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億萬婚約前妻別改嫁、啞橙、養(yǎng)成夫妻日常、妻心如故、震驚!每死一次我就會變得更強、絕世武神、[重生]種田養(yǎng)兒、世子的土匪小嬌妻、太子妃生存指南、全帝國都知道將軍要離婚
那伙計道:“莫非是蒙我的,我去問問他。” 二掌柜忙扯住他:“莫莽撞,瞧那人打扮不像個尋常百姓,先別忙,待我去旁邊的醫(yī)館問問。”說著拿著方子走了。 坐堂的郎中瞧了半天,也瞧不出治什么急癥,正為難呢,忽聽旁邊一個聲音道:“咦,這方子上的字怎么瞧著這么眼熟呢。” 二掌柜抬頭見是少東家跟前的小廝,忙遞過去道:“你見過這樣的方子?” 那 小廝接過去看了半天,忽的一拍大腿:“哎呦,我怎么給忘了,這可不是懷清姑娘開的方子嗎,瞧,姑娘的方子角上都會落一個清字,當初在南陽可是見過好多回 呢,如今張大人任揚州知府,懷清姑娘自然也在揚州城,早起少東家還說得空去府衙呢,不過,這誰啊?倒真有運道,能讓懷清姑娘開方兒,多難的癥候也不是事兒 了。” 二掌柜愣了,心說知府大人跟這開方之人有甚干系,還有,瞧這小子眉飛色舞的熟悉勁兒,莫非少東家跟這開方之人有交情。 二掌柜的道:“拿著方子的人說是急癥,我瞧了幾遍,也沒瞧出是何急癥?” 那小廝道:“這還不容易,叫咱們大爺瞧了不就知道了嗎。” 余雋之所以來江南,完全是受表兄所托,四皇子不領(lǐng)差事出不了京,心里又不放心懷清,自己只得替表兄來了。 余雋也跟可喜似的,理解不了表兄,明明心里頭喜歡的撂不下,還幫著六皇子來江南,以慕容曦對懷清的意思,這不上趕著把心上人往情敵懷里推嗎。 而且,余雋不覺的懷清跟慕容曦能成,懷清那個性子還是表兄更適合些,不過這,男女之事不是自己說適合就適合的,能不能終成正果,一看姻緣,二看運氣,三才看本事,所以懷清最后跟表哥最終是怎么個結(jié)果,還真難說。 正想著明兒去府衙看看那丫頭,不想小廝進來遞上一張方子道:“爺,您看,這可是懷清姑娘開的方子?抓藥的人說是急癥,想讓掌柜的通融先抓,可咱們慶福堂的郎中說不像急癥的方子。” 余雋接過去一看上面寫著:“人參,白術(shù),陳皮,菖蒲,遠志,澤瀉,各二錢,茯苓,何首烏三錢,甘草一錢,水煎服。”忙遞給二掌柜道:“此是救急之方,速去抓來。”那掌柜忙跑了回去,不大會兒功夫,藥抓好了送過來,管家這才松了口氣。 余 雋忙活完手里的病人,喝了口茶,想著剛那個方子,雖瞧出是救急的,卻真不知是何癥,而且懷清開方,自來簡單,多則三五味,少則一二味,她不止一次跟自己說 過,藥若對癥一味足矣,可今兒這方子卻破了她的慣例,竟開了九味藥,可見是重癥,這得病的人是誰?倒頗耐人尋味。 唉~自己在這兒 猜什么,索性去問她不就得了,而且,這眼瞅落晚,自己還能在她哪兒蹭頓飯吃,那丫頭想出的吃食,別瞧著簡單,自己吃著比那些精工細作的山珍海味都強呢,自 打懷清從南陽走了,自己連打牙祭蹭飯的地兒都沒了。念頭一起,也不再耽擱,收拾了就奔著知府衙門去了。 懷清正翻醫(yī)書苦思冥想治葛連升的方子呢,煤氣中毒在現(xiàn)代都是個極麻煩的病,因為直接作用于中樞神經(jīng),即便治好了也容易有后遺癥,好在葛連升并不算太嚴重,至少沒到昏迷的程度,不然,自己還真救不了他。 就算現(xiàn)在,懷清也拿不準能把他治好,葛連升是江南鹽稅案的關(guān)鍵人物,某種程度上說,比陸興還要重要,懷清覺得,葛連升手里肯定還捏著一張底牌呢。 