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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郭家圣通在線閱讀 - 第87節

第87節

    “阿鄭,把它給我砸了!砸成碎片,越碎越好!快快!”郭況指著那石碑連聲催促。

    阿鄭聞言立刻便砸了那石碑,郭況撿起石碑碎片細看,只見已然不成字樣,他又叫阿鄭同他一起將那碎石塊撿起,盡數拋向遠處河中,如此一番后,方才松了口氣。

    只是郭況心頭卻憋著一口悶氣,松弛不得。

    陰興既然想要用此謠言來禍害郭家,他自然要投桃報李一番方能對得起他的厚愛。郭況細思一番后,忽然想到當年陳勝王之事。

    他提起筆來,便用古之篆體在白色綢緞上寫下一句話來,又用油紙好生包裹了,方將那物遞給陰明,叫他尋機塞入魚腹之中。

    陰興既然已來了河北,便將命留在此處吧!

    陰興一行到了密縣,先是尋了住處,繼而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尋找劉植的遺骨。

    更始二年在密縣的這一場戰役,死傷無數,戰后亦無人打掃戰場,因此,此地橫尸無數。或許是心態作祟。自此此地便顯得寒氣森森,每至黃昏夜幕,便能聽到無數鬼哭之聲。

    當地人將此視為不吉之地。尋常無人來此。一來二去,就連這附近的良田也荒廢了。

    而到了春夏之際此地更是雜草橫生,直至半人高度。乍一看,十分滲人。

    所幸,此乃嚴冬之時。雜草都已枯萎或被雪所壓,而不幸的是,此時若想從茫茫一片白雪中找到骸骨,真無疑是大海撈針。

    是故,陰興等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放火融雪。

    而郭況等人,卻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不同的是,郭況等人這般尋了幾日后,忽然一拍大腿直言上了當,原來那報信的人卻是騙了他們。真正有金礦之地,卻是在如今董興所在的那邊。

    劉濞同陳芝兒一聽,自然是氣炸了。

    幾人慌忙尋過去的時候,正好遇上陰興將那有標記之地挖開,結果卻什么都找不到的一幕。

    郭況看的非常高興,覺得好看極了。

    劉濞以為他是因為金礦之事如此開心,一時心頭也放松下來,一心一意等著發財呢。

    因為此處便能看見一片冰河,便有軍士自告奮勇要去破冰撈魚。阿鄭見時機湊巧,便也跟著去了。

    陰興這頭未挖出石碑,已然有些心亂,及至午時,忽聽軍士喧嚷。陰明卻發現不遠處有一人仿佛劉濞模樣。陰興剛剛叫他去確認時,便聽兩邊的軍士已然認親。

    而這負責烤魚的人軍士忽然大叫一聲:“魚中有書!”

    眾人嘩然時,便聽得有人大聲念出:“劉揚亡,陰興皇!”

    “大膽!”劉濞聽得外頭有人這般說話,忙出了牛車喊道,“是誰在滿嘴胡謅!”

    而那劉揚的心腹軍士,更是‘唰’地一聲拔出刀來。

    陰興怎么也想不到,他前些日子還是劉揚的座上賓,如今卻變成了階下囚。

    “董郎君,誰讓你想要對咱們大王不利的?您也別看著我,我們天寒地凍的出來這趟就為了捉您。這一切可都是劉濞劉大人說的。您要是覺得有什么不公的,您找他分辨去。”劉揚的心腹將陰興主仆綁了個嚴嚴實實,往牛車上一扔,拍了拍手道。

    陰興心頭很亂:到底是哪里露餡了?竟引起了劉濞的懷疑……他是陰興的身份未露出去吧?還有那魚腹中的藏書……

    此番要對付他的人究竟是誰?他會不會已然揭穿了他的真實身份……

    郭況自然不會親自揭穿陰興的身份,他只愿做個看戲人,卻不愿自己也跑到戲臺子上去演。

    劉濞同陳芝兒兩個沒想到劉揚的心腹軍士抓了陰興便立刻要催促他們回河北,畢竟,他們這天寒地凍地跑出來為的只是金礦。

    兩人來找郭況商議如何才能拖延時間留下,他們以為郭況同他們是一條心的,卻不知,郭況根本就不關心什么金礦之事。聽聞劉揚的親衛軍要催著走,還覺得真是太合心意了。

    不過,這話卻不能對劉濞和陳芝兒說,不僅不能說,他還得做出十分想要留下的樣子來。如此這場局才算是真正的善始善終。

    劉濞二人果然上當。一時各種方法想了無數,最后卻為了不被劉揚懷疑,只得下了決心,此番暫且作罷,待有了好時間再來。不過,對于可能已經知道金礦所在位置,且不同他們一條心的董興,他們卻都存了必讓他閉口再不得有機會同他們搶奪金礦的心思……

