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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好友在線閱讀 - 第149章

第149章

    午后,雪又下了起來。陳公綏有公務(wù)要辦,因此先離了席。陳公綏在海柔郡任職兩年,妻兒皆在泗州,泗州比幽州安全,因此他沒有將妻兒接來,身邊大小事情只憑一位妾室cao持。奉玄和佛子是男子,陳公綏的妾室不便與外男相見,陳公綏離開前,說天雪留人,讓奉玄和佛子稍坐,隨后讓人叫了樂伎陪裴曇他們說話解悶。

    海柔郡冬天多雪,在幽州有“雪窩”之稱。海柔東臨渤海,渤海有海灣,而海柔正處在海灣下端的風(fēng)口附近,因此風(fēng)大浪高——每年冬天,不管幽州其他地方下不下雪,海柔都是要下大雪的。盧州滄陽郡也東臨渤海,滄陽雖然已在盧州,位置比海柔靠北,卻因?yàn)樘幵诤持?,反而沒有大風(fēng)大浪,冬天也能行船,是一個(gè)難得的良港。

    兩位樂師抱著琴和鼓,樂伎將薄衫披在頭上,冒雪前來。奉玄等人已經(jīng)回到了屋中,屋中立了一扇素屏,將屋子分為前后兩半,裴曇、佛子和奉玄都在屏風(fēng)后坐著,裴曇只留了自己的丫鬟和兩個(gè)婢女在屋中伺候。

    樂師、樂伎跟著人走到了屋前,進(jìn)屋之后隔著屏風(fēng)向裴曇問好,裴曇請他們在屏風(fēng)前入座。裴曇說:“勞煩你們冒雪來,座中人少,你們隨意奏樂就好,我們只需要聽一個(gè)響聲,免得無聊?!?/br>
    樂伎聲音清脆,對裴曇說:“小姐覺得無聊,我來的時(shí)候倒是聽見了一件奇事,不妨給小姐講講。我聽說這幾天海水變熱,郡城東邊的貼梗海棠竟然開花了,紅得像血?!?/br>
    裴曇說:“物候反常,必有妖異,花雖好看,我卻希望海柔別再有其他異象。一兩棵樹開花尚可,如果果樹也都提前開花,怕是要結(jié)不了子了。不知那貼梗海棠在誰家?”

    樂伎說:“海棠花開在城東平康里一戶人家,平康里是紅粉銷金之處,小姐不方便去。小姐不如派人去他家再叫幾位樂伎,順便讓她們折一枝海棠帶來,咱們擊鼓傳花,也算熱鬧。”

    裴曇笑了一下,說:“你們在屏風(fēng)前傳花,我在屏風(fēng)后擊鼓,怎么樣?”

    那樂伎不說話了。

    裴曇對樂伎說:“外面下雪,屋里溫暖如春,你們挑幾首春日清曲唱吧。若是雪停了,告訴我一聲。”她看向奉玄和佛子,說:“等雪不下了,你們再回去。天冷路滑,再坐一坐罷。奉玄,我知道你下山之后可以喝酒,我和你師姐喝過。黃酒不醉人,我向你們勸酒,婢女倒了酒,你們?nèi)绻敢猓秃纫槐?,不愿意就放著杯子,也沒什么?!?/br>
    樂師敲了兩下小鼓,琴聲響起,樂伎隔著屏風(fēng)唱了一支清曲。

    裴曇說:“閑坐無事,我講個(gè)和酒有關(guān)的故事,作為開頭,隨后我們接詩,三句曲詞后,接不上的人罰酒一杯,如何?”

    裴曇說的接詩飲酒法是貴族子弟中最普通的一種玩法。佛子點(diǎn)了一下頭,表示同意。奉玄看佛子同意了,對裴曇說:“曇姐開頭吧。”

    裴曇說:“我在建業(yè)時(shí),曾看《北史》里記了趙朝一個(gè)故事,記得很深,這故事適合在冷天講,我就講了:趙朝是許朝前面的朝代,趙朝桓宗是文宗的兒子、英宗的弟弟?;缸谯`祚,憎恨母親文宗,也憎恨自己的姐妹,讓人砸了英宗給母親文宗修的佛像,隨后賜死了自己的meimei襄城公主?;缸谫n襄城公主金屑酒,襄城公主信佛,說自盡者不能往生極樂,不愿飲酒自盡,于是桓宗就讓太監(jiān)勒死了襄城公主。我接詩:最是無情帝王家?!?

    佛子說:“我接‘家’字。漢詩有句: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佛子留給奉玄一個(gè)“累”字,奉玄接:“累累枯冢,茫茫夢境,王侯螻蟻,畢竟成塵?!?

    裴曇開了一個(gè)悲頭,佛子和奉玄接詩,將境界越接越冷。裴曇覺得接得太冷,不愿意再接下去。她這時(shí)怎么也想不到,三人接的詩正是往后國運(yùn)的寫照。災(zāi)禍漸漸醞釀,真身尚未顯露,而海中涌出火水,海棠凄慘如血——一切一切似乎都在預(yù)示它的到來。

    這時(shí),包括裴曇在內(nèi),所有人都對乾佑末年的將要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人無力改變時(shí)勢,天子也無力改變,因?yàn)樘熳咏K究也只是一個(gè)有血有rou的人罷了,他不是神。等到大廈傾覆、長堤驟崩,所有人都只能被卷入時(shí)勢中,被迫浮沉——區(qū)別只在于有人尚可以喘息,而有人來不及呼喊已被吞沒、連尸骨都留不下。

    裴曇自罰一杯,另起了開頭,幾輪之后,三人皆喝過了酒。黃酒不烈,入喉后溫和婉轉(zhuǎn),暖人心胃。

    雪沒有停,反而越下越大。樂伎唱:“紫梅發(fā)初遍,黃鳥歌猶澀?!?聲音清冷,然而微微泛啞。

    裴曇說:“酒壺空了,諸位都歇一歇吧。”

    鼓聲三響而絕,琴聲漸漸停歇,裴曇讓婢女帶樂師樂伎下去,給他們拿些茶食酒水,讓他們休息。

    奉玄借口整衣,起身離席。他掀開簾帳,只看見一片白色,屋外寒氣逼人,雪確實(shí)越下越大了。裴曇住在舅舅家,奉玄和佛子住在客舍,奉玄從外面回屋后,身上帶上了一股清冷雪氣,他對裴曇說:“曇姐,這雪一時(shí)半刻是小不了了,我們不如先走。”

    裴曇說:“既然這樣,你們先走吧。我去找人拿蓑衣和紙傘?!?/br>
    奉玄說:“披上袍子,跑兩步就回去了,我不用了。”

    佛子說:“奉玄說的是,在雪里走兩步罷了,娘子不必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