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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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潯這才打住這話題,繼而發(fā)現(xiàn)最初的問題他還沒回答,搖著他的手臂問道:“你倒是告訴我啊。以前說話總是我打岔,現(xiàn)在又輪到你了。” 裴奕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我的主意。前陣子翻楊閣老的履歷,順道發(fā)現(xiàn)了孟大人這個人物。” 新舊皇朝的更替,官員流水般的從朝堂來來去去,使得很多前朝的風(fēng)云人物淡出人們的視線和記憶。 孟大人在前朝也是進過內(nèi)閣的。皇上登基之后,以孟閣老的資歷,只遜色于柳閣老一些,是能穩(wěn)坐次輔位置的。但是他脾氣太硬——柳閣老是偶爾發(fā)飆,他是經(jīng)常發(fā)飆,得罪的人太多,那時又正逢官員調(diào)動最為頻繁的階段,很多人落難之際也不忘拉他下水,彈劾他的奏折比前一段彈劾徐閣老的還多。 被人沒完沒了的告狀的人,遲早會讓皇上煩不勝煩,厭煩告他狀的,更會厭煩他這個人緣兒太差的。由此,孟大人自請去往南疆。彼時南疆戰(zhàn)亂平息不久,正是要盡心安民恢復(fù)民生。他再三的請求之下,皇上才答應(yīng)了,讓他做了南疆三省巡撫。 這兩年,南疆情形日益喜人,朝臣的更替也算告一段落了。孟大人付出的代價就是天高皇帝遠,皇上看到他的奏折不會忘記他,朝臣卻會集體失憶忽略他——都知道他的火爆脾氣,看誰有錯就整誰,誰敢讓他回來? 離開內(nèi)閣容易,再回去很難。 裴奕這段日子去看望柳閣老的時候,探了探老人家的口風(fēng)。 柳閣老聽出他的打算,笑道:“他是不偏不倚的人,若能回來,再好不過。只是我不能做那個舉薦的人,容易讓人想偏。” 裴奕得了準(zhǔn)話,這才和簡閣老商議此事。 簡閣老那個人,沒城府的話,早被人弄死好幾回了。從徐閣老倒臺之后,他就心急了。次輔那個位置,他坐上去怕是連覺都睡不著——人緣兒太好了,誰要彈劾的話,完全可以說他拉幫結(jié)黨,而且那是不可避免的——政績不突出,位置卻越來越重,憑什么?他要的只是不上不下地明哲保身,原本這打算是完全可以實現(xiàn)的,卻沒想到徐閣老不爭氣,給二弟一鬧,就蹲到天牢去了。 他在政務(wù)上連徐閣老都比不得,卻眼看著就要占據(jù)徐閣老的位置,那不就擺明了要走徐閣老的老路么?他不死誰死? 因著裴奕與柳閣老的關(guān)系,掏心窩子的話就全擺到了明面上。 簡而言之,兩人就一步步達成默契,有了舉薦孟大人的事。若是孟大人不行,也沒關(guān)系,繼續(xù)篩選別人就是。 葉潯聽裴奕把這些經(jīng)過說完,由衷地笑起來,“我現(xiàn)在最好奇的就是楊閣老的心情,他現(xiàn)在得是個什么滋味啊?他想再改變內(nèi)閣的格局,不知需要多少年。”而在楊閣老設(shè)法往上爬的時候,外祖父和裴奕也不會閑著。既然楊閣老的權(quán)勢不能擴大,那就不需時時擔(dān)心他在再出陰招害人了。 她狠狠地吻了吻裴奕的唇,“我這是嫁給了一只遲早修煉成精的狐貍啊,真高興。” 裴奕:“……” ☆、第91章 葉潯見他一副無語望天的樣子,心中大樂,又親了他一下,“我這可是夸你呢。” 裴奕也笑,沒轍地揉了揉她的長發(fā)。 “晚間你去哪兒了?”葉潯拱到他懷里,“害我等了這么久。” 裴奕就如實跟她說了,“徐閣老已經(jīng)這樣了,便是沒有要問他的事,我也會偶爾去看看他。畢竟,娘心里想什么,我們都不清楚,除非她發(fā)話,否則真不能不留余地。” “這倒是。”太夫人能夠始終保持清醒,不顧念那些個所謂的舊情,她已經(jīng)是極為慶幸了。