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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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轉(zhuǎn)過頭來,見她笑靨如花,挑了挑眉,“朕是夸你了?” 聞言沈?qū)幐鼧罚Τ雎晛怼V皇且恍τ植挥煽攘藘陕暋?/br> 她喝了口水,故作隨意地問道:“子祺的骨灰,你讓人好好送回去了?” “朕讓豐寶嵐去辦了。” “你到底……讓他盜出骨灰來作什么?” “朕都送回去了,你還問這個作甚?”皇帝不悅地道。 沈?qū)幍溃骸澳闶腔实郯。阍趺茨茏龀鲞@種事來?”見他已經(jīng)送還回去了,她也秋后算總帳了。 “你還教訓(xùn)起朕來了?”東聿衡覺得她真是反了天了。 “就是說你,你知道這事兒有多令人發(fā)指么?咳咳,若是被史官逮住,你的英明神武就全沒了,后人只會記得你是個挖人墳?zāi)沟幕实邸!鄙驅(qū)幒敛涣羟榈爻庳?zé)道。 “你……!”東聿衡自然也知道這事兒不入流,被她這么樣責(zé)備一番,顏面早就掛不住了,但在她面前丟臉也不止一回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理會她,徑直到榻上背對著她躺下來生悶氣。 “你以后不許再找李家的麻煩啊,子軒當(dāng)了狀元,你也不能為難他。”沈?qū)庍€不怕死地說道。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李家跟她扯上關(guān)系,真是平白遭了許多罪。 “你前夫家就是寶,朕要把他們供著!”東聿衡負(fù)氣大聲道。 沈?qū)師o奈極了,嘴角蠕動兩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幼稚。 殿內(nèi)安靜了一會,沈?qū)幾哌^去坐到他的邊兒上,推推他道:“我聽說你在我詐死時,為我建了一座寺廟,那是做什么的?” 東聿衡不料她竟知道這事,閉著眼假裝沒聽見,沈?qū)幉凰佬牡卦偎さ沽送扑t(yī)此時卻到了。 “趕緊去。”東聿衡趕蒼蠅似的揮了揮。 溫太醫(yī)隨著宮婢低頭垂手地進(jìn)了春禧宮一間屋子,沈?qū)幾谳p紗帳內(nèi)等著他。他先請了安,而后小心翼翼地上前坐下為她把脈。 沈?qū)幪矫}時從不遮帕,太醫(yī)們也不敢多做停留,往往聚精會神請完了脈就收了手。只是今個兒溫太醫(yī)默默地按壓許久。 琉璃有些慌張,沈?qū)幰膊挥蓡柕溃骸皽靥t(yī),我覺得嗓子疼痛,渾身乏力,不是染上風(fēng)寒了么?” 溫太醫(yī)這才回神,忙應(yīng)道:“是了,娘娘玉體嬌貴,恐怕風(fēng)寒入體,微臣開兩劑藥,娘娘服下,明后日便好了。” 琉璃松一口氣,心中又覺古怪,既是如此,怎地還未請完脈? 溫太醫(yī)卻是老神在在地再探了一會,才微笑著收回手,起身拱手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看病被道喜,惟有一事。 皇帝此時正在看書,聽得玲瓏稟報,猛地抬頭,“果真?” 玲瓏笑道:“陛下,溫太醫(yī)說千真萬確哩!” 東聿衡頓時起身,大步流星地趕了過去。 他跨進(jìn)上房,溫太醫(yī)還站在一旁等候皇帝召見,不料他竟親自過來了,忙下跪給他請安。 東聿衡連起也不叫,徑直問道:“溫太醫(yī),你可是看準(zhǔn)了?娘娘果真是懷了身子?” 溫太醫(yī)答道:“回陛下,微臣仔細(xì)探了娘娘玉脈,確實是身懷龍?zhí)o疑。” “多久了?” “約么月余了。” 東聿衡抬頭與輕紗后的朦朧眼神對視,月余……莫非是那回在積香寺之時…… 沈?qū)幍皖^撫了撫肚子,沒想到,只那一回就…… 東聿衡臉色不難看,但也決計稱不上欣喜若狂。溫太醫(yī)與宮仆們都奇怪二人反應(yīng),心中有些忐忑。 “琉璃,給溫太醫(yī)看賞。”東聿衡淡淡道。 