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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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玫記起四少爺的吩咐,含糊道,“奴婢只曉得,一早四少爺陪大少爺上朝,下了朝多半去宮里看珍玩瓷器,在宮里用過午膳,下午去一些瓷器鋪子。奴婢隨身不假,多半都是規避的。” 小四少夫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哦?二少爺不陪他們一道上朝?” 秀玫斟酌了下,“二少爺和四少爺兩人兼一職,二少爺鑒瓷,四少爺是進士,門面活都是四少爺來做。” 小四少夫人冷笑,“既然是做門面活,下了朝不回家,跟他們摻和什么呢!我也是心疼四少爺辛苦,這時常回來的比大少爺二少爺都晚呢!真的是忙正事了?四少爺什么性子,你還瞞著我不成!” 大四少夫人就要奪門而入,有丫鬟攔住,“少夫人還未起來呢。” 喬嬤嬤粗壯的身子蠻橫擠開,“在周家,她就是個妾,哪有正房看妾,還得詢問妾室的道理!” 大四少夫人進來時,正聽見小四少夫人道,“叢綠,把秀玫的藥端過來。” 這便是要灌避子藥了! 大四少夫人端著架子,蔑笑道,“meimei這是睡糊涂了么,大嫂管家,可不是玩過家家呢,這才半天功夫,整個府里都翻了天,以不養閑人的名義,把我和meimei的小廚房都撤了個干凈。meimei要是想煎藥,去求求二嫂便成了!哎呦,這哪需要求的,我怎么忘了,meimei跟二嫂才是真正的情同姐妹呢!” 她這個meimei先是泄露宋家白地藍花給祁孟娘,又伙同二少夫人把中饋大權壓到她的身上,損了嫁妝不提,害她被姑夫人折磨的死去活來! 在整個周家,大四少夫人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小四少夫人才不把她放在眼里,“jiejie也是想去二嫂那頭煎藥,來托我走關系是么!” 喬嬤嬤暗里掐了大四少夫人一把,大四少夫人強壓惡心,伏低做小道,“呵,我哪還用得上避子藥?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子嗣我是不想了,寵愛?”自嘲的笑將起來。 小四少夫人起了興致,“瞧jiejie這話說的,這不是說四少爺寵妾滅妻么!四少爺對咱們可是五五分的,這五五分里頭,我還得帶秀玫分一成。” 大四少夫人屈辱的眼淚都在轉,可憐巴巴道,“我還巴不得四少爺這輩子都不進我的屋呢!四少爺嫌我像個死人,說是就是個死人他也能讓我從棺材里彈出來,那些手段……” 難怪經常見她走路腿都合不攏!小四少夫人心里好不舒坦,“jiejie今個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小四少夫人摸了摸肚子,看來正房是懷不上了,她要是懷上了,在衢州還有幾十抬嫁妝留給兒女,她早晚也是正正經經的正室! 大四少夫人已經瘦的顴骨高凸,整個人都沒多少生氣,強笑示好道:“眼下可不是說你我恩怨的時候,大房獨大,咱們二房誰都討不到好!jiejie我不知道怎么折脊椎骨說好話,只知道該是咱們同心協力的時候了!” 大四少夫人握成拳頭的雙手已經打不開來,小四少夫人明面上還是得給她三分尊重的,整個周家肆意欺辱她的便是姑夫人和四少爺了! 四少爺有些特殊癖好,她要不是為了能有個孩子,也不會由著他作踐!她到底是拼了半條命、掙下了跟小四少夫人勢均力敵的寵愛了! 而姑夫人……只要斗垮了大房,她早晚有出頭之日! 小四少夫人笑瞇瞇道,“jiejie能這么想是好的,可是光想有什么用呢?” 