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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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筠娘你糊涂啊!” “……” “老奴死也不能答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是青娘拿命來換的,你這個不孝女!” “周內司最多只有兩年的壽命了,而我這一輩子還那么長,這幾十年的寡婦生活,我該怎么熬下去?我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什么一品誥命、富貴榮華,那些都是死物!遠叔,你當我是瘋了罷,我需要一個理由,這個理由能讓我心甘情愿下半生都守在墳墓里!”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114章 生死局7 “內司……”伴著仿若囈語的嗔喚,筠娘子猛的睜開了眼睛,頭頂黑漆漆的一片,如同野獸的猙獰大口。頭疼欲裂,全身被碾了一遍一樣酸軟。 筠娘子勉力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袍子滑下,酥、胸以上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冷氣齊齊的戳上來。筠娘子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她全身上下只有肚兜和……墊在身下的是男人的衣裳,衣裳下是厚厚的草堆。 這里分明是一個山洞,難辨日夜。 而近處一堆火在噼里啪啦的燒著,火上架著一個鐵鍋,鍋里的藥在翻滾。火邊的人只身著一件褲子,低頭專注的撥著火。 肌理分明的胸膛如白玉雕成,寬肩瘦腰、修長的手臂和因專注而彎曲的脖頸,連著優美的側臉,一副完美無瑕的美男子裸圖。 真是可惜了……本文重文輕武,男子以白面為美,這副好身材加上好皮相,以及不用端起便渾然天成的矜貴,若是個公子哥,豈不迷倒一片鶯鶯燕燕? 筠娘子趕緊捂緊了身子,還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男子慢條斯理的把藥倒了一碗,藥碗是一個破著口的搪瓷碗。 認真做事的男人最迷人了,尤其還是這么一個光著身子的尤物! 男子端著藥過來,目光專注而且冷淡,小巧圓潤的肩頭和光如美玉的香背哪能捂得住,她的嗓子是冒火的疼,還沒罵出來就先咳了一番。男子把藥擱在地上,一副你愛喝不喝的模樣,徑自回去烘火。 筠娘子大駭……他,他是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么? 頭一回她沒一張口就是混蛋、刁奴,而是瞠目結舌的望著他。他把漂亮的手臂伸直,兩手在火上搓著,要充分展現他的肢體美。目光平視著火堆,竭力壓住想看她表情的迫切心情。 還是他之前逼著芹竹說,女人都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一,坐懷不亂像柳下惠那樣的君子。” “二,心無旁騖的男人讓人敬佩。” “三,這點爺都具備了,呶,那么多女人想扒爺的衣裳,爺該知道了罷!” 他當時一臉此計可行的jian笑,芹竹趕緊溜走,她真不想打擊他,不用溜也知道他這只騾子充不了馬。 “周司輔?”筠娘子試探性的讓他回神,嚶了一聲,“我身子乏,手軟的緊,你來伺候我吃藥!” 周司輔兩手一滯,壓住澎湃的激動,端著目中無人的架子,走了過去,蹲下拿碗。周司輔把瓷碗靠近她的嘴邊,她粉白干裂的嘴唇一碰到碗口,無力的嗔道,“這碗口這么糙,怎么喝藥?你這個刁奴,存心讓我不舒坦是罷?”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他的懷里歪了歪,小臉蛋兒配著楚楚可憐的淚眼,兩頰的酡紅含羞帶怯,周司輔就要破功了,咽了咽唾沫,強忍鎮定道,“眼下沒有好碗,還請內司夫人湊合一下。” 好一聲規規矩矩的“內司夫人”! 筠娘子的臉往他胸口蹭了蹭,墨發搔的他癢到了心坎里,低低道,“湊合不了,不若你先吞了藥,口對口喂我吃。” 到底是要做流氓還是偽君子? 不!她一定是在試探他,千萬不能因此毀了正面形象! 周司輔往后一退,“奴才不敢,內司夫人自個喝藥罷。” “作甚這般怕我!我又不吃人!” “夫人是主子,奴才是下人,下人怕主子,天經地義。” “周司輔總算是有了做奴才的覺悟了!” “做一行精一行,能做奴才做到六品朝官,奴才自認已經前無古人了!” “既是人精,周司輔也該曉得個間利弊,我喝不下去這碗藥,萬一撐不下去了,回頭周內司還以為我是被你輕薄羞憤自殺……周內司既是碰了我的身子,眼下裝君子,只會讓人啼笑皆非罷!” “夫人受了寒,高燒才退,這碗藥可是救命藥,自個的性命自個顧惜,夫人以為呢?” “我發燒了?” “滿口胡話。” “怎么退燒的?” “自然是喝了奴才的藥。” “我既是神志不清,又如何喝藥?” “……” “呵,既然口對口喂了一回,現下也不在乎多來一回,周司輔以為呢?” “那是救命之舉,奴才顧不得男女之防。現下奴才要是做了不軌之事,那跟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有何區別?” “看不出來周司輔是如此拘禮之人吶!” “奴才一向拘禮。” “周司輔這是要洗心革面吶?” “浪子回頭還金不換呢,奴才立志重新做人,教夫人見笑了!” “……” “夫人?