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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悍女三嫁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永寧長公主在第三日回到她的公主府,宮中隨即降旨,罰俸三年。永寧長公主看著那道旨意,什么都沒說,以后的日子,也許將無限凄涼。

    ☆、第200章 歸人

    “原來還想著,胭脂他們在西邊苦,可現(xiàn)在想想,只怕在西邊,還有安靜的日子過。”王氏口里嘮叨著,沒有得到胡澄的回答,王氏奇怪地轉(zhuǎn)頭,卻見胡澄倒在床上,口水直流。

    王氏啊地叫了一聲,丫鬟聽到王氏叫聲,急忙沖進屋里,忙亂住把胡澄扶在床上,又去請?zhí)t(yī)。

    “這眼看著就要九月了,這些菜也曬的差不多了,今年的冬天,會好過。”胭脂和紅月收著菜干,紅月在那笑吟吟地說。

    “娘,我要吃那個豆干燒羊rou,好吃,還有,鹿rou干也給我多準備幾塊,我烤了吃。”趙嫣穿的漂漂亮亮的,坐在小凳子上指揮著胭脂。

    “就你這個小饞貓。”胭脂捏下女兒的臉,趙嫣搖頭:“娘,我才不是小饞貓,我這是多吃一點,身體才好,爹爹才不會擔心。”

    趙鎮(zhèn)又帶兵出去了,這一回是黨項那邊聽說朝中有些動蕩,按捺不住再次來sao擾。胭脂摸摸女兒的臉,讓朱氏紅月兩人把菜干rou干都收到屋里放好。

    小翠已經(jīng)跑進來:“娘子,京中來信了,瞧這筆跡,像是定北候府送來的。”胭脂接過小翠遞來的信,拆開看起來,只掃了幾眼,胭脂的神色就變了。

    王氏給女兒寫信,從來不說別的,都是歡歡喜喜,而這封信卻不一樣,王氏信中憂心忡忡,說胡澄病的很重,想念從沒見過面的外孫女。問胭脂能否回京一趟?

    爹爹?胭脂的手都快握不住信紙,爹爹怎么會突然病倒?趙嫣掂著腳尖想要看信:“娘,外祖母信上說什么,您告訴我,不,我已經(jīng)識得幾個字,會看信了。”

    “嫣娘,你乖,和你朱mama去一邊玩去。我,我想點事。”胭脂努力讓語氣平靜下來,趙嫣乖乖點頭。

    胭脂又看了一遍信,幾乎能想象王氏的憂心忡忡,那種說不出口的憂慮。縱然恨過惱過,可是這是王氏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真正的老年伴了。

    胭脂用手捂住嘴巴,不能讓自己哭出來。元宵還小,自己又不在娘身邊,誰去安慰她?胭脂眼里的淚落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汴京,安慰自己的娘。

    “娘,外祖母來信了?說的什么?”趙捷也跑著進來,小兒子跟在哥哥后面跑,時不時還摔上一跤,摔了也不哭,自己爬起來繼續(xù)跑,直到見到娘,小兒子才嘴巴一扁,哭出來。

    “小孩子最討厭了,動不動就哭。”趙捷口里嘀咕著,把弟弟扶起。拉著他走到胭脂面前,胭脂抬頭看著兒子,很想笑一笑,但眼里的淚還是落下,胭脂又低頭:“沒什么,你去尋你meimei去。”

    “娘,您哭了,必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娘,我和您說,爹爹和我們說過了,娘一哭,就是大事,要我們哄娘。”趙捷在胭脂身邊坐下,還不停點頭,表示自己把趙鎮(zhèn)的話記得很牢。小兒子也跟著趙捷點頭,胭脂把兩個兒子都攬在懷里,也不管他們一身的灰。

    趙嫣在屋里瞧見,跑出屋也撲在胭脂懷里。胭脂把三個寶貝摟在懷里。自己有孩子們安慰,那自己的娘就該有自己前去安慰,回汴京吧。

    趙鎮(zhèn)在三日后回到麟州,梳洗過聽到妻子這么說,趙鎮(zhèn)的手就頓在那里。胭脂看著趙鎮(zhèn):“我知道,你在想這會不會是個什么陰謀,可是若有人,連我的家人都算計上了,我更不能待在這里。”

