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余涵也嚇了一跳不敢再逼她喝了,只是將湯放在一邊看著又躺下的人發呆。現在要做些什么,對于照顧人和照顧病人他是一竅不通啊。 所以他只能坐著,只覺得這一天非常的無聊,非常的心不在焉。總是看著她沉睡的臉,生怕她病得重了又生怕她有什么需要自己沒在身邊。 房間里靜得出奇,除了小奶狗睡覺時候傳來的哼哼聲幾乎沒有別的聲音了。 突然間,何春花道:“好渴。” 余涵的書掉在地上,他連忙去廚房倒了點溫水過來,過程中想著每次給他端的水都是很熱的,那還真不容易。也虧得她將自己伺候得這般好,應該是費了很多心思吧! 這時候才覺得她的不容易,自己平時還亂想是不是有些對不起她? 人心都是rou長的,就算發生了這么多事也沒有將他練成銅墻鐵壁。 房間中的人似乎醒了,可是沒有坐起來而是繼續躺著。看著余涵給她端來水竟然一怔,然后撐起身子接過水道:“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昨天才剛高燒……” “喝你的水。”也不瞧瞧自己都變成什么樣子了,有氣無力,臉色蒼白,頭發散亂,兩眼無神。用這個狀態去關心別人,真是讓人無語。 “多謝。”已經知道他這個人講話永遠沒有和和氣氣的樣子,所以她也沒在意就接過了水。 喝的太猛,水從嘴邊流到了脖頸又從脖頸流到了下面…… 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也覺得很渴的樣子?余涵越發覺得自己不對勁兒,他將頭轉向一邊輕輕的咳嗽了起來。 “你休息一下,我已經好多了。”說是這樣說,她人仍卟嗵一聲躺在炕上將被子一蓋,還是覺得有點冷。 “以后注意,別沒事將自己弄病了。”余涵坐在了椅子上,可是眼睛卻不知看向哪里。窗外他已經不削去年了,所以轉了一圈竟然盯到了那只極力想跳到炕上的小奶狗身上。 它看來極想到主人身邊去,一邊跳還一邊叫。 余涵一瞪它馬上就慘叫一聲躲在了外間的一張小桌子下面,而它的叫聲讓何春花抖了一下,她迷茫的瞪了下眼睛道:“小牛奶怎么了?”可是聽到再沒有動靜就又睡著了。 “……”我哪知道它怎么了,一瞪它就會叫,又沒有動手打。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除草 直睡到過了晌午何春花才醒過來,她還是覺得又累又難受,但是總不能讓余涵去做飯吧,明顯他沒有點這個技能啊。 “你……再休息一下,想做什么我去。”余涵一直在意著炕上的動靜,所以她一動他就將目光轉向這邊。 “我已經沒事了,再說你也不會。”她好不容易穿上了鞋子,可是剛要走余涵已經道:“我可以。”說完偏偏身體不爭氣的咳嗽起來。 “……嘿嘿,看來還是不行。等你病好了再照顧我,到時候我可是要指使你的。”何春花有些虛弱的一笑,然后慢慢向廚房中走去。 一邊走一邊想自己好象是昏倒在廚房中的,當時是余涵將自己抱進去的嗎,也真虧得他那么弱還有這樣的力氣。 “弟妹,你好了嗎?”程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探頭問。 “嗯,好多了。呃,你怎么知道我病了?”這樣一問卻見程虎臉紅了,然后使勁的抓著頭道:“啊,我是被余先生叫去幫忙才知道的,不說了,我先走了。”說完就緊緊張張的逃也似的走了。 何春花歪頭,這是何意?她現在腦子比漿糊好不了多少,所以就沒有細想進廚房中先拿了藥吃下又做了野菜粥。 苦苦的,滋味還不錯。 今天生病所以胃口不好,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這次病的似乎比上次嚴重多了,她收拾完了基本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弟妹……” “我去。”余涵突然站了起來,這個男人能不能一天總是弟妹弟妹個沒完? “余先生,這是我剛獵的野雞拿去給弟妹補補身子吧,瞧她好象病得很嚴重的樣子。”