夫人喝不喝,藥奴才都會熱的,涼一次熱一次,一直熱到夫人喝下為止。” 狐疑的神色一閃而過,筠娘子嫌棄的瞥了一眼他的小胡子,心里已經得出了結論。 一,周內司還活著。 二,周司輔救她的事沒人知曉,她還是能穩當當的嫁到周家。 三,周司輔沒有碰她。 可是,為何她的腿酸疼的抬不起來,筠娘子的手循了過去,摸到一個可疑的腫脹,不像簡單的烏青!筠娘子腦袋一懵,見他非禮勿視的模樣,趕緊掀了袍子,腰上種了好多梅花。不對,轉脖子,脖子都疼,筠娘子只側臉看到肩膀上都是斑紅一片! 她*了? 周司輔掩住心中的小得意,當時他還在芹竹面前糾結來著,“問題是周司輔已經臭名昭著,我忽然轉了性子,萬一她不信呢?” 芹竹估計被他煩的沒法子,擺手道,“生米煮成熟飯,但凡是個女人,都會對你死心塌地。” 筠娘子自然明白在周司輔這個瘋子面前只能示弱,駭的全身顫抖,手心被掐了又掐,虛弱的扯出笑來,眼淚卻掉了下來。 筠娘子越哭越傷心,“周司輔你這個混蛋,你過來!” “夫人有何指示?” “啪!” “夫人作甚打奴才?” “主子打奴才,本就是天經地義,我難道還打不得你么?” “夫人教訓的是。” “啪!啪!啪!” “奴才不知犯了什么錯,教夫人如此生氣。” “你……” “夫人有話但說無妨,讓夫人委屈在這個地兒,是奴才的不是。旦夕禍福,奴才管不了老天,也只是盡人事了。夫人死里逃生,還有奴才伺候,該惜福才對。” “……“ “夫人打夠了?” “打的我手疼,你給我揉揉手。” 她的柔荑就伸在他的面前,梨花帶雨的嗔道,“沒見著我的手都打紅了么?” 做君子太受罪了,果然還是衣冠禽、獸比較適合他。 “你……我的衣裳都被你剝了,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裝君子!你就是碰了我不想認賬,你這個混蛋!” “夫人息怒,當時情況緊急,奴才也是不得已。呶,夫人的衣裳已經烘干了,奴才拿來給夫人穿上?如果夫人還嚷嚷著四肢乏力,奴才勉為其難幫夫人穿上便是。” “現在不做正人君子了?” “奴才做慣了奴才,也是近日得了一位君子點化,一個人的身份尊卑,天生是不可逆因素,然后天并非完全不可補救。就像那些官場上的狗腿子,縱然他在百姓面前人模人樣,也擺脫不得狗的本質!奴才雖是一介奴才,卻也是在朝廷用兩腳走的,奴才若是把自個往主子方向修養,這命數指不定也跟著改呢,夫人以為呢?奴才痛改前非,自當敢作敢為。褻瀆夫人是奴才的不是,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奴才明白。” “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推諉!” “夫人小看奴才了,奴才既然碰了夫人,自然非夫人不娶了!” “你……你這個巧舌如簧的賤奴,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見色起意!” “夫人誤會奴才了,奴才沒有。” “那我身上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 “夫人當時渾身冰冷性命堪憂,衣裳也都濕透,奴才沒有法子,只得以身給夫人取暖。夫人一覺睡的不規矩,對奴才又踢又打,奴才都抱著夫人不放,后來奴才也沉沉的睡了過去,夫人身上是怎么回事,恕奴才不知。” 筠娘子心里發寒,他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周司輔雙眼灼灼的看著她,“奴才非夫人不娶。待奴才官拜一品,自是風風光光的將夫人娶回家去!夫人無需擔憂周內司這頭,周內司病入膏肓不能人道,長則兩年,短則一年,必死無疑。”頓了頓又道,“夫人和奴才情意在前,奴才不曾忘。” 周司輔自以為算盤打的無可挑剔,先是表決心他會學好,再是坐實兩人肌膚相親,最后分析利弊情理相逼。 筠娘子的臉色,周司輔看不明白。周司輔沒來由的心驚膽戰起來。 “周內司眼下人在哪里?” “一個不頂用的癱子罷了!夫人惦記他作甚!周內司被淹了個半死不活,差點夫人的命就斷送在他手里了!” “周內司現下還好么?” “奴才帶人來的及時,料想是沒事了!” “這里是哪里?” “江中的一個孤島上,當時江水很急,霧太重,奴才只能……” 筠娘子閉上了眼睛,她不能忘記,江面上那聲疾呼“周內司墜江了!”不能忘記,那張蛤、蟆嘴堵上她的嘴給她吹氣……那一刻,她覺得她應該活著,她以為她能扛得住,可是意識越來越輕……她該抱著他,該告訴他一聲,她愿意嫁給他…… “周內司再無能,他也是拼盡了全力救我,而你只用了三分力罷了,你有什么資格跟周內司相提并論?好笑!我既然嫁給了他,就是不能人道終身無子,我也認了!當初我愿意嫁你,不在乎你是不是奴才。如今和以后,我再也不愿意嫁你,不論你是不是官拜一品!你以前說的我還不信,如今我信了,這世上只有周內司最在乎我,他對我一見鐘情非我不可,我就不該懷疑他!我的清白,到底都是自己作踐掉的!我有何怨尤,只要他不嫌我,我自是服侍完他的后半生!就是他死了,也守一輩子!” 是啊。她如今才看明白了么?楊武娘救她是舉手之勞,周司輔救她是授周內司的旨意……因為只用了三分力三分情,所以才拋棄的那么干脆! 周司輔面色煞白,見鬼一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