    “我知道。”趙鎮(zhèn)把妻子摟進懷里:“我只是舍不得,胭脂,你這一走,孩子們都要跟了你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面。”

    “只要那邊都安頓了,我就回來,連上來回路上,也就是半年時間,到時候,我給你帶你愛吃的芝麻糖回來。”胭脂算著路程,對丈夫算是發(fā)誓樣說。

    趙鎮(zhèn)笑了:“我不愛吃芝麻糖,是嫣兒愛吃。”

    “就是你愛吃,趙鎮(zhèn),別掛念我。”胭脂抬頭看著丈夫,尚未分開,思念卻開始溢出。這一去,不知道現(xiàn)在的汴京,是個什么情形。可是若不回去,這顆心怎么都落不下。

    “你答應(yīng)我,要好好的,好好的照顧好你自己,還有孩子們!”趙鎮(zhèn)把妻子的臉捧在手心,幾乎是在低語。

    胭脂又笑了:“會的,趙鎮(zhèn),這些年在西邊,我也沒閑著啊,我也會騎馬會射箭,會拿刀和人比劃上兩下。”這些,原本是防備黨項的,可是誰能想到,是回汴京的時候用得上呢。

    趙鎮(zhèn)看著妻子滿滿的不舍,他知道自己該攔住妻子,不讓妻子回到汴京,可是那是胭脂的父親。趙鎮(zhèn)覺得,如果自己聽到趙德昭病重,只怕是明知龍?zhí)痘ue,也要回去。

    那是自己心底最重要的人之一,自己如此,胭脂也如此。

    胭脂看著丈夫的眼神,摸上他的臉,聲音輕柔:“我會好好的,一定會好好的,你等我。”不管何時才能見面,這句話,我此刻所說的這句話,是我對你,最深的承諾。

    趙鎮(zhèn)再次攬妻子入懷,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讓即將到來的相思淡一些,再淡一些。

    胭脂要帶上孩子們回京,老衛(wèi)自然也要跟隨回去,跟老衛(wèi)來的侍女們也統(tǒng)統(tǒng)回去。素月知道自己也要跟隨胭脂回京時候,眼里的興奮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娘子,素月那人,回京之后,公主會處理的。”離開麟州前夜,老衛(wèi)對胭脂保證。胭脂笑了:“我知道,只可惜素月還不知道,縱然瓊花成為皇后,有些事,也不是她能做到的。”

    “娘 子,其實捷郎可以留在麟州,這里有朱嫂子照顧呢。”胭脂只帶走小翠,紅月和朱氏都留在這里,胭脂笑了:“我知道,可是這不是為了我父親,婆婆,捷兒已經(jīng)八 歲了,他不能只待在西邊。是,趙推官的學問是很好,可是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再說,捷兒他要從軍的話,京中還有曹相公呢。”

    老衛(wèi)沒有再勸,只輕聲道:“可是娘子,京中此刻不平靜啊。”

    “是啊,不平靜,但那又如何呢?并不是在西邊,就肯放過我們的。”不然趙瓊花也不會花樣百出。縱然她現(xiàn)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胭脂也并不害怕。

    果然,很多事情都還沒變。老衛(wèi)沒有說話,胭脂眼中閃出亮光,在西邊,可以保住一時安寧,可是很多事必然也會失去。趙家的兒郎們,該是不懼怕這一切困難才對,而不是安靜地被庇護。

    “胡氏竟然回汴京來了?”趙瓊花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勾唇一笑。宮女道:“不光胡氏回來了,還有幾位小郎和小娘子呢。”

    “正好,我也能瞧瞧我的侄兒侄女們了。”趙瓊花的語氣平靜。鄒蕓娘走到殿門口,聽到趙瓊花這句,不由也笑了,接著就走進殿,語氣歡喜極了:“恭喜圣人一家骨rou團圓。”

    趙瓊花讓鄒蕓娘坐到自己身邊:“坐吧,我正要尋你說閑話呢。定北候病了,你那四姊姊,可也要回來?”

