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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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 懷王道:“你去讓王妃過來吧。” 碧云只好退下,回了左姝靜的房間,左姝靜見她來了,睜大眼睛,道:“周大人走了?” 碧云冷著臉點點頭。 左姝靜只覺得碧云似乎心情極為不好,但她素來就沒什么表情,因此左姝靜并沒有多想,只起身去了書房。 給懷王請了安后,左姝靜想了想,覺得碧云之前定然是跟懷王說過自己偷聽的事情了,索性直接道:“王爺,臣妾有一件事想問您。” 懷王道:“羅太醫?” “正是羅太醫。”左姝靜見他這么干脆,便也坦蕩蕩道,“我剛剛無意間聽到您和周大人的對話,聽見羅太醫的名字。臣妾想問問……” “你怎么會認識羅義?”懷王道。 左姝靜說:“臣妾不認識羅太醫,只是曉得他。他是給太后娘娘看病的,對嗎?” 懷王道:“你jiejie告訴你的?” 左姝靜也沒有其他解釋的辦法,只能默認。 懷王道:“既然不認識,你要問什么?” 左姝靜抬頭,小心翼翼道:“羅太醫……他是不是來找過您了?” 懷王心里十分疑惑——羅義來找他做什么? 然而左姝靜會這么問必然是有緣由的,懷王只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怎么?” 左姝靜要被他這不急不躁的樣子給氣死了,可看懷王這樣子,認為羅義必然是的確來找過他了,于是說:“羅太醫他,來找您,說了什么?” 懷王說:“你想知道什么?” 左姝靜說:“只是想知道羅太醫說了什么。” 懷王冷然地看了她一會兒,道:“為什么?” 左姝靜張了張嘴,只能道:“是想知道太后的病情。” 懷王道:“太后?行了,你出去吧。” 左姝靜茫然地看著懷王,不知道怎么他又要趕她走了:“王爺……” “這件事,我勸你不要再問。”懷王十分冷淡地道。 左姝靜莫名其妙,只好轉身走了,而懷王在屋內,卻是臉色陰沉了不少。 他之前就覺得奇怪,為什么左姝靜一直對太后那么關注,然而結合今天的事情一想,卻原來,難道左姝靜在意的不是太后,而是羅義? 這個羅義到底又和左姝靜有什么關系?剛剛左姝靜那幅期盼又小心翼翼的表情啊,呵…… *** 第二天傍晚,關于羅義和左姝靜之間的關系的文本,就送到了懷王手里。 羅義十七歲入宮給一位老御醫當徒弟,因為天賦不錯,所以老御醫去世后,羅義便接任也當上了太醫,如今三十有二,看畫像,長的還算端正。羅義年少曾娶妻,后來妻子難產去世,倒也沒有再娶。 而聽羅義居所周圍的人說,羅義這一年似乎認識了什么女子,偶有小轎進他居所,沒人知道轎內是什么人,只曉得是個女子。 這事兒說來有些奇怪,羅義如今沒有妻子,完全可以正常再娶,卻不知道為何要那么鬼祟。 而懷王派出去探查的人,也去了左府附近細問——此前左府附近,懷王的人所在意的,不過是獨孤恨,如今細問起來,才曉得羅義也在左府附近出沒過兩三次。 而要知道,羅義的居所和左府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都不在一個坊內,好端端的,羅義來左府附近做什么? 從獨孤恨到羅義,懷王殿下深深覺得自己帶的帽子總有一天會徹底綠了。 然而懷王什么也沒說,只讓人去監視著羅義。 周俊佑也來了,他倒是不曉得羅義和左姝靜的事情,只來乖乖匯報:“昨日虞大人沒上朝,我特意去了一趟虞府,他府上的人卻說他閉門修煉不便見客,今天也是如此。” 懷王想了想,道:“先不必聯系虞不蘇了。更不必聯系羅義。” 周俊佑略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好的。