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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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蘇玉的嘴角綻出驚喜笑意,“你會陪我一同去找阿姊?” “這便是你所愿,我定然會陪同。”秦硯道,隨即松開了蘇玉拿了那個已經(jīng)空了的水囊站起身來,“我方才來時見到不遠處有一彎溪澗,我去將水囊裝滿了我們便上路罷?” 蘇玉抿唇一笑:“好。” 秦硯拿著水囊來到了溪澗旁邊,山澗之水一路從山頭留下,中間難免夾雜了些水草與泥污。秦硯見狀,打算去身后的草叢之中尋了些藤草將水濾一濾再灌入水囊,卻在站起身來時,聽到身后的草叢之中傳來一聲窸窣響動。 雖然這般的聲音在山林之中極其尋常,秦硯的心中卻是一凜。隨著緩慢起身的動作,視野也漸漸開闊起來,秦硯清楚的看到在距離自己幾丈遠的地方,有人嘴角掛著森冷笑意拉開了弓箭,泛著冰冷光澤的箭尖抬起,所指之處正是他的心口!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九章 “莫要動。”執(zhí)弓之人開口,口吻盡是嘲弄與興奮之意,拉弓的手卻極其穩(wěn)當,顯然箭術(shù)的功底不弱,“再動一下,我便將你射穿了釘在樹上!” 秦硯清俊的面容之上一派波瀾不驚,視線直直對上那人因為捕獲到獵物而興奮的眼眸,淡淡道:“你的弓弩張了這么久,若是想要射死我,早就該出箭了。而你至今按兵不動,便證明了你想要留活口。” “是么?”那人嬉笑著開口,手中緊繃的弓弦卻在此刻毫無預(yù)兆地一松。 追兵之中立刻有人響起制止之聲,只是箭矢已然離弦,哪里是說收回便能收回的! 在場之人眼睜睜地看著那箭矢不偏不斜地對著秦硯射去,想要將它攔下卻已然無能為力。心中只想著若是上面質(zhì)問此次追捕為何空手而歸,便封禁了自己的嘴什么都不說,只等那闖禍的小祖宗自己去解釋好了。 而那闖禍之人自射出箭之后,視線便緊緊鎖住了秦硯。在他視線所及之處,秦硯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看似是被這一箭嚇得呆怔到無法移動,只是若是仔細觀察他的眉眼,便能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眸漆黑如墨,讓人瞧不出深淺,而此時那雙眼睛的視線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分給那直沖他而來的箭矢,反而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著。 箭矢“嗡——”的一聲長嘯從秦硯的耳垂邊擦過,直直射入他身后的密林之中。 那人將手壓低了些,棱角分明的面孔之上浮現(xiàn)出一絲玩味之色。 秦硯抬起自己的左手輕輕一拂自己的右肩,一縷烏黑長發(fā)隨著他的動作從指尖悠悠落到地面之上,正是方才箭矢擦著他耳畔滑過所割下來的。 “閣下真是好箭術(shù)。”秦硯淡淡道,口吻卻平鋪直敘,毫無贊揚的誠意。 “你亦是個好定力的。”那人冷哼了一聲,將弓弩隨手扔給了身旁的士兵。 見這兩人竟然不咸不淡地閑聊了起來,一直恭敬立在一旁的于明堂顯然是看不下去了,開口對著那人道:“世子,這人便是一直為寧國大軍出謀劃策的秦硯,當初若不是他將我囚禁起來,我的消息早就傳回到了王爺那里!我們睢陽大軍也不會因此大敗而歸!” 世子?秦硯面上不動聲色,眸光卻微微一波動。那睢陽王的嫡子俞徹? 雖然知道這執(zhí)弓之人的身份必然不凡,秦硯的卻將視線轉(zhuǎn)向了于明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道:“幾日之前于老先生還身負鐵鐐身處于我寧朝大軍之中,如今我卻變成了你的階下囚,還真應(yīng)了那句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吶。” 于明堂聽到秦硯如此說,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當初秦硯是如何戲弄自己。眸中的殺意在這一刻迸發(fā)而出,于明堂竟伸手從身旁的俞徹腰間奪了長劍,沖著秦硯便發(fā)瘋了一般地刺去。 俞徹下頜動了動,身旁立刻有人按著于明堂的肩膀?qū)⑺麛r住。于明堂紅著一雙泛著血絲的眼怒視向俞徹,似是不明白為何他要下令阻攔與他。 “世子!”于明堂高呼了一聲,“此人jian詐狡猾,不能放過!