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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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五回 遇險 三皇子死 宇文策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一支冷箭直直射向顧蘊,唬得心神俱裂,想也不想便大叫起來:“太子妃,小心!”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箭一般掠了出去。 可他與顧蘊少說也隔了幾十丈,饒他速度再快,也趕不上箭飛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破空而去,直沖顧蘊的后背,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顧蘊聽見宇文策的叫聲,則是本能的一回頭,正好就看見一支利箭直沖自己而來,眨眼便已近在咫尺了,那一瞬間,她甚至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不是寒天雪冷那種冷,而是別人無情收割她生命的那種冷,令她瞬間毛骨悚然,大腦也瞬間放空,竟連躲閃都忘了,何況現(xiàn)下又哪是她想躲閃,便能躲閃得開的? 千鈞一發(fā)之際,身下的馬忽然一沉,她身后已然多了一個人,但未及她看清楚那人是誰,身后已傳來一聲箭矢刺破血rou的悶響,然后是一聲痛苦的悶哼,顯然那人生生以血rou之軀,為自己把箭給擋了。 顧蘊又驚又急又痛,忙回頭一看,就見替她擋箭之人不是別個,正是白蘭,只是可能傷得太重,顧蘊轉(zhuǎn)頭的同時,白蘭已直直從馬上栽了下去,但因周圍太黑,顧蘊看不清她的傷勢。 已有人在大叫:“有刺客,護(hù)駕,護(hù)駕——”四下里瞬間也亂了起來。 淚水瞬間模糊了顧蘊的雙眼,白蘭雖才跟她不到一年,主仆間卻早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她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可敵人哪會給她哭的時間,下一刻,又是幾支冷箭裹著勁風(fēng)呼嘯而來。 所幸這一次,宇文策已經(jīng)掠了過來,往顧蘊身后一坐,再反手挽出一陣劍花一擋,那些箭便都掉落到了地上去,讓顧蘊再次險險逃過了一劫。 只是其中一支箭卻直直刺進(jìn)了顧蘊坐騎的后臀上,那馬今夜本就受了驚,正是有如驚弓之鳥之時,如今背上再一吃痛,立時發(fā)起狂來,尖銳的長嘶一聲后,便不管不顧的往前沖去。 宇文策大急,往前一探身,便自顧蘊手里奪過了韁繩,盡全力御起馬來,可哪里有用?要跳馬也顯然不可取,若只是他一個人,倒是不怕,也自信受不了傷,可多了一個顧蘊,他就不敢冒這個限了,自己皮糙rou厚不怕摔,她卻是嬌滴滴的女兒家,萬一摔著了哪里,這會兒場面又亂,便摔不著,也會被馬兒踩著,自己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太子殿下?便是他自己,也一輩子難以心安。 于是只能急急扔下一句:“保護(hù)好皇上,等待太子殿下那邊將刺客誅殺殆盡后,趕來增援!” 然后任馬兒馱著他和顧蘊,胡亂越過人群,便往前面黑暗一片的不知名方向狂奔而去了。 馬兒既受驚狂奔,馬背上的人自然舒服不了,顧蘊很快便被顛得七暈八素起來,若不是被宇文策擁在懷里,有宇文策以身體支撐她,她早被顛下馬去了亦未可知,如今雖還僥幸留在馬上,胃里卻一陣陣的翻騰,整個人也恨不能立時暈過去才好。 但想起方才宇文策最后那句話,她猛地一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了過來,迎著陣陣疾風(fēng)聲嘶力竭的問道:“十一哥,方才你說‘等待太子殿下那邊將刺客誅殺殆盡’,難道太子殿下也遇上刺客了嗎?” 宇文策聞言,言簡意賅把事情說了一遍:“太子殿下沒事,也完全有能力保護(hù)自己,就是放心不下太子妃,又信不過別人,所以特地命人前來保護(hù)太子妃,太子妃只管放心,我不會讓您有事的。” 顧蘊聽得宇文承川沒事,心下一松,還要再問,宇文策忽然又急又快的喊起來:“前面是密林,多的是參天大樹,馬跑得這樣快,若是不慎撞上了,必定會馬毀人亡,太子妃閉上眼睛,我要帶著您跳馬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有事的!” 