    “十天前就到京了,也沒進宮來。我聽說他們家的孩子,也是很聰明可愛的。”鄒蕓娘帶著笑和趙瓊花說,趙瓊花又是一笑。

    女官走進:“圣人,楚王妃求見!”趙瓊花手一揮:“見什么,就說我事多,讓她自個回王府去。”女官應(yīng)是,趙瓊花又和鄒蕓娘說話,鄒蕓娘早明白趙瓊花外表寬厚,內(nèi)里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此刻見趙瓊花隨意打發(fā)了楚王妃,不由更打起二十分精神來。

    楚王已被柴旭下詔,說他不合和柳妃一起,心懷不滿,放出謠言,姑念手足之情,并不褫奪爵位,只是命在王府之中,不許出王府半步。柳妃也被送去給先帝守陵反省。楚王府內(nèi)外,調(diào)了五百禁軍進去,美其名曰保護楚王安全。

    偶爾能出門的,不過楚王妃罷了,就這樣還是歷經(jīng)千辛萬苦。楚王妃聽到女官傳話,眼里的淚立即落下,這日子,以后可怎么過啊?

    “娘,原來這就是汴京啊,和麟州真的不一樣。”趙嫣坐在胭脂懷里,掀起車窗上的簾子往外瞧,趙捷滿臉不高興地坐在旁邊,胭脂不許他騎馬,于是他也只能乖乖坐在車里,自己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了。

    “那是什么,怎么衣甲和爹爹的不一樣。”馬車正好路過楚王府,趙嫣看著旁邊的禁軍問胭脂。胭脂只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這是禁軍!”趙捷鄙視地看meimei一眼,禁軍?趙嫣又要問,馬車已經(jīng)拐過彎,瞧不見楚王府,趙嫣還在興致勃勃地看。趙捷耐不住:“娘,我們什么時候到家?”

    “快了!”胭脂擔心胡澄,雖然問過胡澄雖然重病但還平穩(wěn),也是心不在焉。

    “啊,娘,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跪在那?”趙嫣的眼睛瞪的很大,再次大驚小怪叫起來。趙捷白meimei一眼:“那些,該是我們家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讓胭脂回來的主要目的啊,省的麟州汴京兩個地方的戲?qū)懙奶邸K跃妥屭w鎮(zhèn)一個人在麟州了。你們鄙視我吧,頂鍋蓋跑。

    ☆、第201章 重逢

    “我們家的人?娘,哥哥騙人,我們家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人?我們家總共就只有爹爹和娘,還有哥哥弟弟,還有紅月姑姑,衛(wèi)婆婆,還有,還有……”趙嫣已經(jīng)在那掰指頭數(shù)起來。

    胭脂并沒接女兒的話,馬車已經(jīng)停下,小翠掀起簾子跳下車,讓眾人起身。領(lǐng)頭的還是趙嫂子夫婦,趙嫂子上前走到馬車前再次行禮:“娘子回來了,小郎、小娘子們可還好?”

    這一聲,仿佛去往西邊的六年時間都消散了,汴京的一切都又重新出現(xiàn)。胭脂走下馬車,扶起趙嫂子,趙嫂子瞧著胭脂,語氣中帶著些許激動:“娘子,這么多年了,您還好嗎?”

    胭脂還沒說話,等在車里的趙嫣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跳下來,拉住胭脂的手看著趙嫂子。

    趙嫂子急忙把眼里的淚給擦掉,瞧向趙嫣:“這是小娘子?長的可真好,這雙眼睛,就和娘子您是一模一樣。”

    胭脂又是一笑,趙捷已經(jīng)掀起簾子探出頭,見自己meimei站在車下就對她皺下鼻子。趙嫣并沒看見哥哥對自己皺鼻子,只是好奇地看著府門口站著的人,還有這高大的府邸,感覺,像是比麟州的城墻,也矮不了多少。

