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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小戶女的高嫁之路在線閱讀 - 第78節

第78節

    姑夫人趕緊添油加醋,“祖父祖母,再過幾個月,你們就是添重孫的人了!那可是頂頂福氣的了!”

    晦氣還來不及,有什么福氣的?

    老太爺和太夫人臉色一凌。

    也正是那一架,請了大夫過來,一把脈,二少夫人已經有了月半的身孕了!后來二少夫人又不知怎么把二少爺給哄好了,小兩口和樂融融的一并回祁家省親,還差人回周家傳話,要在祁家住上個把月呢。

    二少爺找的是好借口,他要專心鑒瓷,才能考瓷內司不是?……到祁家順便做功課,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在場就沒一個孬的,大老爺嗤道,“父親母親,他們看不看的上你大孫的一品瓷內司,我就不曉得了!可是這一說聘禮,他們溜的比兔子還快,先是四侄帶小四媳回了衢州,然后二侄這頭也不甘示弱,眼下這樣再拖下去……我真是懷疑他們存心是要把你們的大孫給拖死呢,這樣得省多少錢!”

    老太爺能不嘔嗎?皇上可是接二連三的召見他,催促周內司跟宋筠娘這樁婚事!

    老太爺這些日子就沒從大孫變成癱子這樁緩過神來,不消幾日就瘦了一圈,大夫也沒少請,大夫說是郁氣中結,說到底還不是給嘔出來的!

    老太爺老眼厲害的掃過自個的大兒兒媳和長孫女,這些人也不是個好的,每天一早的晨省都想著法子來念叨一遍,一個二個嘴巴再厲害怎么一個點子都出不來呢,誠心在給他添堵!他可沒指望這些人顧忌他的身子!

    姑夫人嚎開了,跪著扒上太夫人的腿,“祖母可要給大兄做主呀!旁人不知,大兄這六年來是何等光景,孫女可是清清楚楚呀!大兄目不能視物,口不能言,拿筆都捉不住,身邊連個護著的人都沒有,說起來是一品瓷內司的尊貴,實則是過的連條狗都不如,奴大欺主三餐不繼……孫女恨不得把二房的皮給扒了,大兄拿俸銀養他們多少年,大兄回家月余他們就想著點子分開吃,他們這些狼心狗肺的!要是真讓二庶弟和四庶弟考上了瓷內司,大兄還不被他們給生吞了?”

    姑夫人說的凄慘……又是這種感覺,這種剮心的痛感,老太爺不明白,周內司是他最疼的大孫,就是周內司藏身六年那也不是他的錯,怎么有種難言的愧疚和恨意……老太爺年紀大了,本來就有哮喘,此時強壓著自己冷靜……

    周內司有冤、有怨、有恨!……想當年還在他的膝下被他手把手的教字念書、賞瓷畫胚……哪還有比他們更親的祖孫情?

    老太爺悵然闔目,“是我的錯!我怎么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罵他不是我的嫡長孫,他能不心寒么?我連個請他回周家的人都不差一個,平時也不給他個正眼瞧,他日日來晨昏定省,我甚至還稱病不見,他……哎!”

    姑夫人還沒嚎完,大夫人也要跟著落淚,簡直是想把他的心給生生剮了!老太爺不想往那方面琢磨,斥道,“夠了!少貓哭耗子了!你要是個好的,這六年來作甚藏著掖著?你以為就你最兄妹情深是罷,你以為我身為祖父還有你的父親母親,都容不得他么?誰不知道,這六年大孫給你衢州知州府送了多少好東西!……我也算寬容大度了,要不然這幾年來看在你被夫家絕了子嗣的份上,夫家不休你,我都不容你!你堂堂正妻,有我周家和周內司在背后撐著,打你的臉,就是打我這張老臉!”

    姑夫人和大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老太爺。

    姑夫人咬牙不讓自己哭出來,“是,是我慫,是我蠢,行了罷!那劉家就沒一個好人,你們把我推到了火坑,這六年來也就大兄給我幫襯,要不然,我早就成了亂葬崗上的一席死人了!……呵,我一介女子,沒夫家人的同意,連省個親都不成,我是三頭六臂不成?你們容不得我……我就知道你們也容不得我,就是我拖回半數嫁妝,你們還是嫌我丟臉了不是!我……要不是為了大兄,我就到山上做姑子去了!”

