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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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來個水匪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旻王惱極蕭九娘的不懂事,一腳踹開,“再攔著爺,爺就一腳踹死你!” 蕭九娘巴著他的鞋不放,尖聲嚎道:“三爺三思吶!爺有沒有想過,這萬一是周內(nèi)司設(shè)的套呢!九娘懇求三爺,聽一回九娘的罷!咱們干嘛要相助范參政謀害周內(nèi)司,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能給三爺什么好處?眼下巴著周內(nèi)司死的人,有大殿下和二殿下在前頭呢,咱們漁翁得利還來不及,作甚犯這個險?” 四周的都是自己人,旻王也無需再裝,一臉戾氣,捏起蕭九娘的下顎:“要不是你,當初在上元節(jié),在閔秀宮,宋筠娘就是爺?shù)娜肆耍《际悄氵@個賤奴擅作主張,放跑了爺?shù)幕屎螅吹钩扇酥軆?nèi)司!你以為爺是真的非宋筠娘不可?得宋筠娘,便是得了白地藍花,你知道白地藍花日后會值多少錢么?……足足可以買下一個國了!蠢貨!” “三爺,咱們?nèi)缃癫皇窃诜獾匮剑嗌傺劬Χ⒅兀』噬涎巯驴商岱乐隣斈兀侵廊隣敳辉诟忻姹谒歼^,跑到這里當水匪,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爺!” “都是周內(nèi)司害的!”旻王被戳了痛腳,雙手握成拳,露出的胳膊上青筋凸起。 “爺一直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錢?爺那兩個蠢貨皇兄都指著周內(nèi)司點石成金,而爺,就偏偏要把周內(nèi)司手中的石頭都搶了來!爺買通了大大小小的官員,花了多大本錢承包了瓷山、釉鄉(xiāng),單單瓷器的每年賦稅就占國庫的三分之一,瓷中之利可想而知。爺自以為是,以為自個是鉆通了米袋的老鼠,總有一天能將這袋米給搬了個干干凈凈!這些個礦山,一是生財?shù)暮玫貎海遣厝说暮玫貎骸I隋X剛好養(yǎng)兵,日后還愁不得皇位?” “可惜爺?shù)囊皇趾盟惚P,都毀在周內(nèi)司的手上了!”他們兩人何止是不共戴天之仇? “爺知道周內(nèi)司不僅在父皇面前把爺告了,還要拿出鐵證置爺于死地呢!幸虧爺手快,把練兵場改造成了宮殿,又擄了二十多個庵里的尼姑,爺散了財,又落下個好色荒唐的名聲,這才打消了父皇的顧慮!爺知道父皇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饒爺一命,爺不稀罕,一點都不稀罕!” 旻王揉著鈍痛的胸口,“他不配做我的父皇!他害的母妃枉死,害的我伶仃孤苦在封地,我當時不過一個剛生下來的嬰兒,他怎么忍心,怎么下得了這個手?我憑什么不能搶皇位?他憑什么讓我娶一個徒有美貌的蠢婦?” “爺!”蕭九娘泣不成聲。 旻王把長槍插在自己的前頭,負手而立,威嚴道:“本殿下向來不拘一格降人才,爾等助我,日后少不得爾等的榮華富貴!” “殺周內(nèi)司!” “搶皇后!”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113章 生死局6 船繼續(xù)向前,徐氏和程琦心照不宣的回了各自的屋子,筠娘子情緒不佳,周內(nèi)司自然是想做她的小尾巴。霧霾遮天障目,他不跟緊一點,她便會隨時消散在了霧里。 