。 白仲!哼!她從小就看不起我!只會貼著那個嬴政! 成嶠冷哼一聲,但也知道自己不能甩開白仲,只得在心里恨恨的想著。 沒辦法,誰讓白仲打小會拍馬屁,能討得嬴政歡喜,這種純粹撈戰功的事,嬴政自然不會拉下成嶠。 是的,純粹撈戰功。 在成嶠看來,這次出征就是這樣的。 趙國勢弱,除了大將李牧之外全是渣渣,而自己這邊就不同了,十萬大軍皆是秦國精銳之士,個個能征善戰驍勇非凡,嬴政還保證自己會親自牽制呂不韋,讓呂不韋騰不出手來給自己添亂。 天時地利人和,皆在自己一方,成嶠想不出自己有失敗的理由。 不但成嶠是這么想的,成嶠覺得嬴政也應該是這么想的,否則嬴政不會派出白仲來混功勞。 混功勞是事小,關鍵是此戰若是成功,宗室派實力必然大振,此消彼長之下,呂不韋的實力就會壓縮,這樣一來,嬴政就可以借自己之手和呂不韋對抗……可惜,王兄注定是要失算的。 此次出征,十分大軍分為前、后兩軍,皆為精銳之師。 兩個月以來,成嶠一路勢如破竹,所到之處,趙人無不望風而逃,留下一座空城。 成嶠在前頭破城破得很帥,但白仲卻很憋屈,別說功勞,她連苦勞都沒有,只能做一些收拾善后的事。 因為出征兩個月,白仲一直被成嶠分在后軍之中,當墊后的。 墊后有墊后的好處,那就是白仲一直將局勢看得很清楚,她看得出來趙人是在用堅壁清野之勢。 你說堅壁清野這個詞太高洋上了,聽不懂?簡單來說,就是后世某個蔣姓光頭用過的,用空間換取時間,敵進我退,走的時候將糧草全燒掉,就留一個空城外加滿城婦孺給你。 當然,秦人沒有屠城的愛好,所以趙人不用學蔣光頭臨走還把城給燒了,免得落在敵人手上。 就在這樣的戰術中,成嶠的大軍攻入屯留,但因為每城都要留人駐守,秦軍的戰線也被拉得很長。 上黨這個地方很多人知道,當年秦國、趙國長平大撕逼就是為了上黨,上黨離秦國遠,離趙國近,當年四十萬大軍的糧草補給,補得當時的秦王昭襄王爆了肝。 現在成嶠雖然只有十萬大軍,雖然不至于讓嬴政爆肝,但內有jian臣在,白仲很快發現糧草有些跟不上的節奏。 據白仲打聽來的消息,趙人似乎也學會了游擊隊的那一套,不打大軍專劫糧草,成嶠一連發了數封信回咸陽求糧,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回音。 白仲聽手下打聽來的消息說,秦軍士兵里有不少人都在說,這是因為朝中有jian臣在作梗,想要故意對付長安君。 朝中jian臣者何人?呂不韋是也。 而于這條消息同時在軍中擴散的,還有另一條消息……現在的秦王,非莊襄王之子,乃呂不韋之子也,他們父子合謀想要害死莊襄王之子成嶠。 白仲不知道成嶠信不信,她想成嶠大約是信了,因為系統跳出了一張cg卡。 [恭喜寄主獲得“成嶠謀反”劇情cg卡,獎勵積分一百分。] 看,我們家系統雖然蠢是蠢了點,別說像別的系統萬能程度堪比司馬遷寫《史記》——連兩個人物密室談話的對白、動作、神情以及心里活動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是兩個壞人在隔壁聊天,他都得變成狐貍去偷聽才知道,但是合理利用系統bug的話,也能知道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 比如,她已經知道成嶠準備謀反了,而負責統領后軍的樊于期卻以為她不知道。 ☆、1045.22營養液2600加更 很快,嬴政知道了兩件事,一件是成嶠謀反,另一件是白仲受傷,而且據說還挺重的。 收到這兩個消息之時,嬴政正在上朝,當時他就坐不住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接著眼睛發黑,就這樣直挺挺的朝堂之上暈了過去。 見嬴政暈倒,朝上諸人立刻傻了。 最靠近嬴政的趙高,立刻飛撲過去,神情緊張的扶住嬴政,以手指按住嬴政的脈博,大叫道:“大王!大王!” 呂不韋也跟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奔到嬴政面前大叫道:“大王!大王!” 朝中其他人雖然不敢像呂不韋這樣大膽向前,但也大多站了起來,關切的看著嬴政的方向。 所幸嬴政只是一時怒急攻心,暈了一會兒,他就醒過來了。 醒過來的嬴政,一把抓住呂不韋和趙高的手,一臉憤恨的說道:“給寡人備車!寡人要親赴前線!” 以為嬴政是憂心叛軍形勢,呂不韋開口勸說道:“大王莫急,成嶠逆賊雖然叛亂,但幸好長平侯及時斬殺叛軍頭目,收攏兵力,斷了大軍和成嶠之間的聯系,又反將屯留包圍起來。逆賊已被大軍困于屯留,插翅難飛,還望大王保重身體。” 隨著呂不韋話音的落下,朝上其他人也一起應道:“大王保重身體!” 趙高微微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人都以為嬴政暈倒是因為自己寄于厚望的成嶠,竟然會背叛自己,只有他知道,大王是因為長平侯受傷而焦急上火。 “大王莫急,長平侯既然還能走動,想必傷勢不重。”趙高小聲的勸說道。 嬴政點點頭,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可想一想,不管是輕傷還是重傷,總之都會受傷,阿仲這么一個連不小心割破手指,都會抱著手指在自己懷里哭半天的人,現在該有多疼啊。 確實很疼! 