    姑夫人站了起身,脊梁骨挺的直直的,大夫人見老太爺胡須都在抖,趕緊跪下來求道,“你大孫女受了大苦,難免口不擇言,還請父親寬恕!”

    老太爺這次是真的氣的喘不過來了,太夫人趕緊過去給他順氣……

    姑夫人下去時,唇角噙了一層詭異的笑容。

    姑夫人掏出周內司留給她的信箋:祖父死不死,才是二房乖乖掏出嫁妝的關鍵!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95章 內司做戲

    翌日,筠娘子和周內司隨程家一家人去牡丹園。筠娘子推著周內司到了門口,抿嘴一笑,“果真是舅舅的做派!”

    “在筠娘眼里,我就一暴發戶呀!”程老爺用咳嗽掩了下心虛,“但凡來這里賞牡丹的,賞花是假,顯體面才是真,沒這獅子、沒這紅光寶氣的琉璃瓦、沒這白玉為階,就是里面屯了一座金山也沒賊惦記不是?”

    筠娘子與芹竹合力把周內司的輪椅抬過門檻,周內司咳了一聲,筠娘子笑道,“瞧內司都覺得我說的在理,這園子奢華,做瓷窯真是頂頂浪費了!”

    程琦跟在程老爺的后面,看筠娘子在前頭屈身抬輪椅,就跟宴上給他喂飯端茶、拽袖口拂毯面,仿佛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他自幼就知道筠娘子賢德恭順,老早便有了娶她的心思,他失去她時,不斷的安慰自己,但凡有教養的小娘子有幾個不是這樣的,可是能做到這般發自內心沒有怨懟的能有幾人?

    一道嫉恨的眼光戳上周內司的椅背!

    程功是牡丹園的總管事,一個四十來歲身材敦實的漢子,趕緊過來,腆著臉笑道,“老爺今日怎么得空了?這里頭工匠們正在蓋亭子,一個二個光腿露膀子的,污了太太和內司夫人的眼,可就不好了。”

    筠娘子眸光掃過去,淺笑,“這個天春暖乍寒的,就是干活也沒到光腿露膀子的時候呢,我自幼在家中燒瓷,又豈會自恃清高?管事且在前引路。”

    程功心虛的把臉一撇,這個內司夫人真不是好對付的!

    程老爺爽朗笑道,“你跟我漂海多年,我還是頭一回曉得你這般拘禮!沒蓋好的暫且不搭了,這園子是我給外甥女大婚用的添箱,以后是要用來做瓷窯的,這地皮大,依我看半數做瓷窯,另一半剛好建幾排下人房……”

    “老爺的意思是?”程功問的小心翼翼。

    本來程老爺也只是過來交代下程功,眼下聽他這么兩番推諉,倒是起了過眼的心思。程老爺拍了拍程功的肩,“你的酒樓生意怎么樣?去年年底你說要效仿瓊宇樓賣河豚,我還特地把船里騰出一半給你裝河豚,如今的人是‘拼死吃河豚’,想必如今也是盆滿缽滿了!”

    又朝筠娘子道,“說是主仆,比兄弟的情分也不差呢,當年你還沒出生時,程功陪我漂海,遇上一船海盜,東西失了是小,要不是程功護的及時,那個刀尖子還不叉走了我這條命?也是如此,程功這條腿就跛了……我一生信奉天無絕人之路……”

    筠娘子頷首,“你對我舅舅有救命之情,便是我一家的恩人了,筠娘先前出言不遜,還請管事見諒。”

    程功猛不防被筠娘子這般高抬,臉一黑,擺手道,“老爺是老奴的天,老奴不過盡了奴才的本分罷了。內司夫人言重了。”訕笑,“老爺重情,舉禹州哪個不說老爺的好,老爺不僅給老奴盤酒樓的本錢,就是那半船河豚算算也是好一堆白銀了,老奴這條腿真是值錢了!”

    知道自個是奴才就好!