大四少夫人胸有成竹道,“meimei趕緊起來罷,姑夫人可是請了錦娘過來使喚蜂蝶呢,不止如此,還有不少妙齡女伎呢!估摸著這個好節目可不是白看的!哎,可惜我手上,就沒姿色上乘的奴婢!” 大四少夫人暗示的看了一眼秀玫,小四少夫人念頭一動,這個秀玫耍的一手勾引男人的好手段,看來是留不得了! 小四少夫人挑起秀玫的下巴,“要不是周內司對你青眼有加,我還真舍不得讓你跟在四少爺后頭吃苦呢。” 言罷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秀玫可是宋筠娘的眼中釘rou中刺呢! 大四少夫人先行一步去看戲,喬嬤嬤欣慰的把她顫個不停的手掰開,“宋筠娘風頭正盛,大房就是挫一挫她,也會要了秀玫這個宋家養女過去!何況,老奴都打聽好了,周內司啊,對秀玫、有戲!損了一個秀玫,五娘就是砍了一只臂膀。眼下四少爺長居京城,三娘加把勁,這好日子早晚能掙來!” 第126章 不容妾室 未時五刻,筠娘子緊了緊懷里的枕頭,發覺手感不對,睡眼惺忪的低喚:“內……司呢?” 秀棠臉色一垮,把秀嬌往前一推,自個下去打熱水,秀嬌垂首絞手,支吾了半天。 筠娘子見勢不對,睡意全無,“我明明抱著內司睡的,你們一個二個哭喪著臉作甚!難不成內司好端端的變成了枕頭不成?” 秀嬌委屈道,“內司大人……寧可他變成枕頭才好呢!” 秀棠打水回來,擰著帕子坐到床邊,一邊給她擦臉一邊道,“我和秀嬌都在外間候著,娘子睡到小半個時辰時,大人小心的轉著輪椅出來。大人穿衣、下床那得多大動靜,我們還以為娘子曉得呢!對了,他還給我們做了個‘噓’的手勢呢!” 筠娘子一臉怔忪,秀嬌奇道,“娘子向來睡不安穩,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得,這……” 筠娘子吃過午飯推著周內司在卵石路上散步消食,陽光暖融融的便生了困意,便把周內司抱上了床,摟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咯吱下,如同一只懶貓蜷他身旁。 連他何時走了都沒知覺。 二進房里,今個好不熱鬧,筠娘子人還未至,便聽見一片歡聲笑語。 只聽姑夫人笑道,“錦娘這使喚蜂蝶越發神乎其神了,連二少爺和四少爺都贊不絕口呢。” 筠娘子盤著尋常婦人的發髻,釵簪寥寥無幾,因著沒有戴冠垂瓔珞,額頭、嬌耳、香頸一覽無遺。緋紅喜慶褙面下的百褶裙上,白色芍藥隨她一走一停而時開時合。 眾女趕緊向筠娘子行禮,姑夫人熱情的攀過來,“弟妹來的可當真不巧,錦娘才使完蜂蝶,弟妹勿怪,弟妹在歇息,我等也是顧忌弟妹新婚疲乏……” 秀棠冷哼,“姑夫人這話好生的孝順,就不知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了!內司夫人也只是午間小憩,諸位就這么等不得么?” 筠娘子佯怒,“秀棠住口!內司與大姑姐弟情深,這使喚蜂蝶可是內司拿來哄大姑開懷的玩意呢!不過一個小雜耍,我要是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傳將出去豈不是不容姑、婆的悍婦?” 姑、婆,這兩個字筠娘子是刻意咬的很重。 分開是大姑、婆母之意,合起來這“姑婆”二字可就不中聽了。姑夫人和離回家,以后筠娘子的兒媳這一聲“姑婆”是跑不掉的了! 到底是老死在娘家的女人,如今靠弟弟,以后靠侄子! 姑夫人的手掐進掌心,她一心想趕在筠娘子來之前,讓周內司好好開個眼,實沒想到這關鍵一點,暗暗把大夫人埋怨了一通。 母親自個不愿得罪兒媳,倒讓她一個靠周內司過活的大姑來,這不是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么! 