他本就目力好,又在黑暗中跑了這么一會兒,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自然還隔著一段距離,便已看清前面是密林了,所以有此一說。 顧蘊因著前世他的豐功偉績,對他本就信任有加,何況如今除了聽他的話,哪還有別的法子,所以她毫不猶豫就應(yīng)道:“我已經(jīng)閉上眼睛了,十一哥只管跳便是,不要怕摔著我哪里,只要能保住性命,受點傷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策便不再說話了,眼睛快速的四下里掃射起來,看往哪里跳才能最大限度的免于讓顧蘊受傷,心里則只有一個念頭,他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不要,也一定要保顧蘊毫發(fā)無傷!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處草叢茂盛的地方,于是在顧蘊耳邊說了一句:“太子妃,得罪了。”緊緊抱著她,便自馬背上跳了下去。 只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那個表面看似草叢茂盛的地方,底下偏巧是一塊松土,承受了二人的重量后,一下子便陷了下去,更糟糕的是,陷進(jìn)去以后,再下面竟是一段陡坡,顧蘊與宇文策甚至來不及驚呼,已控制不住的往下滾去。 也不知道這段陡坡到底有多長,顧蘊只覺滾了快一輩子,都還沒滾到盡頭,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好痛,頭也暈得她想吐,就這樣,還是宇文策一直緊緊抱著她,以身體盡量護(hù)著她,才讓她沒有受到更多的傷害。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脆響,宇文策終于吃痛不過悶哼了一聲,顧蘊雖頭暈得緊,也將那一聲脆響和他的申吟聽清楚了,忙艱難的問道:“十一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傷了,我聽聲音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你是不是撞上什么大石頭了?” 宇文策深吸了一口氣,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因后背上正傳來的劇烈疼痛而顫抖:“沒事,就是撞了一下而已,骨頭應(yīng)該還沒斷,縱斷了也沒什么,我以前比這更重的傷都受過,太子妃別擔(dān)心。” 顧蘊聽得一陣心緊,正要說話,她和宇文策便“咚”的一聲,掉進(jìn)了冰冷的水里,原來這陡坡的盡頭,竟是一個湖泊? 她本就渾身痛遍了,這會兒再被冰冷的水一刺激,終于再支持不住,暈了過去,腦子里還殘留著方才最后閃過的念頭,也不知宇文承川什么時候才會來救她? 彼時宇文承川這邊的戰(zhàn)況仍膠著著,金吾衛(wèi)雖訓(xùn)練有素,人數(shù)也較對方多一倍,對方卻明顯更熟悉地勢,武功也更高一些,以致金吾衛(wèi)短時間內(nèi)竟奈何不得他們。 宇文承川在馬背上看得臉色越來越陰沉,正想著自己和冬至要不要也加入戰(zhàn)局,速戰(zhàn)速戰(zhàn)將敵人都解決了,好去前面保護(hù)皇上,尤其是保護(hù)顧蘊。 不想忽然就有一騎自前面飛跑而來,一邊跑一邊還大喊著:“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遇刺,太子妃的坐騎也受了驚,馱著榮親王世子爺和太子妃眨眼便跑得不見了蹤影,這會兒只怕已是兇多吉少……” 宇文承川瞬間心痛如絞,雖知道這十有八九是敵人為了擾亂自己的心神,故意在夸大其詞,但無風(fēng)不起浪,若顧蘊一點傷害都沒受,對方也不敢這樣嚷嚷得人盡皆知,還連宇文策一并捎帶上,不然事后他豈會有好下場? 可見顧蘊的確受到了傷害,這會兒也正處于危險之中。 心痛如絞之余,更多還是自責(zé),都是自己沒有親自趕去保護(hù)蘊蘊,才讓她陷入危險當(dāng)中的,若自己去了,即便不能保她毫發(fā)無傷,至少自己也能陪在她身邊,哪怕是死呢,只要能死在一起,彼此也不會害怕,不是嗎? 