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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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夫人暗示道,“錦娘與大弟數年的交情了,‘走馬派’可都是正正經經的耍藝人,都是走投無路的良家女……” 二十個女伎齊齊的跪了下來,“求夫人垂憐?!?/br> 大夫人笑的合不攏嘴了,“好,好,老祖宗正愁著日子沒處打發,這不就巧了么?兒媳以為呢?” 拿祖宗孝道來威壓,看她還能生什么幺蛾子!大不了就把人留在二進房,時不時招周內司過去,只要進了周家門,還愁沒法子塞人么? 筠娘子坐不住了,上前一步,將鶯鶯燕燕掃了一遍,斂眉恭敬道,“婆母說的是,不過,兒媳以為不妥……” 話還未完,大夫人氣的一臉漲紅,啪的摜碎了杯子,“難不成老祖宗留個雜耍取樂,都要經過你的批準么?你是當家當魔障了罷!” 二房人就要趁機上綱上線,筠娘子一腳踹上其中一個女伎,不冷不熱道,“沒見著地上臟了么,還不滾過去收拾!我周家可不留不勤快的人!婆母這就冤枉兒媳了,兒媳說的不妥是,把二十來個女伎送到老太爺房里,這不是讓人好笑為老不尊么?以后萬一哪個妾懷了身子,這到底是祖輩的還是孫子的,平白叫人流言蜚語!” 大夫人被說的臉一陣白,倒也心寬了下,冷哼道,“現在知道該怎么做人媳婦了?” 筠娘子壓住心頭的燥火,頷首道,“兒媳身為正妻,給夫君物色納妾,替周家開枝散葉,那是兒媳的本分?!?/br> 松了口就好,大夫人嘴角噙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 筠娘子又道,“既然要納妾,自然要挑內司可心的,這般囫圇的收二十個,東廂房也沒地兒住不是?當初在程家,下人們就說內司是沒見過女人的土包子!為了家宅安寧,為了內司名聲,我責無旁貸?!?/br> 筠娘子坐了回去,錦娘撲通一聲跪在了筠娘子面前,擦著眼角道,“錦娘我自幼家境貧寒,幸得‘走馬派’的師傅可憐,才沒誤入了歧途,錦娘我雖是拋頭露面,天地可鑒我錦娘潔身自好,內司夫人不信的話,可……錦娘與內司大人相交多年,不敢說情深意篤……錦娘我自知與內司大人云泥之別……錦娘自薦枕席,求內司夫人成全!” 姑夫人嘆息:“錦娘德容兼備才藝無雙,可惜了!” 姑夫人吹著茶葉的唇角勾出得笑,有錦娘這個八面玲瓏樣樣精通的妙人坐鎮,何愁納妾不成? 筠娘子下意識的揉了下額頭,循聲看過去,小四少夫人怒氣沖沖的指著跪在地上的婢女罵道,“你是服侍男人久了,忘了奴婢的本分了罷,讓你端杯茶都端不穩,你是仗著四少爺寵你,故意讓我難堪是罷!我今個就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 婢女被潑了一脖子茶水,茶水剛好濕了抹胸對襟,呼之欲出的渾圓在哭泣中顫的可憐又討喜。 婢女被小四少夫人恰到好處的踹倒一側,剛好側向周內司這邊,哭著跪撲到小四少夫人的腳下,“少夫人饒命!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這個聲音……筠娘子不用看也知道,秀玫! 秀棠秀嬌俱是一臉嫌棄,真是禍害遺千年,這樣的賤人怎么不去死!秀棠踱了過去,身為筠娘子的左膀右臂,秀棠一身上好的綢緞,加上愈發沉穩利落的做派,整個周家下人就沒人敢小瞧了她。 秀棠抱手輕蔑道,“秀玫,好久不見。當初要不是你癡心妄想往老爺床上爬,也不會落得發賣的下場!去年中秋,算算都快一年了,這一年你都輾轉被賣了哪些人家……嗯?哎呦,看來周家的下人該好好整治一番罷,你那個蠢父惡母奴大欺主作惡多端,進了哪家門都是禍害,周家的奴才難不成都不看下出身么?” 筠娘子可不覺得這是巧合,發落道,“說這些陳年舊事作甚!這等賤婢,我這個做大嫂的就幫弟妹一把,拖出去杖死便是!看來我周家混進了不少腌臟之人,秀棠,回頭你去各房屋里拿了身契,挨個審審,但凡有前科的,一個不留!” 