野雞已經殺了,這是他剛剛上山上去在陷阱里撿回來的。 “不必。”余涵瞪了程虎一眼就回來了,他的東西他真的不想要。 “程大哥有事嗎?”躺在炕上的何春花弱弱的問。 “沒有。”余涵坐下看書也不多話。 “嗯。”何春花點了下頭慢慢的閉眼休息,她剛剛好象聽到野雞來著,難道聽錯了? 沒辦法,自己現在真是病得糊涂了。 晚上,兩人又各自睡下,但是剛躺下余涵就有些懷念昨天被抱著的感覺了。除了自己發燒生病外她應該不會再主動過來了,想到此不由得有點小小的失落。 第二天早上何春花就好多了,雖然還有點氣力不濟但是已經可以拿起家里的活兒了。 他們家的小雞崽昨天只喂了一頓,現在正叫著找吃的。 何春花給它們搭了下小棚子還鋪了點碎布養著,邊喂邊想著等它們長大就可以生蛋了,到時候不用總去鎮上買多好。 對了,今天要給他燒水洗澡了,都好多天了。現在是春天不那么冷,要多洗幾次才好,不如哪天去給他買個浴桶吧,那么個大美人兒總是擦一定很郁悶吧,就當報答他在病照顧自己的恩情吧! 正想著,就看著程虎回來了,順口就打聽了一下這浴桶要多少錢? “沒聽說過浴桶啊,倒是有浴盆……弟妹你要打一只嗎?”一般愛美的女子總希望有一只浴盆可以用來洗澡,但一般農戶家不會花錢去打。看來弟妹是個愛美的,這也難怪,畢竟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呃,那浴盆多少錢?”小說里不都是桶嗎,怎么到她這里就成了盆? “村兒里的木匠給打的話大概要五十文吧,畢竟那個東西挺費時間的。”程虎在村兒里混的不錯,大家有活都找他幫忙。 “五十文,那程大哥知道去誰家訂嗎?”挺貴的,但也值得。 “楊大叔就會。”程虎笑著說。 “好哩,過會我去他家。”何春花說完站了起來,因為蹲的久有點暈,突然起來晃了一晃才站定。 “弟妹,你沒事吧?”程虎探過身欲拉她,可是想著那個余先生最近看他的眼神兒十分不友好忙收了手,這要是被人家誤會了可不好。 還好何春花站住了,虛弱的笑著道:“沒事。”似乎有點血壓低,晚上做飯多放點葷油吧。 過日子還真的在琢磨啊,以前不懂到現在的什么都懂還真是費了些功夫的。可惜她沒有別的前輩那份能耐,即使這賣神藥也不是人人都會來買。畢竟村子小,人口也少,她也不能光明正大掛上藥店的名頭兒。 決定了打浴盆她就到了楊家找到了楊大叔,現在她在楊大叔家的可是很受歡迎的,一到了就受到楊大嬸的熱烈歡迎,可是看她的臉色不對就問道:“閨女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有點發青。” “病了,才剛好些。”何春花微微一笑,還多虧自己帶著藥店來了不然也不知道要病到什么時候。 “怎么會病的呢?”楊大嬸覺得何春花一直挺健康的啊。 “夜里他發高燒,我守著的時候著了涼,沒有太大的事兒。”何春花說著倒不在意但是聽者皆是心疼的,這好好一個閨女嫁了個病人不說還因照顧他將自己都累病了。 小妮子一邊繡花兒一邊道:“春花姐,你這何時是個頭兒啊。” “小孩子別亂說。”楊大嬸拍了拍何春花的手,越發覺得這閨女可人疼。以前如果知道她是這樣的何必錯過了便宜了那個病人,可惜啊…… “大嬸,聽說我大叔會做浴盆是吧,我想訂一個。”何春花受不了她們母女這憐愛的眼神忙向正事上提。 現在開春屋時有點陰冷所以大家都喜歡坐外面,楊大叔也正收拾院子,奇怪道:“你做那玩意做啥,占地方還沒啥用。”年輕人應該提點一下,他也沒將何春花當外人。 何春花也不惱道:“相公他的病喜熱,多泡泡熱水澡對他有好處,所以我打算打個浴盆,還請大叔幫個忙,錢就按市面上的價錢算。” 楊大叔不吭聲了,這丫頭還真是全心全意為她相公著想,自己能說什么?這是個好孩子啊,他只道:“不用了,什么錢不錢的。材料我讓木根上山去劈了,手工是咱自己的。” 楊大嬸也道:“正是這個理兒,你就別外道了。” “不行,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再者這木料不用錢可是也耽誤你們的正事兒啊,所以這錢我一定要給,你們若不要我就去找別人做了。”