葛 連升在江南多年,以他的心機城府,不可能沒有自保的底牌,這底牌之所以不揭出來,恐還是顧忌邱家兄弟,如今邱家兄弟痛下殺招,在懷清看來,倒是一招臭棋, 這是直接斷了葛連升的后路,葛連升自然不會再心存幻想,只要自己能治好他,懷清相信,江南的鹽稅貪墨案就算有了眉目,可能不能治好,懷清真沒底,從通判府 回來,翻了一天醫(yī)書了,都沒找到一點兒有用的資料。 正著急呢,甘草進來道:“姑娘,少東家來了。” 懷清正煩呢,一時沒把少東家跟余雋聯(lián)系在一起,揮揮手道:“什么少東家,來就來了跟我什么干系……”卻忽的住了嘴:“你說誰?” 甘草笑道:“慶福堂的少東家,余大夫來了。” 懷清忙道:“快請他進來。” 甘草有些猶豫:“請少東家來這兒?” 懷清白了她一眼:“這兒怎么了,我正好有事問他呢,快去。”甘草想想少東家也不是來一兩回了,這會兒講究什么男女有別可都晚了八村了。 余雋一進來就見懷清坐在院子里,手邊兒堆著一摞醫(yī)書,正在哪兒翻呢,眉頭緊鎖,像是遇上了難事。 不禁挑了挑眉道:“還是你用功,到了這煙柳繁華的揚州,也不出去逛,仍貓在家里看書。” 懷清頹然放下手里書,讓他坐下道:“通判府葛大人中了毒,如今成了半個傻子躺在炕上,我哪還有心思出去逛啊。” 余雋一驚:“誰這么大的膽子,敢謀害朝廷命官,莫非沒了王法不成?” 王法?懷清嗤一聲道:“陸興在大理寺的天牢里都讓人滅了口,更何況,這里可是江南,天高皇帝遠,莫說下毒,便買兇殺人也不新鮮。” 余雋皺著眉道:“中的什么毒,以你的醫(yī)術(shù)也不能解嗎?” 懷清嘆了口氣:“炭毒。” 余雋倒吸一口涼氣,他是大夫,自然知道這炭毒的厲害,中了炭毒的非死既傻,痊愈的寥寥無幾,怪不得把懷清都難成這樣呢。 余雋:“炭毒難解,便你翻遍了醫(yī)書也無濟于事。” 懷清道:“正好你來了,我問你,就你所知,可有醫(yī)治好的案例?” 余雋仔細想了想,忽想起一件事來:“我?guī)煾档故歉姨崞疬^,多年前冷宮里的嬪妃有中炭毒,被當時的太醫(yī)院院正蘇毓敏治好的案例。” 懷清眼睛一亮:“可否讓我瞧瞧那醫(yī)案?” 余雋搖搖頭:“那是宮里的醫(yī)案,如何拿得出來?” 懷清道:“可否尋哪位蘇太醫(yī)來瞧瞧葛大人的病?” 余雋更是搖頭:“你怎么忘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因淑妃一案,蘇毓敏獲罪,后天牢失火,蘇毓敏葬身火海,都死了十幾年了。” 他一說,懷清倒想了起來,仿佛是有這么檔子事兒,既然人死了,就只能動那些醫(yī)案的腦筋了,想了想,開口道:“可否叫人謄抄一份給我看。” 余雋道:“皇上深憎蘇毓敏,舉凡他的醫(yī)案不是燒了就單獨封起來,便太醫(yī)院的人也不許翻看,不過你也別著急,待我想想法子。” 慕容昰一進府,管家就忙呈上信道:“江南的加急信,是少東家寫來的。” 慕容昰接過抽出信紙快速看了一遍,腳沒邁進松濤苑呢,停住,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到了大門口上轎吩咐:“去宮里。” 進了御書房,慕容昰正斟酌言辭,琢磨該如何開口更妥當,忽的皇上一拍炕桌道:“邱明臣……”聲音極冷厲。 海壽在旁邊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說邱家兄弟這是作到頭了啊,就不想想,你官做的再大還不是皇上給的,你邱明臣說白了就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能讓你做官,也能抄你滿門,你這么跟皇上做對,有什么好兒啊。 