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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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就算把我綁回去了,我也不會點頭就是。”李東林索性又躺了回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李東庭皺了皺眉,示意隨從避開。隨從會意,忙遠遠走開。 等只剩兩個人了,李東庭方沉聲道:“東林,你是不是看上了裴家的那位梅氏,所以才又跟她到了這里?” 李東林實則昨日便來了這里。遠遠看過一眼梅錦背影。自從上次他一時意起,故意坐她醫(yī)館對面刁難致她閉館避開自己后,也是鬧了個沒趣兒。前些天為了避開婚事跑了出來,在外漫無目的晃了幾天后,想到了她,便又悄悄跟了過來,見她忙碌不堪,自己好似也沒什么借口可以再露面,便沒出現(xiàn)在她跟前,但也不想走,見這里山水不錯,地方也清靜,便先留了下來。沒想到此刻從自己兄長口中突然說出這話,仿佛被針刺了一下,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剛想矢口否認,卻見他雙手負后居高望著自己,表情沉沉莫測,辯解之話竟說不出口,頓了下,索性道:“我看上了,怎么了?” “胡鬧!”李東庭眉頭皺了起來,“東林,你若看上別的什么女子,我也不會管你。只是這個梅氏不行。她乃有夫之婦,夫妻相處也甚融洽,你若再這般胡攪壞她名聲,我必饒不了你!”說到最后,聲音也透出了些嚴厲。 李東林還小時,便見兄長繼承家主之位,此后聲威積重,對兄長一直仰望有加。李東庭對這個唯一的弟弟也極是愛護,像今日這樣用如此疾言厲色與他說話,還是第一遭。 李東林愣了一下,垂頭喪氣地道:“我曉得了,我不再纏她便是了。只是苗家女兒,我是不會娶的!” 李東庭聽他如此說,臉色復又緩和了下來,想了下,道:“二弟,我記得前些年你與苗家女兒處得甚好,我還以為你們兩情相悅。既然你真不愿娶,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不好這樣在外頭浪蕩,須得與我一道回去,好好和母親說話。母親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你與她好好說,我料她也不會強行要你娶她。” 李東林沉默了片刻,終于怏怏道:“我曉得了。我和你一道回去便是?!?/br> 李東庭臉上露出微微笑容,抬手拍了拍弟弟肩膀道:“如此甚好。記住,往后不許再對梅氏胡攪蠻纏!” “……哥,你什么時候連別人夫妻的事也要cao心了?” 李東庭叮囑完,轉(zhuǎn)身邁步,聽到身后弟弟的嘴里嘟囔了一句。聲音雖輕,卻也入了他耳。目光微微沉了沉,也懶怠再和他多說,作沒聽到,快步而去。 ☆、第三十五回 半個月后,濮寨里病患漸漸減少,在此忙碌了將近一個月的梅錦終于得以喘一口氣,將剩下的事交給土司府的醫(yī)士們,與裴長青先一道回了馬平縣。哲牙父女也平安歸來,族長允諾往后再不會生他們的事,哲牙對梅錦和裴長青萬分感激不必細表。 萬氏見兒子媳婦終于回來了,也是歡喜,勉強壓下心里的一個疙瘩,三人吃了晚飯,在灶房里收拾時,梅錦見裴長青時不時看著自己,目光興奮又緊張,知他記著自己前些天答應過的那件事,便朝他笑了笑。 “錦娘啊,跟娘來一下?!笔帐巴辏f氏忽然道。 