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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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琛在背后叫了聲;“你去哪里?” 柳絮頭也不回道:“我招呼福喜,福錄進(jìn)來侍候你沐浴。” 趙琛在她身后道:“你陪我沐浴,你那都不許去。” 隔著屏風(fēng),柳絮站在外面,趙琛在里面沐浴,柳絮聽見嘩啦嘩啦水聲。 趙琛偶爾低聲說話,望見她屏風(fēng)后的身影,心里踏實少許,柳絮心想,他大概被這場瘟疫嚇到了,沒緩過勁,總怕她出事,不愿意她離開他的視線,過一陣子也許就好了,她暫時依著他,安撫他情緒。 念琴輕手輕腳進(jìn)來,低聲附耳道:“主子,現(xiàn)在擺飯嗎?” 柳絮聽里面水聲很響,大概趙琛要穿衣裳,小聲道;“擺飯吧!” 趙琛披著浴袍出來,看見她站在屏風(fēng)后,拉住她的手,親近地道:“表現(xiàn)不錯,很聽話,你知道你變了嗎?變得溫順,原來渾身長刺,對我拒之千里。” 柳絮偏過頭,望著他,不知為何自己對著他時,總變得心軟,燦然一笑,“大難不死,讓我看清楚一些事。” 趙琛接話茬道:“看清楚我對你的真心,感動了你,是嗎?” 她無需說什么,他和她都明了,相互之間一個眼神,便知道彼此的心里所想。 趙琛坐在飯桌前,拉著柳絮坐在他身邊,趙琛狼吞虎咽,就像是幾輩子沒吃上飽飯,她看著他用膳,徒然觸到她心底的柔軟,她心一酸,別過頭去,眼眶有點潮潤。 他忽然停住,板過她身子,注視著她的臉,“你心疼了?” 柳絮轉(zhuǎn)過臉,強(qiáng)笑著,端起粥碗,窩了一勺子,送到他嘴邊,“快吃,一會冷了。” 他張開嘴,一口吃下去,滿足地笑了,這一笑,似屋里照進(jìn)萬道霞光,柳絮一陣晃神。 趙琛唇角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接過柳絮手里的碗,幾口便吃光了,一氣喝了三碗粥,柳絮看他真是餓極了。 趙琛撂下碗筷,念琴端著一銅盆溫水,水面飄著雪白的手巾,柳絮親手絞干,為他擦手,柳絮輕柔小心地擦拭,指尖不經(jīng)意碰到他手指,柳絮往回剛一縮,趙琛便一把握住,柳絮朝兩邊看看,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丫鬟太監(jiān)都在旁邊看著,一干丫鬟太監(jiān)別過臉,抿嘴笑。 柳絮訕訕的應(yīng)付擦了兩下,紫霞奉上茶水,趙琛接過,柳絮朝一干下人使了個眼色,眾人知趣地退下。 柳絮看屋里沒人,道:“我院里一個丫鬟得了疫病,我審問她,她交代是有人指使她把帶有疫毒的汗巾跟同屋一個丫鬟汗巾調(diào)換,致使同屋丫鬟感染上瘟疫,這指使她的人是府里一個媳婦叫黃三娘,據(jù)說跟陳管家有首尾。” 趙琛臉色突變,口氣沉重,“這就是說有人借著瘟疫害你,那個黃三娘和陳管家有染,這事情不難猜。” 二人彼此交換一下眼神,心情都有些沉重, 這時,宮保提著袍子,腳步匆匆進(jìn)來,“回王爺,闔府都搜查過了,沒有王爺要找的人,下人里有幾個手臂帶傷的,奴才驗過都不是。” 趙琛道;“今早開府門,查查有誰出去過?” 宮保道;“奴才讓小路子去問大門上的人,小路子去時,大門剛開,門上人說尚無一個人出去,小路子為慎重起見,又問了二門上的婆子,內(nèi)宅沒有人出入。” 趙琛道:“府里所有的地方都搜了嗎?” 宮保道;“奴才犄角旮旯,就連狗洞都看了,草垛都翻了,什么也沒找到。” 柳絮透過窗子望了望王府高墻,王府內(nèi)宅的墻壁要想爬上去個人,身手敏捷的,都有些費力,王府外墻比內(nèi)院的墻高,武功高手,飛檐走壁,輕功了得,尚且不易,更何況有王府侍衛(wèi),王府戒備森嚴(yán),如鐵桶一般,想打這個主意進(jìn)來,估計是沒可能。 