皇上看向慕容昰:“這是剛來的加急密奏,揚州通判葛連升忽發(fā)重病,陸興前腳死,葛連升后腳就病了,這也太巧了,邱明臣當朕好糊弄不成,你可知葛連升是什么病?” 慕容昰道:“正要回父皇,余雋也送了加急信來,說葛通判中了炭毒,無有解毒之法,想起宮里曾有治好的案例,便想借醫(yī)案一觀。” 旁邊的海壽聽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我的四皇子唉,您怎么提起這檔子事兒了,蘇毓敏可是皇上的忌諱,這都十幾年了,也沒人敢提一句,您這可是抽什么風啊。” 皇上臉色沉沉的看著慕容昰:“你說的是蘇毓敏的醫(yī)案?” 慕容昰道:“正是,江南一案葛連升干系重大,陸興已經(jīng)死了,若葛連升再保不住,江南的大小官員心懷懼意,自然會倒向邱家兄弟,若江南官員一心維護邱家兄弟,恐江南官場永難肅清,便京里那些跟邱家兄弟私下有聯(lián)系的官員,也更會有恃無恐。” 皇上來回走了兩趟道:“便有醫(yī)案就能醫(yī)好葛連升嗎?” 慕容昰一咬牙:“兒臣作保。” 皇上看了他良久道:“既你作保,朕準了,去吧。”慕容是眼睛一亮,急忙退出去,奔著太醫(yī)院去了。 看著他退出去,皇上方道:“海壽,這一晃眼兒的功夫,淑妃都去了十六年了吧。” 海壽忙道:“是十六年了。” 皇上嘆了口氣:“有時候,朕總想若當年不把她帶回宮,或許她也不會去的如此早了。” 海壽低聲道:“萬歲爺?shù)胗浿锬铮锬镉兄苍擃苛恕!?/br> 皇上搖搖頭:“她不瞑目,她怨朕呢,怨朕不給她報仇,怨朕瞻前顧后,怨朕背棄了盟誓,怨朕把她帶進了這九重牢籠之中,她臨去的時候,心心念念的想回家鄉(xiāng)呢,可見一刻都不想留在朕身邊。” 海壽不知如何勸,皇上雖非情圣,對淑妃娘娘的一片心,也著實難得了,這都多少年了,提起來仍然如此傷神… ☆、第84章 姚文財?shù)溃骸傲糁疬B升終是禍害,既然都動手了,怎不干脆把他除了,也省的過后麻煩。” 邱顯臣道:“你懂什么,如今皇上緊緊盯著江南的,再出個命案,若皇上遣派個欽差來徹查此事,那可比張懷濟還難對付。” 姚文財嘆口氣道:“斬草不除根恐禍患無窮,葛連升可是知道不少事兒,若是都說出來,可完了。” 邱顯臣呵呵陰笑了兩聲:“恐怕現(xiàn)在他想說的也說不出來了。” 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人要是這兒有了毛病,神仙來了都沒用。” 姚文財愕然:“大人是說葛連升瘋了嗎?” 邱顯臣吃了口茶:“沒瘋傻了。” 懷清把最后一顆針拔下來問:“感覺如何?”葛連升應(yīng)道:“好多了,有勞姑娘費心。” 能治好葛連升還真要感謝余雋弄來的醫(yī)案,正是看了醫(yī)案,懷清才頓悟的治法,不,應(yīng)該說是慕容昰弄來的,謄抄的字懷清認識,正是四皇子慕容昰的筆跡。 想到慕容昰,懷清也說不清自己心里是種什么感覺,慕容昰對她好,她知道,她也想過覺得四皇子之于自己亦師亦友,唯獨不是男人,她跟他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覺。懷清想把兩人的關(guān)系掰扯清楚,卻發(fā)現(xiàn)仿佛越掰扯越亂,索性撂下不管了。 如今更顧不上這些了,懷清把針收起來跟葛連升道:“恐大人還需裝一陣子病,若大人此時好起來,恐不利于大人,在下先告辭了。” 說著往外走,快出門的時候忽聽葛連升道:“姑娘慢走一步。” 甘草探頭看了看懷清手里的賬本子道:“瞧姑娘樂的,不就一個賬本子嗎,咱們府里也有的是呢。” 