梅錦應了聲,跟著萬氏到了她屋里。見萬氏關(guān)上門,有些不解,笑問道:“怎么了,娘?” 萬氏臉色凝重,到柜子前打開柜門,梅錦看了一眼,便明白了。 柜子里有一張卷起來的席子和枕頭。就是自己屋里裴長青原先睡的那套。想必是這一個月里自己一直不在,萬氏進來幫著收拾屋子時發(fā)現(xiàn)的。 “錦娘啊,這是怎么回事?娘在你屋里衣柜里看到的?!比f氏問道。 “莫非到現(xiàn)在,你和長青還是分床睡?”萬氏看著梅錦,目光里帶著不信之色。 梅錦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是,長青之前一直和我分睡,只是……” “錦娘啊,不是娘說你,這叫什么回事?”沒等梅錦說完,萬氏便開口打斷她,神色里浮上一絲不滿,“你們成婚都這么久了,虧娘還天天盼著能抱孫子,你竟……竟然還一直沒和他圓房!娘曉得一開始是長青不對,只是這些時日,我見他已經(jīng)改了不少,和那個娼婦也沒再往來了。我還一直道你明白事理,沒想到竟……這,這叫娘怎么說你才好……” 萬氏責備著的時候,門忽然推開,裴長青出現(xiàn)在門口,萬氏見他突然進來,閉了口。 裴長青應是聽到了自己母親方才責備梅錦的話,面色漲得通紅,道:“娘,你別說了!和錦娘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一開始不要和她一起睡的,你怪她做什么?” 萬氏一愣,張了張嘴。 “全是我的不好,你要怪就怪我,怪她做什么?”裴長青走到梅錦邊上,“錦娘,你別生氣!” 梅錦笑了笑。 “哎,這是怎么說的,我哪里怪過錦娘,只是和她說了兩句而已!”萬氏在邊上露出尷尬之色,抬手開始拍裴長青,“我打你個混賬小子!你好好的又鬧什么,不好好過日子……” 裴長青躲了兩下,丟下句“我倆過的好著呢!您不用瞎cao心!”拉著梅錦就要出去,正這時候,外頭院里忽然傳來一個老嫗的聲音,“裴少爺在嗎,裴少爺在嗎?” 屋里萬氏和裴長青停了下來,對視一眼,走了出去,見來的竟是住羊子胡同里的那個馬婆子。因她是說媒的,故萬氏也認得她。曉得她和白仙童是兩鄰居,見她突然過來,臉色便有點不大好看了,便上去問:“老jiejie,你叫我兒子做什么?” 馬婆子哎了一聲,看見裴長青,上前便拉住他道:“裴少爺,張家人過來了好幾個,氣勢洶洶要趕你妹子出去,不讓她住那地兒了,哭的跟什么似的!你說她一個閨女家家,這要是沒了住的地兒,能到哪兒去?你和張家少爺不是兄弟嗎,趕緊去看看!” “關(guān)我兒子什么事?你趕緊給我走!” 萬氏聽到白仙童的名字,臉色登時就拉下來。馬婆子還要再說,見萬氏似乎就要翻臉,扭了扭唇,“行行,我走了就是??床贿^眼去,好心過來說一聲,還成了我的不是,好心遭雷劈!” 馬婆子一邊嘀咕著,扭身走了出去。等她一走,萬氏立刻跟上去把院門閂了,道:“好了好了,沒咱們的事。天也黑了,你們倆進屋吧?!闭f著不由分說便推他兩人進了屋里,又關(guān)上了門。 梅錦點了燈,見裴長青坐在那里一語不發(fā),便自己也坐到了燈下,隨手拿了件脫線的衣服縫補起來。半晌,聽見裴長青站起來,在屋里走來走去,也不管他,縫完了疊好衣服放到柜子里,轉(zhuǎn)頭,見裴長青站在自己身后,欲言又止的樣子。 梅錦心里嘆了口氣,道:“你想說什么?” 裴長青低下頭,低聲道:“錦娘……我知道我不該說這話,只是……我從前沒跟你提,白仙童她……她小時候就和我認識了……” 原來這白仙童便是裴長青小時候到滄州學武時,武館里一個武師的閨女,時常給裴長青帶好吃的,后來裴長青死了父親離開滄州,白仙童還哭了一場。