    說來陰興此人也真是命苦,如今不僅被郭況惦記上了小命不說,在化名為董興時,還被劉濞和陳芝兒惦記著要他的命。

    哦,對了,還有一個——

    衣衫襤褸地陳慶扶著同樣衣不蔽體地妻子隨著人流,慢慢走進了河北城。看著那熟悉的街道和房屋,他眼中流下了熱淚:“陰興,此番我陳慶縱身死也要你拉你為我全家陪葬!”

    作者有話要說:貓的新鍵盤今天摔壞了~~~~(>_<)~~~~

    家里來了親戚,一直到快23點才偷偷摸摸萬般艱難地碼字。明天白天如果有時間,可能會再有一更把今晚沒寫完的劇情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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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家圣通[宮斗系統] 第63章

    郭圣通知道劉秀的打算后,便立刻叫了阿雨從劉秀賞賜給她的山參中選了一支送往郭府。

    當日雒陽城便有一少婦背著背簍同‘丈夫’出了城,在荒郊野外,燃放了一朵煙花。

    陰興在路上想了許多,最關鍵的一點便是:他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那對頭已然將他身份漏了出去,也絕對不能承認。

    陰家,不能同河北真定之事有任何牽連。

    郭況一行很快的過了臨邑,到了石城。剛剛入城,便有人來求見,自稱,是來送特制的胭脂。

    在陳芝兒艷羨的目光中,郭況接待了那人。

    剛剛閉上客棧房門,那人便深鞠一躬:“前日我等看到煙火之信:雒陽有變,請郎君速歸!”

    河北之事已盡數托付給竇驍,阿鄭留下隨劉濞等繼續去往河北,只為依諾帶竇驍之弟回雒陽。郭況臨走前囑咐再三,命其不得與陰興相見,唯恐認出后反倒麻煩。

    他又留下金數千以資劉濞,防其生疑。繼而急速往雒陽城去,及至雒陽城,便開始晝伏夜行,如此四五日后,方才喬莊做女子回了郭府。

    而此時,劉秀已然對郭況之病生疑了。

    且說那‘刺jian’的確未查到郭況不在雒陽城的證據,可奇怪就奇怪在,他們卻也沒見到郭況的真人。劉秀因陰家之事對此格外提防。于是一番思量后,便要去親自探病。

    郭圣通并不知阿弟已然歸府,只聞劉秀欲行,便慌忙表示自己也要去。原只為關鍵的時候為弟弟遮擋一二,卻不想剛剛到了郭府,便看到郭主眼色,于是放下心來。

    劉秀所信太醫令還是那個李大夫。李大夫是郭圣通的人,自然不會將郭況的底子透出去。同陰興不同,郭況是滿臉‘痘’卻能說話坐起。如此劉秀變能確認是真人無誤。

    放下心后,郭況又即興表演一番少年因容不整之故,不得已將自己困在臥房之內的委屈。劉秀見他憔悴不堪,自然又是信了。

    如此一番,郭況在他心頭形象更加固定。劉秀心頭喜悅,覺得總算有一門姻親未曾生事。便大大的賞賜了郭況一通。兩相對比,劉秀更憎惡陰家。

    而此時,寧平長公主府又生出一段事來:貴妾郭香寒不小心觸怒了長公主,使其動了胎氣。駙馬李通大怒,命其使人責打十五杖。

    此事報到御前,原是李通自請罪來,不料劉秀卻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連帶郭圣通也只字不提郭香寒之事,還送了劉伯姬一些藥材。

    李通見他們反應后,終于放下心來:這動胎氣原本就是子虛烏有,為了試探郭家是否對郭香寒還有上心。如今看來,的確是沒有了。

    他心情大好,回去后便命人關了郭香寒,不許她再大喊大鬧,若亂砸東西便禁她飲食,如此幾次后,郭香寒餓的渾身無力,暈了過去。而大夫一查,卻是她已然有孕兩月,且又差點動了胎氣。

    如此一來,本來心情大好的劉伯姬哪里還能舒服的起來?

