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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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巧這些日子桂桔一直在周內司的院子里服侍。下人們可哄笑開了,先是芙蓉,又是桂桔……兩人還未成親,這置正妻的臉面何在?這也罷了,周內司不能行男人事也傳開了! ……不能人道還要女人干嘛,這不是擺明了打筠娘子的臉! 筠娘子冷眼一掃,“商戶人家的女伎都這般沒規矩,程太太要是不管管,傳出寵妾滅妻的名頭可就不好嘍!做人姨娘,也就搏點寵愛和肚皮的能耐了,徐氏要是這般教女,這是指著五娘日后與人為妾么?” 寵妾滅妻,是官場拿來互相傾軋的名頭,程老爺這么多年就從來不在規則之內! 兩人都是臉一陣紅一陣白,桂桔給程五娘端了杯茶,程五娘趕緊咽下方平息了怒火,桂桔笑道,“人說妻要子、妾要寵,內司夫人一個都沾不上,在這拿風涼話玩笑你們呢,太太和容姨娘何必當真?” 徐氏心里那叫一個舒坦,她就知道桂桔是個聰明的,進了周內司的院子又爬不上周內司的床,周內司和筠娘子遲早要走的,桂桔還不指著她過活?桂桔是家生子,六歲便養在她的房里,是名副其實的大丫鬟了,果真不枉養她一場! 筠娘子笑的愜意無比,“人哪,就是想不開,為了子嗣和寵愛,哪個不是一條血路殺出來的?到百年之后,有人在身后燒香,就有人在背后詛咒……我是一品誥命,又不缺身后燒香的人,身后事都妥了,這輩子不若過的快活一點!我若像程太太你這樣,明明心里把妾恨得要死,卻一個二個往程老爺床上送……這是沒有身份的正妻才干的事呢!” 這真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小娘子該說的話! 徐氏被氣的快吐血,容姨娘趕緊煽風點火,桂桔趕緊給她順氣,把寵妾和忠奴的角色扮演的無可挑剔。 筠娘子瞇起了眼睛,就不知等會換了一出戲,她們該怎么個演法? ** 筠娘子撂下她們,借消食去河邊閑走。粼波水面在陽光下瀲滟一片,拂柳垂影。 筠娘子蹲□,撥了下河水,楊武娘允諾過帶她去護城河放水燈……以至于她每每看到河水便能晃神片刻。筠娘子看著水中倒影的龍鳳冠,悵然的嘆了口氣。 以至于周內司轉著輪椅過來,便看到他的傻妻子這副模樣。 筠娘子聽到背后的咳嗽聲,仿若秘密被洞察一般,倉皇的站了起身,腳在濕潤的石頭上猛的一滑…… 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腰! 手臂的力量把她帶到了胸前! 她整個人靠在了周內司的身上,嬌臀坐在他的大腿上,香背緊貼著他激跳的胸膛……這樣猝不及防的接觸,讓他直覺自己會快活猝死……她柔軟的如同隨風搖曳的垂柳,把他纏死算了! 她驚慌側臉,剛好周內司也一個側臉,兩張臉撞了個正著……鼻子撞鼻子,嘴就要貼嘴!…… “啊……你這個臭蛤、蟆!” 周內司委屈的把臉撇走,“咳……咳……咳……”周內司咳的斷腸,手箍著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進去,胸腔搏動的就跟哮喘斷氣一樣! “你別急,我,我不走還不成么?”筠娘子委屈的眼淚都要往下掉,卻要哄著他。 周內司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停咳,她可就飛走了,嘴里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一邊咳一邊往她臉上湊。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惡心!筠娘子苦著臉,加上心跳紊亂的驚悸,他的疙瘩皮隔著蓋頭陶醉的蹭上她的臉,來回輾轉,耳鬢廝磨的柔情就像微微皺起的一池春、水,三月水暖,暖人心脾。 一個念頭嚇的筠娘子渾身顫抖……萬一他要親她的嘴,怎么辦? 周內司只抱了她一會,深深的湊在她臉頰和脖頸,嗅了又嗅,就跟犯了煙癮的人猛吸一口的暢快。周內司舒坦了,飄飄然的躺在輪椅上,由筠娘子推著沿河邊走。 ** 牡丹園出事了! 