輪椅的聲音咯吱咯吱的,筠娘子眼下是一丁兒都聽不得,回頭準備趕他,眉頭擰了起來……輪椅上的周內(nèi)司一手轉(zhuǎn)輪、一手捂著肚子,蛤、蟆臉一臉扭曲,弓著背生不如死的模樣。 “內(nèi)司大人哪里不適?” 被抓包了!周內(nèi)司趕緊把背挺起來,要做男子漢。可是這肚子……果然耍流氓是有報應(yīng)的,糯米團子的水可不是白喝的!周內(nèi)司指了指肚子,低下了腦袋,臉面全無。 他是要出恭? “芹竹呢?”筠娘子下意識的看過去,周內(nèi)司像是印證她猜想一樣,點了點頭。真是一個矯情的婢女!主子罰奴才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她倒好! 筠娘子這頭在糾結(jié),周內(nèi)司被憋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考慮著要不要咳嗽一下讓她回神,問題是這一旦咳下去……萬一開了水閘怎么辦? 筠娘子想通的時候,周內(nèi)司已然兩手捂住肚子肝腸寸斷了!筠娘子臉紅紅的,咬了咬嘴唇才支吾出一句:“事出突然,就由筠娘服侍內(nèi)司大人罷。”言罷,推著輪椅就走。 程家人樣樣講究,船上的恭房熏了香沒有異味,筠娘子把周內(nèi)司推進去,生怕旁人看見,忙不迭關(guān)上了門。整個空間狹庂起來。筠娘子拈起幾上的紅棗,給自己和周內(nèi)司塞住了鼻子。周內(nèi)司此時反倒不急了,她涼颼颼的小手觸到他的臉,給他塞紅棗的模樣溫柔至極。 太賢惠了!周內(nèi)司心里別提多美了,噌的一聲把紅棗給噴掉,筠娘子以為自己挑的棗子太小,沒塞緊,臉又紅了一圈。周內(nèi)司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個特征,喜歡的不行。 筠娘子在棗盤里撥了又撥,挑了兩個最大的棗子,堵住了他的鼻子! 再也不犯傻了!……周內(nèi)司被堵的呼吸不暢時,如是想。 誰能告訴她下一步該怎么辦? 兩人大眼對小眼的一會,周內(nèi)司伸手指了指腰間的袍面。筠娘子明白了他的暗示,恨不得能奪門而出,臉已經(jīng)紅的滴血,又想著沐浴那天用鞭子抽他,把他的褲子都給抽破了,露出白花花的rou。他不是一身皰疹么?筠娘子再是好奇,總不能扒了他的褲子檢查一番罷,心想這人真是命好,要是屁股上都是皰疹,天天做輪椅上還不給捂爛了? 扒就扒罷,反正都是自個的夫君! 筠娘子蹲下來,把他的袍子先給掀上腰部,手擱在了他的褲腰上,周內(nèi)司心跳加速,看著這兩只小手在腰上作亂,他自認不是柳下惠,腦子一陣發(fā)熱,鼻子又熱又堵,整個人就快憋過氣去。周內(nèi)司從未想過此生會有這樣的待遇,居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在最意氣風發(fā)的年紀淪為了下奴,情、愛對他本就是無稽之談,身為楊武娘的時候,被她拐上、床,夜夜挺尸到天明!周內(nèi)司深刻覺得身為男人的尊嚴掉光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這么愚蠢過,這樣一想又稍稍心定了一些,暗忖等他用真面目示她的時候,一定要做好房中術(shù)的功課! 周內(nèi)司的手一把緊握她就要突破防線的手,暗示她,他可以自己來! 誰想扒他的褲子?……筠娘子欲哭無淚,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腦門,強詞奪理道,“自個會扒,還不乖乖的扒掉!” 周內(nèi)司害羞的低下了腦袋。筠娘子恨不得撞死在墻上,眼下到底該怎么辦? 