    “捷兒,把你弟弟抱下來,我們進府了。”胭脂和趙嫂子寒暄幾句,就對趙捷吩咐。趙捷把弟弟抱在懷里,小兒子早已等不得,一下了車就往胭脂懷里撲:“娘,餓了。”

    “小郎餓了?廚房里已經(jīng)備好了飯菜。公主已經(jīng)派人來傳話,說娘子和小郎們一路辛苦,等明日再過去。靜慈仙師那里,已經(jīng)早早說過,無需過去拜見。”趙嫂子請胭脂母子往里面去,口里不停地在說話。

    “娘,公主是誰?”趙嫣覺得汴京和麟州果然不一樣,沒想到自己的家竟然會這樣大,現(xiàn)在又聽到公主,當然要問個清楚。

    “公主就是你的祖母。等會兒梳洗過了,就過去拜見。娘今兒還要回你外祖父家。”胭脂輕聲告訴女兒。

    趙捷的鼻子又皺起來:“meimei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要問娘。”趙嫣的唇高高撅起:“我不明白,當然就要問娘,難道就要裝作自己什么都知道?”

    胭脂拍一下趙捷的手:“你不是說要護住弟弟meimei嗎?”

    趙捷看著臉上得意的趙嫣,又把頭扭過去。趙嫂子已經(jīng)笑著道:“這家里,已經(jīng)許久沒這么熱鬧了。這六年來,娘子你們在西邊,吃苦了。”

    胭脂又是一笑,一家人在一起,怎么會苦?只是現(xiàn)在,心不免分成兩半,一半在京城,另一半在麟州。

    孩子們是不知道胭脂的惆悵的,趙嫣瞧見被讓進一個很精致的小院,房里擺設(shè)的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雖然乖乖坐著,但眼還是往那些東西上看去。

    趙嫂子瞧見趙嫣這樣,心中不由一酸,趙家的小娘子們,那一個不是這樣金尊玉貴地長大?偏偏這位小娘子,不但沒有乳母丫鬟,瞧著,許多東西都沒見過。

    趙嫂子把心里的酸澀給咽下,又笑著對胭脂道:“娘子,熱水已經(jīng)備好了,是先洗洗呢,還是先吃?”

    胭脂往小兒子臉上瞧了瞧,小孩子一聽到吃這個字?眼睛立即開始發(fā)亮。胭脂把小兒子放下地:“先洗一洗吧,最要緊是把身上衣衫換掉,先拿碗雞湯面來,喂給小郎。”

    “娘,我已經(jīng)會自己吃飯了!”小兒子眼巴巴地望著胭脂,胭脂摸摸小兒子的臉:“對,會自己拿筷子了?可是呢,還是會吃的一身,難道又換。趕緊的,洗完吃點東西,先去給你們祖父祖母問安,然后再和我去看你們外祖父。”

    趙嫂子連聲應(yīng)著,眼里不自然地又有淚:“這都多少年沒聽過娘子的吩咐,今兒一聽,還是和原先一樣。”

    胭脂又勾唇一笑,趙府內(nèi)主人雖然不在家日子久了,但丫鬟仆人們依舊訓練有素,人員眾多。用不了多大會兒,胭脂母子已經(jīng)洗過澡換好衣衫,也吃了點東西,收拾停當往永和長公主府來。

    此刻是七月底,麟州已經(jīng)開始刮冷風,汴京城卻還是夏日結(jié)束,進入秋日時候。花園內(nèi)金桂飄香,菊花含苞,綠樹蔥蘢。

    趙嫣剛剛端莊了一小會兒,瞧見這滿園子的綠樹花朵,帶著弟弟就開始在那認,有些什么花,還有什么樹。

    趙嫂子跟在胭脂身邊:“娘子,小娘子這一回回來,身邊的丫鬟使女也該配起來,乳母雖然不用,但也該有兩個婆子貼身服侍,還有八個大小丫鬟,還有專門給小娘子做衣衫的養(yǎng)娘,也該備起來。”

    “不用了,你去挑個丫鬟,和嫣兒年歲差不多大的,也不用什么服侍不服侍,不過是做個伴。我這回回來,日子不長。”胭脂的話讓趙嫂子立即愣住,接著趙嫂子就道:“娘子,這些人都是可以帶去麟州的,小娘子和小郎們都是趙家的兒孫,他們也該……”

    “我知道,不過孩子稍微吃點苦,沒什么。”胭脂的話讓趙嫂子無法再說。

    “啊!”趙嫣停下奔跑的腳步,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永和長公主:“你是誰?”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雪白的臉龐,大大的眼睛,小嘴像花瓣一樣。永和長公主彎下腰:“我是你的祖母啊!”