    園子整了個七七八八,現下已是收尾階段,筠娘子一路看過去,腳下的卵石是黑白石,也不是頂好的,陽光下就沒見光澤。河道邊栽的是尋常的垂柳,遠不及程府的蔥蘢一半。有十來個工匠在蓋亭子上的瓦,尋常的黑瓦,柱子粉了白,沒用紅漆。

    程老爺的臉色開始凝滯,程功的腿跛的更厲害了,筠娘子溫婉笑道,“進門前我還說舅舅這園子太奢華,進來一來白墻黑瓦的,倒是素淡清幽,牡丹國色,貴在艷麗無雙,這般匹配下來,倒是濃淡相宜了!”

    頓了頓,意味深長道,“管事眼光果真不俗,難怪舅舅最是放心管事。”

    一行人轉了一圈,程老爺見皮不見骨的笑道,“我給你的預算還夠么?”

    “夠,夠。”

    “這也快完工八成了,估計預算也剩不了兩成了罷。”

    “這個……工匠的錢都是提前發了,后面的材料也買好了,手上還真沒剩余了。老爺確定這工程真要停么?”

    程老爺剮了一眼程功,“翻成瓷窯,這些個亭臺樓閣自然都不要了……我程家不缺這點錢,給外甥女糟踐,做舅舅的心里只會舒坦!讓花匠好生伺候著牡丹花,錢沒了也就沒了,明白么?”

    一行人進了牡丹戲園,差人從酒樓提了特色菜式,饜足后已至正午,暖洋洋的陽光很是舒服。這牡丹園雖然在奢華上降了不止一個檔次,倒也清幽有余了。尤其是這戲臺,臺邊擺著的牡丹花剛剛含苞。花匠說春頭一暖,這一個品種花時倒是提早了,十來天后就要開,等到四月底五月初的牡丹會,那肯定要謝的。

    不過粉紅的花苞攜著淡淡的香氣,真是心曠神怡。筠娘子憧憬道,“好別致的心思,這牡丹一開,姹紫嫣紅,戲臺上穿紅戴綠咿咿呀呀,真是要美景有美景要熱鬧有熱鬧,前來觀花的小娘子們怕是舍不得走了!”

    倏然話鋒一引,“我聽聞舅舅的二十來個妾都是能歌善舞的妙人,內司喜歡歌舞,不若讓她們舞上一舞。就來個尋常的七盤舞好了!內司,你認為呢?”

    周內司心下一個咯噔。

    ……這不是他準備的好戲么?

    ……昨晚筠娘子為何會帶番石榴和百香果催吐芙蓉?哪是什么嫉妒?分明就是警告!

    周內司咳了一聲。

    筠娘子眼光一冷,拈酸吃醋道,“舅舅這地方,果真是男人的九天宮闕呢!內司怕是呆著就舍不得走了呢,內司要是消受的起,這二十來個妾,一天一個的輪,哎呀,那不得在這里呆上二十多天?”

    程琦頭一個笑了出聲,筠娘子溫聲細語的嬌嗔樣,與芙蓉一早哭訴筠娘子的作為重合起來,心里一動。程老爺冷眼告誡過他,“莫以為我不曉得你那點小心思!周內司癱的是身子,他的腦筋可比你好使多了,指不準芙蓉這事就是周內司故意拿來刺激筠娘的,要不然憑周內司堂堂正一品,連自個媳婦堂而皇之的吃醋跋扈也不管管?”

    周內司頭一埋,表示委屈。

    程琦直覺周內司心里很受用。就跟一碗蜜糖里攪了醋,再是嫌酸的人也舍不得這甜味。

    徐氏一臉的傷,扶著疼的快斷的腰,嘶嘴道,“筠娘指著我鋪房,就是還認我這個長輩……”

    真不要臉!筠娘子瞇眼冷笑,徐氏底氣不足,訕笑,“我說的是再尋常不過的理,男人嘛,贈人與妾都是美談,周內司身居高位,平常打交代的都是風、流人物,你舅舅做生意還免不了這些呢,筠娘這家教可莫管過了頭!就拿昨晚芙蓉的事來說,周內司不過玩個把妾,就是在你以后的正房里跟秀棠秀嬌行事,你這個做正妻的還不得給他騰出屋子?程府就是你的娘家,你有不當的地方咱們都擔待著,就昨晚的行徑來說,傳出去就是河東獅了!”

    芙蓉趕緊煽風點火,“太太那是不曉得,內司夫人直言周內司一身疙瘩皮,還說他跟番石榴和百香果一樣臭氣熏天……奴婢可沒有嫌棄周內司!”

