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余涵臉有些紅,也不知是發了高燒還是因懷疑錯了人內疚。 “鋤……草?”這心結一解連咳嗽也輕了。 “是啊是啊,明天我不去就是了,你別生氣了。”真的挺嚇人的,又是咳的兇又是吐血。 余涵直到此刻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不是沒愛過人,只是當時卻是離多聚少,清淡如花。可是當他被棄之與物之時就知那一切不過是表相而已,他所認為的感情不過是場笑話而已。 那時他的心已然死了,卻沒想到突然的復蘇卻是濃烈如火,直燒得他無法忍耐,只要捕捉到一點痕跡就無法抑制的生氣發怒。 以前生氣倒是可以靜下心來,可是面對她竟無法按捺住心中所想。 突然間哈哈大笑兩聲,想明白又有何用,還不是得不到。 何春花見他突然間笑了嚇了一跳,直跳出兩步驚恐的看著他。而她身后的小奶狗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同樣向后跳了兩步,兩顆腦袋同樣歪著遲疑的看著他。 余涵擺了擺手,道:“無事了。” 無事了嗎?這位大少爺突然間的大笑真的很驚人啊,嚇尿了有木有?哆索著與那只小奶狗晃晃的出了屋。 “站住。”余涵沉聲道。 “什什么?”小奶狗嗷一聲嚇跑了,而何春花也嚇得躲在門里門外,這位怎么這么可怕,明明是個病怏怏的美人兒,一推就倒怎么還要怕他? 余涵看了一眼她的腳指了指,何春花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才發現自己一直光著腳在地上跑,怪不得這么涼。 “啊,忘記了忘記了。”她跑到水盆里將腳弄干凈了這才穿上鞋子,可是再走的時候整個人都一瘸一拐的。 余涵見她這個樣子知道是膝蓋疼,就道:“可有藥?” “有的,我去上藥去。”說完就去了廚房進了空間,拿了點藥出來上在膝蓋上。藥一上就覺得不那么痛了,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剛要回去準備睡覺休息就聽到門外有人叫著:“余嫂子救命啊,救命啊……”聲音凄厲嚇了何春花一跳。 天色已然昏暗,遠遠一瞧還真沒看出是誰來等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個村兒的寧家媳婦,因為一起與她擔過水算是講過幾句話。 “寧嫂子,你這晚上來找我有事嗎?”因為膝蓋不舒服所以她走路也不是很快。 可是那寧嫂子大概急了,一下子拉住了何春花直接她拉得差點摔在地上。屋里的余涵看的心驚膽戰,這個農婦怎么這么冒失,差一點就將人拉倒了。本來就傷著…… 自己這是在做什么,就算在意也不用整天掛著念著的。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變了,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想著這已經晚上了,她又要去救誰的命? 那寧嫂子哭道:“是這樣的,我家的牛,牛突然間口吐白沫好象不行了,你可不可以求神藥救一救它啊!” “呃……”她賣的是人用藥非獸用藥啊,再說她也斷不出牛得的什么病啊。 可是寧嫂子不理,直拉著她要走。 何春花只好道:“我求來的藥都是醫人的,這醫牛可不行。” “這人和牛不都差不多嘛,都是吃五谷雜糧的……” “這怎么相同呢,這牛的證狀只有獸醫懂,我根本不懂。你去找獸醫吧,現在或許還來得及。”何春花推著她去找。 但寧嫂子是有病亂求醫,這牛對農戶人家可是很重要的,她才不管這些非要將人拉走。 何春花哪拉得過她啊,還好正在這時有人道:“將人放開,病急亂投醫也有投對地方。” 又生氣了,何春花第一個念頭是這樣想,第二個念頭是他好象又幫了自己。 不過為什么人人都聽他的呢,只是一句話就將那個寧嫂子給嚇退了,不過她仍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何春花,直到她講道:“我真的無能為力。” 那寧嫂子竟然大聲道:“你……你竟然見死不救?” “我哪有,這人與與動物用藥真的不同。” “什么事?”寧嫂子的大嗓門終于將程虎也給引出來了,他一出現就壓力特大,那寧嫂子還惦著家里的牛就什么也沒管的跑了。 何春花看著她的背影當真無語,她開的是給人吃的藥店不是獸藥店啊,就算真的是山神賜藥也不能為了一只牛去求,雖說這牛很重要但是她也沒有這種能力啊。 無語的向里面走,結果程虎瞧她走路姿勢不對道:“弟妹,你怎么了?” 何春花嘿嘿一笑,她猶豫了一下要講是怎么傷的,這個時代的男人是不是因為摔倒或是鋤草很無恥? 不過這總要個說法啊:“我蹲太久腿麻了。”