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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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夫人不禁暗怪丈夫糊涂,怎叫知府大人的妹子來瞧婆婆的病,這么個十七八的丫頭,難不成還會醫(yī)術(shù)嗎,卻一想是知府大人的妹子,也只能客客氣氣的讓了進去。 懷清一進去就不禁皺了皺眉,這樣天兒,屋里門窗都關(guān)的甚嚴實,床上的病人竟蓋著兩床厚厚的被子。 懷清不禁問了一句:“怎么蓋這么多被子?” 葛夫人道:“因婆婆一個勁兒鬧冷,沒法兒才又拿出一床被子來蓋上。” 葛夫人話音剛落,就聽床上的老婦哼哼了兩聲:“冷,冷……”丫頭忙灌了湯婆子來塞進被窩里讓病人抱著,方好了些,又鬧:“頭疼,頭疼……”旁邊的婆子給老人捋著眉心按揉。 這癥狀明明白白的就是太陽傷寒病,懷清剛要說什么,床邊兒上號脈的老頭站了起來。葛夫人忙道:“如何,可要緊?” 那老頭搖頭晃腦之乎者也的背了一通藥書才道:“老夫人之癥本不要緊,只因未早請老夫醫(yī)治,故此耽擱了,如今要治卻有些麻煩,先吃三劑藥試試吧。”說著叫旁邊的徒弟打開藥箱開方子。 等他開了方子,懷清開口:“可否容在下一觀。” 那老頭抬眼打量懷清兩眼,看懷清的打扮不像個丫頭,以為她是葛府的姑娘,便也未在意,叫小徒弟把方子遞給了懷清。 懷清一看不禁皺眉,所用竟是人參白虎湯,雖此方也治傷寒,卻是里熱盛而氣因不足,脈大無力者方對癥,老夫人如今的癥狀顯然并非如此。 懷清把方子還給小徒弟,跟葛連升道:“可容在下瞧瞧老夫人的脈。” 葛連升不免有些不耐,心說這張懷濟的妹子也不知抽什么風,大夫都開了藥,她還要瞧脈,心里雖不耐,臉上卻未顯出來,點頭應(yīng)了。 懷清仔細號了脈,脈象浮緊而非洪大無力,便跟那老頭道:“您老這藥開的恐有不妥。” 懷清還客氣了,若不客氣直接就把他那藥方子撕了,那豈是不妥,是根本就不對癥,且人參所用劑量過多,這哪是治病,簡直是要殺人,這樣的江湖郎中怎么還混了個神醫(yī)的名號,還被請來了通判府,就不想想,若老夫人有個閃失,他這條老命還要不要。 那老頭一聽懷清說自己方子開的不妥,立時就惱了起來,站起來道:“一個姑娘家懂什么,若質(zhì)疑老夫的方子,不用即可,只不過,老夫人這病恐再不能好了,老夫告辭。”一甩手拂袖而去。 饒是葛連升脾氣再好,這會兒也有些壓不住,看向懷清道:“家母之病甚急,府中糟亂,恕在下不送姑娘了。” 這是明明白白的逐客令啊,甘草氣起來,剛要說什么,給懷清的目光止住,懷清道:“在下非妄言,老夫人之病若用此藥百害而無一利,恐病更急也,既大人不信,在下就告辭了。”撂下話走了。 等她出去了,葛夫人才道:“這位知府府的小姐真真莽撞,怎好當面質(zhì)疑神醫(yī)的方子。” 葛連升搖搖頭:“想來給他哥哥寵壞了,以為看過幾本醫(yī)書便是神醫(yī),剛在大堂之上,我還說她有心計城府,如今看來,倒是瞧差了,行了,閑話少說速速去抓了藥來,治病要緊。” 葛夫人忙叫人去保和堂抓藥,看著熬了服侍婆婆吃藥睡下才去,不想半夜就壞了,守夜的婆子來報說:“老爺夫人快去瞧瞧吧,老夫人不好呢。”