    程琦忍不住了,半真半假道,“表妹要是六年前在我面前就是這般模樣,我寧可什么功名利祿都不要,就非她不娶了!”

    這話里深意就大了,程老爺臉色頓變,一巴掌掄上去,“孽子!內司夫人也配你肖想的么?”

    程琦眼帶兇性,“到底周內司娶了一個我丟下的,現在我后悔了,行不行?”

    周內司轉著輪椅過來,舉起瘡痍的雙手,程琦冷笑,一拳頭砸了上來,周內司以手一撂,程琦冷不防被甩了一個狗吃、屎!想當年周內司可是文武雙全,比武狀元的名頭還響呢,他怎么不連這雙手都廢了?程琦目眥盡裂的要跟他拼命,程老爺和程羅聯手制住他。

    徐氏暗想,周內司不顧身子動手,也是,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在意妻子的貞潔!她該好好在程琦和筠娘子身上做文章了,最好惹得周內司未娶先休!……看宋筠娘還拿什么得意?

    筠娘子雙手恨不得把手心掐破,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莞爾道,“我聽聞芙蓉是舞跳的最好的了,你們還不上去好好給周內司過過目?”

    芙蓉被姐妹們推搡著上臺,上階梯的時候還心神恍惚,丁香一把扶住她,“在想什么呢,這要是崴了腳,還要不要跳舞了,你別以為周內司看上你就放心了,這內司夫人這么善妒,怕是不比跟著程老爺好呢。再說,萬一他們沒帶你回京,程老爺要是嫌你被周內司碰過……”

    芙蓉心神不定的可不是這茬,昨晚芹竹跟她說的話歷歷在目……芙蓉昨個被嚇了個半死回了自個的屋子,這樣駭人的事,她可不敢做!

    要不然她也用不著一早表態跟周內司沒什么瓜葛,就盼著程老爺收回成命!

    七盤舞……芙蓉大駭,看著紅鼓已經擺好了陣,姐妹們已經列次入位,若是往日,這對她而言沒什么。

    詩云“搦纖腰而互折,嬛傾倚而低昂”,說的便是七盤舞,七盤舞的精華便是折腰。不斷的踏鼓而舞,聚精會神的保持鼓聲一致,徘徊旋轉。芙蓉的三寸弓鞋踩了上去,才一個回旋,就感覺腰上一緊。

    有了身子的人,別說腰扭不起來,眼看就要折腰……肚子里的孩子可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芙蓉心里都在哭,她不是死了心不要這個孩子了么,如此一來不是正好?……真要她生生的剮了肚子里的一塊rou嗎?

    要留下這個孩子,除非跟周內司合作?

    芙蓉心慌意亂,還未折腰,就從鼓上很有技巧的崴了下來,鼓聲一斷,“奴婢該死!”

    程老爺臉黑透,正要發作,芙蓉梨花帶雨的哭求,“老爺饒命!奴婢的身子真的不能跳舞了……奴婢,奴婢應該是有孕了!”芙蓉驚慌的顛三倒四,“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徐氏的臉難看的不能更難看了。這個芙蓉,好大的膽子!她敢這么篤定,這個身孕是八成真的了!她當著這么多人面公諸于眾,存了什么心?哭成這樣作甚,這不是說她連一個妾生子都容不得么?

    程琦無動于衷,又不是第一樁了,反正都留不下來,就是留下來也撼動不了他這個大少爺的地位。程琦斜覷了一下程羅,萬一芙蓉生的是兒子,同樣是庶生子,父親又正當盛年,日后程家的生意留給誰還指不準呢!程琦微微失望,程羅面上一層悲憫。

    只能希望芙蓉不要走他死去的姨娘的老路了!

    大夫很快過來把了脈,確有月半的身孕了,胎像雖然平穩,大夫還是警告了一番,跳舞這等事宜還是想都別想了。程老爺有心要留下這個孩子,打發芙蓉下去好生養身子。芙蓉還未從驚悸中緩過神,扶著肚子下去時,一手狠狠的握了拳頭,她一定要護住這個孩子!芙蓉聯想起剛才程老爺對她的和顏悅色,指不準這個孩子便是她得寵抬姨娘的契機!

    走了一個芙蓉,周內司的房里自然缺人伺候。周內司把手指向了一個人。

    筠娘子瓷白的蔥指指上徐氏跟前伺候的婢女,咬牙切齒:“桂桔……我要了!”