周內(nèi)司伸手指了指恭桶,筠娘子醍醐灌頂,只要扶他上了恭桶,就沒自個的事了!筠娘子架著他的咯吱窩,累的氣喘吁吁,他倒又矯情起來了!兩腿不用,死都攙不起來。筠娘子看著這個扶不上墻的爛泥,罵又罵不得,恨的牙癢癢。 指望他的腿是沒用的了,那就只能指望他的兩手臂了。筠娘子總算有了解決之道:“我自然比不上芹竹力氣大,你要是不想憋死,就聽我的話,用手臂撐在椅子上得力,我一鼓作氣,把你抱到恭桶上!” 待筠娘子一手穿到他膝腘,一手摟住他的腰。筠娘子腹誹:腰這么細,真不像個男人! 周內(nèi)司是個聰明的,雙臂趕緊撐上椅子,給筠娘子省力,好讓筠娘子把他攔腰抱起!恭桶后面有案,周內(nèi)司一手撐上去,筠娘子順勢把他扔上了恭桶! 筠娘子擦了把臉上的汗,頗有成就感的出去了。周內(nèi)司坐在恭桶上想:難怪女人都喜歡被男人抱了,這被人抱的滋味真銷、魂! 想到待會完事后還能被抱一次,臉上從高興、激動轉(zhuǎn)向了沮喪,懊惱道:“還是做癱子的好!周內(nèi)司你看到了罷,你多命好呀,真讓人嫉妒!” ** 霧霾已經(jīng)重到對面不識人了,船平穩(wěn)前行,前面一道龐大的黑影,“嘭”的一聲大船整個一震! “嘭……嘭……嘭……” 船身巨大,臨時改向是不可能的,程來遠眼睜睜的看著變故猝不及防,掌舵的手頹廢的放了下來。 “觸礁!觸礁了!” “不好了!船漏水了!” “要沉了,要沉了!” 甲板上滿是慌亂奔走的下人,船檐上懸著的琉璃燈禁不住這樣的顛簸,已有兩個摔到了板上。船在往下沉。 “殺!” “殺!” “是水匪!” “水匪來了!” “保護太太和大少爺!” “保護周內(nèi)司和內(nèi)司大人!” “快放救急船!” “太太這邊,少爺這邊,趕緊上船!” 筠娘子在秀棠秀嬌的簇擁下,程來遠已經(jīng)在候著她們了,“娘子趕緊上船!” 一條小船已經(jīng)放在了水上,筠娘子的頭頂剛好有一盞琉璃燈搖搖晃晃,程琦遠遠的看見筠娘子上船,急呼:“表妹!表妹!” 筠娘子朝秀棠秀嬌道:“你們快去找周內(nèi)司,我先上船了!有程師傅在,你們不用擔心,找周內(nèi)司要緊!”秀棠秀嬌向來聽話,趕緊忙不迭的在霧靄的迷宮中尋找周內(nèi)司! 不! 不! 表妹不能上小船! 他們不是都說好了嗎? 徐氏一把扯住程琦,捂住他的嘴:“你這個逆子!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執(zhí)迷不悟?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告訴你這個計劃!” 這才是讓周內(nèi)司和宋筠娘不讓人起疑的最好的死法! 一路向北,是上京城!那一路向南呢? 南段多暗礁,乍入的船十之八、九都逃不掉,也是水匪的根據(jù)地! 先是觸礁漏水,然后是水匪突襲,周內(nèi)司和宋筠娘自然要乘小船逃生…… 范參政那邊早就打好招呼了,水匪已經(jīng)候在船下面就等著狙擊小船上的人! 水匪圖什么?自然是圖錢財! 大船沉沒在即,水匪搬金銀財寶還來不及呢,徐氏會跟水匪談判,拿一船的好東西換了一船下人的性命,博得美名! 待水匪打完了劫,范參政的船會開過來,拯救他們一船人的性命! 屆時這事就是上報朝廷,也是徐氏和程琦仁善,把逃命的機會給了周內(nèi)司和宋筠娘,結(jié)果運氣不好罷了! 而范參政聞聲來救人,救的不及時罷了! 徐氏裝模作樣的尖叫:“來人!程來遠那個叛徒呢!我明明是讓他往北開,他怎么偏偏往南開?這下好了,又是觸礁,又是水匪,我一船人的性命,都喪在這個惡奴手中了!我要殺了他!” 水面翻涌,程琦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把扯開徐氏,慌張的跑到了欄桿旁,筠娘子已經(jīng)上了小船,程來遠劃起槳來!