懷清道:“你知道什么,這可不是咱們府里那些帳,這是江南官員的貪污賬,有這一本在,哥哥就能好好跟邱家兄弟算算賬了。” 懷清到了她哥的書房,見了懷濟,便把賬本子遞給他,懷濟越翻臉色越難看,翻到最后一頁嘆了口氣道:“我本來還想江南這么大,官員有上百之多,怎么就沒有幾個忠君愛民之人呢,如今一看都是貪貪貪,生前家財萬貫,死了也不過一攏黃土,貪這么多有什么用。” 懷清道:“生前的日子還沒過完,誰會想死了的事,有道是貪欲難戒,清官難當,不過,哥,這本賬是葛連升根據(jù)自己知道的寫的,若當證據(jù)恐邱家兄弟不服,弄不好又生事端。 張懷濟點點頭:“不過,如今哥這個揚州知府就是個擺設(shè),手里半個能使的兵都沒有,莫說真正的證據(jù)沒拿到手,便是到手了,手里沒人,恐也治不了邱家兄弟。” 懷清道:“這件事皇上肯定早就想到了,不然,也不會讓六皇子來江南。” 懷濟道:“你是說六皇子手里有兵?” 懷清道:“他沒有,但他手里肯定有圣旨跟調(diào)兵的物件兒,想邱明臣可是兩江總督,大燕朝最大的官兒了,邱顯臣也是一方巡撫,這江南的督撫都是邱家的了,下頭的官怎敢不聽她們調(diào)遣,故此,皇上肯定有后招兒,真正的賬本子的恐在邱顯臣手里。” 懷濟道:“便他府里有,他可是巡撫,你哥我就一個知府哪敢去他府上搜。” 懷清道:“不能明搜可以暗查。” 暗查?懷濟道:“怎么個暗查?” 懷清道:“聽葛大人說,秋月樓的頭牌云秋月是邱顯臣包下的人,不如從她身上入手,只要拿到確切的證據(jù),就可以直接把邱顯臣拿下,邱顯臣若落馬,就等于斬了邱明臣的雙臂,邱明臣再怎么折騰也折騰不起來了。” 懷濟搖頭道:“那云秋月既被邱顯臣所買,怎會做出對他不利之事。” 懷清道:“別人或許不可能,云秋月卻一定會干,葛大人說云秋月有個相好是她的青梅竹馬,現(xiàn)在東坡書院教書,便為了這個人,云秋月也會做。” 懷濟道:“若真能拿到邱顯臣貪墨的證據(jù),事情就簡單多了。” 懷清道:“哥放心吧,我去找云秋月。” 云秋月把香插在觀音大士跟前,跪下磕了頭,雙手合十祝禱了一陣,她的丫頭把簽筒遞給她,云秋月?lián)u了搖,掉出一支簽來,丫頭翠兒忙拿起來遞在她手里。 云秋月低頭看,見上頭寫著一句詩:“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拿到解簽的先生哪兒,先生道:“姑娘這支簽?zāi)耸巧仙洗蠹@山窮水盡疑無路,恐是說姑娘當前的困境,這柳暗花明又一村,是說過去眼前的困境,便是柳暗花明,這簽隱喻著姑娘得遇貴人相助呢。” 云秋月謝了先生,叫丫頭撂下銀子走出了大悲殿,記得大悲寺后頭有一池金蓮,主仆倆便向后頭走來。 剛走了沒幾步,就見迎頭來了個十六七的丫頭,見了云秋月蹲身一福道:“我們家姑娘叫我送來這個。” 說著把手里的字條遞給她,云秋月打開一看是一闋詞:“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不禁暗贊一聲好字,且,這闕詞卻正好打在了她的心里,便問:“你們家姑娘是……” 甘草眨眨眼:“我們姑娘住在府衙里。”說著往那邊一指:“若秋月姑娘有意,就到后頭的禪房來尋我們姑娘吧。”說著轉(zhuǎn)頭跑了。 翠兒道:“這什么人啊,說話不清不楚的,什么住在府衙,若住在府衙莫非是知府的家眷,不對啊,我可是聽說咱們這位知府大人還沒成親呢,哪來的家眷啊,倒是有個妹子,妹子?莫非這位是知府大人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