一行穿著直裰的酸腐文人跋扈的踹了牡丹園的大門,下人要拿棍棒趕,一文人捋袖要干架,“以前我們是你家大少爺的上賓,稱兄道弟的,還一并猜測試題呢!如今程琦那個賣身求榮的,滾出來給我們一個交待!縮在里面裝烏龜算什么大丈夫?” 又一文人磨拳霍霍,“他自個說以后要當就當剛正不阿的好官,結果他倒好,給范守舊做女婿去了!果真是有奶就是娘!我呸!” 一干文人隨后附和,下人們傻住了,這些個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加上外面有那么多看熱鬧的百姓,說到底也就文人氣性來找程琦一個說法,他們若是動了手……這些人一個二個都是舉人秀才老爺,可不是他們能擔的起的! 再說,程家下人見識都不淺,別說京城,就是禹州,新學舊學不合打起群架都是尋常事了,文人打架,連知府都不知道怎么個判法!一打就是群架,而且一個二個都有點背景,索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斷胳膊斷腿……以往程琦和這幫兄弟還跟舊學一幫人干了一架呢! 程老爺跟程羅架住面色漲紅的程琦,怒道,“以往我說什么你都不信,這世道可不是黑白分明、敵友絕對的,往日得罪舊學學子時,你是頭一個上去,平白給人當靶子使!博了個什么?就博了這幫狐朋狗友,博了一個‘小程宰相’的虛名!如今舊學的排斥你,新學的找你要說法,你除了能縮在家里,還能怎么樣?這些人群起而攻之,就是傷了你,找誰討公道去?” “我就是做了姓范的女婿,也跟舊學勢不兩立!讓我出去,我跟他們理論去!”程琦目光兇狠,縮頭烏龜自然不是長久之策,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個的母親怎么狠心罔顧他的意愿、毀了他一個徹底!他唾手可得的錦繡前程,就偏偏毀在了龍門一跳上! 程老爺和程羅是商人思想,跟文人的清高偏執可不在一條道上!……那是頭可斷血可流、傲骨不能折的節氣! 一干文人沖進來,程老爺急道:“快,快請周內司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97章 甕中捉鱉(中) 徐氏慌里慌張的攜著美妾們過來,還一邊叮囑,“要是他們敢打大少爺,你們就是卯了命也得給我上去拉架,大少爺要是有什么閃失,我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程老爺沉了臉,“眼下是文人學子之間的事,過了五月大舉指不準就是朝堂的事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家妾來鬧,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趕明個幾首酸詩出來,你徐氏受得住口誅筆伐,我程家還丟不起這個臉呢!” “這些人一個二個不要臉,我作甚給他們臉面?以往來我程家,我哪次不是當祖宗一樣的款待,逢年過節的文房四寶也少不了,當我程家是冤大頭呢!” 徐氏撒潑,見程老爺氣的胡子都在翹、拳頭捏的咔嚓響,心里的怨懟一發不可收拾,“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你這個當父親的從來都是不管不問,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護著他!” 筠娘子推著周內司過來時,捂嘴輕笑,“好一出愛子心切的戲碼!拿程家的五十萬兩買了一個范參政的女婿,知道的人道這是錦上添花之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程琦沒幾兩學問、要到花錢買官的境地呢!哎呀,這不對呀,這分明就是雪中送炭呀,連王氏的娘子們都嫁不出去了,范參政怕是都急白了頭呢!” 五十萬兩,斷送的何止是程琦的前程,還有程老爺“富貴兩全”的美夢! 程琦被筠娘子這么一激,從程老爺和程羅的手中犟了出來,雙眼充血,指著徐氏道,“我程琦沒有你這樣的母親!你哪是為我好,你是恨不得把我作踐死,讓這些美妾救我,哼,虧你想的出來!我程琦還要不要出去做人了?”隨之蒼涼大笑,“當初在宋家你能嚷嚷著給我按‘弒母’的名頭,我程琦這輩子就毀在你手中了,這下你滿意了罷!” “你們誰都攔了不我,就是出去被打死,也好過這樣活著!”