這個應該沒事了。 程虎哦了一聲,他也聽到寧家的牛出事了就打算過去看看。誰知那邊還出了些事,更是有關于何春花的,這還從寧家那牛死了開始。 寧嫂子回去后不一會兒這牛就咽氣兒了,她們一家十來口人就靠這只牛來過活的,平時幫人耕地,閑時還能拉拉腳攢點錢。可是如今牛就這樣死了損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她受不住打擊就直接坐地哭起來。 哭著哭著就怨起了何春花,就邊哭邊道:“要怪就怪那個余家的女人,有神藥也不拿出來醫我家的牛,如今牛死了都是她害的,她是不想讓我們家的人活啊。” 寧家的人老老少少十余口人再加上來幫忙的親友一聽有神藥不來幫忙都皺起了眉,他們現在心里正難受,聽她一講就不由分說的要去找何春花麻煩。剛好程虎到了,也聽到一些就道:“人家余娘子已然講過,神藥是求給人的無法給牛用,當時我也聽到了。” 寧嫂子哭道:“這牛也人有什么不同,她就是欺我家沒錢,不給求藥。” “你……”好男不跟女斗,程虎也不理她,只對那些寧家的男人道:“這事兒真與余娘子沒有任何關系,你們家的牛又不是她害死的,何必去找一個有病人家的女人麻煩。” 寧家的人聽了程虎的話也沒想去上門搞亂,可是寧嫂子卻道:“我家可憐的牛啊,沒了它我可怎么活啊,一個村兒里住著的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大家本來還要去的,但是最后還是被程虎給軟硬兼施的給壓下了。本來這事本應到此為止的,結果早上何春花去打水就覺得不對了。 本來她是被孤立的那一個,只有少數人愛與她講話。這會連少數人都沒有了,她們都躲了老遠,還在竊竊私語。 更有那個程寡婦過來陰陽怪氣兒的道:“唉喲喲,這不是相公沒死就急著找下茬的何家妹子嗎,瞧這身段兒這模樣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怪不得被護得死死的呢!只是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的呢,你找的那么近不怕將你家相公給氣死?那么個小白臉,氣死多可惜啊……是吧?” 何春花一聽這話里有話啊,可是這都哪跟哪啊,既然不知道原因也不能深究,只道:“神經病。”然后就裝了水向回走。 可是啪,也不知是誰將一塊菜葉丟在她的頭上。 何春花微皺眉頭,這菜葉也不是什么臟東西,可是扔在頭上分明是對她的侮辱嘛。 忍不下去了,抬頭看著一堆正在竊笑的農婦堆中,冷冷道:“東西誰扔的最好站出來。” 沒人理她,她們只是笑。 何春花將菜葉抓起來扔在地上,道:“我何春花最恨在背后使壞的人,你們幾個我記住了。”她掃了那幾人一眼提水桶就走,古代也有冷暴力,真是受夠了。 她自問過來之后一直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招誰不惹誰,可是偏偏有些人不愿意讓她過好,既然這樣那大家就一拍兩散,以后別想來她這里買藥,她拒絕做這這些人的生意也不與她們來往。 人都是有血性的,但是她只能做到如此了。 誰讓她不聰明,不會演戲,做不到前輩們以一人挑戰全村人的偉大事情。將水提回了家,就見著余涵正在院里散步。也不知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早上吃飯竟然也沒挑挑撿撿吃了很多,而且還專挑rou吃。 這些以有從沒發生過,所以她覺得這位好象是有了什么活下去的動力?無論如何這是好現像,病人配合她一定要做得更好讓他在短時間內恢復。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出戰 將水提到廚房就想著過會再去鎮上買點兒雞rou與豬rou什么的供著他,這病是富貴病得富養,只要營養跟上藥在跟上再加上天氣熱多曬點陽光很快就會活蹦亂跳的。 正想的挺好,只聽有人與余涵講話。 他竟然也與人聊天嗎,出來一看直接暈了。 竟然是程寡婦,一邊與余涵說著一邊還挑著眉看著她,似乎十分驕傲的樣子。 可是這個距離,沒有八步也有十步吧,這樣聊天真的有樂趣? “我說余先生啊,你家真是有個好鄰居啊,不但幫你們干活還幫你們擋事兒,以后啊……余娘子可有依靠了。”說完還笑了出來,故意笑不露牙給余涵瞧。雖說對方有病自己得不到,但是能多瞧幾眼能被他多瞧幾眼也是種樂趣不是? 何春花覺得自己的東西又被別人窺視了,不但窺視還想偷走。她馬上走過去將手伸在余涵的臂彎里,笑道:“是啊,我們家鄰居好我們自己知道,用不到你一個寡婦到門口來夸獎。知道的,以為您這是在夸獎我們家鄰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么心思呢!”