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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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還沒來得及回答,對面那位虞大人就忽然下了馬車,而后揚(yáng)聲道:“下官虞不蘇,參見懷王妃殿下。” 左姝靜被這一嗓子喊清醒了,她茫然地坐直身子,也不撩開簾子,只道:“虞大人多禮了。” 虞不蘇道:“懷王妃殿下,我與令兄許久未見,甚為想念,不知他可好?” 這人怎么就這樣開始熱絡(luò)地跟自己開始追憶往昔了?! 左姝靜十分無語,只好掀了簾子,道:“家兄一切安好,多謝虞大人掛念。” 掀了簾子,左姝靜瞧見對面那人的臉——那是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皮膚白皙,眼角微挑,嘴角掛著一絲笑,是頗有靈氣的臉,但那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最重要的是,這張臉很有點(diǎn)眼熟。 虞不蘇笑瞇瞇地走近了兩步,左姝靜瞧見他眉毛里有一顆頗為醒目的痣,才忽然想起這人是誰。 左姝靜的哥哥裴則那位天師朋友姓虞名不刑,有個弟弟名喚虞不蘇,左姝靜只見過他兩次,兩人幾乎沒什么交談,只記得那人總是笑瞇瞇的,眉毛里有顆痣,左姝靜覺得十分特別,問過自己哥哥,結(jié)果卻被虞不蘇聽見了,虞不蘇比她大三歲,那時趾高氣昂地摸了摸自己眉毛,說:“我這叫巢里藏珍珠,有福氣呢!” 后來左姝靜對此人的記憶逐漸模糊,只記得什么巢里藏珍珠,如今一見,卻是完全想起來了。 虞不蘇道:“哎,真是許久未見了!說起來,上一回見王妃,王妃還很小呢!如今卻已是懷王妃了!” 左姝靜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是啊。” 虞不蘇的目光微變,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道:“那時候,王妃雖然很小,卻說下官眉毛里的這顆痣長的很有意思,說是巢里藏鵝蛋。” 左姝靜:“?” 她呆滯片刻,道:“不是巢里藏珍珠嗎?” 虞不蘇猛然拍手,道:“正是正是,是下官記錯了!哎,王妃殿下,下官真的很想與您好好敘舊啊!” 他們有什么舊好敘的? 左姝靜無奈至極,只能敷衍道:“若有機(jī)會……” “畢竟,歲月長逝,勉則沛之啊。”虞不蘇笑著道。 左姝靜驀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虞不蘇。 歲月長逝,勉則沛之,這是從前裴家小院上,裴則親手題的兩行字,則沛二字暗含了裴則自己的名字,是裴則勉勵自己的話,那時裴家極少有人進(jìn)出,這兩句話也并不出彩,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后來裴冬凈嫁入皇宮,裴家翻修,那兩行字更是消失無蹤。 虞不蘇怎的忽然喊出這兩句話?! 左姝靜想起虞不蘇那個神神叨叨的天師哥哥虞不刑,頓時又是吃驚又有了一絲期待,然而她不敢貿(mào)然相信此人,只能道:“……虞大人說的極是。家兄如今不在京城,您與他相見要何年何月……” “令兄雖不能常伴您左右,但見您今日光景,想必也是十分欣慰的。”虞不蘇含笑道。 這話說的讓左姝靜眼眶一熱,旁邊珠兒卻十分疑惑——明明少爺在婚事后就好端端地回去了豐州,怎么虞不蘇說的好像少爺死了一樣? 左姝靜穩(wěn)住情緒,道:“嗯。” 虞不蘇回身,從車內(nèi)拿了個盒子出來,又往前走了幾步,雙手遞給一旁始終冷著臉的碧云,道:“此前王妃與王爺?shù)幕檠纾椅茨苋コ桑@份賀禮如今補(bǔ)上,惟愿懷王殿下與王妃殿下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碧云看了一眼那禮盒,左姝靜道:“碧云,將禮盒給我吧。” 碧云只好遞給了左姝靜,左姝靜握著禮盒,又對虞不蘇說了一聲謝,便下令先退出小巷讓虞不蘇先過去,虞不蘇卻擺了擺手,道:“橫豎下官也趕不上早朝了,便不去了,晚些告假便是。” 而后回了車內(nèi),果然很快從小巷內(nèi)撤出。 