念頭閃過,宇文承川忽然定定看向了一旁被自己親衛(wèi)和成國公府二老爺、柯閣老長子等嫡系人馬護(hù)在當(dāng)中,表面一副驚魂甫定樣子,實則眉眼間一開始難掩得意,如今卻難掩焦灼的三皇子,嘴角慢慢噙出了一抹殘忍的笑。 本來我還不想這么快便手刃你的,雖然你先對我做了禽獸不如的事,但我不能跟你一樣做畜生,人和畜生終究還是有差別的,事后待查明了真相,自有皇上和國法處置你,但你竟敢傷害我最心愛的人,變著法兒的要我的命,那我便破例當(dāng)一次畜生又何妨?對畜生難道還能講理嗎,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法子,當(dāng)然是以牙還牙,以暴制暴! “冬至!”宇文承川叫了冬至至自己面前,冷聲吩咐起來:“帶人設(shè)法把宇文承稷的親兵和宗二老爺柯大爺?shù)热巳拷o我沖散了,我要親自手刃宇文承稷!” 冬至一聽,便知道宇文承川這是聽了顧蘊受傷兇多吉少的消息后,急怒交加心痛難當(dāng)之下,要大開殺戒了,毫不猶豫便應(yīng)道:“殿下放下,奴才這就去辦!” 不止宇文承川聽得顧蘊遇險的消息心痛悔恨得無以復(fù)加,冬至又何嘗不是一樣,那么好那么能干的太子妃,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那么喜愛太子妃,可以說太子妃就是他的命,如今宇文承稷竟敢傷他家殿下的命,也就是傷他冬至的命,他豈能饒他! 冬至立刻帶著宇文策特地留下來保護(hù)宇文承川的十來名親兵,這些人都是騰驥衛(wèi)的高手喬裝的,戰(zhàn)斗力自然遠(yuǎn)非一般的金吾衛(wèi)可比,佯作加入戰(zhàn)局的樣子,實則與敵手草草交了幾回合手后,便各自找機會隱匿起來,然后借著黑暗的掩飾,不一會兒便繞到了三皇子等人的身后,就用方才刺客們用過的弓和箭,對著三皇子等人大放起冷箭來。 三皇子等人本來正全神貫注的觀看著遠(yuǎn)處的戰(zhàn)局,對他們的人遲遲不能突破金吾衛(wèi)的包圍,過來與宇文承川直接交手,以便能盡快結(jié)果了他而心急如焚,本來他們的計劃是那么的完美,在黑暗中誰能躲得過那么多利箭齊齊發(fā)射?偏金吾衛(wèi)的人竟隨身帶了那么多火油,著實可惡至極! 哪想得到刺客竟會忽然攻擊他們,又驚又怒,卒不及防之下,很快便被沖得七零八落的各自逃命去了,余下三皇子被幾名親衛(wèi)團(tuán)團(tuán)護(hù)在當(dāng)中,倒是暫時毫發(fā)無傷。 可冬至豈能容他繼續(xù)毫發(fā)無傷下去,挽弓對準(zhǔn)他一名親衛(wèi)的腦袋,便狠狠射了出去,對方當(dāng)即便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了。 其他幾名親衛(wèi)見狀,都唬得魂飛魄散,他們卻不是一直保護(hù)三皇子的親衛(wèi),而是新近才被抽調(diào)上來的,三皇子滿以為今日誰都可能有危險,惟獨他不可能有,而錯過了此次機會,下次再要置宇文承川于死地,便難上加難了,為保萬無一失,便把自己素日的親衛(wèi)都抽調(diào)了去出任務(wù)。 如此一來,他身邊的所謂親衛(wèi)們從戰(zhàn)斗力到忠誠度,自然都大大降低了,如今眼見方才還活得好好的同伴,眨眼間便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他們又不知道今晚的刺客并不是沖著三皇子來的,只當(dāng)冬至等人與那些刺客是一伙兒的,哪還能繼續(xù)忠于職守下去,難道主子的命是命,他們的就不是不成? 雖然如今逃了,事后他們也可能沒有好下場,但求生的本能,還是促使他們立時扔下三皇子,抱頭鼠竄起來。 余下三皇子又急又怒,大吼了幾聲:“你們給本殿下回來,回來……本殿下脫險后,定要誅你們九族……”不見親衛(wèi)們回來,只得借著夜色的遮掩,躲到了叢林深處去,自以為這下自己終于安全了,方稍稍松了一口氣,又暗自為今晚上極有可能會功虧一簣了而懊惱不已。 正想著下一次要怎么才能殺了宇文承川時,耳邊忽然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三皇子心里一緊,忙本能的循聲看了過去,借著遠(yuǎn)處的微弱光芒,他一眼就看清楚了來者不是別個,竟是宇文承川,而周圍除了他們兩個,再無其他人。 