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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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手中軟軟的香囊,蕭晚拿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下香囊上“晚”字,故意嫌棄地蹙了蹙眉:“這繡工有些差啊,但……” 被心上人毫不客氣地嫌棄,原本暗暗欣喜的心又跌落了下去。謝初辰憋紅了臉,氣鼓鼓地說:“我繡工是差,妻主不喜歡,扔了便是,不用嘲諷我手藝差。” 謝初辰是不會刺繡的,原想在會試前制出一件直裾給蕭晚,可實在是趕不上,只好跟著裁縫學了幾日,在會試前繡出了一個最簡單的小香囊。 他知道考試時,人會心浮氣躁,所以特意塞了一些靜心寧神的藥物,希望能助妻主一臂之力。 只是剛想送給妻主時,見季公子送了那么名貴的玉簪,自己卻送一個普通粗糙的小香囊,實在是送不出手啊……于是猶猶豫豫下,他就退縮了…… 見謝初辰氣鼓鼓地生起了悶氣,神色越發黯然,可那眼底卻又帶著期待。蕭晚憋著笑,說完了后半句話:“但我很喜歡,謝謝你。” 原本失落的小臉瞬間明亮了起來,謝初辰的一雙清眸熠熠生輝,笑得若春日陽光,溫暖動人:“妻主,是真的喜歡嗎?真的真的很喜歡嗎?” “是真的很喜歡,我會一直帶著的。” 這么簡單粗糙的禮物,原是蕭晚最不屑的東西,但此刻蕭晚甜蜜蜜地收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小香囊系在了腰間。 望著蕭晚系香囊的舉動,謝初辰甜甜地笑著:“這里面加了些靜心寧神的藥物,一定能助妻主金榜題名、萬事順利。” 晶瑩閃亮的眼眸,和眉目間幸福喜悅的暖意,無不吸引著蕭晚的目光。她心中一動,終是忍不住地俯下身,擒住了他一張一合的紅唇。 “妻主,唔……” 在謝初辰震驚的目光下,蕭晚加深了這個吻。 半響,她在他紅腫的唇瓣上輕輕啄了一口,依依不舍地說:“有初辰這般祝福,我一定會金榜題名。好好保護自己,等我回來!” 被蕭晚吻得暈暈乎乎,謝初辰雙頰緋紅,眼神渙散潤著瀲滟的光澤。 許久許久,他仍一直目送著蕭晚遙遙遠去的背影,嘴角甜蜜蜜地彎著。 希望三天快點過去!希望妻主金榜題名! 他幸福地飛奔進院子,在昭兒面前得瑟地叉起了腰:“昭兒,你還說本少爺的香囊送不出去!妻主說好喜歡!還系在了腰上!” 正掃著院子的昭兒,見謝初辰這般歡喜地轉著圈,不由抽了抽嘴角。 會試由禮部主持,在京城內專設的貢院內。為了防止作弊,考官俱為臨時委派,并由多人擔任。所有參考的試卷要糊名、謄錄,并且由多人閱卷。 考生到達貢院后,要對號入座,同考官一樣不得離場,否則將取消參考的資格。而考官會封鎖整個貢院,拒絕外界的一切聯系。 會試共分三場,連考三天,一直進行至十日結束。考生們的吃喝拉撒全都要自己解決,并且在小小只有二十米的號舍內。 夏日天氣悶熱,飯菜很快會變餿變臭,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而小小的書桌硬邦邦的,晚上睡時渾身酸疼,還有蚊蟲叮咬! 對于前世嬌生慣養的蕭晚來說,這三天考試簡直是噩夢。但今生,蕭晚全副武裝,帶好了干糧充饑,換上了謝初辰所送的紅檀簪子,以及謝初辰滿滿愛意的小香囊,整個人神清氣爽地從蕭府出發了。 巳時,會試正式開考。熟知大部分考題、并且備考充分的蕭晚在拿到考卷時,鎮定自若地揚起了笑容,不慌不忙地提起了筆。 蕭晚離府后,謝初辰和往日一樣先去陳太公的竹園請安。現在是八月初,又是新一輪的賬本清算日。 上個月由于時間倉促,謝初辰只簡單核對了下賬面是否持平。自從掌柜了謝家店鋪后,他才發覺有些人會在里面動些手腳。例如明明十兩銀子的貨物,卻在賬本上記為二十兩銀子。而蕭家每月的采辦費似乎有些過高,所以,他特意問陳太公要了庫房的鑰匙,這兩天一直在庫房里盤查。 昭兒因為吃壞了肚子一直跑著茅廁,并沒有跟隨謝初辰前去庫房。