要不是鬼迷心竅指著周內司開枝散葉……到底是被擺了一道了! 二少夫人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離間大房的機會,含笑打圓場,“大嫂可莫埋怨大姑,說起來這也是弟妹我的錯!你二弟想看使喚蜂蝶,又惦記著下午的公務,左等右等不見大嫂來,弟妹我就自作了主張!” 筠娘子抬眼一掃,袖中的手一緊,在場的鶯鶯燕燕里頭,就周內司一個突兀的男人! 小四少夫人扭著腰肢過來,“你四弟是這樣說的,大兄新婚燕爾該在家歇著,二兄跟他還得歷練歷練,一日懈怠不得。” 筠娘子不屑的目光收回來,慢條斯理道,“常聽人道周二家三子不及周大一子,還真是傳言不虛,內司輕輕松松任的職,到了二房這頭,那是累死累活的要命!二弟和四弟要是覺得勉強,以后不若讓內司跟皇上請個旨,讓三弟也兼任得了!” 這頭在打嘴仗,大夫人那頭在正房里寬解太夫人。 下人過來稟報,大夫人直覺這風向不對,就怕周內司孬性一犯,有賊心沒賊膽,這些女眷也壓不住一品誥命的火候。 大夫人理了理發髻,平了下褙面,在梁嬤嬤的攙扶下款款過去。 大夫人一眼看到筠娘子姿態泰然的坐在主座,周內司像知錯的稚童,耷拉著腦袋在其身側。 大夫人比吞了蒼蠅還惡心,姑夫人眼尖喚了聲,筠娘子施施然的起身,大夫人擺手道,“行了,都是自家人,莫這般拘束,我年紀大了,就不擾你們小輩的興致了,我就在偏處坐坐,曬曬太陽喝喝茶。” 眾女心下了然,大夫人這是怕誥命夫人不讓座失了面子呢。 二少夫人喜上眉梢,把程四娘往前一推,“四娘,這是周大夫人,你還不來見禮?” 眾女這才注意到尾隨二少夫人身后的,原來不是一個素衣婢女呢。平眉纖細,瓊鼻櫻口,纖弱無骨,唯唯諾諾的看不出有什么了不得的姿色。 程四娘福身頷首,喏喏道,“四娘……拜見周大夫人。” 聲音就像糯米酒一樣,又黏糊又醉人。對襟窄襦上細長白皙的脖頸,正是曲線清麗的鵝頸瓶的精華所在。 程四娘聽到身后輪椅的轉動聲,身子一顫,冷不防就被刮走的模樣。 程四娘整個人一副脆弱無辜的可憐樣,結結巴巴道,“四娘……給夫人和jiejie們……繡了帕子。” 素白的絹上,芍藥牡丹富貴花樣靈動別致,難得的雙面繡! 大夫人一看程四娘這副模樣就不像個好生養的,心下不喜,不過,程宰相的閨女給他周家做妾,這份體面讓她難以拒絕。 再說,既然要給周內司納妾,自然得開個好頭,大夫人拉過她的手,拍了拍,“瞧這手,跟沒長骨頭一樣!我的女兒要是有這一雙巧手,我還不歡喜的做夢都能笑醒!” 程四娘睫毛抖個不停,很快就掛上了一層淚水,梨花帶雨的回頭朝周內司看了一眼,這才拭淚道,“四娘感激夫人垂憐。” 言罷就要跪下去,筠娘子一手捏住她的小臂,抬了抬,和藹可親道,“四娘這身子可跪不得,萬一給跪散了,周內司該如何給程宰相交代?” 程四娘嗔笑的要抽走,“內司夫人凈笑話四娘。” 筠娘子沉了臉色,這數月不見,故人倒是越發功力見漲了!不客氣道,“大祀驚馬,周司輔挺身相救,許是周司輔的英雄救美讓四娘生了心病呢,四娘病去如抽絲,周內司自然垂憐了!” 程四娘嚶嚶的哭將起來,大夫人不耐的蹙眉道,“行了,四娘就是因此毀了名聲不假,也改不了冰清玉潔的品性!” 筠娘子心里都在好笑,程宰相與周內司勢不兩立,要不是有所圖謀,會拿閨女過來做妾? 大夫人眼皮子淺就算了,她可是瞧著周內司抬眼偷看了程四娘好幾回,程四娘這個萬一挑一的別致姿容,周內司念想上了就不奇怪! 二少夫人爽利笑道,“說到程宰相,我便想到了禹州那個程家,那個程琦才名在外,今年大舉一舉拔了頭籌,殿試之上,皇上以口出題,程琦不用筆答,口吐珠璣,翰林學士與其辯論,都被一一駁倒!皇上欽點狀元不說,還破格讓他任了參政一職!周司輔對程四娘只是挺身相救,而大嫂與程琦卻是青梅竹馬。