趙琛偏頭,瞅著柳絮道;“那晚要害你之人,你可看清是男是女?” 柳絮事后想過,遂道;“半夜里屋里沒掌燈,天又很黑,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見模糊影子,我直覺是男子,身量比一般女子高,但走路非常輕盈,又像女子,總之有一點奇怪的感覺。” 趙琛又問宮保,“你確定沒有人出王府,就是死人也沒有?” 宮保突然‘呀’一聲,“對了,王爺一提醒,奴才想起來了,早起疫病倒是死了幾個人,抬出去了,奴才想都是得了瘟疫死的,沒上前查驗。” 趙琛肅色道:“這幾個得了疫病抬出去的,都是那個屋里的。” 宮保尋思片刻道;“王妃屋里一個太監(jiān)死了,康寧郡主寢殿里抬出一個宮女,還有就是宣哥住的熙和殿,進(jìn)去挪宣哥時,看見里面有幾個剩下一口氣的宮女,還活著,抬了出去,不過那幾個宮女看樣子病了好幾日了,熙和宮門外上鎖,里面的人好久沒出來了,還有掃花園的一個上了歲數(shù)的婆子也得疫病死了。” 熙和殿鎖了多日,排除在外,上了歲數(shù)的婆子身手不可能敏捷,那么就剩下上院和康寧郡主兩處的人,康寧郡主寢殿死了的是宮女,上院王妃屋里死的是太監(jiān),這似乎真相已浮出水面,呼之欲出。 柳絮凝神沉思,真相太容易揭開,倒讓人產(chǎn)生懷疑,柳絮瞅眼趙琛,趙琛半天沒說話。 宮保道“宣哥奉王爺命挪到外院,奴才已找王御醫(yī)去宣哥屋里守著。” 趙琛關(guān)切地問;“宣哥怎么樣了?是我疏忽,走時,把宣哥托付給紀(jì)側(cè)妃,沒想到紀(jì)氏她……奶嬤嬤也這樣走了,本王把她帶出宮,是想給她養(yǎng)老送終,沒想到竟然……”趙琛說不下去,神情難過。 柳絮接過趙琛手里的茶盅,續(xù)上熱茶,端給他,低低地道;“紀(jì)側(cè)妃是個好人,為照顧嬤嬤才染上疫病的,也算替王爺盡了孝心。” 宮保看王爺跟表姑娘難過,忙開解道;“王爺,不幸中萬幸,王爺帶著闔府女眷去廣寒宮,躲過一劫,若不走的話,不定有多少人白白送命。” 趙琛憤然道:“除了天災(zāi),還有這么多*,府里jian佞之人不除,將來禍患無窮。” 隨即,趙琛命宮保道:“你去把那個叫黃三娘的府里管上夜的婦人帶來。” 宮保不明所以,領(lǐng)命下去。 趙琛啜了一口茶水,對柳絮道;“這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顯然,趙琛對黃三娘所為,心里存疑。 柳絮道;“黃三娘跟陳錄通.jian,連我的丫鬟都知道了,證明府里知道的人不少,就算陳錄沒指使黃三娘收買我屋里的丫鬟下手,一旦暴漏,陳錄難逃干系,陳錄是王妃的心腹,這事情一出來,自然就懷疑到王妃頭上,以王妃的性情,這種做法豈不是很愚蠢,她完全可以讓一個跟她完全不相干的人去做,為何要黃三娘出面?” 趙琛贊賞地眼神看著她,“你分析得不錯,我猜查下去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這時,西間屋里撲棱一聲,柳絮忙走過去,進(jìn)去西間屋里一看,那只貓,雪球把桌案上一個美人細(xì)腰紫水晶瓶碰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念琴蹲在地上撿拾地上碎片,海棠拿著雞毛撣子作勢要追打那只貓,罵道:“這該死的畜生,把主子喜歡的瓶子摔碎了,看我不打你。” 柳絮問;“這只貓不是一直睡著,什么時候醒的?” 海棠停住追打,“早就醒了,這貓越來越懶了,大白天就趴著睡覺。”海棠還不知道雪球喝了蒙汗藥酒的事,這屋里就她和念琴知道。 念琴抬頭瞅瞅主子,沒吱聲。 柳絮邊往外走,邊道:“由著她吧!等朝鶯夫人回來就還給她,這是她心愛之物,貓有靈性,不是沒有一點好處。” 