云嫣聽從著蕭晚的吩咐和謝初辰一起出門,畫夏則留在蕭府監視著季舒墨的動靜。 若有所思地望著謝初辰去庫房的身影,季舒墨輕輕一笑,一抹暗色的陰翳在眼底微微閃現。 就在謝初辰在庫房里盤查時,蕭府忽然sao動了起來,原因是陳太公的翡翠玉鐲被盜了!這可是當年蕭大將軍送給陳太公的定情之物,十足的珍貴! 陳太公氣得舊疾復發,蕭玉容又不在府上。柳氏立刻做起了主,帶領大批侍衛搜索著蕭府,勢必要將這大膽的賊人繩之于法! 搜了整整半個時辰,柳氏在墨淵居里搜出了陳太公的玉鐲子。 瞧見墨淵居里有好戲可看,蹲完茅廁的昭兒連忙跑去湊起了熱鬧。他心里樂呵呵地想著,沒想到那個假正經的季公子竟是個不要了的小偷!這下沒人和公子搶蕭小姐啦! 陳太公的玉鐲子鐵證如山,眾人的目光刷得望向了季舒墨,均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尤其是柳氏痛心疾首地說:“季公子,你怎能做出此等偷盜之事!” 望著這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枕下的玉鐲子,季舒墨面色一白,顫抖著唇剛要解釋時,他的小廝云棋已經急急地開口:“我家公子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出偷盜的事呢!” 他通紅著眼睛,跪在地上懇求道:“柳側君,您一定要查查清楚啊,切不能污蔑了公子的清白!說不定有人看不得公子的好,故意栽贓給公子的……” “舒墨行得正坐得端,并沒有偷陳太公的玉鐲子,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偷這么名貴的玉鐲。”季舒墨微微垂首,纖長的睫毛在他蒼白的臉上落下悲傷的投影。“更何況,舒墨若真偷了,會把玉鐲放在自己的枕下這么明顯的地方嗎?” 眾人恍然大悟。是啊,季公子這么賢良淑德、溫柔善良,怎么可能做出偷盜的事呢!一定是他人栽贓的! 誰這么惡毒竟做出這種事來?! “玉鐲是在午時發現被盜的,也就是說歹人是今日上午竊取了玉鐲,放在了季公子的枕邊。”柳氏摸了摸下巴,一副認真分析地問道,“這一上午的時間,可有誰同時進出陳太公的竹園和墨淵居?” 云書突然想到了什么,驚愕地開口:“今早,奴看見謝公子在墨淵居前徘徊!會不會是……” 季舒墨面色一白,呵斥道:“云書,休得亂說。” “公子,我并沒有胡說,謝公子是真的偷偷來過!奴親眼看到的!” “妻主要離開三日,謝公子只是舍不得妻主才來墨淵居見見妻主的,不是……”季舒墨苦口婆心地解釋著,卻是坐實了謝初辰來墨淵居的事實。 云書憤憤不滿地打斷:“公子,你太善良了,所以才被人欺負到頭上!我看就是那個謝初辰偷了陳太公的玉鐲栽贓給你!他想趁小姐不在,把公子趕出蕭府!虧公子幫他在大小姐面前說好話,他竟這般自私地回報公子,簡直是狼心狗肺!” “胡說八道!”昭兒寒著臉,從人群中跳了出來。他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云書,氣憤地反駁:“公子才不會做這種事!你們休得胡言!” ☆、第39章 初辰之危 “胡言?”云書眼眶一紅,凄楚地開了口,聲音低啞帶著微顫,“若非謝公子在公子大婚之日橫插一腳,公子怎會名不正言不順地做著大小姐的夫郎?公子和大小姐兩情相悅了整整三年,卻因你家公子撿到了蕭家的玉佩,硬生生地破壞了公子的幸福,公子才是大小姐的正夫啊!” 霎時,眼淚委屈地在眼眶里打著轉,云書望著昭兒,語氣里多了幾絲怨恨:“哪怕是大小姐誤會謝公子居心不軌,公子仍不計前嫌,努力地為謝公子辯解,希望日后能和睦相處。可公子已經忍讓到這般地步,你家公子還嫉妒公子的才貌和大小姐的寵愛,竟趁大小姐不在府,故意陷害公子!當真要趕走公子,才甘心嗎?!” 話音一落,整個墨淵居詭異得寂靜了下來。眾人望向一直靜默的季舒墨,見他面色慘白虛弱,清澈的大眼蒙上一層委屈的水霧,欲落不落地直打著轉。蒼白的薄唇輕輕地顫動,許久都吐不出一句話來。 