溫太醫(yī)謝了恩,皇帝又道:“此事暫且不許張揚。” 待讓太醫(yī)退下,宮婢們撤了輕紗帳,東聿衡走過去,沈?qū)庍€有些愣愣地坐在椅上。 他拉起她的手,她溫順地起身,與他緩緩執(zhí)手走回內(nèi)殿。 短短一路二人都沒有言語,雙雙坐在榻上,互相凝視一眼,也是心思各異。 沈?qū)幉桓乙⒆樱驗樗雷约旱纳矸萏馊硕屎蓿ε履切┎桓覍λ趺礃拥娜藭⒃箽獍l(fā)泄到孩子身上,小孩子的生命太脆弱,她怕一個防不勝防,孩子便命喪黃泉。 她承受不起這樣的結(jié)果,她寧愿忍痛無子。 可是一旦得知這個小生命的存在,再不能升起打掉它的念頭。想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想將她與他的孩子生下來,看著他健健康康地長大。 這個想法成了形,如閃電般擴(kuò)散至全身,每個細(xì)胞都在沸騰。 皇帝起初是想等她想開了接納后宮再讓她懷孕生子,之后卻是愈發(fā)不敢。雖然他也很想有一個他與沈?qū)幍暮⒆樱枪磐駚恚髮m嬪妃意外離世的,泰半是因難產(chǎn)而亡。他的后宮就有幾個年紀(jì)輕輕便難產(chǎn)而死,一尸兩命。更何況沈?qū)幰堰^三十,又是頭胎…… 他不敢拿這件事去賭,即便生下的是他們的子嗣。 沒人可以代替沈?qū)幍拿?/br> “聿衡……” “寧兒……” 二人同時開口,沈?qū)庉p笑一聲。 “你說罷。”東聿衡道。 沈?qū)廃c點頭,而后低下頭撫著肚子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我只道我這段時日這么愛哭,原來是她在作怪。這么愛哭,定是個女孩兒罷?” 東聿衡勾了勾唇,伸手握住了她的。 “既是個女孩兒,咱們就把她生下來,好么?”沈?qū)幪ь^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東聿衡原以為她自己也有思量不要孩子,突地聽到她的懇求,頓時為了難,“寧兒,朕聽說,年歲越大,生孩子愈難,你又是頭胎,更是難上加難。” “不要緊的,我身體很強(qiáng)壯,可以挺得住的。”沈?qū)幣e舉手臂。 東聿衡無奈地笑笑,注視著她沉思一番。 “不成,朕不能冒那個險,”他還是搖了搖頭,“你已帶養(yǎng)了明晟,想要女娃,把七姐兒帶在身邊便是。” “我不要,我想要這個孩子。”沈?qū)幾o(hù)著肚子道。 “你原來也不愿要的,怎地現(xiàn)下……” “以前是我不敢,現(xiàn)在我的孩子逼著我鼓起勇氣了,你不能阻止我。” “你不敢?”東聿衡錯愕,“你為何不敢?” 沈?qū)幊聊蹋诺溃骸拔遗挛覀兊暮⒆犹嫖沂軋髴?yīng)。我霸占了你,我是最霸道自私的人,你的后宮又有什么錯……” “傻子,”東聿衡聽她話語中有nongnong自責(zé)之意,心疼地攬過她摟在懷里,“終究是朕做的主意,與你何干?她們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還敢抱怨什么?” 沈?qū)幙吭谒膽阎校p輕嘆了口氣,“跟你在一起真不容易啊……” 摟著她的鐵臂一緊。 “這么不容易,可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一定是著了魔了……”沈?qū)幱挠牡卣f著,然后抬起頭來,充滿期翼地道,“所以,我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證明。” 東聿衡沒法子拒絕這樣兒的她,他唉了一聲,更加摟緊了柔軟的身軀。也罷,哪個婦人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兒?他不能連這事兒也不滿足她……如若不行,便只保大人。 沈?qū)幍玫剿哪J(rèn),笑靨如花地回抱住他,同時歡喜地蹭了蹭。 “我們的孩子,一定美若天仙聰明絕頂!”她想像著自己的寶寶,眼兒晶亮晶亮的。 看她這么開心,東聿衡也跟著輕笑起來,他撫過她的肚子,對這個孩子有了從未有過的好奇與期盼。