一句話嚇得葛連升夫妻忙爬起來,往老太太屋里跑,到了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白天吃藥的時候,瞧著睡得安穩(wěn)了些,還說見好,不想這會兒卻滿頭大汗,倒是不鬧冷了,也不鬧頭疼,卻嚷嚷渾身疼,那臉蠟渣一般黃,嚇的葛連升跪在床前大哭起來:“娘啊,您這是怎么了啊,您要是有個好歹,叫兒子怎么活啊……” 這葛連升因自小喪父,都是他娘拉吧起來的,故此,母子倆的感情非同一般,葛連升更是出了名兒大大孝子。 葛夫人一見也慌了,卻忽想起什么忙道:“老爺,老爺,您先別哭,白日不是知府的妹子說了,若吃了藥,百害無一利什么嗎,可見人家真是高人,事到如今,不如去請知府大人的妹子來,或許婆婆有救。” 葛連升忙住了聲,暗道,可不嘛,怎么忘了這茬兒,剛說派管家去請,他夫人道:“人家是知府府的小姐,今兒白天又給老爺那般送了出去,不定心里惱呢,管家去了恐無用,不如妾身走一趟吧。” 葛連升也道:“如此甚好。” 夫妻倆正說著,忽外頭管家跑進來道:“老爺外頭知府府的那位姑娘又來了,說來瞧老夫人的病。” 葛連升夫妻皆是一愣,忙一疊聲的道:“快請,快請……” 懷清之所以來就是料到葛府的老夫人夜里必然發(fā)病,若不及時醫(yī)治恐后患無窮,故此,雖夜深也并未安睡,靠在外間的炕上看書,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叫甘草提著藥箱來了葛府。 甘草是一百個不樂意,一路上都在說:“葛府那般對姑娘,姑娘何必管他府的閑事,是死是活都活該。” 懷清瞪了她一眼:“你家姑娘是大夫,大夫就得行醫(yī)救人,這是本份,若都像你這般記仇小心眼,誰還敢看病,若我不知還罷了,我既知道又怎能裝糊涂,若因此傷了一條性命,豈不是我的罪過,更何況,還是葛大人的娘。” 甘草道:“姑娘是去看病,這跟是不是葛大人有什么干系啊?” 懷 清道:“據(jù)我今兒的瞧,葛連升這個人并未良心喪盡,之所以跟邱家兄弟結(jié)成一黨,或許并非出于本意,若果真如此,說不準就是哥哥的助力,且,聽說葛大人事母 甚孝,若我救了葛母,他自然就欠了哥哥一個人情,之后便不幫著哥哥,至少不會害哥哥,這般哥哥就少了一個敵人,豈不好。” 甘草嘆了口氣:“沒上岸的時候,我還說這江南如此好,在這兒住上幾年,都快趕上天上的神仙了,可上了岸方知,還不如咱們南陽呢,地兒是好,可人壞,一個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都壞透膛了,哪比的上咱們南陽啊。” 懷清忍不住笑道:“你倒是比我還念著南陽,南陽再好也不是家。” 甘草道:“奴婢瞧著江南更不是家。” 懷清道:“說來說去還是鄧州府桑園村是咱張家的根兒,等江南的事兒了了,也該修修家里的祖墳祖宅了。” 甘草忙點頭:“可是呢,咱們家大爺也該娶大奶奶進門了。” 提起大奶奶,懷清不禁想起若瑤,也不知她怎樣了,若瑤跟哥哥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而自己以后又該如何? 想起慕容曦,懷清搖搖頭,腦子里卻忽又劃過慕容昰,懷清一怔,暗道怎么想起他來了,忽聽老孫頭道:“姑娘到葛府了。” 