秀棠還來不及堵住秀玫的嘴,秀玫爬到大夫人的腳下,一把抱住大夫人的腳,哀嚎,“大夫人明鑒吶,奴婢……奴婢千錯萬錯,奴婢是……是大少爺的房中人呀!” 又爬到周內司的輪椅前,胸前的浪濤疊涌露了大半,好不香艷,如泣如訴道,“大少爺若不憐惜奴婢,奴婢就一頭撞死在您跟前!” 周內司眼里的垂涎有目共睹,饒是筠娘子再深的道行,也給氣的端茶的手都在顫。 如二房所料,大夫人因著程四娘一事不痛快,有意給筠娘子一個警醒!大夫人眼一挑,“作甚興師動眾的?不過一個奴婢,要真是服侍了大少爺,留著便是。叫秀玫是罷,秀玫你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玫手心都是冷汗,“奴婢……二少爺四少爺跟著大少爺后面學習,奴婢隨身伺候……”瞟了瞟周內司,“奴婢伺候了大少爺,四少爺說,四少爺就把奴婢給了大少爺……奴婢早年跟內司夫人有些誤會,本想無名無分的跟在大少爺后面就已心滿意足……是奴婢癡心妄想了!奴婢當年是給發賣了不假,所幸的是賣給了劉家,奴婢洗心革面勤勤懇懇的服侍小四少夫人,這才隨她一并來了周家……” 秀玫咬了咬牙,她是服侍了四少爺不假,可也就小四少夫人的房里人知道,索性豁了出去,“奴婢……奴婢的干凈身子都給了大少爺,請夫人垂憐!” 無亞于驚濤駭浪! 筠娘子擲碎了茶盞,“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么名分?” 茶水濺了秀玫一臉,要不是秀嬌攙著,筠娘子還真站不穩了。筠娘子深吸一口氣,眸光掃過這些女人,她是一品誥命,豈能在此亂了陣腳,教這些人看了笑話! 哪個男人不戀美色?做妾的不用顧忌儀態體面,使出的渾身解數能不叫男人動心? 她得顧著賢惠名聲,又得打發走這一個二個的,除非……筠娘子輕笑,“秀玫這話真是好笑,難道內司還得對你負責不成?非我善妒不容人,我既說了,今個當著眾人的面,給內司挑可心的妾,自不食言。我自然會給你們公平競爭的機會?!?/br> 筠娘子吩咐秀棠秀嬌下去拿一些物什,款款道,“都說斗茶最見女子品態姿容,你們誰能抓住內司的心,就在此一舉了,諸位可有異議?” 錦娘、二十個女伎、秀玫齊齊道,“都聽內司夫人的?!贝蠓蛉四康倪_成,也不好再湊熱鬧,便回房歇著了。 筠娘子帶著一干等人往陽光最盛的地方挪了去,坐定在了草地上,申時的陽光瑰麗如金,筠娘子方道,“時下斗茶以點茶獨占鰲頭,殊不知煮茶是點茶始祖,最考人功力。諸位中可能有人不會的,我就給諸位做個典范。” 筠娘子招了招手,周內司轉著輪椅過來。筠娘子蹲其身側,揚起的臉灑滿陽光,笑意盎然,“內司,我一人忙不過來,你幫我可好?” 周內司渾身一個哆嗦,點了點頭。 筠娘子在眾目睽睽下將其抱在懷中,湊上他的臉,嗅了嗅,“內司今個用的藥跟往常味道不大一樣?!?/br> 他下意識的聞了聞,以為她不喜,她只是笑吟吟道,“多了一股甜味?!?/br> 甜味? 她附到他耳畔,曖昧的氣息搔癢了他的耳垂,“甜的讓我想吃了你。” 他大呼不好,嚇的兩腿都在抖。 兩人并肩而坐,筠娘子往他的肩上歪了歪腦袋,嬌嗔道,“這褙子真重,大袖不方便,你幫我脫了?!?/br> 他戴著蓋頭的腦袋抬了抬,瞥了一眼對面的眾女。這么多人看著,他有些害羞。 筠娘子佯怒,“秀棠秀嬌不在,我不習慣旁人的服侍……”咬著他的耳朵,輕哼,“有一就有二,以后每晚的衣裳,都讓你來脫,如何?”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她在床上纏著他不假,卻未真把他當男人看,更別提周公之禮。她已經松了口,表示愿意把上床主動權交給他。 筠娘子雙臂張開,他解帶的手都在情不自禁的顫抖,偷看著她犯了癡。 陽光是最好的胭脂,給她的嬌俏上了一層嫵媚。他的手挪到了她的肩頭,扯開褙子,白色窄襦哪遮得住她圓潤好看的肩頭? 他的手在她的衣襟上徘徊,她頸上的緋紅像是含羞應邀,脈絡清晰的青色血管隨著她的緊張而微微繃著。 她的眼睛不敢睜開,睫毛顫個不停,她確確實實的在勾引他。 他心下嘆息,錦娘也好,秀玫也好,他早就有了主張,卻因著她的這番舉動而無法繼續。 