柳絮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回過頭來,對海棠道:“以后說話注意點,王爺還在哪屋里,一口一個畜生地叫,像什么話,你若在宮里當(dāng)差,早就讓人把這條小命打去半條。” 海棠吐了吐舌頭,低頭,“奴婢記住主子教誨。” “禍從口出,說話之前過過腦子。”柳絮正色道。 柳絮走回堂屋,正巧宮保匆匆邁進(jìn)門檻,“回王爺,不好了,出事了。” “是黃三娘出事了,死了?”趙琛端起桌上柳絮新泡的茶水,不緊不慢地道,好像早在意料之中。 保宮身子又低了幾分,“王爺,您老英明,黃三娘被她男人打死了。 趙琛從茶盅上抬起頭,微微有點詫異,反問一句,“是她男人把她打死了?” 宮保道;“回王爺,那娘們平常不安分,總勾搭府里的小廝,昨晚趁著她男人上夜,把一個年輕小廝勾到屋里,倆人干了幾回,大概是累了,早起睡過去,等她男人回來,正堵個正著,那黃三娘被她男人撞破,他男人要同那jian.夫拼命,黃三娘拼命抱住她男人,喊那小廝快跑,那小廝提著褲子跑出去,黃三一看急眼了,自家婆娘的心向著jian.夫,氣得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誰承想,也是寸勁,那婆娘撞在桌子角上,硬生生斷了氣。” 一樁樁疑案往往在查到關(guān)鍵時刻,線索就斷了,是巧合還是人為? 柳絮道;“出了人命,怎么處置了?” 宮保道;“人命關(guān)天,黃三媳婦的娘家人知道信,不依不饒,陳管家?guī)税腰S三看起來了,說要送官府拿問,黃三媳婦尸首還放在屋里,等官府來查驗。” 看來黃三娘的案子死無對證,只能告一段落。 趙琛揮揮手,對宮保道:“你去拿著我的名帖,請袁知府和文武官員來王府議事。” 宮保答應(yīng)一聲,下去。 趙琛放下蓋碗,對柳絮道:“你今晚就搬去前院,不能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此人一日不查出來,你就多一日的危險。” 柳絮退后半步,急搖頭,連聲道;“不,不,我住秋瀾院以后會小心,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趙琛看她惶恐模樣,興致大發(fā),打趣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畏我如虎,一看見我平常的膽量怎么就全沒了,這說明你對我動心了,怕受不住我誘惑,做出出格的事。” “胡說,我什么時候動心了。”柳絮說這話,有點沒有底氣,心發(fā)虛,“我同你住,這算什么?外人怎么說?” 趙琛噗嗤一聲,一口茶水噴出來,哈哈大笑,朗聲道:“怎么?你想同我住一塊,這我倒是沒想過,一時沒有心里準(zhǔn)備,你讓考慮一下,看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你。” 柳絮知道自己又誤會了,羞臊得無地自容,一跺腳,“你竟欺負(fù)人”尷尬地垂首,紅著臉擺弄衣襟。 趙琛看她小女兒嬌羞情態(tài),簡直愛到骨頭里,真想把她擁進(jìn)懷里,好好疼愛一番,只是想想,怕嚇到她,越發(fā)不敢搬到前院去住,遂解釋道;“你住書樓旁的時雪閣,沒事你可以去書樓看書,省得寂寞。” 柳絮低頭,半晌不語,盤算,住在前院好是好,遠(yuǎn)離內(nèi)宅,遠(yuǎn)離是非,沒事可以看看書解悶,不過王府這一群女人怎么想,以為自己霸著王爺,令她們失寵,更加嫉恨自己,秋瀾院住下去,那日小命真就沒了,這才住進(jìn)來沒多久,連續(xù)出事,這地方偏僻,自己房里的人不全是自己心腹之人,內(nèi)外交困,身處險境,外院有王府侍衛(wèi),戒備森嚴(yán),較內(nèi)院安全。 