叫了門通傳進去,不一會兒就見葉夫人親自迎了出來,一照面便道:“白日間老爺那般慢待姑娘,姑娘卻仍來瞧婆婆的病,叫妾身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懷清不以為意:“去瞧老夫人的病要緊。” 到了老太太屋見葛連升守在病榻邊兒上,顯見哭過,眼眶都紅了,懷清暗暗點頭,果真是大孝子。 一見懷清來了,忙站起來一躬到地:“在下有眼無珠得罪姑娘,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莫怪罪才是。” 懷清道:“大人心急老夫人之病,言語間不防頭也是人之常情。”說著上前一邊號脈,一邊觀察床上的病人。 見病人面目已如橘色之黃,且滿頭大汗蒸騰,不鬧冷卻說渾身疼,懷清又問旁邊丫頭:“可有夜尿端來我瞧。” 那丫頭略有些躊躇,見老爺點頭方從后頭端出尿盆子來,另有個丫頭掌了明燭,懷清細瞧,見果如梔子之汁,便知熱盛,又探手按了按老人腹部,暗松了口氣,幸虧脈無陰象,腹無滿結(jié),若不然,還真需費些功夫。 對 于張懷清的醫(yī)術(shù),葛連升如今是真有七八分信了,別的不說,就看人家號脈看病這意思,就不像個外行,且,人家白天一看那藥方子就能知道晚上的結(jié)果,這醫(yī)術(shù)可 比白天來的那個什么狗屁神醫(yī)強太多了,剩下的二三分就要看他娘的病,若真治好了,人家這個神醫(yī)的名號,就絕對實打?qū)崱?/br> 想著,忙問:“如何?” 懷清道:“老夫人的病雖危急,好在瞧得及時,可一劑而愈。” 她這話一出口,葛連升又有些懷疑了,他娘可是病了有日子了,來了多少大夫也沒人敢這么大包大攬的說一劑而愈,這丫頭倒真敢張嘴。 懷 清知他心疑,便耐心解釋:“老夫人先時頭痛,發(fā)熱,畏寒,乃是太陽傷寒之癥,本不難治,卻誤用補劑,以致邪無出路,內(nèi)熱盛而走四肢關(guān)節(jié),故此渾身發(fā)痛,滿 頭大汗蒸騰,若解此癥,需發(fā)汗利水,令郁怫之邪隨汗而出,邪出歸正,表里兩解,其病自愈,仲景《傷寒論》中有太陽病失汗,一身盡痛,頭汗發(fā)熱兒黃者,有麻 黃連翹赤小豆湯之例,豈不正對老夫人之癥。” 葛連升方恍然大悟,忙道:“在下迂腐,不識姑娘神奇醫(yī)術(shù),請姑娘開了方子好抓藥治 病。”甘草早備好了紙筆,懷清提筆寫了方子,在方子下角落本想習慣性寫上一個清字,卻想起如今自己已有三方小印,若不用倒可惜了。便從荷包里拿出那枚戴在 身上的,沾了朱砂印泥按在方子角,見印清楚了,方收起來。 從她拿出小印,葛連升的目光就閃了數(shù)下,心說,人都說張懷濟是個清官,既是清官,靠著那點兒俸祿,支撐一家子挑費已經(jīng)不易,如何還有閑錢買這些東西,更何況,這枚小印,恐不是有錢就能買得來的。 莫 非張懷濟是頂著清官的名頭,實則是個大大的貪官,不,不能,若張懷濟是貪官,皇上又怎會派他來江南,若不是張懷濟買給自己妹子的,那就是人送的,若是人送 的,到底是什么人會送這樣的東西?且,這樣隨身的小印,都屬于極私密的物件兒,非親近之人送了恐不妥,莫非這丫頭后頭有什么人? 葛連升不禁仔細打量懷清,十六七的韶華,正是最好的時候,更何況,這丫頭生的頗有姿色,尤其眸光流轉(zhuǎn)間,那份靈氣著實不凡,被人瞧上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會是誰呢。 