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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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內司垂首作恭敬狀,心里嘀咕……你要是曉得了真相,還不把我五馬分尸了? 崇慶帝給周內司定了幾宗罪后,見他連個磕頭的樣子都不裝裝,好歹也認罪認的爽快了,他這副模樣還指望他怎么磕頭?崇慶帝只得壓下怒火,回到正題,“周內司倒是個情種!朕既然成全了你,朕今個讓和妃召了宋筠娘進宮,算算時辰,此時應該在政天門前等你呢,和妃差人來話說,宋筠娘可是二十四孝好媳婦,惦記你上朝餓久傷胃,特地提了食盒進宮……你們的情況不同常人,朕不拘一格,不僅下了誥命文書,還特賜無須恪守尋常規矩、準她貼身伺候于你!” 周內司連咳兩聲……這不是糟踐筠娘子么? “朕昨晚得夢,有墻四面和,困住麒麟,上瑞赤兔踏紅云而來,破墻一面,臥麒麟身側。”崇慶帝緩緩道,“冂吉為周,麒麟是‘吉’,周內司久病難愈,是被困之相,朕既然做了夢,宋筠娘便是能讓周內司康復的赤兔,朕不愿再等,這才不拘一格,你們遲早是夫妻,朕金口玉言,天意難違!難道周內司是迂腐之人要抗旨嗎?” 皇上不惜搬出夢兆……有什么企圖? “宋筠娘既然要去請舅母給她鋪床,周內司也一并過去罷!”崇慶帝瞇起龍目,“程家是禹州首富,京城里的富賈都是表面豪奢,真比較起來,程家的富庶在京城都是屈指可數的!程家有這么大的財富,偏偏跟范參政攪和到了一起!……朕之所以要你出馬,程琦朕要留著,這可是‘小宰相’的胚子!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崇慶帝要的是一個一清二白的“程小宰相”,好跟程宰相叫板! 周內司點頭。……他也早就想收拾程家一家了! 周內司艱難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奏折,蘇公公打開,讀給崇慶帝聽:“臣自知時日無多,上朝一日,為陛下鞠躬盡瘁之日則短一日,瓷內司一職,倘若斷于臣手,臣死不瞑目。臣之庶二弟,鑒瓷能力俱佳;臣之庶四弟,進士之才也。何不合二弟與四弟之能,為陛下效力?” 崇慶帝冷笑:“一品瓷內司的尊貴,集進士的才學、本人的清貴、博取眾長的鑒瓷能力于一身,周內司以為正一品的世襲官職,也能討價還價么?” 蘇公公哎呦的一聲,“陛下莫急,奴才還有一句話沒念呢,‘權宜之計,望陛下成全’。” 崇慶帝揮手讓蘇公公把周內司推走,悠悠的吐出一句:“真是天妒英才!” 天妒英才……這可不是什么好話! ** 政天門前。 此時剛過巳時,二月末的陽光帶著融融暖意鋪天而下。 筠娘子正面向政天門,五闕九楹的巍峨城樓,琉璃飛檐,漢白玉階,紅漆巨柱上飛龍盤鳳,威嚴之下的陰影深重,讓人未近便生寒意。 筠娘子一早應旨來了和妃的端陽宮,和妃多半時間在剪花草,倒像一個心態平和的不受寵妃子。后來也只交待了崇慶帝的意思,便差人給她換上誥命裝,把食盒給她,“既是一品誥命,就等夫君下朝一道回去罷,本宮差人送你去政天門。陛下說周內司在朝堂上就咳個不停,這個湯你伺候他喝了,潤潤嗓子暖暖胃。” 筠娘子站在這里等他。斷斷續續的有官員從政天門出來,在不遠處停住腳步,等著看熱鬧。 皇命不可違,筠娘子掐了掐手心,干等著。 周內司被蘇公公推出陰影時,許是等了太久,許是陽光太強,筠娘子莫名的淚意含眶。 周內司擺了擺手,遣走蘇公公,兩手擱在輪子上,快一點,再快一點……團鶴紋的瑰紅云緞織錦,大袖垂到膝蓋,頭戴珠光耀眼的龍鳳冠,筠娘子雖說身段嬌小,卻穿出了坦然大氣的味道。 這一刻,筠娘子驕傲盈懷……據和妃說,崇慶帝每下一道旨意,都會詢問下周內司的政見,朝堂之上,周內司坐在百官的最前頭,跟程宰相并列,程宰相就是妙語連珠,最后旨意下達的關鍵都在周內司,是咳一聲,還是咳兩聲。 周內司的輪椅轉到了筠娘子的跟前,那些等著看戲的官員都是拉長了脖子。 筠娘子溫婉的笑道:“內司上朝辛苦了。” 