這般悲傷柔弱的眉目和輕輕顫動的瘦弱身軀,霎時讓眾人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和對謝初辰恃強凌弱的義憤填膺! 才貌雙全的季公子能嫁給大小姐原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如今這坨牛糞不但沒有給季公子相應的正君名分,竟還納了謝初辰這樣刁蠻霸道、聲名狼藉的夫郎。原本納就納了,誰知謝初辰這么蛇蝎心腸,竟趁大小姐不在,設了毒計欲趕走季公子! “季公子,我們信你!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墨淵居的一名護衛神色冷峻,憤憤地說,“今早我也看見謝公子來過,偷偷摸摸地在墨淵居前徘徊。大小姐看到追了過去,回來就囑咐我守著墨淵居,她不在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季公子。我卻離開了墨淵居一段時間,是我失職了……” 蕭晚想讓護衛們盯緊著季舒墨,勿要讓他去梅園欺負了謝初辰,但這位護衛先前就搞錯了蕭晚的用意,此刻更是堅定地站在了季舒墨這邊。 季舒墨才華橫溢、謙謙君子,在京城內名聲遠揚,曾一度引得京城無數女子的傾慕,無論是前世的蕭晚,還是蕭府上的丫鬟們都紛紛拜倒在他的長袍之下。而季舒墨入住蕭府后,待人和善親切,彬彬有禮,毫無架子的溫柔更是俘獲了不少蕭府仆役們的擁護。 此刻,他們統一戰線,不分青紅皂白地謾罵了起來:“季公子在大小姐面前處處說著他的好話,甚至愿與他共事一妻,他不僅不感恩,竟趁著大小姐不在陷害季公子,心腸如此惡毒!” “大家不要這樣說辰弟,辰弟只是愛慘了妻主……才做了錯事……辰弟本性不壞的……”季舒墨急切地搖頭,彌漫在眼眶內的淚珠順著他瑩白的臉頰滑落而下,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楚楚可憐。 “季公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善良!”季舒墨越這么解釋,眾人越是為季舒墨打抱不平,“當初他嫁給大小姐就是為了擋掉了徐三小姐的婚約,甚至貪戀大小姐的家產!” “這么蛇蝎心腸、囂張跋扈的男子怎配做大小姐夫郎!反正大小姐不喜歡他,把他趕出蕭府!” “是,把他趕出蕭府!” 當初季舒墨用同樣的話語想要激怒蕭晚厭惡謝初辰,蕭晚卻并沒有上當,但現在卻效果斐然。眾人一口一個唾沫,罵得謝初辰狗血淋頭,甚至惡狠狠地瞪視著昭兒,好似已經認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奴仆所為。 饒是昭兒往日妙語連珠,此刻也被眾人氣勢洶洶的怒罵聲嚇得懵了起來。他愕然驚望著打抱不平的眾人,再看看“柔弱善良”的季舒墨奴仆,神情一時有些呆滯。 “公子是給蕭小姐送香囊才去的墨淵居,沒有偷玉鐲,你們不能含血噴人!”他焦急地喊著,試圖讓眾人聽清真相,可大伙被怒氣沖昏了頭腦,高昂憤怒的怒罵聲一瞬間壓制了昭兒撕心裂肺的辯解。 畫夏見勢不妙,連忙運起內力喊道:“大家請冷靜!謝公子的確送了香囊給小姐,昭兒并未說謊。此事真相不白,不可冤枉了謝公子。一切應調查仔細,再作判斷!” 畫夏不僅是蕭晚的奴婢,三年前更是受命于蕭玉容的手下。她和云嫣在蕭家地位極高,一出聲立刻讓氣紅眼的眾人紛紛安靜了下來。 瞥了一眼出乎意料冷靜的畫夏,柳氏冷著臉,終于出聲主持起了大局:“的確,光憑現在的證據無法判定誰是真正的偷玉賊,但謝公子擁有充足的作案動機,又在事發時間內恰巧地出入了竹園和墨淵居,實屬可疑。” 他聲音一沉,目光晦暗不明:“不如將謝公子請來,親自對證,同時搜查梅園。若是謝公子是無辜的……” 除了畫夏,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信自己,昭兒氣得眼眶泛紅,淚水委屈得在眼眶里打著轉。“搜就搜!清者自清!” 