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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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背著手,仰著臉,“二門開了,內宅有沒有人經過?” 兩個婆子正迷糊,嚇得困意全無,忙道;“公公剛才出去,是第一個出去的人,是老婆子特意起來開的門,公公出去眨眼功夫,沒有旁人出入,內宅里連個蒼蠅都沒飛過去。”倆婆子不知小路子問什么,賭咒發誓說真沒人出去。 小路子看二人迷惑不解,咳了聲,“中門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不管是誰,王爺吩咐,若有玩忽職守,家法重罰。” 倆婆子嚇得不知內宅發生什么事,趕緊依言上了鎖,小路子朝拿鑰匙的婆子一伸手,“拿來。” 那婆子趕緊把門鑰匙遞給他,婆子在王府多年,對內宅齷蹉事,習以為常,知道事情嚴重,內宅昨晚發生事了,不敢多問,心下想,這倒安心了,鑰匙交上去,省得拿著擔著嫌疑。 這里,滿喜帶家下人去熙和殿,熙和殿門口站著兩個家人,看見滿喜,都忙著討好,“喜公公回來了,聽說王爺回府了,您老怎么不歇著,跑這來了?” 滿喜看門上上著鎖,略微驚詫,用手指了指門鎖,“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下人趕忙賠笑道;“王妃命把熙和殿鎖上,怕里面染了病的丫鬟跑出來,過到府里人身上,另外,宣哥安靜養病,怕府里人來打擾。” 滿喜小眼睛眨了眨,其中的道道,不說自明,這是讓里面的人自生自滅。 不知里面是個什么狀況,滿喜不敢擅入,問;“宣哥怎么樣了,病情穩定了嗎?”言外之意是問問可否還活著,不好直接說死字,咒小主子讓人拿住把柄,他不肯落不是。 兩個下人表情有點尷尬,半吞半吐,“奴才們沒進去,里面的情況不太知道。” 滿喜微微一愣神,心里話,王妃陳氏借著這場瘟疫,釜底抽薪,千算萬算,沒算到王爺突然回府,而且事先沒告訴她一聲,不過王妃的做法,在非常時期,從大局著眼,無可厚非,王妃是個聰明人,心里清楚這點,就算虞側妃回來,也奈何不了她。 滿喜命帶來的人都做好防護,用布套子蒙上頭,就露出兩只眼睛,似乎現在瘟疫正在減退,可不得不當心。 當熙和殿院門打開,院子里面死氣沉沉,滿喜心里直罵,一點活泛氣都沒有,虞側妃做夢都沒想到,自個逍遙自在,兒子不知是死是活。 滿喜進寢殿,肅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滿喜猜測,八成人都歿了,喊了一聲,“有沒有喘氣的。” 一個小丫鬟從西間屋里跑出來,看見進來的人都蒙著面孔,唬得咕咚跪下,叩頭,“爺饒命,奴婢沒染上病,別拉奴婢出去。” 滿喜隔著層面罩,聲音含混不清,“小爺在何處?帶路我去看看。” 小丫鬟忙爬起身,前面領路,滿喜跟著往西間屋,走進西稍間,小丫鬟來到床前,低低喚了聲,“小爺,來人了。” 宣哥睜開眼睛,嗓音有點沙啞,“你是誰?是要抬我出去嗎?” 滿喜忙跪下,“奴才滿喜奉王爺命,接小爺去前院住,讓御醫來給小爺瞧病。” 宣哥聽見是滿喜,撇撇嘴,甚是委屈,“我父親回來了?” 滿喜道:“是,小爺,王爺今早回來的,一回來就讓奴才接小爺回前院自個的寢殿住。” 宣哥抹了一把淚,“我快要死了,是嗎?不能看見我母親了?” 滿喜別過頭,不忍看,六歲孩子,孤零零躺在這里,跟前就兩個小丫頭。 遂哄道:“小爺,別怕沒事了,瘟疫減退了,御醫開幾劑藥吃上就沒事了。” 忙吩咐身后的下人,“小爺久病,不能行走,連著褥子一塊抬走。” 