還請世子殺了他以絕后患!” 俞徹卻沒有搭理于明堂,反而在他的悲呼聲中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秦硯,口中淡淡道:“你既然已經(jīng)猜出我要留活口,而如今你已然在我的掌心之中,便自己過來束手就擒罷,我也沒那么多時間與你在這里耗著。” 秦硯側(cè)眸觀望一番四周,這里少說也有二十余名士兵,應(yīng)是在發(fā)現(xiàn)了那匹馬上空無一人之后,還未來得及等另外一隊人馬與之會合,便急不可耐地尋到了這里來。秦硯心中知道,他們必定會在沿途留下記號指引后來的追兵,自己在這里逗留的時間越長,情況便更加棘手。 況且蘇玉如今就在不遠之處,雖然秦硯知曉她武藝傳承自蘇逍,功底不錯,未必不能與這二十多個人放手一搏,但是刀劍無眼,若是真的有人傷及到她…… 秦硯的眸光一寒。要么速戰(zhàn)速決,要么將這些追兵盡快引開,這個險他不能冒。 思忖到這里,秦硯勾起唇角來對著俞徹溫文有禮一笑,一面聽話地向前走,一面對著俞徹道:“那便提前謝過世子與于老先生的款待了。” 于明堂被秦硯愜意的神情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因為雙肩被人壓著而無法動作,只能猛地掙開了那人的束縛,跑到了俞徹面前對著他焦急道:“此人詭計多端,世子大人莫要輕信了他!若是真的打算留活口,一定要讓人將他綁的嚴嚴實實,拖在馬匹后面跟著走!” 此話一出,已然停在于明堂面前的秦硯卻面露訝異之色:“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你竟然還要進言將我綁著,難道你認為世子會我不成?” 士兵之中亦有人上下掃視了一番秦硯清癯的身形,遲疑道:“這人看起來這般瘦弱,若是真的將他拖在馬后面,怕是還未出山林,便已經(jīng)斷氣了。” 于明堂張了口還要再辯,卻被俞徹抬手打斷。揮手示意想要繼續(xù)上前攔著于明堂的士兵讓開,俞徹用馬鞭隨手點了點他吩咐道:“那便按照于老先生的意思去辦,將他拴在我的馬后邊跟著走。” 面對世子的命令,那名士兵自然不敢多話,從馬鞍旁的布袋中尋了一節(jié)長長的麻繩出來,轉(zhuǎn)身便要去將秦硯乖乖伸出來的胳膊牢牢捆住。 只是那士兵的手還未握住秦硯的胳膊,腳下卻不知為何一個踉蹌,頃刻間便順著俞徹的方向倒了下去。 俞徹眉頭一蹙,正要伸手將那士兵扶住,余光所到之處卻見那月白錦衣的身影敏捷一閃。心頭一凜將眼前的士兵推開,俞徹驚怒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晚了一步。 秦硯不知何時從那名士兵的腰間抽出了長劍,此刻那泛著冷冷寒光的劍刃正毫不留情地橫在于明堂的頸間,映照出他眸中nongnong的驚恐與不敢置信之色。 將那柄長劍更加貼近于明堂的咽喉處,秦硯執(zhí)劍閃到了于明堂的身后。 俞徹的眼睛瞇了瞇,便聽于明堂怒吼道:“你會武功?” 秦硯手中的劍輕蹭在他的頸間,淡淡道:“不會,所以你莫要亂動,小心我執(zhí)劍不穩(wěn)不甚割破了你的喉嚨。” 于明堂的視線緩緩下移,而后便緊緊地釘在了那冰寒透骨的劍刃之上,口中卻外強中干地嘶吼道:“我最不怕的便是死,你要殺便殺!” 秦硯不搭理于明堂的話,視線反而落在了下頜緊繃的俞徹身上。 俞徹在方才那名士兵突然摔倒之時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奈何自己出手太遲,竟然讓他人搶占了先機。心中本就在暗暗惱恨自己未提早防范,而這人此時竟然還敢挾著于明堂威脅與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俞徹伸手從身旁的士兵手中接過弓弩,飛速的拉弓對準了秦硯與于明堂道:“他說的沒錯。你只怕高估了這老東西的地位,他不怕死,我也不怕讓他死。” 秦硯的眸光一涼,注視著俞徹手中的弓弦愈拉愈滿。 劍拔弩張,此刻山林之中一片寂靜,唯有山風(fēng)偶爾拂過,帶起樹葉彼此摩擦的窸窣之聲。 “你的箭不可能比我的劍快。”秦硯緊了緊握住劍柄的右手,聲音平淡道。 俞徹拉滿弓弦的手卻分外穩(wěn)當,絲毫不受秦硯話語的影響:“但是你的劍指的卻不是我。” 這人說的是實話。 秦硯仔細凝視著他的眼眸,便能看出自己方才確實棋錯一著高估了于明堂的地位。這人不在乎于明堂的性命,更不在乎自己下一步究竟會如何做,他只在乎原本已然到手了的獵物此刻卻突然從指縫中溜走,他在惱怒,在憤恨。 秦硯知道俞徹隨時都有可能放箭,況且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這一箭必然不好躲避。