左姝靜放下車簾,聲音平穩(wěn)地讓轎夫繼續(xù)前行,自己在車內(nèi)激動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伸手打開了那禮盒。 禮盒內(nèi)是一根俗氣無比的金條,上面刻著一行字:歲月長逝,勉則沛之。斯人去日,月上西樓。 這話乍一看真是十分不吉利,然而不知情的人即便看到了,想來也看不出什么,左姝靜卻是一看就曉得,這分明是讓她在裴則忌日那天的半夜,重回裴家小院! 裴則忌日就在兩天后,可要她半夜溜走,這難度未免也太高了…… 左姝靜頭疼不已,也想不出虞不蘇是怎么曉得自己就是太后的,只能先合上禮盒。 之后毫無波折地回了左家,懷王差人送的禮比左姝靜先到,溫巧佳早已瞧見了那些禮物,見禮物豐厚種類繁多,曉得懷王應(yīng)是對左姝靜頗為不錯的,當(dāng)即也放心了不少。 “浩宇和阿寧已經(jīng)回了豐州,你爹又去早朝了,家里只有我一個。”溫巧佳捧著左姝靜的臉左看右看,感嘆了一句,“老實(shí)說,娘一直在擔(dān)心你在懷王府會不會出事兒,現(xiàn)在瞧見你平平安安的,和懷王殿下也好好的,娘也真是安心了。” 左姝靜安慰道:“娘,您放心好了,我和懷王殿下處的還不錯。” 溫巧佳連連點(diǎn)頭,道:“娘是怕你還記掛著……” 說到這里,溫巧佳不由得頓了頓。 雖然屋內(nèi)沒其他人,但溫巧佳也還是不想再提左姝靜此前另有意中人的事情,唯恐隔墻有耳。 左姝靜卻忽然想到虞不蘇的那個邀約,于是她壓低了聲音道:“娘,不瞞您說,我和那個人,還沒斷干凈。” 溫巧佳嚇得睜大了眼睛,道:“阿靜!你簡直胡鬧!” “娘放心,我只是沒時間沒機(jī)會和他說清楚。這一次他約我見面,我打算和他最后見一次,把一切說清楚,再讓他離開京城。”左姝靜握著溫巧佳的手,直視她的眼睛,坦蕩蕩地道,“我已和他再無關(guān)系,只是害怕他留在京城始終對我不好,指不定哪天就出事兒……娘,您一定要幫我。” 溫巧佳素來是個沒什么主意的,慌亂的不行,聽左姝靜說以后可能會影響她,更是焦急不已,只能連連點(diǎn)頭:“好……可我,我要怎么幫你?” 左姝靜道:“大后天清晨,您派人來送信,就說您自己身子不舒服,想見我。我便會來陪您一日,當(dāng)夜我則會出去。” 溫巧佳緊張道:“那你得告訴娘你要去哪兒,若你出了什么事……” 左姝靜猶豫了片刻。 如今裴家早就拆了,一邊成了茶樓,另一邊則成了荒宅,按照那刻字小院的方位來說,應(yīng)在荒宅,左姝靜想了想,還是說:“在朱雀街升平坊的悅家茶館。” 溫巧佳道:“茶館日落就關(guān)門了,你們?nèi)ツ莾海俊?/br> 左姝靜這才想起這件事,只能道:“我們自然有辦法的。您別多問了。” 溫巧佳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卻依然心神不寧,左姝靜自己也緊張的很,不敢多說,安慰了溫巧佳幾句,又一同吃了午飯,午后左文道回來了,見她好好地,也十分開心,問了她在懷王府習(xí)慣不習(xí)慣,左姝靜自然是滿口說自己過的很好,看左文道表情,似乎并不全信,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今早上早朝后,懷王還來與我打了招呼。” 左姝靜道:“王爺說什么了?” “沒什么,無非是客套。”左文道摸摸左姝靜的腦袋,還是那句話,“在懷王府里,一切小心。” 左姝靜點(diǎn)點(diǎn)頭,眼看時間不早,便又上轎子,回了懷王府。 回懷王府后,左姝靜回房正要梳妝,卻聽珠兒說,剛剛?cè)ソo她打熱水時,瞧見周大人又來了。 左姝靜十分疑惑,心想雖然周俊佑和懷王私交不錯,也不至于日日來府上,難不成是最近有什么事情? 她便先讓珠兒將熱水放回去,自己又出了房,碧云跟在她后頭,也并沒有說什么。 左姝靜磨磨蹭蹭地到了懷王書房外,瞥了一眼碧云,直覺懷王和周俊佑的談話會和宮內(nèi)的裴冬凈有幾分關(guān)系,索性將腦袋貼在門縫上,隱約便聽見什么“羅太醫(yī)也……”。 還沒聽真切,碧云就輕輕咳了一聲,而后在書房外十分驚愕地看著王妃的舉止的兩個下人立刻高聲道:“參見王妃殿下!” 里面一陣安靜,左姝靜只能道:“王爺,臣妾從家中歸來,特來請安。” 懷王冷淡道:“曉得了,你回去吧。” 左姝靜應(yīng)了聲,皺著眉頭走了,她想,羅太醫(yī)? 莫非是羅義? 