滿喜看這宣哥這孩子,原來齒白唇紅,經過這場大病,圓胖臉變成尖下顎,雙眼無神,帶著病容,大大的眼睛更為突出,心酸,慶幸王爺及時趕回來,若遲些日子,不知這孩子能不能撐下去,不過看這孩子體質是極好,竟能硬挺過來。 滿喜指揮著人小心翼翼地把宣哥抬走,命那兩個小丫鬟跟著,又檢查其它房間。 發現有兩個丫鬟躺在東間屋炕上,氣息奄奄,還有個婆子躺在西廂房炕上,病得七葷八素,不認識人了,另外還有一個婆子已死在下處,好像已死了幾日。 滿喜命人把死了的、病的,分別抬出去,熙和殿里外消毒,然后鎖上殿門,回去復命。 這廂,宮保立刻傳王府侍衛,帶著人挨個房里搜,無論男女,查手臂有刀傷的,宮保特意叫來幾個媳婦婆子,檢查女眷,闔府里百十口人,身上有傷的有幾個,但不在手臂,且不是用刀劃的,整個內宅搜了一個遍,沒有王爺說的手臂受傷的人。 晌午,老秦婆子裝了兩樣菜,放到食盒里,提著給還關著的粗使丫頭銀子送飯,走到西廂房門口,摸索出鑰匙,打開門鎖,招呼一聲,“快起來吃吧!今府里鬧騰,大廚房送飯晚,你一準餓了,我特意多給你拿了個細面饅頭,菜也不錯,兩個都是rou菜,你抓緊吃,看一會冷了,豬油凝了,沒法吃。” 這婆子把食盒里的碗碟一樣樣端出來,放到門口地上,朝里面炕上看一眼,看銀子躺在炕上,不搭腔,提著食盒轉身要走,又不放心轉回身,試探地喊了聲,“丫頭,你怎么了?是不是也病了?” 炕上傳來銀子發出幾聲哼哼,婆子仗著膽子上前去,就看銀子臉色通紅,唬了一跳,心想,八成是得上疫病了,叨咕著,“前我還跟主子替你求情,放你出去,虧主子英明,說關兩日看看,果然,沒躲過去。” 婆子剛說完,炕上的銀子突然拼盡氣力喊了聲,“我自作自受……我不該害你…..我害人終害己。” 婆子聽見她像是說胡話,病得不輕,燒糊涂了,就見她手里握著那只銀鐲子,婆子恍惚想起來了,這對銀鐲子不是死了的小丫鬟福秀平常總戴在手腕上的,一下子明白了,這銀子丫頭拿了死鬼福秀的東西。 婆子出去,鎖上門,趕緊去回主子,看紫霞站在院子里,忙走過去,一五一十對紫霞說了,銀子嘴里說的胡話沒敢學。 趙琛靠在柳絮身上沉沉入睡,柳絮看他睡熟了,想把身子抽出來,剛一動,趙琛樓得她更緊,嘴里喃喃說一句什么,柳絮不敢在動,怕把他弄醒,柳絮低頭看他俊朗的面容有些許憔悴,心中矛盾重重,二人是要糾纏至死嗎?二人茍且之事,不久闔府人人盡知,那還有臉住在王府,唯有想辦法說服他,答應自己離開王府,自食其力,養活弟妹,待弟妹長大成人,一個人終老也沒什么,沒男人一樣能活,嫁到婆家,擔著壞名聲,婆家人嫌厭,何必作繭自縛。 柳絮是千頭萬緒,正胡思亂想,外間的門輕輕推開,紫霞放輕腳步,來到西暖閣門口,朝里看了眼,柳絮一抬頭看見她,紫霞示意她出去。 柳絮輕輕把趙琛的頭放到枕頭上,趙琛睡得很沉,沒感覺,柳絮把他的手輕輕從自己腰間拿開,趙琛動了動,手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柳絮拿起一個抱枕,放到他懷里,趙琛摟住,翻了個身,柳絮站起身,看他動了,以為把他動醒了,嚇了一跳,看他抱著枕頭,又睡去了,放了心,放輕腳步,出門來,跟紫霞來到堂屋里。 紫霞瞅瞅姑娘的衣衫齊整,就連里面中衣領口的扣子都系得緊緊的,腳下穿著繡鞋,不像是剛滾了床單的樣子。 柳絮看她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臉一紅,啐了一口,罵道;“想什么呢?你家姑娘自輕自賤,主動投懷送抱,沒見過男人。” 紫霞像是大松口氣,一掃擔心,自嘲笑了,“奴婢以為姑娘跟王爺你情我愿,看方才王爺的架勢,怎肯輕易放過姑娘,姑娘原來還是清白女兒身,奴婢白擔了一回心。” 