三皇子的心立時狂跳起來,這個婢生子不會是已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來找他算賬的罷……但眼見宇文承川正直直的朝自己走來,手里還拿著一支箭,擺明了是沖他而來,形式已根本容不得他多思量,三皇子忙強迫自己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道:“大皇兄也是眼見情勢危急,特地過來躲一躲的?這就對了,君子不立于圍墻之下,我們兄弟什么身份,哪需要親自在那里督戰(zhàn),以身犯險?對了,怎么不見二皇兄四皇弟他們幾個,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他們被沖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宇文承川走到離他僅只幾步遠(yuǎn)后,才冷冷道:“誰說孤是來避難的,孤是來親自手刃你的,反正今晚的事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事后追查起來,你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說得三皇子勃然變色:“你敢!你若真敢要我的命,回頭你自己也休想活命,父皇最容不得的便是骨rou相殘!再說你憑什么說今晚的事是我一手策劃的,若是我一手策劃的,我又何至于像現(xiàn)在這般狼狽,我還說是你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我們其他幾個兄弟,乃至是弒君殺父,好讓你即刻登上大寶呢!” 一邊說,一邊用余光觀察著周邊的地形,待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拼盡全力往后面有光亮的地方跑去,只要有光亮就有人,只要有人,自己便有救了,便仍不能得救,至少也要讓人知道宇文承川想殺自己,看他的太子之位還能不能坐得穩(wěn)! 只可惜才跑出沒幾步,后背便已然傳來了一陣劇痛,很快那劇痛便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讓他再也跑不起來。 他下意識往后面看去,想看看宇文承川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卻只看見一只箭尾插在自己的背上,彼時尚且輕輕的顫抖著,展示著它尚未完全消盡的余力。 三皇子駭然欲絕,難道自己今日真要死在這里了嗎? 念頭方一閃過,他便控制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中的箭的箭頭,竟然就在自己的前胸,此刻正汩汩的往外滴著血,——宇文承川竟在這么短的距離內(nèi),還是在手上沒有弓,只有箭的情況下,便將他一箭射了個對穿,他到底是什么怪物,還有,原來他是真的想殺他,而不是只想嚇唬嚇唬他! 宇文承川見三皇子動彈不了了,方慢慢踱到了他身邊,滿眼森冷的低聲道:“孤要殺你,真的易如反掌,偏你不信,非要親自嘗試一下,連孤最心愛的人都敢動,如今總算知道了?死在你自己的人帶的箭下,回頭這事兒自然也不必孤來擔(dān)干系,甚至皇后與成國公柯閣老根本不敢讓皇上查下去亦未可知,自然你的冤仇也只能自己帶著去到黃泉之下,永遠(yuǎn)沒有伸張的那一日了,你恨嗎?只可惜,恨也只能白恨!” 三皇子喘著粗氣,看向宇文承川的目光恨得能滴出血來:“你好狠毒的心,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了這個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我便做鬼,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宇文承川冷哂一聲,笑得諷刺:“真奇怪,你要殺孤就是天經(jīng)地義,孤要殺你,便是好狠毒的心,要遭天打雷劈!你既說自己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孤,那孤索性讓你做個明白鬼,橫豎你做人時斗不過孤,做了鬼自然也是一樣!” 無視三皇子又恨又痛之下,越發(fā)扭曲的臉,壓低了聲音:“知道妙貴嬪當(dāng)初為什么要一腳踢得你從此不能人道嗎,你以為是她恨你調(diào)戲她?