假如太夫人像一些戲文里的女子一樣,對拋棄自己的人還給予無限度的寬容、等待,她和裴奕不知要橫生多少煩惱。 她認真地思忖片刻,“往后我多安排些宴請吧,我總覺得,娘不喜與人來往,是因為徐閣老夫婦的緣故。想想也是,原先那家人總想往娘跟前湊,娘若是與誰走動得頻繁了,那母女兩個豈不是也要跟著攀交情?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得讓娘多接觸一些人,說不定就能結(jié)交下一兩個好友呢。娘這日子到底是太單調(diào)了,只是偶爾去跟二舅母說說話。” “有道理。”裴奕點了點她的唇,“大事小情的,你為娘考慮的總是這么周到。” “你可是娘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只這點兒恩情,我就得盡力為她著想。” “嗯,我也算是看清楚了。”裴奕笑道,“外祖父、外祖母和娘是第一位,其次才是我。等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得排在孩子后面了。” 葉潯忍俊不禁,“少跟我裝可憐,你還不是跟我一樣?”說到底,太夫人明智識大體,才會同意她與他的婚事,才會在她進門后善待甚至寵著她,這樣的長輩,如何能不自心底要孝敬? “我跟你不一樣,我一碗水端平。”裴奕的手滑到她衣服里面去,在她背部溫柔游轉(zhuǎn),柔聲叮囑道,“我看房里的四個大丫鬟、管事都是堪用的,你只要吩咐下去就行,別什么事都事無巨細的盯著。哪兒有盡善盡美的事?”是不想讓她為了細枝末節(jié)折騰半晌,看著就頭疼。 葉潯也知道,她偶爾鉆牛角尖的勁頭,是他和太夫人消受不來的,笑道:“我也知道,有時候是一根筋,好在閑暇時多,能由著性子折騰。” “整天做衣服做繡活,也叫閑暇時多?”他雙唇摩挲著她額頭,手勢輕緩地解開了她底衣的系帶,隨后還是撫著她背部的肌膚,指尖有意無意地掃過她脊椎。 葉潯又往他懷里蹭了蹭,背部的觸感很舒服,思緒有些發(fā)散了,“有什么辦法?我腦子好像越來越遲鈍了。下午想畫畫的,盯著畫紙就是想不出畫什么。” “那我?guī)湍阆胂搿!?/br> “好啊。” 裴奕點了點她唇瓣,“玫紅似火。” 手游轉(zhuǎn)到她前方,“山巒起伏。” 又下落至腰際,“楊柳款擺。” 葉潯忍著笑,“沒正形。” 沒正形的還在后頭。 他勾過她索吻,期間褪去束縛,身形懸在她上方,手落下去,恣意撩撥,繼續(xù)方才的話題,“春水涌動。” “……”葉潯抽著氣,去捉他的手腕。這只色狼!她氣哼哼地腹誹著。 他沉身進占,“花溪幽谷……”喉間逸出低低的一聲喟嘆。 “不許胡說八道了。”葉潯掐了他一把。 他笑起來,溫緩而動,“引人入勝,吸人精髓,勾人魂魄。” 后兩個詞兒放在一起,形容狐貍精更合適吧?她又氣又笑,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你再胡說,我就裝木頭煞風(fēng)景。” “你裝一個我看看。”他全然不受這威脅,撈起她一條腿,猛然加速頂撞起來。 她唇齒間逸出申荶,語聲支離破碎,“你……嗯……你就耍壞吧……” 他吻了吻她的唇,“那你喜不喜歡?” “……” 他也不再追問,慢慢入到最深處,狠狠的碾磨。 不消多久,她身形緊繃起來,呼吸分外急促。快到要命的時候了,他卻又要耍壞退出去。 “不準(zhǔn)走……”她雙腿纏住了他腰桿。 “喜不喜歡?” “喜歡……”她服軟了,還喘息著加了一句,“我喜歡你。”說了又有點兒不甘地擰了他手臂一下——愛聽這話早說啊,每天念叨百八十遍,看誰會煩。 他略顯焦灼地吻住她,身形大起大落。 他的冷靜、克制,面對她的時候,早已蕩然無存。如今索取的時候,總透著那么一點點瘋狂,有時會帶動得她陪著她一起瘋,有時則會讓她覺得自己是狼爪下的兔子。 他恣意、縱情之間,流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熱情、迷戀。 