羅義是宮內(nèi)御醫(yī),而自己偶有小病小痛,總是羅義來幫忙看的。 左姝靜對羅義的印象還不錯,此人雖然年歲不大,但長相老實(shí),也十分勤快,自己宣了,總是很快過來,并不是懶散混日子的人,還常主動回來替自己查看病情,防止病情反復(fù)。 這一次琉璃對外謊稱自己染了風(fēng)寒,也不知道是怎么躲過羅義的,但聽?wèi)淹鹾椭芸∮犹崞鹆肆_義,莫非是羅義也察覺出了什么不對勁?! 左姝靜當(dāng)即激動萬分,只想著等周俊佑走了,定要從懷王嘴里好好探探風(fēng)聲。 而另一邊,左姝靜前腳剛走,左姝嫻便來了,說是上回給左姝靜送嫁,落了個很珍愛的玉鐲在家里,如今忽然想起來,也不管時間對不對,就跟皇后太子說了句,連忙來找玉鐲了。 溫巧佳本正想著左姝靜的事情,十分心神不寧,在左姝嫻面前,自然也是完全隱藏不住。 左姝嫻來這一趟本就是為了探聽左姝靜跟溫巧佳說了什么,幾番試探后,溫巧佳便忍不住說了三天后左姝靜要去見“情郎”的事情。 左姝嫻聞言大驚——獨(dú)孤恨還在京城?! ☆、第16章 綠帽 左姝靜坐在房內(nèi),碧云正替她揉頭,左姝靜想了想,道:“碧云,我問你個事兒。” 碧云道:“王妃殿下請說。” 左姝靜道:“王爺他,和宮內(nèi)羅太醫(yī)的關(guān)系怎么樣?” 碧云愣了愣,道:“王妃殿下怎么忽然問這個?” 左姝靜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地道:“剛剛不小心離門太近,聽到周大人和王爺說起此人。” 不小心離門太近…… 碧云嘴角抽搐,道:“奴婢也不曉得王爺和羅太醫(yī)熟不熟。” 這話在左姝靜聽來是敷衍,然而實(shí)際上碧云還真是實(shí)話實(shí)說,她的確算是懷王信賴的人,不然也不會被派來監(jiān)視左姝靜,但她畢竟是個女子,懷王從不與她談?wù)撜拢顺響淹醺畠?nèi)的幾個官員,她哪里知道懷王和其他人熟悉不熟悉呢。 左姝靜只好道:“嗯……珠兒,你去外面等著,一會兒周大人走了就告訴我,我有事兒要跟王爺說。” 她讓珠兒去而不讓碧云去,是曉得碧云要時刻跟著自己,所以也懶得為難碧云,想不到碧云主動道:“夫人,我替珠兒去吧。” 左姝靜愣了愣,點(diǎn)頭道:“那也行。” 碧云離開后,直接去了懷王書房外,等周俊佑走了之后,懷王讓她進(jìn)去,碧云走進(jìn)去,說了今天的事情:“才王妃殿下來向您請安之前,是先直接撲到門縫上偷聽您和周大人說話的。” “偷聽?”懷王好笑不已,“她想知道什么?” 碧云遲疑道:“王妃殿下問了我關(guān)于羅太醫(yī)的事情,說是聽到殿下和周大人聊天提到了什么羅太醫(yī),問奴婢,您和羅太醫(yī)熟不熟。” “羅義?”懷王皺了皺眉頭,“她關(guān)心羅義做什么……” 碧云道:“王妃殿下讓我來看著,說周大人走了之后,她有事兒要跟您說,奴婢猜,大概王妃會問您羅太醫(yī)的事兒。” 懷王點(diǎn)點(diǎn)頭:“那你一會兒讓她過來。對了,碧云,你今年是不是也有十九了?” 碧云一愣,手心都不自覺出了汗,她道:“回王爺……奴婢下個月便十九了。” “嗯。”懷王點(diǎn)點(diǎn)頭,“也該是出嫁的時候了。碧云,若你看上了哪家沒有成親與你年紀(jì)相當(dāng)?shù)亩伎筛嬖V我,我會替你做主。你父親當(dāng)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嫁個好人家。你不肯外出開醫(yī)館,可一直待在懷王府內(nèi)當(dāng)下人對你也實(shí)在耽誤你自己。” 碧云愣愣地看著懷王,臉色霎時就白了,她的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王爺為什么忽然說這件事……” “以前不也跟你提過?”懷王淡淡道,“你自己都拒絕了。” 碧云道:“碧云只想待在王府里,為王爺辦事,想要報(bào)恩,當(dāng)年我父親死了,是王爺收留碧云……” 懷王道:“你是女子,終究要嫁個好人家才是正途。懷王府少你一個沒有什么,這些年你做的很好,什么報(bào)恩本就是無稽之談。” 碧云依然道:“起碼現(xiàn)在,碧云并沒有想要嫁的人。” 懷王只好道:“那我以后幫你注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