秀棠已經將一干器具都給拿了過來,利落的生了風爐。 筠娘子接過秀棠拿來的青竹夾,筠娘子給塞到了周內司的手上,把小龍團夾了上去,見火候差不多,握著他的手,引導他烤著團餅。 筠娘子教導他,“竹條在火上烤出水來,屆時竹香與茶香相溶……尋常人取耐用,都是用好鐵或熟銅做夾子用,有的人把銅夾雕花鏤刻做的美不勝收,輾轉數人又耐用……我倒覺得不過是華而不實沒靈性的死物罷了,內司以為呢?” 眾女自然聽明白了她的暗諷,周內司哪還敢有旖旎的心思,垂著腦袋默然。 筠娘子以為嚇著他了,摸了摸他的腦袋,看他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好笑的不行,有心逗逗他。 筠娘子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內司,這茶餅得耐著性子烤,烤到兩面都成了蝦蟆背……就像你這身小疙瘩一樣,內司,今晚我以腿做竹條,夾著你……我一碰著你,就跟著了火一樣,咱們不剛好連火都有了么……翻來覆去的燒……” 筠娘子自然不曉得她對他生的是情、欲,而洞房夜她也是兩腿纏著他的腿,正沾沾自喜自己的比喻用的好呢,想想也很噴血,甚至有種迫不及待抱他上床的念頭。 烤好了茶餅,筠娘子趕緊用剡藤紙給包了起來。筠娘子接過秀棠遞來的內圓外方的碾槽,碾槽有一個碾磙,中間有一個軸,供兩手握住碾茶。 筠娘子得意道,“內司,我今個就教教你碾茶?!?/br> 筠娘子拽過周內司的蛤、蟆手,拿他的手跟蝦蟆背的茶餅比較了下,樂不可支的笑將起來,雙手握著碾磙,在他的蛤、蟆手背上滾了起來。 筠娘子義正言辭道,“這碾茶也很講究力道呢,你且好好感受下?!?/br> 筠娘子碾的很用力,以為他一身疹子磕碰不得,有意給他遭遭罪。他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碾磙在手背上摩擦的感覺,這種感覺叫*。 待碾好又篩好了茶末,秀棠在茶釜里注好了水,擱在了風爐上。 筠娘子身子歪在他的懷中,貼耳傾聽,手撫著他的胸口,他竭力克制的心跳讓她好笑不已,她坐直了身子,又一副教習煮茶的正經模樣,“內司,這便是第一沸,魚目氣泡、微有聲。你就去聽水聲,依著你的心跳聲來判斷添鹽花。” 第128章 冤冤相報(上) 七月本朝發生了兩件大事。 從六月底開始暴雨連天,杭兆運河的徽州地段決堤,洪水吞沒了十余縣,民宅倒塌不計其數,毀良田數十萬畝,死傷初計有六萬余人,哀鴻遍野。暴雨過后隨之而來的是瘟疫,崇慶帝愛民,搬空了國庫安置災民隔離疫情。又有人彈劾徽州地段修葺工程涉嫌貪污,當初禹州程家奉上五十萬兩白銀,加之國庫撥款四十萬兩,由二皇子全權負責修繕事宜,今年暴雨實屬正常,往年也不曾波及如此之廣,經人查驗所筑根基偷工減料所致。正因為朝廷以為堤壩固若金湯,暴雨之前未做任何舉措,直接釀成大禍,罪證確鑿二皇子被貶庶民,一干貪官九族盡誅,崇慶帝一病不起百官惶惶。 七月下旬,暑氣正盛。筠娘子吃過午飯方歇下不久,梁嬤嬤便過來傳話。 隔著珠簾只聽她急道,“內司夫人快起來罷!大老爺今個騎馬去泉音寺接老太爺,回來的路上馬發了狂,給摔斷了腿,大夫剛到,這……哎!”嘆了口氣便匆匆離開。 筠娘子兩只眼皮都跳個不停,揉了揉眉心,穿著停當趕緊去了正房。 二房人都不在,太夫人坐在主座,大老爺的傷腿剛包扎好,纏的很粗,紗布上還滲了血,大夫說傷了筋骨用木條撐著,至少要躺上個把月了。 太夫人和大夫人都在一旁抹眼淚,大老爺疼的直嗷,氣氛詭異的厲害,不過是傷了腿,這兩人至于哭的要死要活? 筠娘子要打發大夫下去時,太夫人啞著哭腔道,“大夫別急著走,給我家大孫媳看看?!?/br> 好端端的看什么,筠娘子就要拒絕,太夫人一副想重孫想瘋了的模樣,“我聽聞孫媳這幾日食欲不振,算算日子也該是有了。” 這話戳進了筠娘子的心坎。筠娘子這些日子心情悒郁,自然食欲不振,于情于理,她都需要一個孩子傍身,每晚少不得要纏著周內司。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的事沒少做,周內司就是不行,她心里惱他,又怕他傷懷,事后自然是哄之又哄。 