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想到此,葉之春道:“揚州知府事關重大,微臣一時也想不起來合適的人選。” 不想皇上卻道:“你覺得張懷濟如何?” 葉之春心里咯噔一下,倒沒想到皇上會主動提起張懷濟,只得道:“張懷濟在南陽任了兩年知縣,政績斐然,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不過,江南畢竟不是南陽。” 皇上點點頭:“待朕再思量。” 葉 之春回府想了半天,到晚上還是把若瑤的事兒跟老太君說了,老太君一聽臉色都變了,指著他道:“之春你糊涂啊,皇上再怎么著也是君,皇上最恨被人牽著鼻子 走,你莫忘了咱們葉家再顯赫再榮耀,也是皇上的奴才,娘知道你心大,想得多,想得遠,可有時候心太大了,卻沒有好處,安守本分才最要緊,若瑤的事你別管 了,回頭我跟皇上說說。” 葉之春方松了口氣,卻聽老太君道:“我說今年那丫頭死活不跟我進京呢,原來是這么個緣故,之春,古人道,受人點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那丫頭之于咱們葉家又豈是點水之恩啊。” 葉之春不免有些尷尬:“兒子知道了。”老太君嘆口氣:“那丫頭靈著呢,恐以后要生份了。” 正說著忽外頭葉夫人跟前的婆子跑了進來:“老太君,老爺,夫人要生了。” 葉之春跟老太君同時一驚,老太君道:“算著還不到日子呢,怎么就生了。” 那婆子低聲道:“夫人本來想出去看燈,不想剛出院子腳下一滑栽了一跤,動了胎氣,怕是要早產了。” 老太君忙道:“快去找懷清丫頭來。” 旁邊的張婆子道:“老太君忘了,懷清姑娘如今可在南陽呢。” 老太君點點頭:“倒是急糊涂了,忘了這茬兒。”葉之春忙道:“快去請王太醫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如此好奇,就說一下,關于男主問題,若照著最后的結果說四是男主,懷清先喜歡六后喜歡四,最終嫁的也是四,關于地域什么的,本文純屬架空杜撰,跟現實一點兒關系沒有,最后關于金手指,本文就是爽文加瑪麗蘇啊。 ☆、第66章 轎子抬得飛快,王泰豐坐在轎子里心里不禁納悶,有張懷清在,哪還用得著自己呢,這不是王泰豐妄自菲薄,而是真心覺得,自己不如那個小丫頭,上回自己讓余雋探了探那丫頭,是不是跟當年的獲罪的太醫院院正蘇毓敏有淵源,余雋說那丫頭根本不知道蘇毓敏是誰,這就奇了。 前些日子自己特意去查了太醫院封存的醫案,找出蘇毓敏過去開的方子,無論用藥還是手法,都跟那丫頭如出一轍,若說這兩人之間沒關系,如何用藥跟手法都一致,若說有關系,卻又毫無線索。 且此事干系重大,又不能明著調查,倒頗有些難,只是王泰豐始終覺得,當年的淑妃一案是個冤案。 自己剛進太醫院的時候就跟著蘇毓敏,蘇毓敏相當于他的半個師傅,更何況,若不是當年蘇毓敏一人擔下所有罪責,恐太醫院的人都要獲罪抄家,自己也不能幸免,所以,王泰豐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可淑妃跟長慶公主的醫案,卻找不到了。 當年太醫院那一場大火之后,淑妃跟長慶公主的醫案記錄不翼而飛,這一切一切都讓王泰豐不得不懷疑,當年的淑妃一案是有人背后指使陷害,太醫院那場大火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那些醫案。 而巧合的是,蘇毓敏當年獲罪關入天牢,也是一場大火燒的面目全非,這兩場大火燒的著實詭異,而在十四年后卻出了個張懷清,她跟十四年前的淑妃一案,莫非有什么關系嗎?“ 想到此,王泰豐忽覺腦子有些亂,撥開窗簾往外頭看了看,轎子正過灃水橋,迎面一對年輕男女走了過來,一錯眼的功夫,王泰豐不禁一楞,男的是六皇子,而女的卻是張懷清,這怎么可能?可惜轎子很快過了灃水橋,王泰豐也來不及看底細。 慕容曦笑看著懷清道:“怎么樣,爺沒騙你吧,京城的燈節可是大燕兒最熱鬧的所在。” 懷清點點頭:“倒是比我們南陽熱鬧些。” 慕容曦嗤一聲笑了:“什么你們南陽,你才在南陽待了幾年,就成你們南陽了,莫非把你老家都忘了不成。” 懷清也笑了,是啊,不知不自覺自己已經把南陽當成家了,在她心里,南陽甚至比鄧州府還要親近的多。 