那太后的事兒,不必問了?” “要問,但這兩天先緩著。”懷王道,“本王大概是很快就可以直接跟羅太醫見面了,就可以省去中間步驟,免得麻煩那位虞大人。” 周俊佑好笑道:“虞大人除了偶爾要‘修煉’,平日就是個清閑的人,而且出了名的不怕麻煩。” 懷王搖搖頭道:“修煉?神神叨叨。” 曉得懷王素來不信鬼神之說,周俊佑也不再多說,見懷王面色略有些不快,猜的是發生了什么事,但懷王不說,他也不會多嘴,只走前半開玩笑地說了句:“怎么王爺不留下官吃晚飯了?再觀察觀察,興許確定王妃是不是喜歡王爺呢。” 懷王的臉霎時就黑了。 *** 左姝靜對這烏龍一無所知,只坐在房內無人時便拿著那金條看著上邊的字發呆,而懷王不知為何特別忙碌,自己整整兩天也沒能見他一面,到了第三天,溫巧佳派來的送信人果然天還沒亮就來了,神態十分著急,說是夫人忽然生病,想見左姝靜一面。 此時懷王正要上朝,左姝靜抓著機會去請了個安,又把溫巧佳生病想要自己回家的事情說了,本以為懷王會刁難自己,想不到懷王頓了頓,挑眉道:“病了?那你快些回去吧。” 左姝靜想不到懷王這么好說話,又想到大概是因為他自己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心里微微感嘆,自己這隨意撒的謊,倒是剛好戳中了懷王的弱點。 于是左姝靜又試著道:“王爺,既然母親生病,只怕今夜我要在左府過夜了。” 懷王依然很淡定點了點頭:“可以。” 左姝靜連聲謝過了懷王,轉頭便走了,并沒有看見身后的懷王表情莫測地甩袖上轎去早朝了。 ☆、第17章 意外 左姝靜坐在溫巧佳旁,時不時伸手替溫巧佳掖被子。 溫巧佳悄悄道:“阿靜,娘有點熱,不用掖了……” 左姝靜:“……哦……好……” 她默默又把被子弄開了一點。 溫巧佳裝病裝的十分難受,但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兒也不得不如此,眼看著天色終于漸漸暗了,溫巧佳道:“阿靜,你一會兒出去千萬要小心……” 左姝靜連連點頭,又道:“對了,娘,我要見那人的事情,您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吧?“ 溫巧佳微微愣了愣,說:“沒呢。” 左姝靜放心了,道:“還好阿姐在宮內,不然真怕您告訴阿姐。” 溫巧佳:“……” 溫巧佳想了想,道:“為什么不能告訴阿嫻呢?” 左姝靜說:“這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牽連阿姐。” 溫巧佳尷尬地點點了頭,也不敢說自己告訴了左姝嫻這件事,又想,即便說來了,想來也沒什么大事——畢竟當時左姝嫻聽了之后,只是微微訝異,多問了幾句,而后表達了一下對左姝靜的擔憂也就沒再多說什么了,應該不至于影響到左姝靜。 終于,府內的燈一盞盞被點亮,已到了掌燈十分,左姝靜隨便吃了點飯,手里握著金條,深深吸了口氣,屋外,珠兒忐忑地看著面無表情的碧云,而碧云則盯著緊閉的房門。 另一邊,被派來監視羅義的鄭飛在宮外,默默地看著值完班走出來的羅義,羅義身后跟著個藥童,兩人步履匆忙,羅義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緊張,藥童走慢了一些,他便回頭大聲訓斥,和平日平和的模樣截然不同。 鄭飛瞇了瞇眼,不動聲色地跟上。 夜一點點深了,明天大約是個陰天,沒有月亮,只有極少的星星在如蒙著藍墨色輕紗的天幕上閃爍。 溫巧佳慢慢閉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模樣,左姝靜出了門,守在外面的碧云和珠兒同時看向左姝靜,左姝靜一臉倦怠,道:“我累了,回房休息。” 