柳絮苦笑;“我是不是清白身子,府里誰肯信。” 紫霞道:“奴婢信,姑娘聰慧,這點厲害關系是知道的,萬一鬧開來,姑娘怕要吃虧。” 柳絮朝里屋看了一眼,事已至此,怕也沒用,該來的早晚要來, 悄聲道;“王妃回房了?走時說什么了嗎?” 紫霞搖頭,“王妃什么都沒說,走時臉色難看,王妃曾是奴婢的主子,表姑娘是奴婢現在的主子,奴婢心里向著誰,奴婢都為難,奴婢看王妃臉色不好,心里也不好受。” 紫霞顯然不是招呼自己出來說這些,柳絮問;“又出什么事了?” 紫霞道:“粗使丫頭銀子像是染上瘟疫了,剛才秦媽送飯,發現她發熱,看癥狀像是剛得上病。” 柳絮狐疑,道:“剛得上,她屋里的小丫鬟福秀死后,我就把幾個接觸過福秀的人都關起來了,其她幾個沒過二日便發病了,她這都關了六七日方染上,這事有點說不通,況且,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其中定有緣故。” 紫霞尋思片刻,“主子這么一說,這事是有點奇怪,頭幾日她好好的,沒有任何征兆,突然染病,不知是何故?” 柳絮道:“我去看看。” 紫霞攔阻,“主子去太冒險,奴婢替主子看看。” 柳絮道;“事情不弄明白,我心里始終有個疑團。” ☆、第114章 柳絮和紫霞主仆二人遮住面孔,去關著丫鬟銀子的西廂房,柳絮站在院子里,紫霞去找秦婆子開西廂房的門,柳絮走上臺階,坐在西廂房漆紅廊柱上等。 不大一會,紫霞跟著秦婆子從下處出來,秦婆子行至近前道:“主子要去看那丫鬟可要當心,那丫鬟現在燒迷糊了,不認識人,主子去了未必能識得。” 柳絮轉過身子,道;“mama一直往西廂房送飯,銀子之前都好好的,為何突然病了?” 秦媽猶豫片刻,下了決心,道:“老奴不敢瞞主子,頭兩日,老奴送飯,看她手里擺弄一副銀鐲子,老奴看著眼熟,一時沒想起來,過后仔細想想,好像在哪里見過,老奴人老,記性差,這不剛想起,那副鐲子是死了的福秀那丫頭戴在手上的,老奴估摸著,福秀病得不省人事,這對鐲子就讓銀子摸了去,可是人不能做虧心事,報應來了。” 柳絮道;“你送飯進去,她嘴里說什么了嗎?” 秦媽停了須臾,道;“方才老奴進去送飯,她嘴里胡言亂語,老奴沒聽清。”柳絮一直觀察秦婆子的臉,看她似乎有話沒說,越發懷疑銀子有問題。 柳絮道;“你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 秦婆子摸出鑰匙,開了西廂房門鎖,柳絮推開門,西廂房光線有點昏暗,柳絮適應一下,看見炕上躺著的粗使丫鬟銀子,銀子聽到門響,身子動彈了一下,秦婆子跟在主子身后,喊了聲,“姑娘來了。” 柳絮往前走了幾步,紫霞在身邊扯了扯她衣角,意思不讓柳絮靠近病人。 紫霞大聲叫道;“銀子,主子來看你,主子有話問你,你若不能說話就點頭,若能說話就答應,你若老實回答主子的話,主子開恩給你找大夫看病。” 炕上躺著的銀子,微微動了動,慢慢扭過臉來,吃力地點點頭。 柳絮看她臉燒得通紅,這是剛發病的癥狀,她一直心存懷疑,這丫鬟跟福秀丫頭同住一個屋,只有她一人無事,疫病猖獗,她得以幸免,不能不讓人起疑,柳絮突然問;“福秀是你害死的?”。 銀子本能地一哆嗦,眼神中顯出驚慌,這些都沒逃過柳絮的眼睛,柳絮方才問話只是想試探她,看她作何反應,柳絮此刻對自己的判斷確定無疑,厲聲道:“你從實招來,否則我命人把你拖出去,直接跟城中得瘟疫死了的人一塊拉到城外埋了。” 銀子神情驚懼,渾身發冷,直打哆嗦,微弱聲道;“給我一杯熱水。” 柳絮冷笑,“你實話說了,我馬上叫人給你診病,給你水喝。” 銀子燒得有點迷糊,喃喃地道;“不是….我,是…..是…..黃三娘….給….我….銀子,汗巾…..” 