    好個宋筠娘!徐氏怒不可遏,趙嬤嬤和桂桔是她的左膀右臂,夭了她一個趙嬤嬤后,現在連桂桔都打上主意了,若是沒了桂桔,誰來給芙蓉下藥?這些個事體,桂桔可是最拿手了!

    還是說宋筠娘有意把桂桔要走,就為了讓芙蓉生下這個孩子惡心她?

    徐氏陰陽怪氣道,“非舅母小氣,桂桔是我房里的人,就是老爺的通房,跟芙蓉一個女伎那又不一樣了,哪有長輩屋里的人給晚輩做妾的道理?說出去也不光彩罷!”

    “程太太少在這攀親帶故,周家是官,你程家是商,尊卑立現。家父也說了你徐氏一日不死,程家人都甭想踏進我宋家一步!我是給面子喊程老爺一聲舅舅,你還真以為自個是舅母不成?周內司就是看上桂桔了,你給不給,那也要程老爺說了算!”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這個“搦纖腰而互折,嬛傾倚而低昂”出自漢,張衡。

    第96章 甕中捉鱉(上)

    三月水暖,垂柳如絲絳,牡丹園已經停工,一行人又一道過來賞玩。用了午飯后,女眷們進了一個園子點茶投壺。男人們則在另一個園子里行酒令。

    芙蓉已被抬了容姨娘,用程老爺賞她的羽線縐紗做了撒花裙,半隱半現的銀線和著漫天粉蕊,輕盈的縐紗在陽光下如碟翼靈動。容姨娘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丫鬟點了杯茶過來,看也不看一眼,“藥煎好了么,吃藥前不得喝茶,你是存了什么心?”

    言罷摸了摸肚皮,“老爺以前夸我打馬球英姿颯爽,我倒是腿癢想跟過去湊熱鬧,哎,有了身子就是不方便。”

    十來個美妾恨的牙癢癢,程家有個行酒令的法子,由女伎們分兩隊打馬球,男人們押賭喝酒,有時候一賭就賭上一下午。女伎們討好男人,還得一邊打球一邊注意姿容,半天下來手腳就沒了知覺。牡丹園里沒有專門的馬場,所以就只能牽了十匹馬讓十個妾過去給他們助興。前十個妾體力不支就換一批上去。

    玩物跟姨娘自然不能比了!

    筠娘子看容姨娘裝腔作勢,這些日子不僅從程老爺那頭討了幾個丫鬟,騰出來一個獨立的院子里開小灶,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丁香打趣道,“老爺子嗣單薄,若是一舉得了幺子,前頭還有兩個兄長寵著,那還不是寵兒如寵孫了?”

    徐氏冷笑,“丁香好一張渾嘴,兒便是兒,孫便是孫,這話休得亂說!”攪茶的手滯了滯,“孫子頂多就能博些寵愛,屬于兒子的東西,豈是孫子能比的?”

    容姨娘手心都是一把汗。好在徐氏把眼光轉到了筠娘子身上。

    這幾日徐氏在程家上下散播開了,筠娘子和程琦的青梅竹馬誰人不知,再說當初徐氏奉程老爺的意思,備禮去宋家換帖,那叫一個聲勢浩大!下人都以為程大少爺喜事將近,此事卻戛然而止,程老爺的臉都黑透了。饒是程老爺勒令下人住嘴,筠娘子被毀了名節的風頭依然如星星之火的燒了起來。如今舊事重提,總有不長眼的奴婢在周內司的院子外嚼舌根。

    徐氏就是一根賤骨頭,以為這等雕蟲小技就能壓了筠娘子一頭,眼下又沒周內司在旁邊撐腰,還不得瑟開了!

    “京城里的貴女都喜歡打馬球,做了內司夫人以后可免不了這些應酬,要不筠娘過去試把手?……合著里面也沒有外人,都是自個舅舅和表哥……何況還有周內司呢,容姨娘不也說了,當初老爺就是看她馬球打的好,要不怎么連身子都懷上了?這比拈酸吃醋好用多了,也算是當舅母的忠告了!”

    桂桔捶了捶捏徐氏的肩膀,帶頭抿嘴笑了起來,容姨娘和美妾們也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