大嫂口口聲聲說程四娘生了心病,那大嫂捫心自問呢……” 小四少夫人趕緊添油加醋,“四少爺在朝上可領略到了程參政的言辭犀利呢,四少爺自慚形穢比不得,哎,可惜大兄口不能言,要不然哪能由著程參政得瑟?” 大夫人心下琢磨開了,難不成大兒不愿碰宋筠娘是因著這一茬? 那個元帕……會不會是宋筠娘與程琦私情在先,所以就是大兒碰了、也沒落紅? 筠娘子一口惡氣堵在了嗓子眼,哪個男人愿意戴綠帽子,周內司萬一動了氣非要納妾怎么辦? 二少夫人愈發得意,“程參政可不是迂腐之人,有心要三媒六聘迎娶四娘呢!……可惜同姓不婚!” 程琦有心與程宰相結好,筠娘子心下詫異,皇上不是應該利用程琦對抗程宰相么,這不是反倒讓程宰相如虎添翼了么!還是說,就是皇上也做不了臣子的主,二皇子的羽翼被連番砍掉,程琦投靠大皇子一流順理成章!朝堂上大皇子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又有第一皇商祁家的支撐,加上又是皇上愛妃之子,皇上這是給大皇子登基讓步? 祁孟娘拿這話來說,也就是二房的兩個瓷內司日后也是大皇子一派……周內司一死,大房就完了! 顯然大夫人可沒想的那么深遠,筠娘子穩住心神,這才注意到周內司雙眼已經看直了! 筠娘子腹中火氣直冒,涼颼颼道,“我是做瓷的出身,記得祁家有款通體白釉上細描淺碧色仰蓮紋的鵝頸瓶,可不就是拿四娘做模子么?” 二少夫人訝異道,“大嫂這么一說,還真是像透了!” 筠娘子眼梢一挑,周內司已經回神看她,她悠悠的吐納道,“程四娘,可進不得我周家的門!瞧這個漂亮的鵝頸,這活色生香的天鵝rou,周內司剛好一張蛤、蟆臉,傳將出去不剛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眾女只見周內司乖乖的退到筠娘子身側,大夫人被她這個狂妄之言氣的快背過氣去。 筠娘子冷笑,“程參政求娶不得的妙人,我周家拿來做妾,知道的人只道程四娘沒有家教不知廉恥,來一趟周家就往內司的床上爬!不知道的人會說周內司癩蛤、蟆啃天鵝rou,毀人名節!我知道,程四娘沒了名節,破罐子破摔,然我周家,可不扣這個屎盆子!來人,這程四娘咱們周家伺候不起,給快快攆出府去!” 程四娘病愈過后身子便虧損大半,拗不過程宰相的威壓,而她曾經為之毀了名節的男人原來是這番光景! 程四娘悲從中來,哪受得住筠娘子這般恐嚇,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筠娘子厲眼飛刀射向二少夫人,“只有腌臟之人才會看別人都是腌臟,二弟媳伙同這個腌臟之人,在內司面前挑撥我夫妻情分,長嫂如母,你這是大不孝!冒犯一品誥命,你這是大逆不道!要不是看你懷胎六月,我就拿出家法來!” 二房人俱是一個哆嗦。 二少夫人憤憤的甩袖下去,臨走前瞅了一眼大夫人,將大夫人又驚又怒的咬牙樣子盡收眼底。 二少夫人給小四少夫人打了個眼色,路她都給鋪好了,就等著小四少夫人來作為了! 第127章 善妒之名 程四娘被打發走事小,大夫人被當眾甩了面子,又是個官家女好面子的脾性,還不恨得咬碎了牙。 大夫人臉色一凌,拿出了當婆母的姿態,“錦娘,你身后這些小娘子倒是個個水靈的緊,都是哪家的呀?” 只見錦娘身著素白窄袖衣,外罩金線寶相花紋小襦,下身是驚世駭俗的及膝長的開胯旋裙,合襠褲褲腳掖在四寸精巧的貂皮靴里。開胯旋裙哪遮得住她圓潤的臀部,大夫人在挑生養人上眼睛厲害著呢,又見錦娘攜的女伎都是身子骨厚實的,心下一喜。 錦娘泉水穿石的好音色就沒人能忽略,“大夫人說笑了,這些都是戲班被汰下來的學徒,錦娘我正愁著如何打發她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