程琦看著筠娘子寸步不離的護犢模樣,大慟,“前程沒了,連表妹都沒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樂趣?” 言罷,就與沖進來的文人們撞了個正著。 一文人推搡,“早知道你做了舊學的狗,當初我們就不該萬事以你為先,平白讓舊學的人看不起!” 一文人揪住了程琦的領口,“舊學浮夸靡麗是敗國之本,你我既讀新學自當以天下為己任,以前我還當你雖是金窩里生的,到底一個窩里生出了不一樣的蛋,原來你也不過是個貪樂享福之人!”言罷,把程琦推倒在地。 左一言又一語里,伴著程琦的怒吼:“我認了!我都認了!” 一個二個捋起袖子就要揍上來! 到底心疼自個的兒子,程老爺老眼晦澀的望向筠娘子,筠娘子這才看到程老爺兩鬢已添白發,當初風流意氣的舅舅到底是老了! 筠娘子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和周內司可不是來救程琦的,反之,正是始作俑者、來把程琦推入萬劫不復之地的! “住手!”筠娘子喝斥,聲音不高不低,沉穩的底氣卻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拳頭沒落下來,一個二個的目光循聲過來。一品誥命才能享用的團鶴紋,彰顯了筠娘子的身份。 他們一眼認出了眼前兩人,“這不是上元跟我們猜燈謎的癱子么?” 這幫人當初不知,現下怎么可能不曉得眼前這人就是周內司?自程宰相在朝堂諫言撞柱一事開始,新學的人以大膽言辭為榮,眼下以不知者不罪為由,開始大放厥詞……大膽跟刁鉆,本就沒有明確的界限! “休得無禮!見到周內司還不行禮,目無禮法尊卑,行為狂妄無狀,回頭周內司跟皇上參上一本,就憑你們此等囂張之態,簡直有辱天子門生的名聲!程琦且把他們的名字一一道來,逐一革除大舉的資格!”筠娘子氣定神閑道。 一文人冷笑:“禮法?什么叫禮法?但凡入朝為官,起碼也得六根俱全罷?……內司夫人與周內司尚未成婚、就在上元以夫妻名義同游,這等沒有廉恥之人也配做一品誥命?” “就是,就是!” “周內司一表人才,當初高中之時,誰人不知?誰敢說六根不全?周內司驚才絕艷,上元佳節你們輸了多少拳頭,都忘了么?猜謎不過雕蟲小技,擇日不如撞日,你們要是敢,今個下午周內司就讓你們一個二個輸的心服口服!還有誰比周內司更當得起正一品,你們這是說皇上龍眼渾濁用人不當么?” 雖是裝腔作勢,筠娘子的心中驀然升騰一種難言的豪情,周內司是她的驕傲! “皇上夢兆,有墻四面和,困住麒麟,上瑞赤兔踏紅云而來,破墻一面,臥麒麟身側。冂吉為周,麒麟是‘吉’,周內司久病難愈,是被困之相,才下旨讓我伴其身側……我既是夢兆里的上瑞赤兔化身,你們倒是說說看,我當不當得起這一品誥命?” 筠娘子下了絕招,“皇上既然夢兆周內司不日痊愈……還把大任托付,我就說個明白話,大舉貓膩屢禁不止,難免人才埋汰,周內司前來程家,便是看中程琦結識的新學學子眾多,奉皇命考量……我料想你們是對周內司誤會甚多,非有意頂撞,你們說呢?” 周內司真的能好起來? 徐氏咬牙切齒,她怎么沒往這方面想?程琦嫉妒的眼神就跟錐子一樣,程老爺心里為筠娘子欣慰,不管程琦日后是不是與周內司對立,他都是筠娘子的親舅舅不是? 一干文人沉默,他們個個都不傻,如今周內司上朝,程宰相都屈于其后……皇上既然金口玉言,怕是作不得假,今年的大舉之所以推遲到了五月,便是皇上對糊名制的不滿的體現! 如果有了周內司給他們舉薦,這才是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不是?程琦縮在牡丹園,他們難道真存了心來找茬不成?……就是沖著周內司來的! 領頭的文人朗聲大笑:“周內司與內司夫人真不是凡人!我等慕名而來,先前存了試探之心,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料想周內司與內司夫人胸襟寬廣,不與我等計較罷?” 言罷,眼睛瞇了起來……就是他們出言無狀,周內難道真要結這個仇不成? “無妨,孺子可不可教,周內司心里明白。”筠娘子語氣和緩,佯怒,“周內司這頭在行酒令,倒被你們沖撞個正著!你們打算如何賠償周內司的雅興?” 