筠娘子蹲了身,秀棠打開食盒,筠娘子一手端起瓷盅,乳白的魚湯上冒著熱氣。眾人目瞪口呆,只見筠娘子的裙子在地上鋪成一朵花,優雅的抬手,舀了一勺湯,拿在嘴邊吹了吹,再呈到周內司的嘴邊。 周內司抬手,摸了摸筠娘子頭上的龍鳳冠,筠娘子嗔笑,“快些把湯喝了,我還趕著回去卸冠呢,壓的脖子都疼。” 筠娘子與周內司對視……周內司撥著龍鳳冠上顫顫的瓔珞,這般的親昵深處,是針扎的澀疼。 皇上有意讓他們在眾目睽睽下恩愛款款,為的是讓所有人都瞧個明白……筠娘子便是他的軟肋!……他娶她回去,究竟是錯是對?有仇報仇的那些人,還不想著點子在筠娘子身上插刀子? 筠娘子又吹了吹,紅唇輕啟:“筠娘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下更。 第92章 情敵見面 四進房的正房堂屋,周家二房人都到齊,濟濟一堂。 二老爺咳了咳,擺足當家的款,“自從大侄一回周家,老太爺便有了新規矩,逢年過節不說,如今一日三餐都得在老太爺的院里開火……” “不把咱們二房綁著,他大房拿什么過活?”人窮志氣就短,什么話到了二夫人嘴里,都跟錢扯上邊。 二老爺聲音涼颼颼的,“連皇上都表彰大侄孝順,咱們一府的開銷這么多年都是靠大侄的俸銀,大侄才回來月余,你這個當叔母的就這般嫌棄!你再堵不住你這張嘴,我就把你綁到皇上跟前!” 二老爺的眼睛里就跟飛了刀子一樣厲害,他這個正妻……出身富賈,就是銀山上栽大的,早年新嫁大手大腳也沒個腦子,不出幾年便被挖空了嫁妝,娘家又落敗了……自己蠢,怪誰呢! 二夫人被這般斥責,兩個兒子也不搭個話,三個兒媳眼觀鼻鼻觀心的,心頭一酸,嚎道,“你周家裝什么清貴?人家當官還能撈點,周內司一個月就巴巴的一百兩白銀,我不嫌棄,我怎么能不嫌棄,他一回來就大魚大rou,光藥材都花了好幾百兩了,他花的可是我二房的錢呀!眼下老太爺又愁著給他湊聘禮,太夫人發話了,宋家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妝,怎么著周家的聘禮也不能少了這個規格!” 二少夫人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申訴,遞了繡帕過去,“母親消消氣,你可是有三個兒媳,每人出個四十來臺嫁妝,不就成了?” 二夫人恨道,“這哪是娶媳婦,分明就是把我二房的錢都搜羅給了大房,等周內司把宋筠娘娶回來,指不準就各吃各的,把咱們二房一腳踹了!” 二老爺煩不勝煩,要么分家,要么湊聘禮……為這事吵了一個月了,還要不要他清凈了? “你能耐呀!有能耐你去告訴皇上,一品瓷內司的俸銀不夠養家不夠娶妻……”二老爺一巴掌甩了上去,“這事要皇上來評理,都是我二房蛀掉了大侄的俸祿后就翻臉不認人,以后你兩個兒子走出這道門,還不被人戳穿了脊梁骨!” 二少爺敦厚寡言,最是見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戰爭,“父親母親,就別吵了,前頭就是大伯的院子,咱們敞開了門鬧這么大動靜,讓大伯祖父看笑話是一,就怕讓他們生了旁的心思!” 四少爺搖著扇子,“你們再爭,我可就要滾回衢州去經商了!” 這節骨眼上他要跟小四少夫人去衢州? 二夫人和大四少夫人冷眼過去,小四少夫人閑閑的啜了口茶,“二嫂和大四姐的心思我曉得,我也就明白說了,我嫁的是衢州行商四少爺,到了周家我就一個妾,我就是有心贊助上四十抬嫁妝,差人把四十抬嫁妝運回周家,這就跟尋常人家嫁女一樣隆重了,到時候舉京城人不都曉得,我周家是故意拿行商的名頭娶二妻呢!” 哪有二妻并一頭的說法? 大四少夫人心寒的覷了一眼四少爺,這節一過,四少爺的心都飛到衢州了……留著她這個正妻被一大家子糟踐! “皇上下了圣旨,因著大侄身子欠安,非長命之相,有心在周家再拔一個瓷內司出來!” 有這樣的好事?問題是二少爺、三少爺和四少爺都沒有擔當的能耐罷? 二老爺說的時候臉上都在笑,“皇上可是說了,這可是大侄親自上奏的!大侄惦記著你們兩個庶弟,你們一個二個就顧著那么點嫁妝,真是眼皮子淺!大侄這身子就是日日人參靈芝也養不好了,你們兩個做了瓷內司,以后就是大房看咱們二房的臉色了!” 