順帶的一個習(xí)慣,就是逗她說“我喜歡你”這句話。 他喜歡聽。 種種跡象,讓葉潯覺得,這人好像是到現(xiàn)在才特別特別喜歡自己? 好像是的。 她似乎也是,以前也只是喜歡,不是那種可以隨時隨地流露的真切炙熱的情緒,和他一樣的愿意保有一份克制冷靜。認為過好日子是最重要的,那份感情是可以放在其次細水長流的。 現(xiàn)在不同了,她會愿意黏著他東拉西扯,不能掩飾心底對他的喜歡、欣賞、依賴。 他愿意并且享受她這樣。 是好事吧? ——她依偎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的時候,腦子里還在思索這些。 即便是以前的狀態(tài),她也沒覺得不滿足。近一年的相處之后,在她一堆毛病被他知曉之后,感情反而升溫了。 豈止是好事,簡直是福氣。 她安心地闔了眼瞼。睡意襲來,心神恍惚間,感覺到他的手把玩著她的發(fā)絲,他雙唇落在她額頭,他變得微微低啞的語聲在耳畔響起: “阿潯,我喜歡你。” 她唇角上翹,心里甜得像蜜糖。以前他主動說過這句話么?居然不記得了。不過沒關(guān)系,這一句,她不會忘記。 翌日早間,裴奕起身的時候,葉潯也醒了。 他以為是自己驚動了她,“再睡會兒吧。” “不。”葉潯坐起來穿衣服,“我餓了。” 裴奕忍俊不禁,“累著了?” 葉潯斜睇他一眼,蹙了蹙眉,“像是挨了一頓打……要不是餓得厲害,我才不起呢。” 裴奕湊過去,安撫地拍拍她的背,“那就別起了,讓丫鬟把飯菜給你送進來。” “然后讓滿院子的人都知道,我被你收拾得險些下不了床?”葉潯胡亂推他一把,“侯爺,您還是給妾身留點兒臉面吧。” 裴奕哈哈地笑起來,好心情從這一刻就開始了。 兩人各自穿戴洗漱時,半夏問道:“夫人想吃什么?” 葉潯眨眨眼睛,“想吃打鹵面,就是昨日吃過的那種,只是做起來有點兒麻煩……” 半夏就笑起來,“給您備著呢,等會兒就得。”隨即腳步輕快地去了小廚房。夫人昨日早間親自做了打鹵面,連吃了兩碗,看得出是很喜歡。而夫人又有個習(xí)慣,喜歡什么就會連續(xù)幾日都惦記著,她和小廚房的人了解這些,自然會提前備下。 裴奕的早膳從來是大同小異,甜合錦、什香菜等醬菜,十錦火燒、蓮花包之類的面食,幾樣搭配著用過,再來一小碗羹湯。 今日也是如此。 兩只貓早間吃東西是沒個準(zhǔn)時間的,只要飯菜上桌,它們就會聞香而來。小丫鬟笑嘻嘻地分別給了它們小半碗魚片粥。 夫妻兩個落座的時候,打鹵面正好上桌。 手搟的面條,過了一次水,攢盒里放著rou丁、雞丁、茄子丁、肚絲、芽菜等臊子,旁邊放著一碗用牛骨、雞骨、火腿熬好的濃湯,另外還有一小碗辣椒油。 葉潯依著他的喜好,給他選了幾樣臊子放到碗里,澆上濃湯,送到他面前。 既然一起吃飯,自然就要讓他試試她喜歡的口味。 打鹵面因地而異,怎么做怎么有理,裴奕好奇的是那一小碗辣椒油——早間就開始吃辣的? 葉潯給自己調(diào)好一碗面,瞟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開始吃面。吃了幾口,覺得沒滋沒味的,也不打量他的神色了,用小勺舀了辣椒油到碗里,用筷子攪拌幾下,再吃就是津津有味了。 裴奕在對面看著,見她和那兩只悶頭呼嚕呼嚕喝粥的貓很有些神似,吃相優(yōu)雅,神色透著滿足,特別可愛的樣子。飯菜上若是太講究,反而會失去諸多樂趣,他也就隨她去。 他吃完一碗面,葉潯勸道:“你嘗嘗就行了,還是多吃點兒別的吧——吃面條很快就又餓了。要是合口,晚間我再給你做。” 裴奕笑著頷首,“行,我早些回來。” 一起用完飯,葉潯送他到垂花門外,一來一回權(quán)當(dāng)消食了,回到房里已沒了睡意,便繼續(xù)給他做秋日家常穿的錦袍。 這天孟宗揚過來了,是要葉潯幫他看一方花底硯是貨真價實的古硯還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