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今日暫時無酒。”他淡淡說著,示意馮勉退下。 房門再度關閉,淮南王打量了他一下還未及開口,卻見九郎上前一步,迫視著他道:“皇叔,雙澄現在在你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_<)~~~~,好像大家都恨小橙子離開了九哥,可是她不離開的話豈不是要給九哥帶來更多災禍嗎? 感謝 玉之璘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10 19:48:50 玉之璘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08 09:00:05 極木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08 08:17:25 第95章 3.16 第九十五章 邊境擾擾兵戈起 淮南王揚起眉梢反問:“之前你不是還說雙澄一切安好?怎么忽然又說她在我手中?” “她身邊的那個女子,不正是當初在亳州茶肆中為皇叔彈奏琵琶的樂伎?”九郎盯著他,放緩了語聲,“可惜先前我只是覺得她似曾相識,直至昨夜才想到了究竟是在何處見過一面。那夜她將雙澄帶離汴梁,若沒有守城官員的默許,又怎能順利出城?今日清早她的身邊又有眾多蒙面隨從,這豈是一個尋常的樂伎所能做到的?” 說著,他更迫近一步,直視著淮南王道:“只是侄兒不解,皇叔將雙澄控制于掌心,所為的到底是什么?” “控制?”淮南王忽而放松了一切似的笑了笑,“你既然見過了雙澄,總該明白她的選擇并非是別人逼迫而成。” “如果沒有你們,她會知曉那些陳年舊事?!”九郎已改以往的溫和,眼底深處迸著無聲的火。 “我并未對她說過任何事情。”淮南王卻還是神態悠然,轉身拉過黃梨曲背椅,坐在書桌邊淡淡道,“只是凌香與雙澄的師傅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而已。你自然希望她一無所知,還像以前那樣圍著你轉。可平心而論,那樣的雙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過往的血海深仇全被掩埋,她不僅不能為祖輩父輩洗冤昭雪,相反卻還要與你歡歡喜喜成雙成對……” 他說著,顧自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令嘉,你當真覺得這樣才是對雙澄最好的安排嗎?” 九郎撐著桌沿的手微微發顫。“那樣的她雖然有所缺憾,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淮南王又笑:“痛苦?她自然痛苦,可你也是因為不能再將她留在身邊才倍感煎熬吧?令嘉,以往的你可不是如此沉溺情感,而今你只是無法與她廝守便寢食難安,可曾想過她那些被冤死的親人,當初又有怎樣的絕望?” “皇叔是為懷思太子與傅家父子鳴不平,所以才要讓我也體會這樣的痛苦?”九郎寒聲道。 “你雖是皇兄的嫡子,可這十幾年來也頗受冷遇。”淮南王整整衣袍,閑散地道,“與其要讓你體會痛苦,還不如去找其他更受寵愛的皇子。” 九郎心中更寒了幾分。“那是為了宣樂莊之事?” “令嘉不必再猜測下去。”淮南王緩緩站起,似是已無心再繼續這樣的問答。但剛剛舉步欲走,就被九郎伸出手臂攔住了去路。 “皇叔,既然已經到了凝和宮,豈能就這樣離開?”他盯著淮南王,語聲決然。淮南王微微一怔,隨即笑了笑道:“莫非令嘉要與我拼個魚死網破?你要知道,雙澄現在雖然不愿與你再見面,卻還是安全的……難道你非要將她迫得走投無路,才肯罷休?” “我怎會將她迫得走投無路?”九郎反問道,“皇叔是以她的安全來脅迫我?” 淮南王睨了他一眼,“稱不上脅迫。只是你現在只顧著自己的情愫,卻完全沒有為她考慮,亦未曾想過以后。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會待她好,可官家與太后根本不會讓雙澄入冊,就算你堅決不愿接受指婚,又能撐得住幾年?到最后,雙澄還不是空度歲月,耗盡青春?而她如今滿心怨恨,不正是因為傅家為國盡忠,卻反落得凄涼下場?這件心事不了,縱然讓她回到你身邊,她又怎會心甘情愿?” 他說到此,見九郎沉默不言,便又繼續道:“令嘉難道就沒想過,如能替傅家洗雪冤屈,到時雙澄再也不是出身卑微的民間女子,而她對于皇族的怨懟亦能減輕許多,這何嘗不是兩全其美之事?” 九郎盯著他看了許久,方才道:“洗雪冤屈豈是輕而易舉能辦到的?聽皇叔的語氣,倒像是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 淮南王淡淡一笑,負手踱了幾步,回過身望著他。“你不需過問其他,只需好好思量一番,是依靠手段強行將她找回,還是聽從我的建議替雙澄恢復應有之身份。或許只有這樣,你才可能與她花好月圓。如若不然……” 他沒再說下去,但眼底深處一閃即逝的冷意仍滲進了九郎心里。 “皇叔就這樣胸有成竹,是覺得我已經別無選擇?”他望著淮南王道。 淮南王從容轉身,緩緩道:“在你心中,雙澄的地位豈是能由其他所替代的?” ****** 云層后的朝陽顯現出來后,滿庭皆是耀眼陽光。 淮南王慢慢走出了凝和宮,還是神情自如,步履沉穩。 他好似已經有很大的把握,知道九郎無法掙脫那層層桎梏。 ——只要雙澄在他手中,就是對九郎最大的制約。 若是雙澄本非自愿留下,或許她還會想方設法逃走。可現在她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傅家的舊仆凌香,軍中的舊部丁述都留在了她身邊,她又怎會會拋開這兩人再去找九郎? 而九郎即便知曉了將雙澄帶走的幕后主使正是淮南王,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形之下,僅憑他自己想要強行救走雙澄,更是難于登天。 九郎自己亦明白。 淮南王是看準了他對雙澄的在意,所以才這般看似大膽而又直接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臨走出書房前,淮南王甚至還有意問道:“令嘉不會再將此事泄露給官家吧?” 他沒有回答。 稟告給官家,等于就是將雙澄的身世也揭露,到那時就算將她從淮南王那方救回,太后與官家又怎會容許她在存活在這世上? 何況經過宣樂莊一事,九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或許都在淮南王的監視之下。 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可能給雙澄帶來莫大的災禍。 然而一想到淮南王可能懷有的真正目的,他更是無法再靜下心來。 遠處傳來了鐘鼓之聲,棲息于宮闕檐角的鳥雀呼啦啦飛去。九郎獨自坐在了窗前,微微揚起臉望去,遠處的天幕間浮云漸厚,不過須臾間就已變幻風云,郁郁然充塞了漫天。 ****** 短短數天之內,來自北方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讓官家與滿朝文武應接無暇。 北遼成帝催促著定下荊國公主出嫁的具體時日,官家本還一直采取拖延行為,而今卻已被逼至懸崖。他一面要安撫悲傷焦慮的荊國公主,一面又暗中派人急促端王迅速集結河間、真定等地的軍隊以備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