再后來武館解散,兩人便斷了音訊。兩年前裴長青因張清智的緣故重見到白仙童,往來了一段時間,有一次偶爾說起幼年之事,才知道竟是小時候的玩伴。她爹死了后,她便輾轉(zhuǎn)最后流落到了這里的青樓。 梅錦驚訝地看著他。 “她真的是我小時候認識的那個武師的女兒。她脖子上有顆痣,不會認錯的……” 梅錦想了下,問:“你娘知道嗎?” 裴長青道:“……我之前跟她提過,只我娘說,又不是我?guī)煾档呐畠?,用不著往來……?/br> “錦娘,我……”裴長青臉憋的通紅,吃吃地道,“我原本也不想管她的事了,只是想到小時候的情分……” 梅錦沉默了片刻,道:“你當早跟我說的。既然你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如今她落難,你適當照顧她也是應該。你去看看吧。只是記住,千萬別惹事!那地方既是張家的,張家要趕她走也是正理。你叫她好好搬出來便是,今晚找個地方讓她先落腳,剩下的,我們以后再說。” 裴長青如逢大赦,感激涕零地看了眼梅錦,轉(zhuǎn)身打開門便飛快跑了出去,萬氏聽到動靜,攔都攔不住,等裴長青走了,進屋頓腳道:“錦娘!你怎放他去了?” 梅錦道:“娘,長青說白仙童是他小時候?qū)W武時武館里一個武師的女孩兒,當時對他還多有照顧。原先我不知道這一層。既知道了,也就理解了。你強壓著不讓他去,他心里也難受。” 萬氏一愣,隨即嘟囔道:“這可真是冤孽!也不是我狠心不念舊情,只是你說,她隨便落到別的什么去處都好,我也不攔他,偏落到那種地方,我們是正經(jīng)人家,叫人怎么往來?” 梅錦道:“我懂你心思。長青也沒說你不好。你放心吧,我叮囑過他。他那么大的人了,自己該有分寸了?!?/br> 萬氏借著燈火覷了梅錦 一眼,強笑道:“媳婦兒,你放心,娘會一直幫你撐腰,站你這邊的?!?/br> 梅錦淡淡笑了笑,送萬氏回了房。 裴長青當晚半夜才回。說是給白仙童找了個臨時住處,事情暫時解決了。他說話時,神色有些訕訕,說完后,也沒再提同床,因原先那張地席已被萬氏拿走,便像一開始那樣,排了兩條長凳,自己默默躺了下去。 …… 次日,裴長青將白仙童暫時送到了鄉(xiāng)下一處空置著的舊屋里落腳,讓阿鳳一起過去陪她,稱她是表妹,又托邊上一戶佃戶照顧著些,完了后自己回來了。 梅錦醫(yī)館重新開張,他也照舊去閘房做事。只是萬氏整日不高興。擔心白仙童就此纏著自己兒子不松手,又記掛梅錦和兒子到底圓房與否,時不時要唉聲嘆氣幾句,梅錦醫(yī)館忙碌,只裝聽不到,這事也就算是暫時度過去了。不料幾天之后,她上門替一個行走不便的病人看完病,回到家時,見萬氏正坐地上嚎哭,阿鳳和幾個鄰人在邊上勸著。見她進來,萬氏哭著道:“媳婦兒!不好了!長青鬧出了人命,被官差帶走了!” 梅錦大吃一驚,急忙問究竟。 原來,這白仙童從前還在青樓時,被張清智買了的,賣身契在他手上。后來張清智雖說名義上把她送給裴長青,但賣身契一直沒轉(zhuǎn)給他。如今因為上次那事,兩人生分了,張清智幾次想和他搭話,裴長青都不理會,張清智便也記恨上了,數(shù)日前先是將白仙童趕出房子,聽說她被裴長青安置到了鄉(xiāng)下,又叫小如來拿了賣身契到鄉(xiāng)下找到了白仙童,要將她發(fā)賣了。阿鳳趕回來,到醫(yī)館找不到梅錦,再回家,萬氏正好也出去,情急之下,跑到了閘房找到了裴長青。裴長青當即趕了過去,最后攔住了小如來,推搡之間,小如來跌倒在地,后腦正好磕在了一塊尖角石頭上,當場竟就死了過去。 “媳婦,怎么辦?”萬氏哭的不停捶地,“這可是出了人命!我就說叫他不要管那個娼婦的事,偏你不聽,還不攔著她……” 梅錦壓下心煩意亂,讓阿鳳照顧好萬氏,自己轉(zhuǎn)身往縣衙匆匆趕去。 經(jīng)過上回濮寨的事,林縣令對梅錦已十分客氣。聽衙役說她求見,當即見了,不等梅錦開口,自己便道:“梅氏,本官知你為何而來。你丈夫與那個小如來起了沖突致他喪命,苦主告到了我這里。裴長青此刻已投監(jiān),本官還需再審理?!?/br> “大人,民婦知人命關(guān)天,本不該來此煩擾大人的。只是……” 梅錦遲疑了下,“敢問大人,若是定罪,會是什么懲處?” 林知縣道:“你丈夫雖投監(jiān)了,但雙方說辭卻各不相同。你丈夫說是失手推他倒地而亡,苦主卻稱是被他故意對著石頭推下去的,雙方各有證人,爭執(zhí)不下。本官一時也難以決斷。只是……” 他看了眼梅錦,“殺人償命,即便按失手輕判,照本朝律俐,也要流放三千里,若無大赦,至少十年苦役?!?/br> 梅錦心情沉重無比,問清容許去探監(jiān),向林知縣道謝后告退。走之前,聽林知縣忽然道:“梅氏,上次濮寨疫情一事,你功勞不小。本官給你指條道,縣里所有涉及人命大案,最后判決都需呈到龍城土司大人那里予以核銷。你若去求一下大人,念在你有功的份上,大人說不定會酌情減刑,少判幾年也未嘗不知。” 梅錦再次道謝后告退。 ☆、第三十六回 梅錦回到家時,原來那些聚過來的人已經(jīng)漸漸散了,只剩下長喜的娘還在。萬氏已經(jīng)回屋里躺下,阿鳳站邊上,長喜娘坐床沿,正在安慰萬氏。見梅錦回來了,長喜娘站起身,再安慰梅錦幾句,便也走了。 梅錦見萬氏臉色發(fā)白,嘴唇青紫,一副心慌氣短的模樣,過去搭了搭脈,叫阿鳳扶她躺下去,萬氏推開阿鳳,流淚道:“長青如今都投監(jiān)了,我怎么還躺的住!媳婦,方才我在想,不如你再去求求龍城的土司吧!你若張不開這個口,娘跟你一起去!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這輩子全指望著他來著,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梅錦嘆了口氣,終于道:“也只能這樣了。娘你身體不好,在家等我消息吧……” 萬氏聽她張口,立刻掀開被子,從床上一骨碌下去,穿了鞋道:“娘陪你一起去!這就上路吧!” 梅錦知她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愿停留,也依了她,換身衣服,自然又叫長喜幫忙趕車,很快便動身去往龍城。抵達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好在還不是很晚,土司府的門開著,兩邊燈籠高掛,旁邊拴馬樁上一溜駿馬,看起來仿佛在宴客的樣子。梅錦上了臺階,那個門房見她又來,聽說來意后,瞧了眼忐忑站在梅錦身后的萬氏,叫她稍等等,自己轉(zhuǎn)身便進去通報了。 盤云土司父女還在土司府里做客。今晚土司府設(shè)宴,賓客滿堂,李東庭高坐主位,與賓客酬酢往來之間,忽聽下人說馬平縣的那個梅氏又來了,略一沉吟,便借故起身,叫人將她帶進來。 …… 梅錦和萬氏被帶到了上回去過的明心堂。 裴長青的父親裴道正出身軍戶,原本無多少資田,娶的萬氏也是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即便后來發(fā)了家,萬氏當了一段時間的武官太太,但官職并不算高,見識畢竟還是有限,方才來的路上,她原本絮絮叨叨,恨不得插翅立刻飛過來才好。