不,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她是東宮的人,所以你做了鬼要報仇雪恨時,可千萬別找錯了對象……” “你這個婢生子,低賤的奴婢生的賤種,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話沒說完,三皇子已氣得發(fā)了瘋,原來害自己、讓自己痛苦了這么久的罪魁禍?zhǔn)拙故沁@個該死的婢生子,他竟一直恨錯了人,他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只可惜他別說殺人了,連站都再站不起來,而且因為怒極攻心之下,本就流血流得正兇的傷口,血就流得更兇了,終于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后,栽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 在這個過程中,宇文承川一直冷眼看著他掙扎,直至確定他已氣絕身亡無疑了,才吐出一口氣,飛快離開了現(xiàn)場,回到了最初的戰(zhàn)場。 就見刺客們已漸漸處于下風(fēng)了,可宇文承川因為惦記著顧蘊,著實無心戀戰(zhàn),橫豎他已釜底抽薪,讓敵人們再沒了指望,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抓活口來指證三皇子了,便他們真指證了三皇子,皇上礙于天家體面和父子之情,至多也只會將宇文承稷圈緊至死而已,如今他連命都沒了,可比來自皇上的懲罰重多了。 至于成國公柯閣老之流,沒了三皇子這個指望,又惹了皇上的猜忌,——就算皇上暫時還沒看出今晚之事到底是誰在幕后主使,事后也一定會想明白的,而因為三皇子之死,皇上也許暫時不會拿成國公和柯閣老開刀,當(dāng)然,也有可能暫時動不了二人,畢竟二人著實位高權(quán)重,而且也不是不能找替死鬼把今日之事頂了,如此皇上便再沒了辦他們的理由。 倒不如就讓皇上自此疑著他們,防著他們,而一個臣子惹了皇上的猜疑和防備,還能有什么好下場?滅亡不過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所以宇文承川只掃了一眼戰(zhàn)局,便喝命起冬至來:“你親自帶人去增援,所有刺客,通通格殺勿論!” 冬至忙應(yīng)聲帶著底下的人加入到了戰(zhàn)局中,不一時便將刺客都誅殺殆盡了,倒讓見這邊已沒什么危險了,又齊齊聚攏了回來的宗二老爺柯大爺?shù)热诵⌒〉乃闪艘豢跉猓泳共恢懒艋羁冢媸怯袎虼赖模贿^倒是為他們徹底絕了后患。 刺客既已全部伏誅,宇文承川也顧不得善后了,朝顧準(zhǔn)扔下一句:“顯陽侯,一應(yīng)善后問題便都交給你了,孤先走一步,去前面保護(hù)父皇了。”便翻身上馬,帶著冬至等人追趕先頭部隊去了。 皇上那邊的情形彼時倒還好,三皇子等人一開始倒是真想一步到位的,是在熱河行宮見了二皇子與四皇子都失了皇上歡心,越發(fā)不如從前后,才改變了主意的,反正只要宇文承川一死,便舍三皇子其誰了,他實在犯不著背上殺父弒君的千古罵名,何況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殺父弒君的勇氣,那道底線也沒那么容易突破。 所以皇上這邊除了一開始顧蘊遇刺時,小小的混亂了一陣后,便再沒遇到過危險了。 但皇上十歲便登基為帝,幾十年下來,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誰又能在他面前玩兒花樣?便一開始所有人忽然被狼群包圍時,他沒有意識到當(dāng)中有蹊蹺,如今也意識到了。 立時便下旨所有人原地呆著不許再走動,又讓開道的那一百金吾衛(wèi)和隨后隨宇文策前來護(hù)駕的一百金吾衛(wèi)用火油把周邊都點燃,——這一點上,皇上與宇文承川父子兩個倒是想到了一塊兒去,再讓兩百金吾衛(wèi)團(tuán)團(tuán)散開,以防再有刺客偷襲。 如此等到宇文承川趕到時,就見皇上坐在臨時搭起來的營帳里,雖然滿臉的寒霜,卻明顯毫發(fā)無傷。 宇文承川本就知道皇上無事,且對皇上畢竟不若對顧蘊的感情深,但見了皇上后,依然做出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忙忙上前給皇上行禮:“父皇,您可一切都好?兒臣護(hù)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見宇文承川也毫發(fā)無傷,方面色稍緩,道:“朕一切都好,起來罷。” 待宇文承川起來后,才繼續(xù)問道:“那邊情況如何了?傷亡如何?” 