一文人屈身拱手,言語輕快,“內司夫人息怒,有咱們這么多人作陪,再多的雅興也能賠的回來!” “就是!牡丹園清幽別致,又有曲河,不若咱們來個流觴曲水,何等愜意?” 程老爺趕緊招呼開了,“你們還不搬酒備盞過來伺候?”筠娘子要下去時,周內司扯了扯她的衣角,巴巴的望著她。 筠娘子朝他的蛤、蟆手覷了一眼,剛剛這只手摟她腰身的感覺涌上心頭,恨不得拔腿就跑。周內司委屈的縮回手,筠娘子還沒邁上兩步,周內司的手又抓了上來。筠娘子被他這點小動作臊的一臉通紅,索性坐了下來,冠冕堂皇道,“周內司口不能言,我就幫你念詩好了。” 文人們都是對岸而坐,河水粼粼,盛滿酒的酒杯順水而下,風撲面一刮,便刮到了周內司這頭。筠娘子暗暗嘆息,這幫人是因著上次猜謎輸了不痛快呢,看這風向估計八成的詩都是周內司作了。 筠娘子有言在先周內司不能飲酒,由人代飲。周內司為難的看著筠娘子,筠娘子念及當初他寫謎底都那般辛苦,心存不忍。筠娘子低聲道,“大家都等著你作詩呢,你且忍忍。” 周內司慘不忍睹的右手抓起毛筆,芹竹用鎮尺壓好宣紙,小心試探道,“周內司執筆困難,撇捺都有間斷,一首詩下來,自然慘不忍睹。周內司許是好這個體面,夫人若不嫌,幫上周內司一把?” “我就是有心代筆,他口不能言,我又能如何?” “要不,夫人握住周內司的手,循著周內司的下筆,給他加把勁就成。”說的輕巧,這樣的蛤、蟆手,你試試看呀!筠娘子斜了芹竹一眼。 周內司暗嘆跟他久了的奴婢就是聰明,趕緊點頭。對岸的文人在起哄,周內司期盼的雙眼直直的看著筠娘子。筠娘子騎虎難下,深吸一口氣,細嫩的小手四指靠上周內司的手背,拇指按著周內司的拇指,周內司的蛤、蟆手被筠娘子以擁抱的姿勢環繞。 周內司飄飄然,兩人并坐在草地上,因此而靠的極近,筠娘子忐忑的心跳連著淡淡的香味,加上專注的神情……周內司發呆,這一呆,才思如泉涌。 隔著絹紗蓋頭,暖洋洋的陽光下,筠娘子從側臉到脖頸的肌膚都透著淡粉,眼睛里面的水光仿若隨時會落下來,周內司心猿意馬,下筆更是輕重間斷。筠娘子專注筆下,在他該重的地方恰到好處的使勁。 ……他的手若不是一層咯噔,倒真是骨骼纖長的漂亮。筠娘子如是想。 ** 周內司連作了五首詩,都是一氣呵成,描景時清雋豪放、飄逸輕靈。新學在訴情詩不如舊學來的纏綿悱惻,而周內司一首思慕詩,不詠女伎知音,獨為妻而寫,用詞簡明、坦誠舉案齊眉的意愿,其另辟蹊徑,引文人爭相稱好。筠娘子的臉微微泛紅,五味雜陳。 芹竹端藥過來:“內司大人勞心勞力,喝了藥提提精神。” 筠娘子接藥過來,芹竹撩起蓋頭,方便筠娘子伺候周內司喝藥。藥里一股怪味,周內司進口時,筠娘子饒是知道這是做戲,還是皺起了眉頭。周內司含了一口,就要往下咽時,噗的一下給噴了出來,濺臟了蓋頭,芹竹趕緊除了蓋頭。 周內司干嘔了好幾下,手都在痙攣,撓著胸口大喘不休。筠娘子怒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芹竹撒腿就跑。 老大夫很快過來了,把脈又把不出來,擰眉不展,筠娘子急道,“你且看看這味藥,周內司這癥狀太醫都把不出來,莫要徒勞了!” 老大夫拿藥渣嗅了嗅,冷眼看了一眼桂桔,“這藥本是兩味同服,以水煮牛膝,濾去渣滓而得的汁水。又以蜜和水銀、朱砂研成膏狀。同時服用,比尋常的牛膝湯要虎狼數倍!這藥倒不是按照那個做法,將牛膝、水銀、朱砂和蜜同煮,效用想必也大差不差!” 徐氏和一干美妾變了臉色:男人們興許不知,牛膝湯是專門滑胎用的! 水銀、朱砂……用之墮胎,輕則絕育、重則喪命! 老大夫無語,“我雖不知周內司身患何癥,同服水銀和朱砂,這是不要命了么?”言罷冷覷了一眼桂桔,“你當初去我那抓這味藥,我就告誡過你了,這等齷齪的方子,害人命的東西,也就你們程家想的出來!” 老大夫早就對程家偏見頗深,尋常的小產方子也罷了,這等連醫書都避諱的方子……醫者父母心,眼看著人命被糟踐,怎么忍的了? 桂桔道:“奴婢只是聽命行事,這是我家大少爺開的方子。” 芹竹抽出藥方,“奴婢不識字,大夫請看,是不是這個方子?” 老大夫看不不用看,藥方上是橫著的七個字:牛膝、蜜、水銀、朱砂。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98章 甕中捉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