何春花可不是來貪便宜來了,她在村兒里認識的人不多才會找楊大叔,有錢也讓他們攢不是嗎?可是沒想到人家不要錢,這不是要急死她嘛。 “你急什么啊,那就少給點,夠工錢就得了。”小妮子見何春花一幅你們不要錢我就哭給你們看的樣子就白了她一眼道。 何春花馬上就笑了,道:“嗯,程大哥說市面上要五十文的,那我給你們四十五文吧?” “三十文就好了。”楊大叔開口直接說道。 “對,就三十文。做好了給你送了再給錢,這樣總可以了吧?”楊大嬸再次感嘆,這么個實誠的好媳婦怎么不是自己家的呢? 事情訂下來,這聊來聊去就聊到了何春花家的土豆上。楊大叔就道:“我昨兒經過的時候發現地里出了很多草,有空讓木根幫你鋤一鋤吧。” “不用了,他要上工而且馬上就種地了。楊大嬸你家有沒有小鋤頭借我用用,我家什么工具也沒有。”臉紅,以后一定要置辦一些了,否則還真不象個過日子的人。 楊大嬸就道:“有的,你這細皮嫩rou的成不成啊?”要是自己家的媳婦一定不讓她去山上做活,瞧這臉這手,風一吹還不粗了啊。 “沒事的,反正早晚都得自己伸手,練一練就好了。” “那我給你找去。”小妮子放下手里的活給她找了只小鋤頭,她這才拿了回家。 休息了一會兒吃了午飯她就去山上了,果然見那一片土豆地上長滿了草。土豆如今已經出了,不過才冒個芽兒而已。她蹲在地上用小鋤頭一點點將草砍斷,可是發現這個姿勢實在受不了,于是就跪在地上用爬的來除草。 這份罪她以前哪受過啊,可是在這個時代誰也幫不了自己咬牙也得忍著。 這塊地一共有六隴,除去種土豆的三隴還有三隴她打算種點包米。雖然少但也比沒有的強。 這一下午她只鋤了一隴半地,感覺這手也疼腿也疼。眼見著天色黑下來就趕回了家,見余暉下站著一條十分俊美的身形正向她這邊看來,不由得舉手揮了揮表示自己回來了。 雖然這個男人什么也不能干覺得很吃虧,可是這幅美景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不是嗎? 呃,雖然對方好像并不在意她,看到她揮手竟然轉身進屋了。 算了,知道他就是那種脾氣也不與他氣了。 晚上燉了點兒土豆多放了些油,然后還特意燒了水。本來想自己去空間洗洗一直也沒空,再加上太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等飯后余涵洗澡時就用自己的木盆裝了水回屋里洗洗腳就打算睡了! 水有點熱她就等了一會兒,等著冷了些就脫了鞋子將褲子一圈將腳放進去。好舒服,只是有點痛。 痛的不是腳好象是膝蓋,她連忙向上圈了圈結果發現兩只腿的膝蓋都被磨紅了,有的地方都有血絲看起來十分嚴重。 碰了一下痛得她嘶了一聲,突然間見一個身影印在她的身上連忙將被子放開抬起頭。 目光好冷,好象能穿透人的心臟一般。 ☆、第40章 第四十章、誤會 “怎……怎么了?”自己為什么要怕一個病人,何春花低下頭兩只腳丫兒在水里晃來晃去的。 “腿上的傷怎么來的?”余涵冷冷的問,他本不想多想,但是她出去一下午也沒講自己要去做什么,結果一回來膝蓋上就有了傷。做為一個經歷過事兒的人,他不得不多想,她究竟是不是覺得他這個病人沒用而是與哪個男人私混去了。否則好端端的為什么兩個膝蓋都受了傷? “摔的!”不知他為什么莫名其妙生氣,她隨口答著,其實本想說是鋤草的時候弄傷的,但是那樣解釋豈不是太慢。 但是她這明顯敷衍的語氣讓余涵怒上加怒,喝道:“無恥。”一時間竟急怒攻心胸口發熱,猛的咳了幾聲竟給咳出一口血來。 “艾你生什么氣啊,快坐好。”她也顧不得臟了,在水里跳出來就扶著他坐下。 “你……”余涵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竟然半句話也講不出了。 何春花見他急了就一邊替他順氣一邊道:“你別急,我不是怕你擔心才那么說的,其實我就是去鋤草,然后一直爬著才會如此的,雖然動作是無恥了點兒?話說,鋤草和無恥什么關系,哎呀你就靜下心。” 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