    祖母?祖母不是公主嗎?為什么會這樣和藹?趙嫣皺起小眉頭努力思索,胭脂已經(jīng)快步上前給永和長公主行禮:“見過公主,數(shù)年不見,公主可好?”

    永和長公主扶起胭脂:“聽說你們要過來,我橫豎沒事,就先走過來了。沒想到先瞧見嫣兒,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只是這個時候,京中頗不平靜。”

    胭脂明白地一笑:“我知道,可是公主,人生在世,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你的脾氣還是和原先一樣。”永和長公主把害羞地躲在胭脂身后的趙嫣拉出來,握住她的手對胭脂笑道。

    胭脂低頭微微一笑,趙捷已經(jīng)上前給永和長公主行禮,永和長公主把孫兒也拉過來:“捷兒也長這么大了,可還記得祖母?”

    “記得,祖母還喜歡給我吃糖。”趙捷一本正經(jīng)地說。永和長公主露出舒心的笑:“捷兒還真記得。走吧,去見你們祖父,他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一行人走進公主府,胭脂瞧著這看起來沒多少變化的府邸。汴京城內(nèi),頗不平靜,可那又怎樣呢?汴京城內(nèi),有自己的家人。很多時候,不是在遠方茍活就能得到心里寧靜的。

    趙德昭和兒媳沒多少話說,只是考問了趙捷的騎馬射箭,聽趙捷說會騎馬箭也射的很準,趙德昭不由點頭:“我們趙家,以軍功起家,騎馬射箭是本等。”

    “祖父,我也會騎馬,會射箭。”趙嫣在公主府還見到老衛(wèi),況且永和長公主又對她這樣溫和,趙嫣漸漸消除初來乍到的羞澀,大聲對趙德昭說。

    “嫣兒也會騎馬射箭?”永和長公主低頭問孫女。趙嫣點頭:“會,爹爹說,本事要自己學了,才不害怕別人欺負你。”

    這一聲讓趙德昭的眼神微微一暗,接著趙德昭就對趙嫣道:“嫣兒,你在汴京城內(nèi),祖父會護住你們的。”

    趙嫣聽不懂趙德昭的話外之音,但還是乖乖點頭。永和長公主已經(jīng)笑著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胭脂還要回胡府去探望親家呢。我這里還有些靈芝枸杞,也一塊帶去。”

    “定北候的病,我問過太醫(yī),說……”趙德昭欲言又止,胭脂已經(jīng)道:“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趕回來。總不能,不讓孩子們見過自己的外祖父吧?”

    永和長公主伸手拍一下胭脂的手,生離死別,是最痛苦的事。想到京中的傳言,盡管被這樣壓下去,可永和長公主總覺得,這件事絕不那么簡單,而永和長公主卻是那樣的無力。除開這個公主頭銜,竟像是一無所有。

    胭脂母子并沒在公主府待多久,就從公主府直接去了定北侯府。鄒蒹葭帶著孩子們在門口迎接,分別數(shù)年,一朝相遇。總有許多的話要說,可因了胡澄的病,此刻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胭脂能夠看到鄒蒹葭的神色有些憔悴,對她道:“辛苦你了,原本在爹爹床前侍疾的,該是我。”

    “姊姊和我說什么客氣話呢?公公的病,現(xiàn)在也就是養(yǎng)著了。”鄒蒹葭覺得喉嚨有些哽咽,胡澄這個公公,也是很慈愛的。胭脂抓住她的手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