慕容曦見她的風帽掉下來,臉蛋鼻子尖都凍得紅紅,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道:“凍的像個三瓣嘴的小白兔。把她的風帽扣上,指了指前頭不遠的酒樓道:“哪里的湯圓好吃,我們去哪兒坐坐。” 懷清點點頭,兩人進去,顯然掌柜的跟慕容曦相當熟悉,一見他忙貓著腰過來請安:“哎呦六爺來了,小的給您請安了,四爺跟余公子在上頭呢。” 懷清一聽,不免一怔,停住腳心說,真是冤家路窄,昨兒想吃碗炸醬面遇上了尹進寶,今兒看個燈又遇上了這兩位,自己跟慕容曦這么著給他們撞上可不妥。 想到此,跟慕容曦道:“怪冷的,要不咱們回去吧。”誰知慕容曦卻拉著她的手道:“早呢,吃碗湯圓再回去也不晚,正好四哥跟余雋在更熱鬧,四哥在南陽待了那么些日子,難道你跟他還不熟,這么畏首畏尾倒不像我認識的小丫頭了。”說著不由分說拉著她上樓了。 其實慕容昰老遠就看見慕容曦跟懷清了,畢竟這兩人都不是容易讓人忽略的人,尤其那是懷清。 余雋自然也看見,先是愣了一下,年前見這丫頭的時候,還說今年在南陽過年,不來京了,可今兒怎會在這兒出現,還是跟六皇子在一起,且,兩人的情態可有些過于親密。 余雋不禁悄悄看了表哥一眼,即使表哥裝的再好,再平靜,仍然被余雋捕捉到一閃而逝的黯然,到底是心頭好,嘴里說的大度,真到了眼面前兒,能維持風度已屬不易。 余雋始終不能理解表兄跟懷清的關系,要說,兩人之間陌生吧,不像,熟悉吧就更不像了,弄的余雋都糊涂了。 可喜在旁邊真替主子不值啊,下了這么些心思,幫了這么多忙,送了那么多東西,玩意,末了這丫頭一點兒沒領情不說,還跟六皇子好上了,這叫什么事兒啊,想起來都讓人窩火,可窩火也沒用,人都公然出雙入對了,還能怎么著,自己爺這一番心思算打水漂了。 慕容曦一進來就道:“爺剛還說呢,怎么今兒逛了這么半天,一個熟人都沒碰上呢,原來都在這兒呢,四哥,余雋,你們倆倒好自在啊。” 余雋道:“比不得六皇子有美人相伴,我跟表兄湊合搭個伙罷了。”說著看向懷清:“你不說你不來京城嗎,鬧半天是騙我的。” 懷清頗有些不自在,蹲身見禮:“懷清給四皇子請安。” 慕容昰不著痕跡打量她一遭,見她穿著一身男裝,不禁想起當日在伏牛山的事,仿佛這會兒背上還留著那種溫暖,目光一閃抬抬手道:“不必多禮,在外頭自在一些方好。” 慕容曦看向懷清道:“爺倒不知,你這丫頭還有如此規矩的時候,可見你是見人下菜碟,一見四哥什么規矩都會了,怎不見你跟爺這么著。” 懷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說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在現代,這小子一口一個爺的,早讓她給踹邊兒上去了,哪還會跟他逛大街啊。 卻聽慕容昰道:“葉夫人早產,你可知道?” 懷清一驚:“四皇子說什么 ?” 余雋接過去道:“剛我跟表兄在我師傅府上,本說蹭一頓湯圓吃,不想葉府來了人說葉夫人早產,我師傅忙忙就去了,這會兒估計到葉府了。” 懷清忙道:“懷清告退。”轉身就下了樓,慕容曦從后頭追了出來,扯住她道:“你這丫頭跑什么?就算去葉府也沒說腿兒著去的。”叫陳豐把馬車趕過來,兩人上車,馬車飛快跑起來,不一會兒就轉過街角沒影兒了。 余雋看著四皇子道:“表兄也真是的,做什么告訴這丫頭,想必表兄清楚這丫頭今年為什么沒跟老太君來京, 別看這丫頭出身尋常,骨氣硬著呢,而且,葉之春本來打算把女兒嫁給六皇子,這會兒六皇子卻跟著懷清過去,你讓葉之春怎么想。” 慕容昰道:“把女兒嫁給老六,不過是葉之春一時糊涂罷了,而這丫頭跟葉府的干系,并不是因為葉之春就能割斷的,葉府不光有葉之春,還有老太君,有葉若瑤,若真能狠下心,就不是她了。” 余雋嘆道:“表兄倒深知這丫頭,可惜啊,你這一番心意恐要白費了,你真甘心?” 慕容昰沉默半晌兒:“只要她快活我就甘心。”余雋徹底沒話了。 回頭再說王泰豐,進了葉府忙去瞧了葉夫人,不禁暗暗皺眉,這一跤可是摔的不輕,不過脈象倒還算好。 葉之春在產房外直搓手,真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兒,若不是自己排斥張懷濟,懷清今年必會來京,有懷清在,自己也能更踏實些。 