那還要不要給周內司湊聘禮了? 二夫人此時可顧不上臉疼了,快嘴道,“你們兩個,湊齊一百二十八抬聘禮,要實打實的,金器要足金的……咱們二房給足大房這個體面!風水輪流轉,大侄一死,宋筠娘成了寡婦,大房那是一個說的上話的男人都沒了,還不任我二房拿捏?宋家的嫁妝和瓷窯,還不都是我二房的?” 二老爺冷哼:“現在急著掏錢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皇上把今年春的大舉推到了五月,你生的好四兒,天天不是陪媳婦就是浪跡勾欄,yin、詩寫的都能把宮墻環一圈了,文章倒沒見他作一個!” 小四少夫人妖媚的依在四少爺旁邊,以他為尊的模樣,“二老爺這話說的,四少爺可是幾年前就中了舉人呢!這還有兩個多月,少爺加把勁,指不準就中了……再說,我可是聽說了,糊名制可攔不住作弊的,只要打點好了考官,判卷時還能認字跡不是?周內司既然有心,這個還真得讓他從中打點打點!” 說來說去還是要去求周內司! 二少夫人乍聽到這個消息,吃一驚,見二少爺倏然眼睛一亮,壯志躊躇的模樣,頓覺不好! 二老爺得意道,“如今我二房有了底氣,今個我可是以四兒專心讀書、二兒專心鑒瓷為由,推了每日的一日三餐,大兄大嫂那個臉色才叫一個臭!咱們先讓他們吃吃齋,他們就曉得如今過的神仙日子可都是靠我二房的!” 四少爺腳底抹油,一把摟過小四少夫人,“這讀書嘛要清靜,我還是滾回衢州的好……” 二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啐了一口:“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們兩頭貨!一個鉆進瓷眼里,木訥寡言,一個成天沒個正形,你以為舉人算什么,京城里的舉人多于鯽,有幾個魚躍龍門的?要不是你們的嫡兄快死了,八竿子也打不著你們!” 四少爺扭頭看二夫人,陰翳的冷光一閃而過,“母親既然看不上兒子,兒子就不呆家里礙你老人家的眼了!” 四少爺向來胸無大志的浪蕩樣,甫一嚴肅起來,驚的二夫人心一跳。四少爺掐在小四少夫人肩頭的手分外用力,二話不說就走,留下二少夫人和眾人若有所思的目光。 二夫人怒不可遏,二老爺臉色難看,“說什么荒唐話!大侄再好,還不是天妒英才?” ** 禹州,程家大宅。 筠娘子還是頭一回來禹州的程家,紅磚綠欞白欄黃瓦,宅門前鎮著兩座精巧的石獅,暖融融的春風隨著宅門一開,竄出來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 馬車車廂推開,人還未下來,一只素凈的手伸了出來,瑰紅的大袖如流云隨風。 這只手依舊當年的嬌小瘦俏,這只他無數次想要捧在手心呵護的手……自去年在宋家被筠娘子罵了“孬種”后,他們不過幾月未見,卻仿若經年的陌生。程琦眼神閃爍,悵然的閉了閉,長嘆出聲。 程老爺斥責的咳了一聲,看著身著團鶴紋的瑰紅云緞織錦誥命服、頭戴珠光寶色龍鳳冠的筠娘子,在秀棠的攙扶下,緩緩過來。 程老爺趕忙解釋道:“筠娘,你父親在審刑院時,舅舅四處奔走苦無法子……” 筠娘子打斷他,“家父說的很明白,你程家的人情,我宋家受不起。如今宋程兩家各為其主,親戚情分,還是莫攀了罷。我今個前來不是為了自個,而是為了周內司的臉面,來請程太太過去鋪房!你們程家給不給周內司這個臉面?” 程老爺揉了揉澀疼的老眼,腆著臉道,“內司夫人親臨,蓬蓽生輝不勝榮幸,內司夫人若不嫌,可在府上住上幾日,時至桃花正好……” 筠娘子一眼掃過去,冷哼:“趙嬤嬤,你家太太明知一品誥命夫人過來,也不出來現個身,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么?區區一個商人婦,誰給她的膽子?” 趙嬤嬤脖子梗了梗,當初那個手爐沒噴傷這張臉……真是便宜了那個癱子!擺什么譜,周內司變成丑八怪的事早就刮到禹州了,等周內司一死,看她還得瑟什么……是聰明人趕緊拉攏舅家,太太看她可憐,指不準還給她個倚仗…… 程老爺一腳踹上趙嬤嬤:“內司夫人跟你說話,你耳朵被堵住了是罷,既然如此,來人,給我拖下去把耳朵割了!” “舅舅知道我向來膽小,我一來就割耳朵,這是見不得我來么?”