銀子的話斷斷續續,柳絮卻聽明白了,是黃三娘拿銀子收買了她,用染了瘟疫病毒的汗巾替換福秀常使的,致使福秀染上瘟疫。 銀子病中連驚帶嚇,頭一歪,好似昏迷過去。 柳絮估計問不出別的什么,從西廂房走出來,吩咐紫霞道:“去叫人把她抬走。” 老秦媽嘟囔著,“這丫頭我早看出心術不正,眼淺,為了幾兩銀子,去害人,把自個害了。” 柳絮對秦婆子道;“這院里發生的事,別當外人說出去。”秦婆子賭咒發誓說,不敢亂嚼舌根。 柳絮站在臺階上,看陳錄帶著人把銀子抬走, 柳絮問紫霞道:“這個黃三娘在府里做什么的?” 紫霞道:“黃三媳婦是內宅上夜的管事,她男子姓黃,叫黃三,人多稱她黃三娘,她男人黃三是府里看大門的,人極老實,不愛說話。” 柳絮想了想,“我好像有點印象,是有一個老誠,悶聲不說話,臉上有些許麻點的看門下人。” 紫霞道:“主子說得正是他。” 柳絮道;“看她男人黃三不年輕了?少說有四十歲了?” 紫霞笑道:“不怪主子以為他老,府里人也都這么說,黃三才三十出頭,跟他媳婦站一塊,像父女倆,黃三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懼內是出了名的,府里人都知道,他這個媳婦風流成性,跟府里的下人小廝鎮日價勾三搭四,賣弄風sao,聽說。” 紫霞瞅瞅陳錄帶著人把銀子抬出了院門,方小聲道:“聽說黃三媳婦跟陳總管有首尾,黃三知道,卻不敢吭一聲,陳總管故意把他的班安排到晚上,好跟他媳婦偷.情,黃三心里明鏡似的,礙于陳總管的權勢,乖乖地騰出地方,讓自己媳婦陪陳總管。” 柳絮瞅眼紫霞,紫霞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對府里雞零狗碎之事,極少議論,這是提點自己,暗示自己,黃三娘跟陳總管之間特殊的關系,黃三娘指使銀子害福秀,黃三娘跟福秀一個粗使丫鬟無冤無仇,害福秀染病,目的顯而易見,把疫毒帶到秋瀾院,目標是自己。 趙琛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已日高,正午時分,帳子撂下,趙琛透過帳子四周看,屋子里靜靜的無人,忽地坐起,低喚了聲:“柳絮、柳絮。” 無人應答,趙琛心徒然提到嗓子眼,緊張就叫了聲;“柳絮。” 聽見外間屋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趙琛趕緊躺下,佯作睡夢中。 柳絮卷起帳子一角,看趙琛呼吸勻稱,睡得香甜,被子蹬掉落腳踏上,她彎腰撿起被子,剛要替他蓋上,趙琛突然睜眼,一把就把她拉在懷里,柳絮站立不住,跌倒他身上,柔軟的櫻唇正對上趙琛冰涼的雙唇,被趙琛逮了個正著,一翻身,把她壓到身下,把嘴去親她的唇兒,只覺入口芬芳。 柳絮的櫻紅香唇,小巧柔軟,趙琛越親越有味,身體壓在柳絮身上,只覺身下一團綿軟,說不出的舒服,越加情動,把柳絮舌尖勾住,耍弄一番,柳絮心底想反抗,可身子不聽大腦支配,雙臂不自覺環住趙琛的腰。 纏綿許久,趙琛略一松開,柳絮吐出一口長氣,趙琛手指放到她唇上,摩挲,沙啞聲:“你這段日子想我了嗎?” 事實上他不在王府,她反而覺得輕松,柳絮斟酌措辭,怕說實話傷他的心。 趙琛一翻身從她身上下去,他平躺著,闔眼,蹙著眉頭。 柳絮對著他,生出幾分內疚,半晌,說了句,“香湯備好了,你沐浴,吃點東西,我叫御膳房準備了膳食。” 說罷,柳絮坐起,要下地,趙琛突然躍起,從背后攬住她的纖腰,低頭下狠咬了一下她耳珠,“方才我醒了,屋里沒看見你人影,你知道我多心慌,我從來沒有這樣懼怕過。” 柳絮輕輕掰開他的手,站起身,往外走去,她不是沒有感動,但理智告訴她,他和她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