這次沒緊張,所以講話沒有結巴,可講完了有點緊張了,如果她再講些別的自己要怎么反駁? 可是程寡婦總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所以聽到何春花這一說也就哼了一聲,道:“那余先生,您自己小心著點,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說完扭著屁股就走了。 至于余涵起先只是對那女人話里話外的說法有了些深思,可當一只手伸進他臂彎之后那后面的話就完全沒聽進去,整個人佇在那里只顧著想她怎么這么大膽的的事兒了。 等人一走,才感覺那臂彎的手慢慢抽出來,然后一下聲音在他身邊道:“我去鎮上一次,你有什么要吃的嗎?” “沒有。”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余涵有些不高興了。可是一低頭發現某人頭上發還沾著的菜葉便一皺眉,她這是被誰欺負了?否則這頭上怎么有菜葉,臉色也不是太好。 想想她一個女人在外面確實挺不容易的,自己的病就算不好也要做到在死之前保護她吧,這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余涵咬了咬牙,這之后就出奇的合作,她讓吃什么都會吃得干干凈凈,就算自己不愿也強自忍著吃完。 晚飯剛過這找事兒的又來了,這次來的人竟然是程虛的娘程王氏,她一來就指著何春花的門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不要臉的婦人,竟然毀我兒名聲,你家相公還沒死呢就偷漢子。” 何春花本來正準備與余涵學幾個字,連筆都握好了就聽到外有人罵。她抬起臉囧囧有神的看著余涵,表情萬分無辜。毛的偷汗子,她連身邊的美人兒都沒吃到呢! 外面講的話越來越難聽,她想起身去解釋,但是余涵卻突然間按下她的手,輕輕搖了下頭道:“我教你字。” “啊?”這個時候教字? “涵字。”他看著她寫,并糾正她握筆的力度與姿勢。 何春花寫的不錯,主要是老師很好,雖然不怎么講話但是卻可以用手指擺正她的姿勢。 外面罵的話也太難聽了,他還真受的了嗎? 這份鎮定還真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他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偷漢子?不過為什么要將程大哥牽進來啊,他們明明是非常正常的鄰居關系。 “你不在意嗎?” “你在意嗎?” “當然,她在罵我。” “那你出去要怎么解釋呢?” “呃,這個真沒想過。”這種事應該是永遠也解釋不清的吧。 “會有人比你著急,他出面比你好。”幾句話就將何春花想出去的心給壓下來,而如他所講程虎終于出現了。 他在外面與程王氏吵了起來,并讓她馬上離開。程王氏則不肯,程虎就聲稱如果再有人再講出污辱他們的話來就讓他們好看。 這種事無憑無據就算說破天也沒有人能制的了他們的罪,程虎正氣凜然的與程王氏一說就將她給逼走了。畢竟沒證據,她來這里一鬧正主何春花沒出現她就成了逼迫兒子壞兒子名聲的人。 程虎見程王氏一走就嘆了口氣,昨天晚上想替何春花出頭證明寧家牛的死與她無關結果就給冤枉他們有染,這事兒一定是牛氏惹出來的。 現在門前聚滿了人,還好弟妹沒出來不然她以后怎么面對這些人?可自己總要將這事解釋清楚了,于是他對一個小孩兒道:“小子,去將里正與寧家人找人,我今天要當面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何春花覺得程虎是想挽回他們的名聲所以也想出去,可是被余涵一瞪只好又坐回去,小聲道:“不出去可以嗎?” “適當的時候我會出面,你覺得和他站在一起很有趣,嗯?”余涵點指她的字,竟然是一個點兒沒寫好。 可是你嗯?個什么啊,你一個書生真的不適合這種狂酷拽的形象詞匯啊!但是今天一天他的話似乎比平時多了數倍啊,何春花數了數,突然間啊了一聲臉上還有些許興奮之色。 本來余涵還懷疑他們之間確實有什么,不過看到她這夸張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似乎又多心啊,有什么在這種時候還有閑心笑?那除非是個傻子。 何春花雖然有點憨但絕對不傻,有時候還有些靈氣兒,比如在學字方面就非常的天賦,只是寫字方面就…… 本想問笑什么的,可是他向來語遲,心中有所想就沒問出來。可是何春花竟然自己說道:“余涵,我想了想,自我們認識之后你講的話方才超過五十句啊,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