筠娘子只得羞澀應和,秀棠攤開帕子搭在她的腕上,大夫一診,朝太夫人搖了搖頭。 太夫人大力的連拍桌子,揉著心口痛呼,“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呀,上天要讓我斷子絕孫!” 大夫人撲倒在太夫人的腳下,“老祖宗身子要緊,都怪兒媳不孝!” 太夫人指著筠娘子罵道,“你……你這個不能生養的畜生,作甚綁著我的嫡孫、讓他斷了子嗣!你,你這是大不孝!” 筠娘子甩袖要走,“祖母這是失心瘋了罷,不若去廟里伺候老太爺好了,一年無出都實屬尋常,何況我才嫁過來月半?” 大老爺不顧傷腿往下跪,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猛磕頭道,“是兒子不孝,不關你孫媳的事。兒子生了這么一雙兒女,怨的著誰呢!” 哭哭啼啼了好一會兒,總算消停了,大老爺拭淚道,“老太爺去了……我今個去泉音寺才曉得的……老祖宗,準備發喪罷!” 筠娘子扶額,“這事內司曉得么?” 大老爺道,“我已讓人去通報了。眼下皇上一病不起,皇儲一日未定,這多事之秋,大兒還是回家服喪的好?!?/br> 說的倒好聽,筠娘子心下嗤笑,如今二皇子徹底沒了氣候,旻王又不濟,大皇子顯然是眾望所歸。 程宰相和程參政聯合一氣把持朝政,周家二房如今都聽祁家的。就是朝堂上周內司說得上話又如何,遲早得死的人,這節骨眼上若因皇儲之爭而導致兩房傷了和氣,這可是對大房大不利了!大房做不了周內司的主,只能寄希望于周內司回家守孝、避過這段! 如今大房能拿捏的不過是二少爺和四少爺的前程。瓷內司這個祖傳官職,會不會斷送在周內司的手上,就憑周內司一句話了! 大夫人心里把筠娘子恨的牙癢癢,她后來也是沒法子,塞妾行不通,再是不樂意也是各種補藥往筠娘子屋里送,寄希望于她這肚子有點響應! 到底是白費了心機了! 難道真要大房絕嗣么?不!她不甘啊!大夫人掐破了手心,一定有法子的! 大夫人穩了穩神,“老祖宗且寬心,皇上都說了你孫媳是上瑞,你孫子命還長著呢,待服了喪后,再生也不遲?!?/br> 太夫人就快背過氣去,也沒了力氣發火,大夫人輕掃了一眼筠娘子,逐字交待,“喪期之間不得同房,大兒是一品朝官,孝名關系甚大,兒媳聽明白了么!大兒從來就不是大皇子一流,眼下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若有一點閃失,我整個周家可就……” 筠娘子規矩的應聲,“兒媳謹遵教誨。” 曉得利害就好!大夫人這才說重點,“現下是立喪主的問題,大老爺身為老太爺嫡長子,責無旁貸,哎,大老爺摔斷了腿寸步難行……這事只能落到長孫頭上,待大兒回來,兩房人都在場,就把這立主儀式給辦了罷!” 筠娘子心下一個咯噔,大老爺這腿摔的可真是巧吶! 問題是主婦該是誰,死者之妻、長子或長孫之妻……太夫人傷心過度自是不用指望了,果不其然,大夫人發話了,“老祖宗和大老爺少不得我來服侍,我自是走不開的,說來這么多年還真沒輪到我當家的,怕是遠不及兒媳能干呢!剛好,大兒有你幫襯,我們也放心。” 大夫人很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你若有不懂的,我把梁嬤嬤差給你使喚,瑣碎事都有下人去做,你也就是鎮個場……旁的都好打發,你也知道,這下葬事宜才是重中之重,葬個吉利的墳頭,那是要福延好幾代的!有些不孝子孫,表面說是卜個吉宅,把長輩尸棺撂在了寺廟里,這一撂就撂上好幾年甚至數十年!這事啊,有悖人倫,兒媳明白么?” 大房說來說去就是舍不得錢財,本朝葬人講究風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卜個吉宅,那得多少錢!而且這卜宅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有錢的人家生前就會把宅子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