柳絮猶豫不定,趙琛安排她住時雪閣,跟趙琛的寢殿相隔不過百米遠(yuǎn),這個距離相對暗昧,她偷著瞄了趙琛一眼,垂眸不敢看他,鼓起勇氣道;“我想搬出王府跟生子他們住。” “什么?你想搬出王府?”趙琛懷疑是不是自己聽差了,反問一句。 柳絮咬了一下唇,抬起頭,篤定地道;“是,我想搬出王府,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 趙琛半晌無語,怨懟地望著她,“你一直都想離開我是嗎?” 柳絮平靜地對上他的陰霾的眸子,“我們今生無緣,你放手,我答應(yīng)你,我這一世不嫁人,你總可以放心了。”柳絮心里腹誹,反正我從王府出去,在世人眼里,我就是一個輕佻放蕩的女子,左不過嫁不出去了,說出來讓他安心,說服他或許能答應(yīng)。 趙琛站起身,唬著臉,佯作生氣道;“既然不想嫁人,哪里呆著都一樣,今晚你是自己去,還是我抱你去,你任選其一。” ☆、第115章 王府各處都有瘟疫中喪生的,偌大王府,人丁凋落,人手不夠,尤其缺夜里上夜的人,臨大災(zāi)大難,人心慌慌,一干下人都無心差事,陳氏怕亂中出現(xiàn)紕漏,對上夜的事極為重視,上夜的媳婦婆子里這幾日又有幾個染病,園子里各處上夜的嚷嚷著缺人,陳氏不敢疏怠,拿過各房下人名冊,王府女眷跟王爺出門,各房中留下兩個看屋的,抽不出閑人,唯柳絮的秋瀾院整齊,柳絮身邊四個丫鬟無病無災(zāi)好好的,就命紫蘇去秋瀾院,點名借杏雨。 陳氏之所以派紫蘇去,因為秋瀾院管事紫霞和紫蘇是親姊妹,柳絮是客,從柳絮屋里借人,怕柳絮誤會,讓紫蘇跟她jiejie紫霞說明白原由,柳絮跟前自然紫霞替分說,不至惹柳絮不快,得罪表姑娘。 杏雨被借去兩日,就第一晚跟著幾個媳婦婆子在內(nèi)宅各處上夜,她在表姑娘屋里是二等丫鬟,粗活有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她的差事就是端茶倒水,表姑娘屋里清凈,又沒別的事,因此輕省慣了,王府上夜分成兩班,一班走東路,一班走西路,隔著半個時辰內(nèi)宅西面各處走一趟,她靠在火盆邊,剛迷瞪一會,時辰又到了,歇半個時辰,未歇過乏,又從熱乎乎的火盆旁起身,跟著一群媳婦婆子各處巡視,冬天夜晚冷,一出門,薄棉襖就被冷風(fēng)打透了,走一圈,透骨的寒冷。 杏雨一晚未睡,又凍得夠嗆,上夜的人歇息都在內(nèi)宅倒座南房里,杏雨白日就找了一間空屋子,蒙頭睡覺。 海棠奉姑娘命,走來靠外院南倒座房上夜的歇腳的屋子里找杏雨,幾個媳婦婆子都說沒看見,海棠問人,都搖頭,杏雨不知躲去哪里清凈。 海棠無奈,掉轉(zhuǎn)身,出了南房,走回房跟柳絮回道,“主子,杏雨那小蹄子沒找到,不知去哪里玩了,杏雨白日歇班,奴婢問人都說剛才看見,一會功夫就沒了。” 柳絮道;“現(xiàn)在找不見,等一會吃午膳時,看她出不出來。” 王府開午膳,杏雨睡足了,爬起來,跟一塊上夜的媳婦婆子在南房下處吃飯,海棠找來,一眼看見杏雨,道;“主子叫我來喚你回去,有點事要問你。” 杏雨吃了幾口,撂下碗筷,跟著海棠往秋瀾院走,邊走邊問:“什么事?主子急著找我?” 海棠搖頭道;“不知道,主子昨晚出事了?” 杏雨睜大眼睛,緊張地問;“出什么事了?” 海棠道;“有刺客闖進(jìn)主子屋里。” “后來呢?主子沒事吧?”杏雨臉上現(xiàn)出擔(dān)心,眼底深處有一絲慌亂。 “后來嚷起來,刺客嚇跑了。” 杏雨顯然松口氣,悶頭不說話了,似乎被這個突發(fā)事件嚇到。 二人回到秋瀾院,直接去上房,進(jìn)到堂屋,看紫霞和念琴也在,柳絮坐在一把椅子上,看樣子就等二人到來。 杏雨上前趴在地上叩三個頭,“奴婢給主子請安。” “起來吧!”柳絮聲音里聽不出有何不妥,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