白仲看著鏡子里被布包得一層一層,整個一木乃伊真人版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立刻感覺傷口一陣一陣的抽著疼。 傷口疼,心也跟抽疼。 原來,白仲的確只想混點軍功的。 只是和成嶠想的,是從趙人身上混軍功不同,白仲想的是從成嶠身上混軍功。 嬴政不確定成嶠會不會謀反,但白仲卻從史書上知道,成嶠一定會謀反的,而且謀反還會分分鐘被推平,所以白仲就打起了在成嶠身上混軍功的主意。 成嶠不是要帶兵謀反嗎?若是自己在他謀反之時,將他的兵帶走呢? 因此,當駐扎在軍營的樊于期,召白仲去軍帳議事之時,武高人膽大的白仲準備只等他一摔杯,就拔劍將他斬殺于地。 樊于期的確特別沒有創意的摔杯了,帳外也確實冒出了刀斧手,但對手明顯低估了白仲的武力以及防御能力。 武力值先不提了,一向怕死的白仲自從四年前第一次從軍之后,就從系統那兌換了一件防刺衣。 雖然和商城里那些擁有防幅射防毒氣防病毒外加刀槍不入的衣服比起來,白仲身上這件防刺衣弱得不得了,除了防刺之外沒有什么附加功能,頂多防個紫外線,但是在這種冷兵器時代絕對夠了。 自覺武力值挺高的白仲,本著“擒賊先擒王”的念頭想去抓樊于期,同時她帶來的小伙伴——就是以前的老戰友黑夫等人,現在都是他的手下,以及白仲的門客和白家的子弟親兵,都在營里適時放火,并且宣傳樊于期意圖叛國,準備帶著他們去投降趙國什么的。 這年頭的人,沒有多少忠君愛國的念頭,但是這些秦人的家都秦國,秦趙之間又苦大仇深,當年白起因為接受了四十萬戰俘覺得不好處置,所以把趙人都坑了,今天若是樊于期投降趙國,誰知道趙人會不會將這些秦人都坑了? 白仲就讓人這么宣布著,信不信不打緊,但是可信度還是挺高的,因為后來項羽干過這事,留下章邯,然后坑了章邯手下的秦軍。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白仲從樊于期那里偷到了調兵的虎符。 白仲繼續追殺樊于期,眼看著樊于期就要被抓了。 但是千算萬算沒想到,樊于期這樣的人竟然也有忠心手下,手下拿著火油要跟白仲玩同歸于盡。 白仲躲過了同歸躲過了于盡,但是不小心沒躲過濺過來的火花——沒辦法,誰讓自己如黑夜里的螢火蟲一樣顯眼呢。 火花落在白仲的右臉上,白仲頓時覺得臉上一熱,結果一股火辣辣的痛意傳來。 白仲飛快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撲滅了臉上的火,但半邊臉已經被燒得一片焦黑。 論傷勢,雖然很痛,但燒傷并不嚴重,撐死一個“二度燒傷”——因為當到達“三度燒傷”之后,人會因為皮膚的神經末梢被燒傷而失去痛覺。 而白仲現在覺得臉很痛! 當然這是放在二十一世紀;放在公元前二世紀那就可難說了。 打個比方吧,在二十一世紀你不小心讓人家掉了顆牙,也就是賠幾千大洋的事;但是在公元前二世紀,那個年代沒有鑲假牙技能,你讓人家掉了顆牙,就意味著對方的臉有可能變形,若是男的還好,若是女的……請參考某個據說是拔牙,結果被人戲稱為“嫩牛五方臉”的女明星。 絕對的毀一生啊! “哎!像我這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帥哥,就這樣退出歷史的舞臺了。”白仲摸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里的木乃伊感嘆道。 那天因為自己受傷再加上手下的拼死保護,最重要的是,白仲忙于收攏秦兵,結果讓樊于期僥幸逃脫了一條狗命。 至于白仲收攏秦兵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暴力,不服就殺,殺了之后將他的副將提上來。 殺了幾個之后,拿著虎符且爵位最高的白仲,暫時就成了這只軍隊的最高統帥。 當然,很多人相信他,主要還是因為白仲是白起的兒子。 白起在秦國就是個傳奇人物,很多老兵和將領都在白起手下當過兵,雖然有些質疑白仲年紀小小,但實際上白起出人頭地時也年紀不大——否則白起也不會被楚國人稱為“小豎子”,而不是“老匹夫”。 再加上白仲生得一張好利嘴,代表嬴政滿口許諾,表示“只諸首惡、不問余罪”,若是能把屯留打下來,還能加官進爵。 揮霍著自家老爸的信用值,再加大家都覺得白小侯爺真是一條漢子,被火燒傷都能不哼不叫,每天綁著紗布處理軍務,有時候開著開著會,血水就滲出來了,要不是軍醫每天要給白小侯爺換藥,大家都懷疑他是真傷還是假傷了。 有父如此,再加上本人又是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白小侯爺暫時收攏了人心,將屯留城團團圍了起來。 不打你,你罵你,就這么靜靜的圍觀著。 不是白仲想要仁慈善良,而是大家的軍糧都不多了,不管是城里還是城外,都是一個樣。但不同的是,白仲可以等著嬴政給他運軍糧來,而屯留卻不會有一粒進去。 垂死的敵人是最可怕的,而自己這群手下,都是剛收攏的降兵,忠心度實在不高,讓他們靜靜的圍觀還行,讓他們轉頭去跟自己的戰友拼命,而且還是已經急紅眼的戰友拼命,白仲真擔心會鬧出亂子來。 因此,白仲只好學當年自家老爹在長平干的事——圍而不打,活活餓死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