芹竹也已經(jīng)推著周內(nèi)司過來,準備上船。 筠娘子身在霧中,抬頭看了看宛如蜃樓一樣的大船,就要消失在程琦和周內(nèi)司的視線里! 只聽程來遠驚呼:“筠娘!小船漏水了!” “小船要散了!” “筠娘!” “撲通!” 程來遠撲騰在江面,痛呼:“有沒有會水的婢女?救救筠娘!救人呀!” 男女授受不親,程來遠就是會水,他一個奴才要是碰了筠娘子,筠娘子還怎么嫁人? 凄愴的聲音在江面縈繞不息:“我可憐的筠娘啊!” 徐氏跑的快,又一把扯住程琦,這是拉也拉不住了,程琦面上一層詭異的笑容:“母親,孩兒救了表妹,表妹就只能是孩兒的了!孩兒累了,厭惡了這世道,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報應(yīng),我一而再的棄表妹要仕途……不!不!孩兒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宰相夢,什么青天凌云志,都通通見鬼去罷!” 人在做命運抉擇的時候,會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你瘋了不成?你拿什么救她?那些水匪可是刀子不長眼的!” 程琦發(fā)瘋了一樣犟開徐氏,撲通一聲跳下了水!船上傳來徐氏凄厲絕望的嘶啞聲:“我兒!我兒!” “我兒,我兒就這樣沒了么,不,不,上天不公呀!我兒,為娘悔了,為娘寧可死在你的手上成全你和宋筠娘,也不要你死呀!為娘悔了!我兒,你聽見了么?你想要什么,為娘都給你,你這是生生的剮為娘的心肝呀!來人!快去救我兒!” 筠娘子的身體已經(jīng)被冰冷的江水包圍,她張開嘴,想要說話,卻是一嘴巴的冷水,已經(jīng)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 程來遠眼睜睜的看著筠娘子沉了下去,爬上大船時,老淚縱橫。下霧之前,筠娘子特地去見了他,一見面便用了幼時的稱呼,“遠叔!” 敦厚的程來遠激動的難以言表,“筠娘還信老奴,真好!”言罷,抹了下眼淚,“你既然相信老奴,就該知道老奴不是見財起意之人,老奴……” “遠叔無需多說,筠娘心里有數(shù),”筠娘子眼里一片清明,“二表哥兩次示警,還請遠叔代為轉(zhuǎn)達筠娘的謝意。連二表哥都能看出這船有問題,何況周內(nèi)司?周內(nèi)司執(zhí)意要走,要往徐知府和范參政的套里鉆,我身為他的內(nèi)人,只能助他一臂之力,不是么?” 程來遠啞然,筠娘子的聲音里都是疲憊。筠娘子站了起身,一身蕭索,冷清的笑將開來,“遠叔高看筠娘了,才五歲的小人兒就曉得舅舅的好,呵,真是諷刺呀,筠娘當年只知道有舅舅在的一天,就能吃一天飽飯,舅舅走的一路,我就抱著他的腿哭了一路,可是舅舅沒有帶我走,把我留在吃人的宋家!表哥、奶媽、舅舅……你知道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么,算計著一頓飽飯一件衣裳一床被褥一個銅板,使出全身的本事討他們的歡心!果真還是徐氏看的明白呀,什么青梅竹馬?什么不是母女勝似母女?什么舅甥血濃于水?呵,筠娘還真不懂呢。” 如果沒有過武娘,她可以這樣囫圇一輩子。因為嘗過真情的美好,她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 程來遠老眼酸澀,筠娘子已然下定了決心:“遠叔,這船上只有你能幫我了!” “筠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