見王泰豐出來,忙上前:“如何?” 王泰豐道:“還好,夫人身體養的好,胎兒不算大,雖是早產,應該能順利生產。” 葉之春頓時松了口氣,老太君也點點頭喃喃的念了句:“阿彌陀佛祖宗保佑……” 這兒正說著,忽張婆子進來道:“懷清姑娘來了。” 葉之春一愣,怎么也沒想到懷清會在京城,老太君倒是歡喜起來,一見張懷清便道:“你這丫頭什么時候到的京,怎不提前送個信兒來,我好派人出城接你去。” 懷清這時候方想起來,自己忽然冒出來有些不妥,怎么解釋自己進京卻沒來看老太君,不免有些躊躇。 老太君仿佛明白了什么,岔開道:“快去瞧瞧夢雪吧,不知怎么摔了一跤。” 懷清倒沒著急進產房,先跟王泰豐見禮,王泰豐道:“夫人保養得當,雖摔了一跤,想來及時護住了肚子,只是動了胎氣,應該可以順利生產。” 懷清進去瞧了葉夫人,這才松了口氣,心里也不禁嘆氣,雖想跟葉府遠著些,卻到底情分擺在那兒,一聽葉夫人早產,自己就急巴巴的趕了來,連貿然出現不好解釋都沒顧上。折騰到天蒙蒙亮,終于生了出來,是千金,只不過因為早產,孩子有些弱。 累了一晚上,懷清把外頭等著的慕容曦給忘了,若自己不來葉府還罷了,既然來了,再走就著實說不過去了,便看在老太君如此疼她的份上也不能走。 懷清出來想去知回慕容曦,叫他回去,不想一出二門,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張婆子急忙扶住她:“有雪地滑,姑娘小心,夫人可就是在這兒摔的。” 一聽葉夫人也是在這兒摔的,懷清停住,低頭看去,不禁一愣,有些亮閃閃的東西在雪下,懷清彎腰用手摸了一下,是油。 懷清目光一閃,暗道,莫非葉夫人的摔倒是人為的,若真是,此人可算極為歹毒,且頗有心計,今兒落了雪,抹上油上頭蓋一層雪,如何會被發現,若不是自己也滑了一跤,待太陽出來雪一融,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一想到有人想出如此歹毒的計,懷清便不寒而栗。 張婆子也看出來了,驚道:“竟是油,誰人如此歹毒,這是想害死夫人啊,不行,我得回老太君。” 畢竟是葉府的家事懷清不好插手,好在葉夫人命大,不然摔這一下,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而兇手是誰?其實也不難猜,敢下手害葉夫人的,絕對是葉之春跟前伺候的寵妾或者丫頭,別人根本沒這個膽子。 不過這畢竟是葉府的家事,自己不好插手,既然張婆子知道了,也就跟自己沒關系了,懷清出了葉府,就見慕容曦的馬車還在對面,剛才他要跟自己進去的,是自己說,他是皇子進去不妥,不想倒連累他外頭待了一宿。 心里愧疚上來不免道:“你傻啊,不見我出來,就自己先回去唄,在這兒等什么 ,也不怕凍死你。” 慕容曦卻笑了:“小丫頭,不識好人心,爺是怕你出來見不著爺,想得慌,這才大發慈悲的在這兒等著,該走了吧。” 懷清搖搖頭:“你自己回去吧,既來再走便不妥了,老太君也不能放我去,你讓人把我的東西拿過來,回頭得空我再去找你。” 慕容曦不樂意了:“合著你這丫頭前頭都是哄爺的,這才兩天就不陪爺了,不行,你今兒就得跟爺回去。” 懷清不想他如此賴,不禁白了他一眼,卻也沒轍的道:“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曦湊近她道:“今兒讓爺回去也成,改天你的加賠給爺。”懷清雖覺他有些無理取鬧,可心懷愧疚,便點頭應了。慕容曦這才走了。 懷清看著馬車沒影兒了,不禁笑了一聲,到了若瑤房里,懷清已累的不行,恨不能直接躺炕上睡覺,若瑤哪會讓她睡,拽著她哼道:“你這丫頭明明在京城,怎么不來葉府?又怎么跟六皇子跑到了一處,快說,別想糊弄過去?” 懷清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好jiejie,你讓我先睡一會兒成不,我都困死了。”說著腦袋一歪,靠在若瑤肩頭,閉上了眼。 若瑤見她累的這樣兒,也著實心疼,叫了葉兒,兩人扶著懷清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輕聲道:“你先睡吧,等睡醒了我再審你……” ☆、第67章 “老爺,懷清姑娘進了京就住在六王府,剛送懷清姑娘過來的也是六皇子,在門外等了一宿,這會兒剛走。” 