想的過于入神,甘草遞給他方子都沒瞧見,葛夫人略咳嗽一聲,接了方子過去交給管家,叫天一亮便去慶福堂抓藥,送著懷清出來道:“這般時候還勞動姑娘過來,實在過意不去,改日婆婆病愈,定登門道謝。” 懷清也真累了,客氣幾句告辭出了葛府,這一折騰到府衙的時候,天都亮了,洗了澡便躺下睡了。 可閉了會兒眼 ,忽想起什么,又坐起來,把另外兩枚小印找出來,把玩了一會兒,想起若瑤跟她說過,四皇子的生辰是在五月,自己既收了他的生辰禮,若不回,豈不成了白眼狼,有來有去方不顯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故此,自己也得給他送個禮物。 可送什么呢?忽想起四通當?shù)睦铣顏恚抢铣羁墒莻€眼毒的,不若跟他套套交情,尋塊料也給慕容昰刻一枚印豈不好,得了這個主意,方睡過去。 ☆、第74章 因天亮才睡下,故此,近晌午才懷清起來,本說要去夏府道謝,瞧瞧時辰有些晚了,便打消了念頭。吃了晌午飯,懷清想起昨夜里那個主意,四皇子生辰可快到了,自己得抓緊點兒,這么想著,便拿了自己的三枚小印去了四通當。 懷清一進四通當,那小徒弟就認出來這位是昨兒在街上收拾二賴子兄弟,把自家的老朝奉請出去的哪位神道,也是知府大人的親妹子。 如今揚州城可都傳遍了,昨兒二賴子兄弟碰瓷兒不成,在通判衙門丟了性命,這里頭還牽扯出商會會長姚文財,二賴子兄弟非說是姚文財指使他們與新任知府為難,末了,審出是二賴子兄弟偷盜誣陷,一頓板子下來一命嗚呼了。 這件事一出來,如今揚州城誰還不知道知府的妹子是個兒人物,就憑昨兒當街那些手段,這位姑娘一準是個人精,故此,一見她來,忙跑去后頭他尋師傅去了。 老朝奉一聽懷清來了,丟下手里的幾枚壽山石料就出來了,剛還嘆氣呢,真是貨比貨得扔啊,原先瞧著店里這幾塊料還頗過得去眼,可昨兒見了懷清那枚小印之后,再看這些東西,都想拿榔頭砸了,怎么就這么入不得眼呢。 見了懷清,就問:“姑娘可帶了另外兩枚小印?” 懷清笑道:“正是來踐昨日之約的。”說著把荷包遞了過去:“您老瞧瞧可能入眼?” 老朝奉接過荷包,還沒看里頭東西呢,就不禁愣了愣,這荷包的用料,繡工,可是內(nèi)造府出來的東西,莫非贈給她小印之人是皇族,這倒說的通了,不過,若是皇族,自己倒想起一位爺來。 若說老朝奉心里還有幾分疑惑,當看到另外兩枚印的時候,便真落了實,因這枚青田玉的料是正是從他手里過的,所以記得相當清楚。 去年開春的時候,忠親王說讓自己留意些,說四皇子托付了,想尋刻章的料,尋了大半年,才尋了這么塊青田石的,能不記得嗎。 四皇子苦心尋了大半年的東西,卻給了眼前這丫頭,想來這丫頭必是四皇子格外看重之人,而四皇子最喜收藏印章料,手里好幾塊萬金難求的壽山石田黃料,故此,也怨不得她有這些好東西了。 想通了,老朝奉倒想開了,這世上至尊至貴莫屬皇家,自己要是拿鋪子里東西跟皇家的東西較真兒,那才真叫蠢呢。 想到此,笑道:“姑娘這三枚印可稱得印料中的三鼎甲了,如今再想尋這樣的物件兒,可比登天還難呢,姑娘好生收著才是。” 懷清也知這是好東西,因為知道,昨兒才拿出來誆了這老朝奉出去,也因為知道是好東西,不得不回個禮,省的回頭叫人說自己占了四皇子的大便宜。 想到此,便跟老朝奉道:“這次來還有一事想請老朝奉幫忙。” 老朝奉呵呵笑道:“姑娘客氣了,您上門便是主顧,說什么幫不幫忙啊。” 