只是這一搜,不但在謝初辰的房里搜出了不少的金銀首飾和價值連城的珍品,竟還搜出了一個被針扎爛的布娃娃、一張泛黃的女子畫卷和數十張欲說還休的情書! 眾人驚恐地看著被翻出的布娃娃。布娃娃貌丑骯臟,各個重要xue位都被扎上了銀針,約莫數十根,密密麻麻的十分嚇人。 降頭術是東魏比較惡毒的民間巫術,即在布娃娃上面寫上要詛咒人的名字,然后用針扎或者用釘子釘上去,那樣被詛咒的人就會遭到厄運。 而謝初辰房中翻出的布娃娃,上面赫然寫著季舒墨三字,而銀針狠狠地扎在布娃娃的心臟上,意味著讓季舒墨去死! 云棋指著布娃娃,悲戚地痛哭了起來:“怪不得公子一來蕭府就身體不適,原來是遭到了詛咒!你們怎么這么狠心,竟讓公子去死!” 看著密密麻麻針扎的布娃娃,昭兒有些害怕發懵,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 柳氏卻翻了翻謝初辰床底下藏著的金銀首飾和珍品,驚愕地大叫了起來:“這些應該在庫房里啊,怎么會在這呢?” 他吶吶自語了許久,身子忽然一顫,憤怒地說:“沒想到這兩天謝公子以盤查庫房為名,竟偷偷摸摸地拿了那么多首飾!還有這些書信和女子的畫卷!” 讀了一遍情書上rou麻無比的文字,柳氏怒聲罵道:“沒想到謝公子都嫁給了大小姐,竟還朝三暮四、紅杏出墻!真不知廉恥!” “這……這怎么可能?”昭兒不敢置信地搶過情書,一字一句地看著,聲音輕顫地泄露著害怕,“真是假的,是假的!” “昭兒,事已至此,你不必維護辰弟了。”季舒墨一臉受傷的低落,聲音輕柔低顫地說,“辰弟若是恨我,就直面告訴我。不應該……” “不,公子沒有做這些!”昭兒憤怒地抬起頭,氣急敗壞地指著季舒墨,咬牙切齒地罵道,“是你,是你這個壞人栽贓公子!你才是別有居心、蛇蝎心腸的——” “啪!”一聲清脆的響亮在耳邊響起,臉頰瞬間一痛,昭兒被打得眼冒金星,頭狼狽地倒向了一邊。 柳氏冷冷喝道:“人贓并獲,還想抵賴!” 嘴角的血沿著唇角滑下,昭兒咬住唇,沒有出聲求饒,仍是不服氣地瞪著眾人,繼續破口大罵:“你們污蔑公子,一定會遭報應的!” 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柳氏呵道:“來人,給我狠狠地掌摑,直到他肯說實話為止!” 兩位粗壯的嬤嬤立刻上前,一人壓制住不停謾罵的昭兒,另一人捏著昭兒的下顎,左右開弓狠狠地打了他幾個巴掌。 “招不招!” 嘴疼得說不出話來,昭兒仍狠狠地罵道:“你們這群無恥——” “啪!” 原以為隨意打兩個巴掌,昭兒便會哭喊著招了。誰知昭兒性子倔強,竟遲遲不肯認罪。柳氏見他態度強硬,頓時沒有臺階可下,命嬤嬤們狠狠地掌摑著昭兒。 整個梅園頓時響起一片響亮的巴掌聲,沒有人上前求情,全都冷漠嫌棄地看著。 “住手!” 這時,一聲怒喝遠遠傳來,眾人眼前一花,只見一道青色的身影瞬間撲到了昭兒的身前,緊張地將早已昏迷的昭兒抱了起來。 被畫夏急急喚來的謝初辰,瞧見昭兒紅腫成豬頭的臉頰,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淚水幾乎沖出了眼眶。 他心疼地摸著昭兒泛著青紅的臉頰,目光冰冷地刺向了柳氏,一掃在蕭晚面前的溫柔:“柳側君,昭兒是我的小廝,你為何對他私自用刑!” 指著搜出的贓物,柳氏冷冷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訴說了一遍。見謝初辰面色越來越沉,而眾人皆惡狠狠地瞪著罪惡滔天的謝初辰,柳氏高昂著頭,宛如主家的正君般呵斥道:“謝初辰,你好大的膽子!不但栽贓季公子偷竊,對季公子下惡毒的降頭巫術,竟還紅杏出墻!如今鐵證如山,你認不認罪!” 原以為只是玉鐲之事,沒想到短短片刻功夫,梅園里竟翻出了這么多鐵證。 仔仔細細觀察著巫毒娃娃和情書上的字跡,謝初辰臉色一變,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這些雖不是他所寫,但對方將他的筆跡模仿得分毫不差,顯然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