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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還有話問,又說:“管家給分了差事,好不好先當著,若是不合適日后還有調派的時候?!?/br> 此時已近正午,幾個管事媳婦自去吃飯,成功留下的丫頭們卻都感覺不到餓,嘰嘰喳喳的競相跑出去給家人報喜。 等了一晌,落選的已走干凈,杜仲已知差不多成了,心頭石頭落地的同時又酸又澀起來,見meimei出來,杜仲眼眶都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個收藏吧,專欄也收一收~ ———— 柏通(百通)不通,德宣得選。 第5章 書到用處 不到半個時辰,丫頭們就被各自家人催促著回來,仍聚集在小院里,個個歡天喜地的尋人說話。 杜云安抱著個比旁人圓了一圈的包袱,尋了個避風能曬到日頭處站著,旁人找她閑話,她也便笑盈盈的聽,間或應和幾句。 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女孩兒聚集在一處,自然是嘰嘰喳喳的沒完。只是從日中等到太陽西斜,也沒等到幾個管事媳婦。 其他人可不比杜云安,杜仲這個哥哥一早就在最近的酒樓定了飯,等杜云安出來,他顧不上難受,緊著就趕著馬車去了隔幾條街的食店吃飯。杜云安肚腹熱乎乎的,還不覺難熬。 王府建在京城西城外沿,越往里皇親貴胄的府邸越多,這一片亦多為官員宅院,最近的茶鋪食肆也離了老遠。杜家是事先定好了飯菜,他們家是馬車,腳程還快,這才叫云安填飽了肚腹;可其他人家卻只顧高興,哪兒想得起吃飯,唯獨幾個年歲小的禁不住餓啃了兩個家人給帶的干餅子。 白等了兩三個時辰,女孩子們早就饑腸轆轆,口也干了。更有因緊張,連朝食都沒吃幾口的,這會坐在臺磯上懨懨地再也提不起先前那股興奮勁兒了。 “這群管家奶奶們怎么還不來,不是把咱們忘了罷?” “這院里沒個人,房門也鎖著,若把咱們撂這兒一夜,那還不得凍出個好歹來!” “怎么回事?要不咱出去問問……” 話是這么說,可這些都是家生子,好不好家里總教過些規矩,并沒有那等真愿做出頭鳥的。 直至天黑透,別處的燈籠燭火都亮了起來,才等到動靜。 那幾個管事媳婦披著厚厚的斗篷,手袖在暖捂子里,有小丫頭老婆子打著燈籠,一行人走進來。 眼見十來個女孩子跟受凍的鵪鶉似的擠在一處,領頭的一個媳婦面色如常,笑道:“我們來遲了,實在方才有件極要緊的差事。”“幸而咱們都記掛著你們,緊趕慢趕,好在沒耽誤了各位。” 這群女孩子個個面帶菜色,凍得青白,稀稀拉拉的回:“嬸子們辛苦?!?/br> 媳婦們笑道:“就快上夜了,別耽誤工夫,趕緊走完章程,你們各處應差去?!?/br> 就有小丫頭開了倒座房的鎖,點燈鋪坐蓐,那幾個管事坐了,方說:“把各自帶來的包袱打開看一回,然后領油紙包著的澡豆,再領一身衣裳鞋襪?!?/br> “這是給你們進府頭一遭洗頭洗身的,務必涮洗干凈了,別弄那小家子的做派叫人笑話,日后每月個人都有份例的。還有衣衫鞋襪,不合身不合腳的自己改去,若有不會的,不管你求人還是拿月錢賒請針線,都給我弄的服帖利索,松松垮垮的叫管事的瞧見攆出去,可別怪我沒提醒!” 杜云安心想:打一棍子給個棗兒,春日里白晾幾個時辰自然是下馬威,這會兒入府頭一日就得里外全套衣裳可不就是甜棗子么。 果然見那倒座房里整整齊齊碼著些青緞包袱,桌上也有一籃子油紙小包。女孩們里頭又雀躍起來,都抱著自己的包袱想擠在前面。 統共十來個人,檢查的極快,除了兩人包袱里帶的衣服忒不像樣子叫扔了的,其余人大同小異。除了衣服,有的額外帶了點香粉,有的是幾塊點心,還有幾個包袱里有小錢袋。管事媳婦并不打開人家的錢袋,只略打量了一回包袱主人,知道這種必然是家里好過的,自是要認個臉熟。 杜云安的包袱大些,是因她的襖子是新棉,又做的厚些。管事媳婦見她身上穿的包袱里帶的俱都料子不錯,亦有個沉甸甸的小錢袋,當下臉上就更和緩,帶笑說:“是分到針線上的云安丫頭吧?一會子你跟我走,我回去正好路過針線房。” 杜云安并非獨一份,還有幾個人也得了好臉兒。杜云安留心:里頭有和自己一樣的,有和管事相熟的,還有一個被扔了包袱但長的格外清秀的。 一盞茶功夫,打頭的管事媳婦自己走了,支使下剩的人把新丫頭送往當差地方,此時又顯出些高低不同來。杜云安在內的四五個丫頭有管事媳婦親自送去給各處的頭目,這里就是看重的意思,到了地方兒人家也待她們客氣些。下剩的則只有小丫頭領去,許是連本處管事都見不著面,估么免不了受幾日怠慢,。 只是這起點高下不一,但日后也說不準,只看個人的性情和造化了。 杜云安順順當當的拜見了針線房的管事金修家的。金修家的是個高高瘦瘦的婦人,面容白凈,好生端詳云安一回,方才點頭說:“是個齊整的好丫頭,便是活計上差些,也能當得給主子送衣服的差。”又看她手指,見指腹無老繭,雙手柔軟細膩,更滿意了三分:“手也不錯,不會傷了繡線布料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