懷清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還要勞煩老朝奉幫我再尋一塊刻印的料,銀子多少都沒關(guān)系,只要好東西就成。” 老朝奉一聽,就明白了,四皇子好收藏印料,更好刻印,這丫頭已有三枚小印,還要踅摸印料,不用說定是給四皇子的。 既知她要送給誰,老朝奉倒想起了庫里一個寶貝,跟懷清道:“姑娘一提,倒讓在下想起一塊料來,我這就叫人去庫里頭取來,姑娘請到里頭稍待。” 懷清跟著他進了里頭,喝茶的功夫,小伙計碰出來個老大盒子,放到八仙桌上,老朝奉把盒子的蓋打開,懷清往里一看,眼睛都直了,心說,這四通當真有寶貝啊,是一個足有半尺高的雞血石原料。 這東西懷清在現(xiàn)代的博物館里頭見過,可那個的成色還遠不及這塊,這塊石頭的血點似梅花綻開一般星星點點遍布整塊石料,且色鮮紅如淋漓之鮮血,凝而不散有層次的滲透于石中,更難得是,地張純凈,透明,無釘,與上頭的淋漓之血交相輝映,美的妖異。 老朝奉道:“如何,可入得姑娘的眼?” 懷清道:“果真是好東西,不知價格幾何?” 老朝奉笑道:“此塊石料得之不易,算是四通當?shù)逆?zhèn)店之寶,故此價值自然不菲。” 懷清道:“老朝奉只管開價兒。” 就算不為了慕容昰,這件東西自己也得買下來,老朝奉略沉吟伸出一手道:“需五千兩銀子。” 聽他報出價兒,懷清真松了口氣,照懷清看,這塊料五萬都值,不過,自己手里真沒這么多銀子,真要是老朝奉報價五萬兩,自己只能望石興嘆。 懷清叫甘草把帶出來的銀票拿出來,懷清沒想到一來就遇上這么個寶貝,所以今兒出門只帶了兩千兩銀票,一并給了老朝奉:“這算定錢,剩下的三千兩,回頭讓人送到四通當來,這東西我可否先帶走?” 老朝奉點點頭:“自然。” 懷清抱著盒子上車回家,到了家,甘草還說:“橫豎就是塊石頭罷了,哪值這么多銀子,五千兩啊,姑娘真舍得,還有,姑娘買這么塊石頭回來做什么?莫非也要擺在架子上。” 懷清道:“這東西可不能擺著,回頭招了賊,先收起來,等我想好了再說。”正說著,就見陳皮一臉郁悶的走了進來。 甘草瞧了他半晌,奇怪的道:“敢莫是誰欠了你銀子不成,怎么這個臉?” 陳皮道:“說起來真讓人生氣呢,今兒跟著大爺去巡撫府,硬是在外頭晾了大半天,到了快晌午的時候,那管家才出來說,巡撫大人有要緊事兒出去了,姑娘說,這巡撫的架子也太大點兒了吧。” 懷清道:“恐不是巡撫大人的架子大,是想給哥哥下馬威呢,姚文財一計不成,自然要生二計,且哥哥奉皇命查陳大人的案子,這必然觸及江南官場,這些官以巡撫邱顯臣為首,怎會讓哥哥如愿,若真查出來什么,江南可就翻天了。” 陳皮道:“如此說,難道就這么耗著不成,陳大人的案子總要了結(jié)吧,這么不明不白的拖著算怎么回事呢。” 懷清道:“皇上讓哥哥查陳大人的案子是明,暗里要對付的還是江南官場,說白了,就是追查那些預(yù)提鹽引的稅銀去哪兒了,等這些都清楚了,江南的官場也就清了,江南這些當官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而陳大人的案子就是突破口。” 陳皮道:“那照著姑娘說,咱們大爺豈不是得跟整個江南官場過不去,以后哪還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