葉安自然知道老爺的心思,可這事情的發展,貌似跟老爺謀劃的不一樣,老爺想把大小姐嫁給六皇子當正妃,可這個節骨眼兒上 ,六皇子卻跟張懷清跑一塊兒去了。 張 懷清都住進了六王府,這能是一般關系嗎,滿京城掃聽掃聽,就算六皇子紈绔浪蕩,進出百花洲跟吃飯喝水似的,可能進六王府的女人有嗎,到今兒為止就張懷清一 個,而且,堂堂皇子之尊竟然苦守在葉府門外一宿,就為了等張懷清,如今可還在正月里,入了夜那冷風真刺骨呢,六皇子如此金尊玉貴硬是舍得下身段這么干,若說 兩人沒干系,誰信啊。 說到這個,葉安是真佩服張懷清,說到底,就一個七品縣令的妹子,卻能讓六皇子如此對待,這份本事,可著大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而且,葉安覺得張懷清這次進京的目的,也相當耐人尋味。 不說張懷清跟大小姐情分,就算為了她哥張懷濟,張懷清不可能坐視大小姐嫁給六皇子,這丫頭自然知道勸老爺沒用,索性直接找了六皇子,雖說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可六皇子推拒了親事是真。 由 此可見,張懷清這次進京就是為了大小姐的親事來的,只不過張懷清跟六皇子,還真讓人看不透,以葉府大小姐的身份嫁入皇家都算高攀,更何況張懷清,若為侍妾 或許勉強,可讓張懷清與人為妾怎么可能,即便葉安都能看出來,這丫頭骨子里驕傲,所以,張懷清跟六皇子絕無可能,故此,這事兒卻更讓人想不透了。 葉之春倒不意外,昨兒懷清忽然出現在葉府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張家在京沒親戚,張懷清來京若不住葉府,也只能是六王府了,懷清跟六皇子的事兒,葉之春去年就知道了。 去年尹繼泰告六皇子的事兒,在京城可是鬧了些日子,后來雖給四皇子壓了下去,其中的曲折別人不知,葉之春卻異常清楚,六皇子護著的人是懷清。 雖知六皇子看上了懷清,葉之春也沒當回事兒,卻也沒想到張懷清會用這招釜底抽薪,其實葉之春如今也明白了,若瑤的婚事不成跟懷清的干系不大,主要還是皇上。 當年淑妃可是寵冠后宮,后淑妃早喪,皇上悲痛欲絕,曾三月不理朝政,可見皇上深愛淑妃,愛屋及烏自然對六皇子也多有偏愛,不然,以皇上的性子,即便皇子也容不得如此荒唐。 如今幾位皇子均已封妃,唯有四六兩位皇子例外,四皇子是皇后所出,自然要慎重些,而六皇子恐還是因淑妃,皇上想給六皇子選一門妥帖的親事,方耽擱到如今,自己一時糊涂想讓若瑤嫁入皇家,卻忘了淑妃。 只 不過,張懷清的做法也令葉之春暗惱在心,莫非她竟妄想讓若瑤當她的嫂子不成,葉之春如今也說不清當初懷清救了夢雪,醫好若瑤,是幸還是不幸,且葉之春有種 直覺,張懷清跟皇家的牽扯恐怕會越來越深,將來如何,誰也難說,如此一來,跟張懷清近不得,遠不得,倒更有些難了。 懷清也知道自 己跟六皇子的事兒曝光之后,葉之春就明白了來龍去脈,懷清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即便哥哥只是個七品知縣官微職小,卻跟若瑤兩情相悅,而若瑤也不稀罕嫁入皇 家,若葉之春執意而為,說不定會毀了若瑤一輩子的幸福,有什么比兩情相悅結為夫妻更值得去爭取的呢。 懷清一覺睡到過了晌午方醒過來,起來剛梳洗了就被若瑤按在炕上:“ 說你來京做什么?為什么會住進六王府?你跟六皇子到底什么關系?” 懷清道:“不是你那封信,我還在南陽過燈節呢,接了你的信,我心里實在放不下便來了,而葉大人這么急著要把你嫁進皇家,自然是知道了你的心意,我若這時候住進葉府,葉大人該怎么想,況且,這也不是解決之道。” 若瑤眨眨眼,仿佛明白了:“所以你就去著了六皇子,你這丫頭怎這么大的膽兒。” 懷清擺擺手:“我不也沒法兒了嗎,橫是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嫂子嫁給別人吧。” 若瑤臉一紅:“胡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