珠兒扶著左姝靜兩人回房,伺候著左姝靜躺下了才熄燈離開,然而過了沒一會兒,左姝靜房外不遠處忽然傳來陣陣火光,而后幾個下人大吼:“走水了!” 珠兒和碧云一愣,外面守著的強彪強炳也一愣,幾個左府下人急匆匆從她們面前跑過,手里拿著木桶,見了他們,吼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打水?!” 強彪強炳身強力壯,不得不跟著去幫忙打水滅火,碧云皺了皺眉頭,不愿跟著去,只伸手敲了敲門,道:“王妃殿下,外面走水了,為了安全,您要不要先出來?” 里面左姝靜的聲音顯得十分困頓:“走水的地方離這里很近嗎?” “看起來挺近的。” “在救火了嗎?” “在。” “那讓我繼續睡著吧,情況不對你們再來喊我。”左姝靜打了個哈欠,“照顧阿娘一天了,我真的很累。” 碧云只好應了一聲,站在門外,珠兒看起來有點擔心,一直看著那火光,最后說了句“我也去看看”便直接跑了,碧云無奈至極,一人站在房外,總覺得哪里不對。 羅太醫府外,鄭飛一直站在附近晃蕩,白天人多一些,他還可以混在里面,到了晚上,路上空空蕩蕩,鄭飛只能躲在屋檐之上。 終于,不遠處響起馬車的踢踏聲,鄭飛精神一震,瞇眼看向馬車來的方向,便見一輛十分簡樸的馬車朝著羅義居所駛來。 最后馬車果然停靠在羅義府邸之外,車夫下了車,輕輕敲門,里邊響起個人聲,道:“備了轎子沒有?” 車夫道:“大半夜的,又沒人在,讓姑娘直接進去就是了。” 里面的人道:“小心些總是好的……也罷,你讓姑娘下車進來吧,動作快些。明日卯時初你來接她。” 車夫應了聲,撩起簾子,扶著一個女子從車內走了下來,鄭飛凝神細望,而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 左姝靜坐在馬車上,心里十分緊張。 這一次能出來,真是多虧了溫巧佳。 溫巧佳先讓自己一個貼身丫鬟在左姝靜房內等著,派另一個人直接放火燒了左府內一個基本被廢棄的屋子,吸引了強彪強炳和碧云的注意力,左姝靜在屋內則匆忙換好衣服,由屋內的丫鬟扶著她,讓她從另一側的窗戶那邊越窗而逃,之后小心翼翼地從左府后門離開。 左府后門候著一個車夫,是一直跟著溫巧佳的哥哥溫子安的,可以信任,瞧見左姝靜,他低了低頭,沒敢喊左姝靜“王妃”,左姝靜也直接上了馬車沒有說什么。 車夫帶著左姝靜一路往升平坊駛去,因著有宵禁,所以車夫十分小心,無比寂靜的街道上,馬蹄踢踏和車輪轱轆都顯得格外大聲,左姝靜坐在馬車內,靠在車壁之上,緊緊握著金條。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下,車夫輕聲道:“到了悅家茶館。” 左姝靜“嗯”了一聲,將金條塞回袖子內,動作敏捷地下了馬車,那車夫坐在車欄上,低聲道:“我在這兒等著您,請盡早回來。” 左姝靜皺了皺眉頭道:“你別在這兒等,免得萬一被人瞧見了節外生枝,你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每過一段時間回來看看便是。” 車夫只好揚鞭催馬離開,左姝靜看著他離開,才慢慢地向著荒宅走去。 左姝靜并不曉得這間荒宅是如何變成荒宅的,只隱約曉得和什么鬧鬼有關系,大概是因為虞不刑的緣故,她本并不太信鬼神之說,而后來成為左姝靜,已讓她震驚萬分,如今又有虞不蘇出現,弄的左姝靜也不得不信有些事情的確超乎常理。 荒宅外的牌匾已經掉落,不知道最后這宅子到底叫什么,左姝靜伸手推門,門竟然并未鎖上,門外還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走入荒宅內,昔日的花草早已枯黃,院內斷壁殘垣,厚灰堆積,如今在極為稀薄的星光照耀下顯得十分凄楚,又帶著三兩份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