此刻真的到了,見土司府門樓森嚴,下人行走不絕,氣派迎面逼人,便又膽怯了下來,緊緊跟著梅錦走,隨意也不敢多說一句了。到了明心堂,下人退去,等了片刻后,萬氏忐忑道:“錦娘,方才進來,好似看到這里在宴客。打攪了土司大人,他會不會怪罪于我們?” 梅錦還沒應,便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扭頭看去,見李東庭已經(jīng)來了,正大步跨上臺階,急忙迎上去,叫了聲李大人。 萬氏也早看到進來了一個英偉高大男子,服飾嚴整華美,目光有神,臉微微泛紅,看起來像是喝了些酒的樣子,又聽梅錦叫他李大人,知道這人應便是昆麻土司李東庭了,慌忙朝他跪了下去。 李東庭還不知萬氏也來了,方才進來時,目光也只落到梅錦一人身上,忽見不遠外跪下了一個老嫗,腳步停下,看向梅錦。 梅錦急忙也跟著下跪,道:“李大人,她是我婆婆。隨我一道來求見大人的?!?/br> 李東庭恍然,急忙叫她起身,又到了萬氏跟前,親自將她扶起來,送到一張椅子旁,道:“原來是裴家阿姆,見了我不必多禮,你且坐下,慢慢說便是?!?/br> 萬氏原本有些擔心李東庭高高在上,見他態(tài)度如此溫和,絲毫不見架子,方稍稍放下心,也不敢坐,又跪了下去,道:“李大人,老身今日厚著臉皮來,是想求大人可憐,救救我兒命吧!” 李東庭目光微微一動,看向梅錦。 梅錦忍住那種求人的羞愧感,把裴長青不慎失手致人死亡的事說了一遍。她說著的時候,邊上的萬氏流淚不停,哭道:“大人,老身就這么一個兒子,這回犯了人命,倘若有個三長兩短,老身也就算了,我家兒媳婦還年輕,進門才半年不到,往后叫她沒了依靠,下半輩子可怎么過?。∏蟠笕丝蓱z可憐,救救我家長青吧?!闭f著不住磕頭。 李東庭急忙再次扶起萬氏,看了眼站在邊上的梅錦,想了下,道:“我曉得了。我會酌情處置。今晚已經(jīng)遲了,你與你婆婆先留宿我這里,等明日你們再回去。” 萬氏聽他這么說了,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千恩萬謝個不停。李東庭叫了人進來,吩咐過后,望著梅錦,道:“我前堂還有客……” 梅錦忙道:“大人能抽空來見,民婦已是感激不盡了。不敢再耽擱大人,大人自便。” 李東庭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眼梅錦,轉(zhuǎn)身離去。 …… 當晚梅錦與萬氏便留宿在了土司府,長喜也被安排了住處。李府君本已經(jīng)安置了,聽說她二人來了,特意又起身,叫過去說話。萬氏誠惶誠恐,提及兒子官司,又忍不住淚流滿面。李府君安慰了萬氏一番,嘆氣道:“兒女便是前世冤家。老meimei,你的心情我懂,我家也有個不讓我消停的小兒子。你家的事,我長子既應了,想必會好生處置的,你且放寬心,等著便是。” 萬氏感激不盡。再坐片刻,梅錦恐耽誤了李府君休息,與萬氏告退,回去了歇下不提。次日早上起來告辭,沒見到李東庭,與李府君辭別時,阿鹿聞訊過來相送,說話間,梅錦遠遠看到李東林站在不遠外看著,只是沒過來,便也裝沒見到,話別后,和萬氏出了門回去。 …… 數(shù)日之后,判決下來了。說因當時小如來出口辱罵,又動手在先,裴長青出于自衛(wèi),不慎失手將他推倒在地跌死的,故酌情減刑,只判了兩年流放。兩年過后,便可釋放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