筠娘子冷笑,她可不著急,有的是興致,慢慢玩。 趙嬤嬤趕緊跪下來磕頭,一邊解釋道,“這乍暖乍冷的,太太得了風寒,病的起不了身了。” 程老爺巴不得徐氏病上好幾天,怕是他們的舅甥情就這么一回了……“筠娘還認我這個舅舅,舅舅……哎,快進屋!” 庭院桃花蔚然成霞,風一來便零落在筠娘子的冠上。程老爺討好道,“舅舅這里四季花開,這桃樹還是季前移植過來的,花盡后便挖走,換別的花。后院一片桃花林,舅舅這里還有桃花釀桃花酥,筠娘要不去走走?” 筠娘子輕笑,“舅舅一家,過的還真是神仙似的日子呢!”也不想想她以前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程老爺啞然,一行人先去了堂屋喝茶,程老爺好美妾,二十來個美妾規規矩矩的斂眉伺候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這樣的表妹……雍容華貴的娉婷姿態,品茶前一手垂袖擋在臉前面,掀了蓋頭,因著做婦人髻,漂亮的額頭一覽無遺。冠壓的筠娘子很是吃力,臉上因此而微微泛紅,再端莊依然是他年僅十四的表妹呀……程琦瘦了一圈,心思沉沉了好些日子,他的前程……他的未婚妻……不,他不愿意再想那些! 他只愿看著眼前的表妹,想著眼前的表妹…… “咳,咳,咳……” 程琦的思緒被連串的咳嗽聲打斷,筠娘子端茶的手一頓,程老爺趕緊起身迎過去:“內司大人也來了!” 芹竹推著馬車進來,“內司大人奉旨來考察程大少爺的才學,日后同朝為官,共同為皇上效力……就不知程大少爺通不通這個為官之道了?” 周內司轉動脖子,從程琦的身上,轉到筠娘子的身上。 筠娘子頓時沒了喝茶的興致好個周內司!既然他也過來,為何不與她一道來禹州?她前腳才到,他后腳就跟上了!而且還是仗勢闖進來的,分明就是來抓jian的模樣! 其實筠娘子也沒算誤解周內司,本來周內司是遠遠的躲在一旁看著,要怪就怪程琦的目不轉睛……筠娘子進屋時,程琦尾隨在筠娘子身后……周內司哪還呆得住? 程琦器宇軒昂的站了起身,走近了看,看他一臉惡心的模樣,聯想他如花似玉的表妹要被這樣的人糟蹋……程琦冷哼,“我素聞周內司驚才絕艷,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周內司與表妹尚未成婚,還是避開的好。表妹要在府上住上些時日,周內司要考察我的才學,經史子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都奉陪,不知周內司想比什么?周內司還是早早比了,才好早早回京復旨呀!” “程琦,不得無禮!” “父親,我說的可是實在話,表妹和表妹夫成婚在即,常理來說連面都見不得的!他周內司這般無視規矩,便是在打表妹的臉!咱們程家好歹也是表妹的娘家人,我身為表哥,不給她撐腰給誰?” 筠娘子嫌惡的看都不看程琦一眼,“皇上夢兆,有墻四面和,困住麒麟,上瑞赤兔踏紅云而來,破墻一面,臥麒麟身側。冂吉為周,麒麟是‘吉’,周內司久病難愈,是被困之相,而我便是助周內司康復之人,周內司離不得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救的還是一品重臣!程琦,你這是說皇上不講規矩嗎?” “筠娘還是頭一回知道,程琦是這么守規矩的人呢!”……他要是守規矩,當年就不會硬塞手爐給她了,害她差點毀了名節喪了命! 周內司咳了又咳,隱隱笑意不斷。程琦臉一白。芹竹接道,“內司夫人說的在理,周內司就在貴府小住叨擾了!” 筠娘子朝周內司招了招手,揚了揚手上的桃酥,周內司屁顛屁顛的轉著輪子過去。 一個美妾趕緊端了茶點,擱在周內司的手邊……美妾臉色發白擰眉不展,窈窕的身段走起來卻有些蹣跚……衣裳穿的薄,勒緊的小腹起伏不定的挺了挺,喉嚨處滾了滾,像是在忍受著反胃嘔吐一樣……周內司觀察的細致,連被筠娘子掰開的桃酥到了嘴邊都忘了吃。 筠娘子順著視線看過去果真是夠美的美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