    可李通雖不愛郭香寒,但對子嗣之事卻也是看重的。萬般無奈,劉伯姬少不得還得倒轉來勸李通對郭香寒稍好些。這頭溫聲細語勸完,那頭她自己就膈應地受不了。一來二去,身子竟更加孱弱了些。

    又過了一月余。

    陰麗華的身孕已至三月,胎氣已固。劉秀便使人將其懷孕之事漏了出來。如此,南地氏族人心大定。而這時候,許宮人的身孕已六月余了。

    阿鄭早已帶了竇驍之弟歸來,只說是他的表弟。便養在了郭家。

    未央宮。

    “陛下,陛下!”侍衛步履匆匆而至,“陛下,已查到。”

    劉秀手一頓,一滴墨汁便落在新紙上,暈染了一大塊墨跡來:“說。”

    “諾!”那侍衛一鞠躬,繼而道,“河北傳來消息:真定王府如今大亂!亂因為一名曰董興的文士!”

    “董興?”劉秀心念一動,瞬時便想到了一些事來,“那陰老夫人卻是姓董的!真定王府大亂?所為何?”

    “仿佛那董興將真定王麾下一名陳慶之人害的家破人亡,還拿到了真定王劉揚麾下一支軍隊。”那侍衛道。

    劉秀瞳孔猛然一縮:“速速查清!”

    “諾,諾!”

    過了許久,程立方悄悄上前為劉秀添溫酒,他剛靠近,便聽劉秀低聲道:“其心可誅啊!”

    程立低下頭去,認真添酒,心頭一時卻轉過了好幾個念頭……

    那小黃門站在長秋宮宮殿將程立所吩咐之事一一說清:“……娘娘,便是如此了。”

    “賞!”郭圣通看了看身旁葵女。

    葵女從袖中摸出一包錢來給他:“拿去買個酒吃。”

    那小黃門慌忙謝過,便離了長秋宮。

    “況兒此次做的不錯,只不知,舅舅那邊如何了。”郭圣通抱著懷中劉疆,看向窗外,一時竟有些感嘆,“疆兒,真的不一樣了,你舅舅如今也能護住你了,歡不歡喜?”

    劉疆看著郭圣通的手指,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他尚聽不懂郭圣通的話,只習慣性地伸手去抓她的手指,順便,露出個大大的無齒笑容來。

    “娘娘,”葵女道,“婢子從未見過像小太子這樣的孩子。打出生起就知道逗阿母開心,從不哭鬧,永遠笑的那么開心。”

    “是啊,”郭圣通感嘆,“或許,他上一世已將所有的苦難都嘗過了,于是這一世便只余下笑容。這樣很好,很好。”

    上一世的疆兒,明明那么優秀,劉秀卻從來視若不見。她也是傻,以為那是劉秀對劉疆期望過高所導致的,便不斷地逼迫劉疆要學的更多,更優秀……可,直到她偶然間看到了劉秀對劉陽的態度,她才終于知道:劉秀的態度從來與劉疆劉輔是否優異無關……

    不過這一世,不會了,她不會讓她的疆兒,輔兒吃任何苦……

    葵女不懂郭圣通的話,她心念一轉,還以為郭圣通說的是佛家的‘三生’便不再問了。

    “娘娘,還不知那陰興在河北到底如何了,”葵女復又笑道,“不知,他是否能平安無恙的回到雒陽城啊。”

    “郎君,郎君,且醒來,醒來啊!”陰明掙扎著用腳碰了碰陰興。

    他如今被綁成了個粽子,直愣愣地一條,根本動彈不得。陰興躺在那里,倒是沒被人綁著,只是渾身被打的鮮血淋漓,根本沒有一點好rou。不被綁著,也動彈不了了。

    ‘此次河北之行,到底是得罪了哪一方的神明啊!’陰明悲從中來。更用力地去踢陰興,只想讓他趕緊醒來。

    好在,陰興終于醒了:“怎么了?”

    “郎君!”陰明泣道,“郎君明日便服個軟,承認自己的身份吧。那陳慶明顯是看中了郎君不愿承認身份,才這般放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