他與寧兒的孩子…… 琉璃端來藥,沈?qū)巻柕溃骸斑@對孩子有影響么?我聽說孕婦都不吃藥的。” “胡鬧,溫太醫(yī)知道你的狀況,哪里還敢開虎狼之藥?”東聿衡接過,試了試溫度,親自將它喂進(jìn)她的嘴里。 沈?qū)幰幌胧侵兴帒?yīng)該也沒多大關(guān)系,她得早些好起來養(yǎng)寶寶,于是乖乖喝了藥。快要就寢,她怕傳染不讓他與自己睡一床。但她也不放過他,精神亢奮的她頂著難受的身子,拉著他讓她等她睡了才走。然后便不停地說著與孩子有關(guān)的話,嘰嘰喳喳地,直到藥效來襲,才緩緩沉睡過去。 東聿衡寵愛一笑,親了親她的額,為她拉好被子,才輕輕出了內(nèi)殿。 ☆、123 翌日清晨,沈?qū)幰挥X醒來,非但沒覺著好些,反而感覺更難受了,東聿衡上朝前來看了她,見她這副病懨懨的模樣大皺眉頭,“你怎地總是吃了藥愈發(fā)難受?” “你別管我了,沒事的,你上朝去罷,可能再發(fā)一身汗就好了。”沈?qū)庪m說著,但卻知自己頭痛得厲害,鼻子也不通氣,身子像灌了鉛似的,真是愈發(fā)嚴(yán)重了。 東聿衡眼底有絲焦躁,摸了摸她的額,沒有發(fā)熱。而后交待左右好生照料后便上朝去了。 待他一走,沈?qū)幈阕屃鹆г偃フ執(zhí)t(yī)過來,并且交待道:“你看看擅長內(nèi)科的太醫(yī)進(jìn)了宮了么?倘若到了,將他一并請來。”如今腹中有了小生命,她也不敢有絲毫差池了。 琉璃不敢怠慢,忙親自去請了,剛到了太醫(yī)院的兩名太醫(yī)并溫太醫(yī)一齊匆匆而來。 他們一一為沈?qū)幷埩嗣},沈?qū)庍€讓他們看了看氣色后,三人一同挪到了側(cè)殿商議。 “二位,不知二位同僚,有何高見?”一名黃須太醫(yī)首先開了口,問溫太醫(yī)與另一太醫(yī)馬太醫(yī)。 馬太醫(yī)也捻捻胡須,說道:“老請了娘娘的脈,也看了溫太醫(yī)的方子,覺得按理娘娘今日即便不能痊愈,也不應(yīng)這般嚴(yán)重才是。”他頓一頓,小眼往內(nèi)殿瞅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并且,娘娘此時又懷了龍種,下藥猛了又怕傷到里頭的小殿下,輕了,又怕沒作用……” “正是。”黃須太醫(yī)附和,他沉吟一會,“還是先開些溫和的方子,娘娘平素身子康健,理應(yīng)無礙。” 馬太醫(yī)點了點頭。 溫太醫(yī) 沈?qū)幝犃颂t(yī)們的診斷,得知不過平常風(fēng)寒后,稍稍松了口氣,她張口,卻是先咳了兩聲,還刻意提醒道:“一切以胎兒為首要,我好得慢些沒關(guān)系,定不能傷了胎兒。” “是。” 沈?qū)幰虿∠蚧屎蟾孀铮行娜嗽缫言谧蛞贡阒红麑m進(jìn)了御醫(yī),今日聽她連起床也困難,不由神情迥異。 自一回沈?qū)幧。洛鷰巳ヌ酵换实郯l(fā)了好一頓脾氣后,低品階的妃嬪也不該如何是好。皇后命沈湄替大伙去看望她,“皇貴妃身子染疾,心中自不痛快,人去多了反而更不利索,你便好好地照顧你jiejie,就說大伙都惦記著,望她早日好起來。” 沈湄領(lǐng)命,離開了昭華宮便往春禧宮走去,花弄影此時卻叫住了她,“沈婕妤,你可是要去春禧宮?” 沈湄笑道:“正是,花婕妤有什么事么?” 花弄影有些支吾道:“那末,我與你一同前去可好?”說罷她又添了一句,“我著實,心下?lián)鷳n娘娘。” 沈湄看著她,唇角微微上揚,“那敢情好,咱們便一塊兒同行罷。” 到了春禧宮,沈湄奉了懿旨來探望,玲瓏也不敢不讓她們進(jìn)來。二人行至內(nèi)殿,正巧琉璃正在服侍沈?qū)幒人帯I蜾匾娚驅(qū)幮稳葶俱玻苁请y過,想要接過琉璃藥碗親自服侍,被沈?qū)庉p笑婉拒,“你有這份心便夠了。” 花弄影也向沈?qū)巻柫税玻驅(qū)幍瓚?yīng)了。 自花破月離開后,沈?qū)庍€是照料著花弄影的。如果是她的朋友,沈?qū)幓蛟S就早已不往來了,可她是朋友托負(fù)的meimei,這便是一份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