宇文承川稟道:“刺客已被誅殺殆盡了,父皇只管放心,至于傷亡如何,因兒臣惦記著父皇,一確定刺客已全軍覆沒后,便立時趕了過來,所以并不知道傷亡的情況,但兒臣已將一應(yīng)善后問題都交給顯陽侯了,想來很快就可見分曉了。” 皇上聞言,面色越發(fā)緩和下來:“你做得很好,就是你媳婦兒這會兒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好在十一追了上去,想來她定能遇難成祥,逢兇化吉。” 聽皇上提及顧蘊,宇文承川連強笑都笑不出來了,片刻方澀聲道:“既然刺客已全軍覆沒了,兒臣想帶些人馬即刻去搜救太子妃和十一哥,這里猛禽猛獸橫行,早一些去搜救他們,他們也能多一分生機。” 心里則已打定主意,便皇上不同意他即刻帶人去搜救顧蘊和宇文策,他也會立刻前往,皇太子的責(zé)任他已盡到了,如今是時候該盡為人夫的責(zé)任了。 所幸皇上只皺眉說了一句:“這會兒黑燈瞎火的,你怎么搜救他們?nèi)ィ覆欢ǚ炊鴷屇阕约荷硐萼蜞粢参纯芍!?/br> 見宇文承川神色堅定,想起顧蘊這個兒媳也著實不差,便松了口,“那你帶一百人馬去罷,記得千萬小心一點,等天亮后回了行宮,朕再派人增援你去。” “多謝父皇。”宇文承川遂辭了皇上,即刻點齊人馬,每人舉著一支火把,沿著二人先前身不由己離開的方向,搜救顧蘊和宇文策去了。 他們一行前腳剛走,二皇子與四皇子并一些宗親臣工也陸陸續(xù)續(xù)趕到了,見了皇上,少不得要問候一番,表達(dá)一下他們的關(guān)心和忠心。 二皇子與四皇子還紅了眼眶:“兒臣們沒能及時趕到護(hù)駕,著實枉為人臣枉為人子,得虧天佑大鄴,讓父皇毫發(fā)無傷,不然兒臣們就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宇文承川與皇上能瞧出今晚之事大有蹊蹺,二皇子與四皇子又豈能瞧不出來,對三皇子又羨又妒,羨妒其不但有得力的母族,還有得力的妻族之余,更多還是對三皇子的幸災(zāi)樂禍,你母族妻族再得力又如何,最后還不是因為低估了那個婢生子的實力,栽在了他的手里?倒是樂得我們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戲,且如今你們兩個一個擺明了即將倒大霉,一個則是老婆生死未卜,我們是想不坐收漁翁之利,都不行了。 不過當(dāng)著皇上的面,二人自然絲毫也不會表露出來,只一味的關(guān)心皇上,盡到為人臣子的本分也就是了。 皇上見宗親臣工擺明了還未到齊,大致一掃,心里已對今晚的傷亡情況基本有數(shù)了,因沉下臉來,問道:“老三這會兒在哪里?” 那個逆子,竟敢犯上作亂,謀殺長兄,為達(dá)目的,甚至不惜讓這么多人一道陪葬,得虧金吾衛(wèi)訓(xùn)練有素,太子也調(diào)度有方,不然今晚上的傷亡更是不堪設(shè)想,他豈能輕饒了他! 自有人回道:“稟皇上,臣等方才一路過來都沒看到三皇子殿下,只知道一開始三皇子殿下是與成國公府的二老爺和柯閣老家的柯大人等人在一起的,不過一路上臣等也沒看到他們,想來找到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三皇子殿下的下落了。” 皇上的臉色就越發(fā)難看了,怒聲道:“那還等什么,還不快給朕即刻打發(fā)人找去,非要等著朕發(fā)了話,你們才知道怎么做事嗎,事事都要朕cao心,朕養(yǎng)你們何用?” 眾人都知道皇上這是在遷怒,可誰敢有二話,忙有人唯唯諾諾的答應(yīng)著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后,有人帶著慘白著臉,渾身抖得篩糠一般的宗二老爺與柯大爺回來了,皇上一見二人便氣不打一處來,他好好的兒子,就是讓這些居心叵測的亂臣賊子給教壞了的! 上前一人一腳將二人踹翻在地后,皇上方怒聲問道:“朕問你們,宇文承稷那個孽子現(xiàn)在在哪里,敢做不敢當(dāng)么?朕怎么會養(yǎng)了這么一個孽子!” 宗二老爺與柯大爺被踹了窩心腳,卻不敢喊痛,柯大爺反應(yīng)快一些,忙爬起來跪好,哭道:“臣不知道皇上這句‘敢做不敢當(dāng)’是因何而來,臣與宗大人是來向皇上報喪的,三皇子殿下他,遇刺身亡了……” ------題外話------ 盒飯來了,預(yù)計后面還有不少,大家滿意嗎?o(n_n)o~ 276980402魚塘月色,幾千字的真福利哦,乃們真的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